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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我乃云峰西幽客,华浓玉露,千古流芳,竞相诉衷肠。今夜明,短松冈,织女玉梭忙。不惜仙妃慕,只恨知音无。孤飞荡漾西天去,莲台还待我归赏!
      顾钰则是顾父顾母在顾钰成死后第七年出生的,也是那一年,亦是那一年,‘顾钰成’一词成名!
      大魏风气开朗,世家并立,喜美人,喜才子,偏偏这两样,顾钰成都是。
      长相阴柔,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身子窈窕,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身形举止颇有一般潇洒风韵,人称“玉郎”。
      “明日辰时带钰则来书房。”
      钰清交代完侍从,带着满脑思绪歇下了。
      顾钰则今年七岁,出生时同为龙凤胎,却是男存女亡。
      “兄长!”高昂充满活力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先声夺人,不见人影却闻其声。
      “兄长,我来了!”两只小短腿不断地向前迈去,白胖白胖的身子直直的向钰清砸去。
      “兄长,兄长,兄长,我来啦啦啦!”钰清看着嘴角直抽抽,任谁看着一直行走的猪都会忍俊不禁,“你是不是又胖了!”
      “兄长,哪有,我明明昨天就吃了一碗饭。”小胖子委屈地缠着手指,“哪有兄长嘲笑弟弟胖的!哼,兄长真讨厌。”
      小胖子看钰清不理睬他,拉了拉钰清的衣角,“兄长,我真的有控制不多吃的,可是,可是我饿。”
      说到最后饿字,羞的几乎已经听不见声音了。
      “无妨,胖就胖吧。”钰清显然是被这小胖子逗笑了,“大不了,将来还是胖。”
      用宽大的袖子遮住嘴,率先走进书房。
      小胖子委委屈屈地跟了上去,“兄长,你今天找我做什么?”
      “没什么事儿都不能找你了,顾二郎君可真是大忙人。”
      钰清低头摸了摸小胖子的头,调笑道:“如今你兄长我找你,还得问理由,兄长我可真是伤心。”
      小胖子他忙摇头,“没有,没有!”看见钰清似笑非笑,霎时脸变了颜色,“兄长你真坏!我不跟你玩了。”
      “我坏?你个小没良心的。那这东西可就不给你了!”钰清从墙上取下来掏一只弹弓。
      弓架犹如峥嵘分叉,皮筋弹力十足,顾钰则一看眼里就泛光,“兄长,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个!我向阿爹讨过,他却说我玩物丧志,要我多看些书!兄长你真好!”
      “小没良心的,兄长我又好了!”钰清失笑,看那小胖子欢呼雀跃,也不忍心打击他,这东西是他前两天玩剩下的。
      钰清忍不住又捏了小胖子的肉脸,大笑着走出门去。
      钰则啊钰则,愿你一辈子平安顺遂,安澜康乐,快活着过一辈子。
      “兄长,明天我有蹴鞠赛,你明天去看吗?”
      小胖子脆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震得耳朵有点发麻,钰清用手掏了掏耳朵,摆摆手,“没空!”
      “兄长,兄长,你真是真是,讨厌!我都答应人家了,你你,讨厌!”
      小胖子明白,自己兄长说一不二,认定的事情绝不回头,故也不纠缠,仅仅跺脚发泄怒火。
      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 。
      钰清潇潇洒洒寻酒曲,身上的环佩哗啦啦的作响,银白色腰带在秋风中随风飘荡。
      哼着不知名的调子又到了那位酒家处,“酒家,喏,昨日的酒钱。”
      陶醉的嗅一口醇香的美酒,调笑道:“这次的茶水可糊弄不了我了,我要上好的竹叶青!”
      老头子笑嘻嘻的接过来钱袋,“顾家郎君,喝酒伤身啊!”
      说着,就拿出了掩在柜子里的两壶酒,酒香历久弥深,越发醇厚,显然是极品。
      “瞧我这记性,顾家郎君,昨日方家郎君,还有一个半大小子来这找您,说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让您去巽怡楼找他们。”
      钰清眼眸一闪,“哈哈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还真好意思说,在销金窟里快活哪里会想起我!”
      “今日的酒钱去找顾府门房!”
      酒家摇头的笑了笑,“送您嘞!”
      顾府门第高,门房亦高人一等,谁愿意受那个闲气。
      “爹,这顾家郎君真是奇怪,每次都给您把钱送来,还每次都跟您说让您去门房拿拿钱。啧啧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酒家的儿子眼里闪着迷惑的光,愣头愣脑的问他老爹。
      啪的一声老爷子的手拍向那脑袋瓜子:“你懂个屁,顾家郎君,君子之姿,岂是你能编排的?干活去。”
      巽怡楼 天字号
      巽怡楼是顶有名的青楼了,有其绝色双姝,艳名满京城。
      看慕衡怀里的似燕,以小脚闻名,单单是脚上的丹寇,是香宝轩里最出名的小朱蕊。在京城,素有“十金一两小朱蕊”的之称,非世家不用,端的是金贵。
      袅袅余音不觉于耳,乍一听似那黄莺高歌,清脆如弹珠却又婉转多情;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涓涓细流,风拂杨柳,低沉如耳鬓厮磨而又激情亢奋;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云卷云舒,令人平和安宁只觉岁月静好。
      纤纤玉手快速拨弄着琴弦,发出天籁之音的便是文君。
      钰清随手一抛,一壶好酒就被酒家口中的方家郎君方鹤之接住了。“阿钰,你可是来迟了。”
      “这不是给你带来赔罪酒吗?”钰清浅笑。
      “这些哪里够,好友把手上的那瓶也给我,就姑且原谅你。”
      方家郎君惊才艳艳,银白色袍子略显褶皱,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明皎皎双睛点漆,滴溜溜两耳悬珠,唇口方正,目如悬珠,齿如编贝,白晢疏目,清风郎朗,钰清每次见他都会被他的好相貌迷惑。
      “若是鹤之陪我一晚,我倒是考虑考虑。”钰清说罢,还不忘把他银白色袍子弄平。
      方家郎君羞红了脸,“呸,没个正行!”
      “鹤之的好样貌着实让人心痒,若是鹤之,断袖也是可以的,哈哈哈。”刚刚把手从似燕身上抽回的慕衡,直勾勾地看着方鹤之。
      “呸,一个个,有辱斯文,有辱斯文!”方家郎君气急败坏,那脸是愈发红了。
      钰清随意找了个地方半躺下,揪起酒塞,就往嘴里灌。“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俩要是真成了,我必定第一个祝福你们。”
      邪笑到:“莫管旁人说什么,要是真成了我顾钰成一定请圣人赐婚,让诸君成为大魏第一人。”右手随意勾着光润漆黑的秀发,眼里含笑,说不清的风流之姿。
      “不过慕衡,你可是皇家的人,你那皇帝叔父能同意吗?”
      “红毹拥出态娇妍,璧合珠联看并肩,福慧人间君占尽,鸳鸯修到傲神仙。”浓郁的竹叶青的香味充斥着 整个厢间,沉浸迷醉,酣畅淋漓。
      “你,你,哼!”方鹤之怒气逼人,“堂堂七尺男儿,顶天立地,怎么容你这般辱我?”
      忽的眼神一转,怒气转淡,瘦削的脸上出现玩味的神色。“慕衡的颜色我还看不上,不如阿钰和我试试?说不得百年偕老和鸾凤,温柔冢里共婵娟呢?”
      慕衡拿起文君柔夷,轻轻嗅了口,放在自己脸上,“小生可还算有些姿色?”声色低哑暗沉,格外性感。
      文君捂嘴轻笑,抽回玉手,重新放到琴弦上,“郎君自是丰神俊朗,英姿飒爽。”说罢,还拿眼神瞟了眼钰清。
      “哼,自是比不得顾家玉郎。”慕衡神色懊恼,猛地夺过方鹤之的酒,一口灌下,暗恨没有一副仙人模样。
      大魏朝,寻世家风流,慕天人之姿,叹贤士之风,望顾郎之雅。顾家玉郎,是大魏的骄儿!世人皆叹阴柔美,偏偏慕衡身高八尺有余,剑眉横睨,是个当将军的好样貌。
      钰清也不言语,不在理睬那疯癫人,向似燕招了手,“小娘子,你过来。”
      “上次你托我谱的曲,已然好了。”说着就从胸口,拿出一张皱巴巴的宣纸。
      似燕满脸惊喜,眼睛里的喜似要溢出来似得,眼笑眉飞的接过来,“昨日见你不来,我还道你忘了诶!”
      墨香飘散,皱巴巴的宣纸被汗液侵染,仍能见俊秀不羁的草书在纸上张扬:
      ‘瑶草一何碧,春入武陵溪。溪上桃花无数,枝上有黄鹂。我欲穿花寻路,直入白云深处,浩气展虹霓。只恐花深里,红露湿人衣。
      坐玉石,倚玉枕,拂金徽。谪仙何处?无人伴我白螺杯。我为灵芝仙草,不为朱唇丹脸,长啸亦何为?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
      清亮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纸上,似燕忙用镶嵌有珍珠的红杉裙来擦,“郎君懂我!”
      说着,酥了半边的身子便向钰清倒去,娇媚勾人的声线混杂着深情:“顾郎,今晚我为你留门。”
      “今晚郎君我还有别的事,去找慕衡吧!”钰清眼边含笑,及时制止住了似燕往下探的手。
      “顾郎,你!哼!”
      哀怨一转眼便在似燕眼中闪过,很快便被潋滟风姿所取代。说罢,去向慕衡寻安慰了。
      “好友,汝下月及冠,可有心仪之物?”鹤之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俗物俗人干扰不了他,世间一知己,足以。
      “不必麻烦。管鲍贫时交,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又何必被俗物所限。”钰清淡笑,为好友的心意而感动。
      “及冠礼人生可就一次,不管你收不收,礼还是要送的。”鹤之了然,知晓他好友的品性,细细思索有何奇珍能够配得上顾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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