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夜探仙客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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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夜探仙客楼】
越国送给殷南的五十个美人已经在仙客楼住了半个月了，清圆刚开始听到离莲隐轩不远的仙客楼里传来南国丝竹管弦的靡靡之音时还有些忌惮和不快，后来那些婀娜多姿的妖男艳女们在后宫住了半个月都没得到殷南一次召见的机会，她这才别扭地放下了心。
也不是只有她们家公子不受宠的，那些越国来的软地不行的男人女人还不是照样没机会面圣！
莲隐轩地处偏僻，顾晏初自从入宫以来又一直称病不出，是以本就清幽的地方更加寂寞安静了，被分配在院子里扫地的几个小宫女偷偷凑在一起说着八卦。
“陛下现在喜欢的就是病西施那种类型的男子，我上次出去送东西远远地见过陛下最近宠爱的月美人一面，那身体单薄地只剩下骨头了，腰细地我感觉一只手就能捏断了。”
“我也听说了，月美人因为月瑛大人的事昏倒在灵堂上，陛下第二天就把他接进了宫里，封了美人，还赐了明珠殿给他。虽然明珠殿不像惠妃和贤妃娘娘住的宫殿那样大，可他也是一殿之主了，最近还独得陛下恩宠，真是好生让人羡慕。”
也有敦厚些的宫女问道：“陛下不是说赐明珠殿给月美人是为了让他安心养病吗？”
“说你傻你还不信，这宫里生病的宫妃宫侍有多少，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主子，不也是从进宫就一直卧病在床，你看陛下有给我们主子单独赐一座宫殿吗？”
也有人酸道：“现在宫里好多人都说月美人就是陛下的掌上明珠，月美人真是有福气。”
“呵，像月美人那样的好福气也没有几个，像就在我们旁边的仙客楼里不是还住着一群越国送过来的男人女人嘛，当初她们可是趾高气昂地嘲笑我们主子不得宠，现如今，呵呵，都在仙客楼住了半个月了，还没有一个人被册封，还不如我们主子呢！”
“不过听说他们不管男女皮肤都特别光滑，没有一丝疤痕皱纹，也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保养的。”
“哇，真的吗，世上真有这么神奇的好东西吗？”
顾晏初静静地躺在窗后的榻上，偶尔有点点细碎的阳光透过窗户和女孩子们的窃窃私语落在他的脸上，他淡淡地想：“越国确实有这样神奇的东西，可那却不是什么好东西。”
越国宫廷秘制的玉脂丸有迅速祛疤除皱、令人永葆光鲜的奇效，而与之相应的，却是玉脂丸本身所含有的毒素会逐渐在人体内积累，假以时日，人虽外表年轻貌美，内里却早已腐朽，只待某一天便猝然离世。
竹风萧萧的夜晚，顾晏初避开守夜的清圆等人，施展轻功悄悄出了莲隐轩，直向越国美人们居住的仙客楼而去。
一进仙客楼，熟悉的越国风物便携着初秋夜晚的凉意迎面扑进他的眼里、心里，顾晏初隐在暗处，迅速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门前的朱雀香囊，那里面装着越国独有的香料，红色绸缎上绣着的是越国人心中的神灵。
此时此刻，那只气势不凡的朱雀正与准备推门的顾晏初怒目而对。
顾晏初向朱雀行了一礼，这才从后腰掏出一把刀来，利落地把门打开了。
越国人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总爱贴身放着，深夜无声，顾晏初径直走到熟睡的男子床边，伸手点了他的睡穴，俯身便在那人枕头下摸到了一个盒子。
盒子雕刻地十分精致，顾晏初认得这是越国宫廷里制作的东西。
他把盒子里还剩下的五颗玉脂丸全都取出放进怀里，重新将空盒子放回那人枕头下便离开了。
又是一阵风声掠过，顾晏初迅速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明天仙客楼里必然有一场混战，他又得在床上躺一整天。
独自躺在被劣质熏香熏过的被子里，夜风的冷意渐渐被捂暖和了，他的心却似乎还飘荡在仙客楼的回廊里，那里有绣着高傲朱雀的香囊、有吴侬软语的甜蜜，和操着乡音的故人。
有家难归，有国难回，当他孤身一人时，他才更加深刻地意识到——此时此刻，此情此境，除了殷南的后宫，他竟无一处可以暂时安身。
当初在莫图河边向为他而死的烈士们许下的铁血誓言他不敢有片刻遗忘——既然身无所安，不如抛弃一切，潜伏在殷国这位野心勃勃的年轻帝王身边，去探寻殷国强盛之道，也去戒备越国来日之忧。
月至中天，一竿青竹独立中庭，冷露无声，溶溶月华沾湿了桂花。
顾晏初除掉自己的上衣，左手执刀，秋霜般幽冷的刀锋贴上了右手腋下的肌肤，顾晏初手腕一转，锋利的刀刃便刺进了腋下尚有余温的肌肤。
热血的腥气在劣质的熏香里默然漂浮，殷红的血顺着刀锋蜿蜒，有几滴落在顾晏初提前备好的布巾上。
缓缓流淌的血里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圆点，染着血的小圆珠坠落在点点殷红的布巾上。
顾晏初见到那东西，这才丢掉手里的刀，在伤口上涂了些药，迅速地包扎了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