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9、邪祟1 ...

  •   山下的生活总是自由而又散漫。

      陈成珏因着腿伤在山下村庄滞留了几天,一次在街边吃饭时偶然听闻扶风县境内有妖物作祟,心想比武大会还有三个月也不着急,遂拉了连珩前去扶风县看热闹。

      陈成珏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对扶风县感情都挺特殊的。

      他上一世回华阴山停留的最后一处便是这里,那时他名声已经很烂了,又有仇人千里追杀,很意外地帮了被恶霸欺凌的父女二人,被他们强留了一日,那大叔见他生得风流倜傥还想把闺女许给他做侍妾,被他一口回绝了,没想到一回去就遭了杀戮,一朝名灭、殒身荒野。

      三年前,陈成珏跟陈故从泸沽回太华,听闻梵仙寺一叶高僧途经扶风时圆寂于法华寺,其身焚化后化作一颗血舍利,陈成珏当时好奇就强拉着陈故去看了那真身舍利,还被当时一位禅师说他与佛有缘,气得陈成珏三天都没吃下饭,他可是修仙练道的,谁要跟佛祖有缘啊!

      往事随风远,吹不散眉弯。陈成珏倚在马车的窗框上,看着不远处鲜衣怒马的连珩,不住地回想。想到最后,脑海里只留下了连珩那一身红装的样子,果然姿容冠绝的人驾驭得了任何浮夸的颜色,自己当年也是这般动人吧,陈成珏安慰自己。

      三日后,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扶风县府衙门口。

      这邪物听说就是从此处传出来的。

      连珩扶着一袭白衣的陈成珏下了马车,四目对视,心领神会,下一刻两人便坐在了不远处的酒楼里,听着一群人神侃。

      “这八成是个妖孽!”一黑衣男子拍着桌子唾沫横飞对同桌的几个人说。

      “妖孽?”一个胆子稍小的男子惊得茶杯掉在了桌上洒了一身的水,边用袖子擦衣服,边赔笑着说,“哪儿能呢,哪儿来的妖孽,怪吓人的。”

      “那你说不是妖孽的话,那些犯人的心哪儿去了?”黑衣男子忽的将茶杯拍在了桌上,一脸不悦。

      “就是啊,我也觉得怪渗人的,专挖人心,吓得我最近都不敢出门了。”旁边的另一个男子道。

      “你怕啥?你又进不去牢房。”黑衣男子笑道。

      “可能,可能是什么野兽呢!听说这附近山上有狼。”胆小男子说道。

      “野兽还能进去牢房?不挖差役的心专挑犯人下手?”黑衣男子用手戳了戳胆小男子的头,一脸不屑,“我看你读书读傻了吧?这摆明就是妖!”

      胆小男子不做声了,专心喝起茶来。

      连珩听到此处,不由自主往这桌瞟了一眼,猛地发现那胆小男子竟是个异瞳,左眼与常人无异,右眼却是黄褐色,细看竟与猫眼一模一样,连珩被那只眼睛盯得发毛,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连珩,淡定,不就挖个心嘛看把你吓的。”陈成珏悠然自得地嗑着瓜子喝着茶,眼睛盯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将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

      “我懒得跟你计较,不过那人是个异瞳。”连珩扯了扯他的袖子,悄声说道。

      “连珩,我从来没见过异瞳异出猫眼的。”陈成珏瞟了一眼,抿了口茶,一脸沉重,“我觉得此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连珩靠近了些低声问道。

      “首先,他刚才的害怕是装出来的,只是故意洒了茶而已,声音里毫无颤色,眼里掩不住的寒意,你见过哪个害怕的人有他那么让人浑身发麻的目光吗;其次刚才茶杯落地的前一秒他接住了,试问一个人紧张害怕的时候有那么快的反应吗,就算有,身手不好的人这么矮的桌子也接不住的;再次,他穿的长褂明显不合身,宽宽大大的,看他那衣料也不像穷苦人家,那他为什么不做件合身的呢?最后一点,我隐隐约约总觉得他身上一股腐烂味,就像就像烧着了的死老鼠。”陈成珏说完最后一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想起老鼠就让人浑身发毛。

      “可我闻不到啊?”连珩吸了吸鼻子,空气中满是茶香,哪儿来的腐烂味。

      “咳咳咳,你还真信啊!哈哈哈,以上都是我瞎诌的,你可真笨!”陈成珏笑得前仰后合,扶着桌子直不起身来,实际上又寻机瞟了几眼,那男子好像穿的是单衣,更奇怪了,现在还是三月,不应该穿如此少啊,陈成珏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旁边那桌不一会儿就散了,陈成珏使了个眼色,小麻雀机警地跟了上去 。

      陈成珏和连珩两人在酒楼坐了一下午,大致摸清了几个死者的身份。

      第一个死的犯人是个江湖术士,以前常在街上卖些“灵丹妙药”,结果两个月前不小心将耗子药误当做壮阳药卖给了一个老鳏夫,那鳏夫吃过之后当天晚上就倒在了隔壁寡妇门口,鳏夫那几个月都不回来一次的儿子第二日就将那江湖骗子送进了衙门,当天画押认罪下了牢房。

      可不出三天那江湖术士就死在了牢里,开膛破肚、剖心而亡,一时间满城风雨,但官府非说是自尽,硬是将风言风语压了下去。

      第二个死的犯人在牢里待了十几年了,听说是当年陈齐大战的逃兵,因为同行的几个官兵侮辱了一个死人堆里的女子,他失手杀死了领头的官兵,一路从前线逃到此处,但还是被出征将军发现,因叛逃下了牢房,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眼看就要老死于此了,在江湖术士死后的一周,突然暴毙,死因如出一辙,但官府硬说是病死,草草就火化了。

      听说骨灰还被一个白衣姑娘领走了,那姑娘带着白色面纱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很是动人。

      第三个死的犯人是个女子,原是扶风县县丞大人的第十三房小妾,因善妒多言,与人私通被休弃,一气之下用剪刀捅死了县丞大人的丫鬟,下狱当天就死在了牢房,听说此人不仅被挖心还被咬断脖子放干净了一身的血,这次传言真的压不住了,扶风府衙才张榜寻求能人异士来此破案,但不知何故,两个月来来到此处的仙门世家子弟全都神秘失踪了,没失踪的则逃命似的离开了此处。

      第四个死的犯人是个年轻人,惯于小偷小摸坑蒙拐骗,本来也不是什么大案子,但他好巧不巧偷到了府衙大人的妻娘舅身上,遂下了狱成了亡魂。

      两个月不到,竟然连着死了四个人,还失踪了那么多修仙之人,作案手法极其残忍,作案时间毫无规律、犯人之间也没有联系,这可把陈成珏难住了。

      他上一世巡行各处,不是没有遇到过奇案怪案,一夜之间全村被灭的他也见过,但好像也没有这个令人难以琢磨。

      只挑犯人下手、不限男女、不限老幼。犯人们本就身处囹圄,凶手应该不为财、不为色,也不像是寻仇,这几人年纪悬殊、身份各异,不像是招惹了同一仇人的样子,但破膛挖心真的又好像是深仇大恨不共戴天一样,这凶手挑选猎物的口味可真特别啊!

      “连珩,我觉得这凶手没有杀人动机啊!”陈成珏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睡不着,遂推推旁边的连珩,但熟睡中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他忽听见耳边一阵鸟鸣,偷偷摸摸拿着衣服出了门,翻身一跃坐在了酒楼旁边的树上,眼睛盯着不远处的衙门。

      “那个人叫江仙字曲直,住在西街蜜饯铺子旁边,家里开纸花店,是个酸秀才。”小奶音低声道。

      “秀才?呵,有趣有趣,你带我去看看吧!”陈成珏舞弄舞弄自己细长的手指,略带玩味地笑道。

      一身黑衣一下隐在了长空。

      西街,纸花店。

      门口摆着两个人高的纸人,穿花戴绿,面色粉红,乍一看有些吓人,店里还点着灯,在满城的寂寂黑夜中有些诡异。

      “吱呀”门突然打开了。

      “来者皆是客,更深露重,两位请进来吧!”店里传来悠悠一声,陈成珏正好奇那话是不是对自己说的时,被人从树上抱了下来,正是连珩。

      “人家喊我们进去呢!”连珩拉住陈成珏的袖子,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店里全是未成形的纸人、纸钱、元宝,一个男子身形佝偻坐在板凳上正在忙碌,他整个人都快被埋在纸堆里了,整张脸紧紧贴在他手上的纸人上。

      见人进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活儿,抬起一双异瞳看着眼前两人,赔笑道:“我这儿有些乱,你们找地方坐吧,做我们这行,只在夜里做生意,两位不必害怕。”说着将刘海扯扯遮住了右眼,艰难从纸堆中走出,“我去给你们倒些水。”

      陈成珏正理亏,不知怎么向连珩解释他夜探纸花店时,那人端着两杯茶出来了,递在他们手里,两人道了谢。

      “两位是听说了扶风县杀人案才过来此处的吧!”那人坐下开了腔。

      “江公子说的不错,我们是特意为此来的。”连珩微微行礼道。

      “我今日在酒楼看到过你俩,见你们卓越不群,就知你们定是仙门世家过来查案的。”江仙又拿起了手边的纸钱开始忙碌,他一双手又瘦又小,满是伤口,几乎要看见骨头了,只是指甲剪得齐整,干干净净,一看就知是手艺人的手。

      “江公子真是好功夫,今天的茶杯接的又快又准,还轻易就发现了我俩。”陈成珏吹了吹热茶,抿了一口道。

      “我这双眼睛生下来就这样,不大能看见东西,就耳朵好使些,这么静的夜,踩树叶的声音也瞒不过我呢!”江仙缓缓笑道,脸格外白净在灯火下一闪一闪的。

      “西街离府衙不远,你这纸花店又夜间做生意,江公子耳朵这么灵敏,不知有没有听到凶手的行踪呢!”陈成珏一脸无害地问。

      “这西街是离府衙不远,但那牢房都是铜墙铁壁,每日拷打犯人都听不到嚎叫,凶手害人只一瞬间的功夫,怎么能听见呢!”江仙低眉顺眼,轻笑两声道。

      “那江公子没有听到凶手,怎么能确定是野兽呢?我看你今日信誓旦旦,我还以为有什么证据呢!”陈成珏继续发问。

      “我只是不愿意相信这世上有妖魔鬼怪罢了,还是猛兽害人容易接受些。”江仙回道,边说边将手里扎好的纸人放在一旁。

      一时间三人都没了动静,陈成珏也不做声,心里玩味着江仙说的话,眼睛盯着茶杯,喝过那么多茶,总觉得这茶叶怪怪的。

      还是连珩开口打破了僵局,“江公子独居吗?怎么不见父母家人呢!”连珩瞅了瞅空荡荡的里间问道。

      “我从小父亲早亡,母亲经营这家纸花店供我读书,我三年前因这眼睛被举人除了名,母亲也一病不起,现在法华寺养病,因家境一般,行年三十还未娶妻,让公子见笑了。”江仙微眯着左眼,手里活儿不停,苦笑道。

      “江公子莫要泄气,令堂一定会痊愈的。”连珩见问到人家伤心处,一脸抱歉道。

      “江公子,那几个犯人的纸花是不是都是从你这儿买的啊!我看这附近只你一家。”陈成珏不知何时放下茶杯,拿起一个还没上色的纸人问道。

      “不错,我这儿是县城里最大一家纸花店了。”江仙回道。

      “那多谢江公子,今日多有叨扰了,这个纸人我看扎得精致,就买下了。”陈成珏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桌上,不待江仙回答,就拉着连珩出了门。

      陈成珏一出门拉着连珩飞了大半条街才停下来,转身进了一条巷子,将那刚才喝得茶水全呕了出来,两人匆匆忙忙回了酒楼。

      他们身后的纸花店忽的一声,灯全灭了。

      一回到房间,陈成珏就坐在地上直冒冷汗。

      刚才的茶水,怎么说呢,是茶,但却不是给人喝的茶。

      这世间人有人道,妖有妖道,鬼有鬼道,六道轮回,各安天命,各有各的规矩、各有各的体统,无论是吃穿用度还是衣食住行,错了一分一毫就得付出代价。

      刚才的茶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故土茶,取依恋故土之意。是用放在死人棺材里的乡土制成,一般这把乡土都是父母妻儿所洒,饱含深情,鬼魂直至轮回之前都会将这份心意带在身边,这土也就有了牵绊。

      这故土茶名字虽叫茶却无半分茶味只做思乡之用,死人断不会服用,活人亦然。如果活人不小心误服用了这茶,就会与此茶的主人结下冤孽,轻则诸事不顺,重则不死不休。

      陈成珏他曾喝过一次故土茶,原是上一世在梓杨县那天,可惜他当时并不知情,还是死后才听鬼友提起。

      做白事的人,不可能不懂这些东西,怎么说呢,能用如此阴损招数对付别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

      陈成珏只感觉浑身无力、大脑空白,连被连珩从地上拉起都浑然不觉。

      浑浑噩噩的一晚。

      第二天一早,陈成珏总算定下了心神。

      他并没有说卖纸花的人就是凶手,他不曾看过死者、也不曾去过案发现场,只不过随意推测而已,但那人就暗下杀手,用意大致有三:一来他是凶手行迹败露、恼羞成怒;二来他不是凶手但与此事有关,替人遮掩;三来他与此事无关,但想趁机兴风作浪,遂阻止人追查此事。

      无论江仙用意如何,他与此事都摆脱不了干系了,陈成珏嚼着馒头心不在焉,但还是要先看过死者才能下结论啊!陈成珏暗暗打定了主意。

      吃完早饭,两人上了街,打听了一上午,众人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凶手杀人手法残忍,以致死者尸骨不全,再加之这些死者都是犯人,亲属为了避嫌,死者大多不能入祖坟安葬,要么葬于乱葬岗、要么火化成灰,想看死者真是难上加难啊!

      但不看死者又确定不了凶手杀人的手法,毕竟死者才能告诉人更多的线索,陈成珏一时陷入了两难境地,但还是咬咬牙跟着连珩去了乱葬岗。

      他真的对乱葬岗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上一世恶鬼拦路、百鬼争夺的日子给他留下了很深的阴影,他为人所害虽怨气深重但起初仍规行矩步、一心做个君子,可正是在乱葬岗教会了他什么叫生存法则、丛林规矩,在生存面前,君子算个屁,吃不饱肚子,仪态风度算个屁。

      再次身临其境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城郊,乱葬岗。

      扶风县人口不多,死后无家可归葬入此处者很少,但能葬入此处者无不是冤孽深重、不得投胎轮回的恶鬼,要么横死、要么罪大恶极,百十来座坟头,竟能让此处乌云遮天蔽日、草木不生。

      扶风县本干燥常年不雨,雾气就更少了,但身居此处却有一种浑浊不清的观感,明明是白天但十米开外就看不清人了。

      陈成珏忍着不适开始找起来,这两个月刚死之人应该是新坟,按照规矩应该在西边地势最低的地方,他一路往西,用剑清着路上的乱石和不知是不是被野狗刨出来的残骸,连珩跟在他身后,右手执剑、左手拂尘,一脸警惕看着四周。

      两人走了数百步,忽见不远处有两个黑影趴在地上在动。

      陈成珏揉揉眼睛,不错是在动,这地方,这时间,不是野狗应该就是鬼了,穿云寒光乍现,直接从手中飞出直逼黑影而去。

      穿云还没到跟前,被一金光闪闪的长.枪拦住,两把兵器互不相让、势均力敌,一下僵在了空中,还是指尘上前将那长.枪击退在地,地上的黑影突然跃身而起,捡起长.枪对准了两人。

      “来者何人?”连珩语出清冷,不想对面一温柔女声同问道。

      确定了对面是人,陈成珏才收回了穿云,打趣道:“呵,这年头盗墓也讲究雌雄同出了?只是这荒郊野地也亏得你们看得上,是哪门哪派还不报上名来。”

      “放肆,你才盗墓,我们是来查案的!”那女声似是生气了,但无奈声线温柔,倒有些嗔怪的意味。

      “微儿莫闹。”一阵极酥软的男音传来,听得陈成珏浑身起鸡皮疙瘩,眼前的浑浊被那人一挥手散尽了。

      此时陈成珏和连珩才看清,对面男子身披黑色镶金披风,内搭白色长袍,腰间金色纹带,手执翡色玉扇,面容瘦削,凤眼狭长,鬓间两缕碎发随风舞动,他身边女子一身黑色素衣,头发高高挽起扎条红色彩带,玉手执长.枪,约莫是个丫鬟,两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人家。

      男子看看陈成珏两人皆湖蓝道袍身负长剑,弯身赔礼道:“两位道长好,我这丫头不懂事冲撞了。”

      “原来是天水庄家的公子,我师弟刚才多有得罪。”连珩回礼道。

      “道长果然好眼力,我猜二位应该是太华宫的高人。”男子笑道,展展手中玉扇。

      “太华宫连珩、陈成珏见过二位。”连珩按着陈成珏的头给两人行了礼。

      “庄家温俨温行止、携婢女微儿见过道长。”温行止走近了些,行礼道。

      一番客套过后,四人道明来意,在刚挖出的尸体边探讨起了情况。

      温俨:“我们这几日翻看了几人的尸体,跟眼前这具如出一辙,胸膛这边有圆形空洞,伤口很平整,按理应该是工具所致,但双目剧裂,说明伤口是瞬间形成,想要一下将心脏挖出,还如此平整的,这工具闻所未闻。”

      连珩:“恰如你所言,不是工具的话,我猜想应该是指甲,不仅长而且锋利无比的指甲,一下可以刺穿皮肤又让伤口平滑异常。”

      陈纵:“怎么可能有这种指甲,拿人来说,指甲一旦长长就会变得脆软易折,就算是猛兽,因为行走缘故,指甲也不会留如此之长。”

      微儿:“当然不是野兽,猛兽的爪子可挖不出圆形。这空洞我们比了一下,大小与人手掌无异。”

      温俨:“确实与人无异,而且这手比孩童略大,又比一般男子小些。”

      陈纵:“你的意思是这是个女人?不可能,女孩子都柔情似水的怎么可能如此丧心病狂。”

      微儿:“谁说是女人了,也可能是个手很袖珍的男子也说不定啊!就比如西街纸花店那个。”

      陈纵:“卧槽,你们俩也去了那个店,连珩,我就说那个人有问题吧!”

      微儿:“那人前几日给我们倒了故土茶!太黑心了!若不是公子拦着,我现在说不定早恶鬼缠身了。”

      连珩:“我觉得那人确实有问题,不过倒不一定是他。”

      温俨:“是不是他,试试不就知道了。”

      温俨陈纵四目相对,相视一笑,似是想到一处去了。

      四人离开乱葬岗,吱吱呀呀讨论了一路,到城内一看竟然住在一家酒楼,吵吵闹闹商量了一会儿各自回屋去了。

      “你真要去冒险?”连珩临到上床了,一脸不悦地看着灯下兴奋异常试护心镜的陈成珏。

      “连珩,安啦,你武功高适合做渔夫,我呢就做你的鱼饵好了。温俨他盯着江仙,微儿一介女流你不会想让她去坐牢吧!”陈成珏劝慰道。

      “可我觉得她武功不比你差!”连珩冷冷道。

      “连珩,我可是男人唉,怎么能让女人去冒险。”陈成珏腾地一下从凳子上窜起来蹦到了床前,盯着床上衣衫半解的连珩。

      “你是不是看上她了?”连珩盯着眼前人问道。

      “怎么可能,她那么凶,我可不想护着她,只是这活儿她干不来。”陈成珏背过身叽叽咕咕道。

      “那你多小心,我明日就在牢房外,你遇事就喊我!”连珩嘱咐两句,躺下背过身睡了。

      “放心啦,有这护心镜伤不了我的。”陈成珏擦着手里的铜镜,想着明日就该抓住凶手了,心情大好,忍不住哼了两句歌儿。

      翌日一大早,闹市。

      陈成珏贴着八字胡,迈着八字步,昂首阔步、横冲直撞,路上遇着个女子,必定上去调笑一番。

      “小娘子,哈哈,你长得如此标致这是要往哪儿去啊!你别走嘛!让哥哥好好疼疼你。”他正随手拉着个绿罗裙女子调戏时,装作路人的温俨和微儿从他面前经过,冲撞了他一番。

      陈成珏回身就是一巴掌,将微儿直接扇倒在地,“什么货色,长得如此丑陋居然还敢冲撞本大爷,还有你瞪什么瞪,自己女人都看不好,废物!”陈成珏指着一旁怯怯懦懦的温俨破口大骂,将他踹翻在地,作势就要踩在他脸上。

      此时连珩一拂尘将陈成珏捆起来,拽着他的领子说:“给这位公子和小姐道歉!”

      “我偏不,他们冲撞我还想让我道歉,我呸,白日做梦。”陈成珏说着又要上前踹一脚。

      “你这泼皮,当街调戏女子、偷人钱袋、还行凶伤人,贫道本想饶你一命,你竟如此不听管教,走,跟我去衙门!”连珩拉着陈成珏就往府衙走去,陈成珏一路哭嚎骂娘。

      众人忍不住叹气,做什么事情不好,偏偏在杀人狂魔节骨眼上进衙门,这不是找死吗,一群人跟着去看热闹。

      公堂上,陈成珏对罪行供认不讳,府衙大人本想打他几棍了事,谁知他下一秒就踹翻了衙役,“大爷我是做错了,可也不是谁都能打我,你们这些杂碎!”

      陈成珏还没说完就被连珩踹倒跪地,当即就下了牢房。

      终是得偿所愿。

  • 作者有话要说:  不擅长的阴谋啊 啊
    还是《延禧攻略》好看
    好久没更了,嘿嘿
    莫怪莫怪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