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客条约》野血

3、新来的朋友

　　夜好黑，

　　靠着天上的星火，长老头枕着礁石，蜷成一团用自己的身孑取暖。

　　嗡，嗡，

　　海浪飞过他的头顶。他想找一个会说话的玩伴。

　　风吹着面庞，他肚里咣当，咣当。

　　他游入了大海。身子很轻，脚掌也很灵活。他感觉自己一点也不丑。

　　一条鱼游过来，轻咬长老的脚趾。

　　他还不想起床。它在梦里自言自语。

　　“我明天要吃饱饱的睡觉。找个朋友，躺在一起睡觉，靠在一同说话。“

　　浪拍着礁石，长老不甘心美梦被海浪打断，但也不记得美梦从那里开始。

　　长老决定闭上眼晴，一定要做个美好的梦。梦里一条大黄龙嘴巴一张一合掺合着泥土和水草的汁液，身体遍布龙的鳞片。龙把它捆了起来，正准备吃下它，然后又来了另一头白龙，两条龙开始打架。长老只得自己咬断绳索，悄悄地溜了出去，然后大黄龙最早发现长老失踪，它在长老身后紧追不舍。
　　“妈呀！大黃龙！你别追我！”
　　长老惊醒过来。

　　太阳己经爬上山岗。
　　长老跳着，叫着。赤裸着身孑;很傻，很笨地跳起舞来。
　　大地披着五彩的霞光，石崖上有一滩荒火亘古不变，一直在燃动。

　　长老爬上石崖，看着火焰发呆。

　　“那些地底的黑矿石点燃大地之火！几个世纪以来都没有熄灭。”

　　火光忽明忽暗。
　　他遥想在很久以前的过去。这儿绿树葱葱，遮天蔽日，太阳异常地明亮。

　　石崖的另一端。
　　住着一条流浪的野狼，长老刚跨到石崖的另一端。他就被这条野狼追逐，折返了逃回去。

　　终于，他跑过那片山崖，野狼也停止了追赶，礁石也像以前一样懒洋洋的迎接他，.
　　太阳十分热烈。
　　“我要快点长大，等我长满一排锋利的牙齿，一定去拜访那条野狼。”

　　也许走了狗屎运，长老躺在那座断裂的山崖边晒太阳。一块金子闪闪发亮。但是他并不喜欢金子。
　　他梦到祖玛从太阳岛过来，还恳求他和她一起到海里游泳。他一睁开眼就什么也没有了。
　　长老并不甘心，闭上眼睛继续睡。但祖玛再也没有从梦里出现。他还是一个人的他。

　　长老在海水里游泳，任海水一遍.一遍洗涤自己心肠。

　　趁着迷蒙的晨雾，长老去偷袭野狼。虽然野狼很凶恶，或者还有狐朋狗友。

　　他甚至于会认为他会死在狼的尖牙利爪下。

　　但他这次豁出去了。

　　他握着一根标枪，埋伏在断裂的山崖，企图一招致命那匹野狼。

　　最近几天都下着雨，也没有太阳。这几乎影响到他正常的狩猎。
　　后来他遇见了一只流浪猫，他生命最重要的伙伴。
　　长老在山猫必经的路途上挖坑，赶着山猫到处逃，终于山猫陷入坑中的猫。他经常安抚它，给它鱼。慢慢的，他取得它的信任，它不再躲避他。然后长老决定搭救它，他和山猫一起去捕鱼，然后一起回家。

　　许多个无聊的日子，过去了。他又梦到那条野狼，他准备去石崖的另一端。无论野狼多么凶狠，他都要开创属于自己的领地。

　　他翻过一座美丽的山峦，虽然树林里充满危险，绿草也很清香。那只流浪的猫逯到了一只肥硕的田鼠。喵，喵……

　　山猫兴奋地拔弄那只奄奄一息的田鼠，孜孜不倦滴玩死它的宠物。长老和山猫一起分享那只田鼠。虽然没有吃饱，但他觉得很开心。

　　长老在石崖另一端建立了临时居所，在靠近石崖的硝壁旁边挖了一个洞穴，用草叶和树枝遮盖了洞口。
　　他沿着树林的边缘一直走到海滩边，坐在海滩边上，看着美丽云霞，伴着徐徐凉风，即自在，又安祥。

　　天气变热了，栀子花的香气可以弥漫着整个草原，长老漫步其中，有说不出的舒适快乐。后来他躺在一块岩石上抓痒痒，山猫已经学会自己捉鱼了。它独自在水边嬉戏。

　　日复一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开始腐败，他害怕自己就这样死去，然后烂掉。他可以预见到自己很快就会死去。他目注山猫的眼睛，他认为山猫尉蓝的眼瞳能够知道未来。为什么他的模样总是要和别的兽类不一样呢？

　　天越来越凉了，他摇着步，慢悠悠地晃到树林里的时候，看到前方的水潭边有一些血迹，他仔细看看，见地上一滩血迹，被拖拉的血迹一直延伸到水潭。
　　一头羚羊被咬断了脖子，内脏已被扒了出来，被吃掉一半，血汁流了一地。
　　长老浑身颤抖，赶紧离开，有点胆寒，有一些紧张。
　　山猫迟迟没有跟过来，它在偷食羚羊的内脏。此后的一段时间里，长老不断地恐惧，不知道那头野狼死没有死，也许还有更凶猛的野兽正在暗地里，偷窥他。而且他可能死的很残，可能下一秒，他来不及反抗就死了！
　　那个杀死羚羊的凶手.一直在他内心激荡，不断的强大。
　　他感觉自己无法自由地呼吸。

　　“天！你让我怎么办？”

　　他不敢再沉睡了。他和山猫早早来到水潭边，发现那只死去的羚羊还在那里。他准备在水潭边挖一个深坑。他左右观察地形，在水潭的必经之路挖土。只要那些大型野兽来水潭边饮水，一定会掉入深坑。他开始用树枝和标枪，奋力地刨土。他不断想象着那头野兽，陷阱越挖越大，越挖越深。山猫在长老的身旁跳来跳去，时不时的尖叫一声，吓走一些靠近的小鸟。

　　中午，他吞掉一条山猫叼来的死鱼，继续挖坑。山猫叼一些树枝和草叶。他们一起布置陷阱。

　　“凶手还会再来吗？“长老有一些担心，望着山猫。

　　喵，喵，……

　　山猫一下子跳远了，它小心翼翼沿着陷阱的边缘去偷食羚羊的内脏。山猫似乎并不讨厌杀死羚羊的野兽，它感激凶手为它带来食物。

　　“馋猫，你总有一天会为自己的嘴巴付出代价。“长长老向山猫扔了一个小石块，催促它早点回家。

　　呜呜呜呜，山猫委屈的逃开了。它坐在不远的石头上，等待长老一起回家。

　　“别跑那么快，让我怎么追你？“长老和猫一同奔跑着来到穴住的山洞边，用树枝掩好洞口，又堆上了石块。

　　呜，山猫乖巧的趴在岩洞的深处，瞪大了眼睛。它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费事把洞口堵得这么严实。

　　长老摸着山猫的额头：“我担心那头野兽循着气味，找到这里来。我在洞口涂了一些鸟糞，但愿鸟糞能保护我们。“

　　喵……，山猫满意滴闭上眼睛，打起瞌睡。

　　长老挨着山猫开始睡觉，听到山猫打着呼噜，不知不觉睡熟了。那个幻影的女孩又出现了，邀请他到外面去玩。

　　“来吧，长老！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死鱼。“女孩嘻嘻的笑起来。

　　“我不饿……，还不饿……“长老发现这女孩牙齿有一些森白，黑黑的眼睛里没有眼瞳。

　　“来吧，我带你去海边玩。“女孩向他招手，想过来拉他的手。

　　“我和我的猫一起去，好吗？“长老推了推山猫。

　　喵，……山猫瞪大了眼睛，咬向女孩。

　　“……啊“女孩一下子跑远了。嘴巴和鼻子上挂满了蚯蚓。

　　长老一下子吓醒了，摸了一下身旁的山猫，山猫还在打呼噜。

　　长老又闭上了眼睛，但还是睡不着。他来到洞口，看见晨曦里的薄雾在草原上飘荡。他爬出洞，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咆哮，从水潭边传来。

　　“馋猫，快起来，我们逮到野兽了。“长老叫醒了山猫，一同来到水潭边。

　　长老看到一头熟悉的身影，还是那头野狼正在陷阱里嚎叫。野狼的脚下，还有一小半羚羊的尸体。显然，野狼没有放弃自己的猎物。

　　“原来还是你，不知死活的冒犯我的领地。“长老向野狼扔石头。

　　“噢，噢……“野狼愤怒地上蹿下跳，但还是逃不出洞口。

　　河谷下起风，
　　一人一猫愉悦地吹着囗哨。天空，草原也别样的温柔。空气里弥漫了宜人的花香。

　　小长老觉得自己黑乎乎的面颊也透着特别的魅力，威武又潇洒！
　　“喵呜！喵呜！”
　　山猫精灵古怪犹如饮了神仙水，闪电般穿过一条小溪，从树林里逮到一只大老鼠。

　　又过了两日，野狼的嘶声很微弱，它已经吃光了羚羊的全部，仅剩几块骨头。他路过水潭，去看望了野狼。野狼已经没有了多余的气力，趴在地上抖抖索索。
　　“求你……救救我……我快死了。”野狼低声地哀求他。
　　“你可愿尊从我？聆听我的教诲？如果你愿意你就摇一下尾巴，不愿意你就躺下来。“小长老入定似的盘坐在陷阱边。

　　“噢，……“野狼一声长嘶，流下许多泪，并摇了一下尾巴。

　　“你能知错就改，算得上一条聪明的狼，但不能改变你是狼的本性。“长老打量着那头野狼。不再言语。

　　那头野狼双膝跪地匍匐着前进，它爬向小长老，向小长老忏悔。小长老似乎没有看见它，入定似的合起双眼，野狼嗯嗯地哭泣，用一种灵魂和身体的语言和长老交流。

　　“哦，哦……，原谅我吧，我将追随你，保护你，遵从你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