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客条约》野血

4、闯入者

　　风息了，

　　小长老爬上礁石，头发乱草一样结着水珠，饥饿得一抽一动。海滩边，他找到一片昨日吃剩的木薯。

　　他探索了一下四周，两个腐烂的牡蛎被海浪带上沙滩。他剥开牡蛎发觉可以吞下它，虽然味道有点怪。他咬开一团模糊的血肉，血腥刺激它空空的胸膛。

　　小长老趴在岩石的背后。他十分难受，想吐，又吐不出，吮着自己的口水。

　　咣当，咣当，

　　夜风吹着它的面庞，它迷迷糊糊地抱紧双臂。

　　黑夜偶有几缕星光，

　　海风渐渐的冰了

　　小长老摸到一块巨大的石块，一座耸立在海面的荒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圆圆的绻成一团。

　　“我从那里来？”

　　小长老捶打自己的脑袋，讨厌自己丑陋的样子。

　　一只蚊子飞过来，轻咬小长老的脚掌。小长老伸直手掌，拍向它，蚊子摇了一下翅膀逃远了。

　　野狼不再嘶叫，它吃完了剩下的羚羊，心满意足地在坑里晃着步，不再理会小长老，也不用张望山猫，它开始睡觉。

　　小长老和山猫一起漫步到水潭边。野狼听到小长老的脚步声，一骨碌爬了起来，希望小长老给他一些食物。它双腿竖起，向小长老告饶。

　　“救救我！仁慈的主人，我愿每天为你奉献捕获的猎物。“

　　“你还不适合出去，你的灵魂还保留着野兽的习性。”小长老没有看它，依然盘着腿，闭着眼。任山猫窜来窜去，玩累了，它就去海边找寻食物。

　　又一日过去了。
　　野狼又饥又渴。

　　“我快死了。给我一份食物。”

　　小长老锐利的眼光扫过野狼的头颅。“你向草原忏悔，接受苍天的惩罚。“

　　野狼学长老的样子，低头，盘起了腿“我愿受罚！“

　　小长老向坑里伸出一根树枝，野狼咬住树枝，一阵扑腾，终于一身泥土地爬出了深坑。

　　野狼一瘸一拐地跟着山猫回到了洞穴。
　　“从现在开始，你为这片土地的庇护者！"小长老目注远方。

　　小长老在石崖的顶端，搭建了一个哨所，野狼可以从这里俯瞰整个草原。

　　深夜，
　　野狼和小长老坐在山涯仰望满天的星光。宇宙是如此的奇妙，它们像一粒尘埃流落在这个世界。然后，长老感觉身体和灵魂在天空里飞翔。

　　夜幕下，野狼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

　　一群布谷鸟在海滩上飞来飞往，聚在一起交谈，有时唱歌，有时在叽叽喳喳的争吵。野狼就趴在小长老的脚边，一动也懒得动。

　　山猫悄无声息地爬起来，追逐着那群布谷鸟。那些布谷鸟好像还不会走路，也不会飞翔，就停留在离山猫不远的地方。

　　“傻猫，一只傻傻猫！”一个个子小的布谷鸟擦过山猫的脑袋，挑畔它。

　　喵，喵，

　　山猫弹腿狂追，一直追到石崖，还是差一点就摔下山崖。

　　“可恶！太可恶。”山猫累得直吐气，趴在地上不动弹，眯起一双眼睛，假装在睡觉。一只甲壳虫在他的耳朵上捣来捣去。山猫真的生气了。

　　“嘻嘻，嘻嘻，”那只布谷鸟跳到它的尾巴上，戏弄它。

　　山猫轻轻地翻了一下身，躲到岩石后，等到个子小的布谷鸟神经兮兮地靠近它，再近一点。山猫算准了攻击距离，一爪按住了它，拔弄布谷鸟的小脑袋。

　　“放开我，我不和你玩了，野兽一样的家伙，你弄疼我了。“那只布谷鸟流泪了，眼瞳里有许多晶莹的泪花。

　　山猫用爪子搭了一下布谷鸟的翅膀，琢磨着这只布谷鸟。

　　“你还耍我！你还耍我！”

　　它太瘦了，小脚爪上一点肌肉也没有，却有一身漂亮的羽毛。估计还没有死鱼美味。山猫松开了爪子。

　　“傻瓜，.傻瓜。“布谷鸟俏皮地飞上天空。

　　山猫追问那只布谷鸟“傻瓜是什么样子？”

　　“长得像你一样！”布谷鸟飞远了。

　　山猫悻悻回到小长老的身旁，洞里躺着一只死田鼠。小长老已经为山猫预留的食物。这是野狼刚刚捕捉到的。野狼现在已经跟山猫学会捕捉田鼠了

　　旭日东升。
　　山猫紧跟在小长老后面，它讨厌起得太早。但是不想落下一个懒猫的名气。

　　野狼气喘吁吁的跑到长老的身前。

　　“一只豹子被咬死了，它就躺在草原中央。”

　　小长老用怀疑的眼光扫过野狼的头颅“谁会闯入我的领地？”
　　“喔！喔！”
　　山猫也一样地愤怒，张大嘴巴，发出骇人的尖叫。

　　野狼有些惊恐，发现山猫今天的神态不一样。

　　小长老偕同山猫、野狼一起来到草原的中央。那头豹子脖子被咬成一个血窟窿，脑袋被啄了一个孔，脑浆被吸的干干净净，豹子的内脏被全部扒了出来，吃掉了一大半。血浆洒满了水潭。

　　小长老对天空嚎叫，“无论谁都不允许在我的草原上偷猎！”

　　野狼抱住小长老的脖子，不让他太过于愤怒地昂动脖子。

　　山猫扑向野狼的脚掌，撕咬它的脚趾，它不允许野狼对小长老无礼。并且山猫直直地盯着野狼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不……不……是我干的。“野狼为自己辩解，事实上也不是它干的。

　　“你在睡觉的时候，这只豹子被凶手杀了！“

　　“这里很久以前聚居着一群豹子。“野狼声音很低。

　　小长老很心惊，他必须杀死或驯服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