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心策划的阴谋》韩秋湖

5、第五章

　　巫娜娜像有什么心事，她的餐桌上放了一瓶白酒，两个小菜，她就那么独自一人慢慢的品着白酒，眼睛看着窗外，而且看得很专注。
　　窗外究竟有什么？竟有这么大的魅力，能久久的吸引着巫娜娜的目光。
　　方芯蕊出了门，站在饭店门口，假装看手机上的信息，眼睛却循着巫娜娜的视线仔细的观察着。窗外是不太宽的马路，在昏暗的路灯照射下，影影倬倬。夜晚，尤其是雨夜，极少有行人。巫娜娜面对的几乎是空荡荡的街道，方芯蕊明白了，巫娜娜有心事。
　　方芯蕊又进了饭店，重新回到了餐桌，端起了酒杯。
　　由于巫娜娜只顾想心事了，对方芯蕊进出饭店根本就没有感觉。
　　宋天福端着酒杯正在慢慢喝酒，方芯蕊突然回来令他莫名其妙，由于惊愕，宋天福张着的嘴好长时间没有合上。他看看方芯蕊，又看看四周，好像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宋天福不明白方芯蕊为什么回来，但宋天福知道，方芯蕊既然回来，就一定有她回来的道理，他没有必要问方芯蕊为什么。于是，宋天福只是愣怔怔的看着方芯蕊。
　　宋天福的眼神方杏茹是明白的，那是询问。方芯蕊低声跟宋天福嘟哝了一句：“巧，太巧了，简直就是……”方芯蕊喝了一口酒，朝自己身上喷了一些，话还没有说完便端着酒杯摇摇晃晃的走了。
　　什么毛病，怎么只说半句话？“巧？”方芯蕊没头没尾的话，让宋天福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看方芯蕊诡异的动作，宋天福更是吃惊，他不知道方芯蕊这是中了哪门子邪。“哎……你……”宋天福刚要发问，方芯蕊已经走了。宋天福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方芯蕊。
　　巫娜娜眼睛仍然盯着窗外，手里端着空酒杯，慢慢的将空酒杯对着自己的嘴，使劲吸了一口，结果什么也没有喝上，吸了一口风，好像是呛住了，巫娜娜使劲的咳嗽了几声。收回眼光，看看空酒杯，又看看装二两酒的空酒瓶子，若有所思。旋即，巫娜娜站了起来，低着头准备走。也许是有些醉意了，巫娜娜的头竟然碰到了走过来的方芯蕊的身上。
　　“对不……”巫娜娜抬起头，她口中的那个“起”字还没有说出来，看到自己撞得竟然是方芯蕊，巫娜娜愣住了。稍倾，巫娜娜恢复了常态，“是你？”这次巫娜娜没有给方芯蕊冷眼。
　　方芯蕊朝服务员喊道：“美女！拿二两酒！再来一个花生米，一个鸭脖！”说完，方芯蕊朝巫娜娜努了一下嘴，转向凳子，“嗯？”
　　巫娜娜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宋天福终于看清楚了，坐在方芯蕊对面的竟然是巫娜娜。这是怎么回事？这会儿饭店里就餐的人不多，这可是接近巫娜娜绝佳的机会，但愿方芯蕊这次顺利。

　　方芯蕊打开酒瓶，给巫娜娜和自己斟满了酒，端起酒杯，跟巫娜娜碰了一下杯，方芯蕊一饮而尽。巫娜娜稍稍犹豫了一下，也饮干了杯中的酒。方芯蕊：“大姐，咱俩可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几次巧遇，巧到了好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邂逅，让咱们不认识都不行呀。你说，这难道不是天意吗？”方芯蕊端着空酒杯，故意略显醉态说道。
　　巫娜娜看着方芯蕊，眼睛直勾勾的，“你不是克格勃吧？”
　　“我？克格勃？”方芯蕊用指头指着自己的鼻子，爽朗的笑了，笑得前仰后合。“别逗了，什么克格勃，我还军统呢。”
　　“军统厉害呀，搞跟踪和暗杀可是行家里手。”巫娜娜说得很随意，方芯蕊听得出，巫娜娜剑有所指。
　　“我可是良民。”方芯蕊伸出大拇指，放低了声音，“大大的良民。”
　　巫娜娜放下手中的酒杯，给自己和方芯蕊斟满了酒。
　　方芯蕊用手指头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几下，表示感谢巫娜娜给自己斟酒。
　　巫娜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她手上端着酒杯，看了方芯蕊一下，用询问的口吻说：“是吗？你不会是刁民吧？”
　　“怎么，你怀疑我？”方芯蕊试探着问巫娜娜。
　　巫娜娜的口吻里明显的含着怀疑，“我知道，你想接触我……你来这儿可时间不短了。”
　　方芯蕊心里一惊，好厉害的巫娜娜，看来，她早就注意自己了。要提醒宋天福，他们被人注意了，他们今后的行踪得更加注意才行。
　　巫娜娜注意的看着方芯蕊，观察着方芯蕊的反应。
　　只是很短的一瞬，方芯蕊的表情便恢复了正常，口吻也放松了，“我是地摊小报的娱乐记者，爱搜集些花边新闻和奇闻趣事，是不是惹你烦了？”
　　巫娜娜：“那倒没有。”
　　方芯蕊将头靠向巫娜娜，放低了声音，“还不是为了赚读者的眼球，增加些知名度，所以……”方芯蕊说得很慢，她很注意巫娜娜的反应。
　　“哦，我还当是……”巫娜娜赶忙刹住了车，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看我这张嘴，能说不能说的都说。”
　　“大姐爽快！不过，社会上的人很复杂，警惕是必要的。”方芯蕊端起酒杯，伸向巫娜娜。
　　也许方芯蕊的这句话说到巫娜娜心里去了，博得了巫娜娜对方芯蕊的好感，巫娜娜友好的端起了酒杯，跟方芯蕊碰了一下，两个人一饮而尽。
　　方芯蕊看看四周吃饭的人，将头凑近了巫娜娜，低声的说：“听说咱们这儿盗墓盛行？”
　　“你算找对人了。”巫娜娜的声音很大，周围的食客都看着她们俩。巫娜娜显然是意识到了，她吐了一下舌头，放低了声音，“你想要哪方面的新闻？”
　　“只要是人们感兴趣的，什么都行。”
　　巫娜娜看着方芯蕊，思索着，“让我想想。”

　　宋天福一个人在喝酒，只要注意就不难发现，在不经意间，宋天福警惕的眼神会不时地扫向整个饭馆，扫向窗外。
　　宋天福仔细的观察着，他要从蛛丝马迹中发现端倪。他很相信自己，任何危险迹象都逃脱不过他那双敏锐的眼睛，此刻的宋天福只有一个任务，就是给方芯蕊接触巫娜娜保驾护航。
　　酒瓶里已经没有酒了，宋天福不能守着空酒瓶子干坐着当方芯蕊的保镖吧？他必须装的有模有样才行。
　　他冲着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大声说：“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来，“先生，你需要什么？”
　　宋天福“给我拿两瓶啤酒！来一个油炸花生米！”他故意将声音放大，目的是让方芯蕊听到，有宋天福给你保驾护航呢，你方芯蕊尽管任意驰骋。

　　“苏萌生是我儿时的伙伴，也可以说是我……”苏萌生是巫娜娜的什么人呢？巫娜娜抖了一个包袱，让方芯蕊想去吧。
　　苏萌生一定是巫娜娜的那个，方芯蕊当然知道那个的范围了，或者是女朋友，或者是恋人，或者是情人……总之，绝不是同志。
　　“苏萌生学习很差，干歪门邪道却鬼点子很多，尤其是他擅长盗墓。”巫娜娜停住了话题，警惕的看看四周，人们都在闷头吃饭或者闲聊，没有人注意她们说什么。
　　“往往是别人认为不可能有古墓的地方，苏萌生竟能找到古墓，所以在盗墓圈里，都认为苏萌生是天才。靠着盗墓，他很快发家致富了。”巫娜娜停住了话语，闷闷的喝了一口酒，用手黏了几颗花生米放到了嘴里，思索着。
　　“你爱他对吧？”方芯蕊轻声的问道。
　　巫娜娜没有正面回答，但是也没有否认。良久，巫娜娜才又续上了刚才的话题。“那是一个将军墓，很隐蔽，在山坡上一片密林中。苏萌生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个人挖了好长时间，终于找到了洞口。”

　　门口进来一个中年男人，进门后，中年男人站在门口朝四周看看，眼睛定格在了方芯蕊和巫娜娜身上。于是，男人走到巫娜娜背后，跟巫娜娜背靠背坐下了，然后大叫了一声：“服务员！”
　　服务员走了过去，男人：“二两装的白酒一瓶。”然后，他又看着服务员递给他的菜单。
　　巫娜娜随意回头看看那个男人，从巫娜娜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巫娜娜显然不认识那个男人。
　　男人离方芯蕊和巫娜娜太近了，绝不能让这个男人搅了局。宋天福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提着啤酒瓶子，摇摇晃晃走了过去，站在男人跟前。男人看看宋天福，指着菜单跟服务员说：“一个油炸花生米。”
　　宋天福将茶杯凑到了男人的脸上，“你，是豹子……你怎么有……时间……”
　　男人用厌恶的眼神看着宋天福。
　　“咱俩……好好的……喝一杯……你……还欠我……”宋天福用酒瓶给茶杯里倒啤酒，手故意哆哆嗦嗦的，啤酒倒在了男人的衣服和裤子上。
　　男人生气了，“你……”
　　宋天福满嘴酒气，冲着男人，“豹子，我……没醉……我……”宋天福用手在男人身上胡乱抹着酒，结果抹的男人裤子上湿漉漉的一片，像小便失禁尿湿了一样。
　　巫娜娜和方芯蕊就那么看着宋天福和男人。
　　饭店里的其他人也饶有兴趣的看着宋天福和男人。
　　男人站了起来，“醉鬼！谁是豹子！我还老虎呢！”男人抓着宋天福的衣服领子，咬牙切齿的说：“知道吗，我是老虎，老虎是要吃人的。”
　　“吃……人，你会……吃人？”宋天福诚惶诚恐的盯着男人，喃喃着：“你是……鬼，大头……鬼！”男人推了宋天福一把，松开了抓宋天福衣服领子的手。
　　宋天福故意没有站稳，歪歪斜斜的撞到椅子上，椅子倒了，多亏了宋天福手扶着桌子，人没有倒下，啤酒瓶子掉在了地下，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男人气呼呼的出了饭店。
　　宋天福追了过去，“豹子……你……老虎……”宋天福歪歪斜斜的坐到了一个椅子上。
　　巫娜娜看着出了门的男人和歪歪斜斜坐到椅子上的宋天福，嘴里轻蔑地嘟哝了一句：“醉鬼。”
　　方芯蕊：“一个小插曲，咱们讲咱们的。”
　　饭店重又恢复了应有的秩序和嘈杂。

　　方芯蕊给巫娜娜倒上酒，巫娜娜喝了一大口，吃了一点菜，继续了她的讲述：
　　天黑了，密林中万籁俱寂，只有昆虫的鸣叫声，林涛声，溪水的流淌声……苏萌生走在山林中，边走还边朝后看。他必须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万无一失才行。走到墓穴跟前，他蹲下，装作解手，耳朵却仔细的听着周围的声音。直到他认为确实没有异常之后，才拨开了上面的树枝，掀开了盖着洞口的盖板。
　　今天很奇怪，苏萌生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跳的很厉害。他干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是轻车熟路，不应该紧张呀？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洞是斜着打得，不用任何攀爬工具就可以走下去。苏萌生打开了帽子上的顶灯，黑暗的洞穴里顿时被照亮了一块。
　　说实话，苏萌生的胆子很大，盗墓中他经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除了没有见过鬼，其他的他什么都遇到过。当然了，苏萌生是不相信有什么鬼神的，那都是吓人的把戏。自己盗墓这么多次，从来没有遇到什么厉鬼，可见所谓的鬼是人们编造出来吓人用的。调整好了心态，苏萌生坦然了。
　　墓道里很静，静的怕人，突然，前方的一盏灯亮了，“啊——”苏萌生尖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