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道人》三百棒

21、骨头汤和药丸

　　“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么恶心的东西竟然跟自己的儿子有关，对面床铺的方文川坐不住了，赶紧凑近莫明逼问。
　　“字面上的意思，大叔，你说你是搞地质研究的，你走南闯北的有听说过中国西南这边山区里有些少数民族的女人会下一些促情和看守男人忠贞的巫术啊什么的吧？”
　　莫明看向方立清再问：“你们说的那个莫晶晶是不是XX市那边的红衣m族？”
　　“莫晶晶是XX市那边的人没错，但她不是m族人，她外婆是。”听到莫明这句话方立清的眼色跟着变深了起来。
　　“那就是了，你们说的那个莫晶晶跟红衣m族人有关系，她给你挂的应该颗人骨珠子没错了，哎哟，这样的女人确实狠毒。”莫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也忍不住摇起了头。
　　“立清，那个珠子呢？”方文川紧张的问。
　　“当初被带到公安局的时候就被他们搜走了，后来出来的时候也没见还我。”方立清努力回想后答。
　　“哎哎，小兄弟，你说的不是真的吧？会有这种事情？”胖男人来了兴致探过身子眼睛亮晶晶的。
　　“信则有不信则无。”莫明道。
　　“小兄弟你跟我说，那女人为什么要给我儿子戴那个珠子？那珠子会对我儿子有什么危害？”方文川问莫明的声音有些颤。
　　“以前XX市那边红衣m族的不像现在汉化那么严重，住在深山里的红衣m族很封闭巫术也很厉害，他们的女人里头有会一些巫术是专为拴住男人和惩罚男人对她们始乱终弃的，这些巫术里就有用到人骨头。”
　　“这个人骨她们用的是生前被男人玩弄遗弃并恨极入骨的女人死后捡出来的骨头，这种骨头带着很大的怨气，红衣m族会巫术的女人可以将负在骨头上的怨气转变成一种控制人的力量。”
　　“她们会拿这些骨头施咒，要是有她们看上了但对她们没意思的男人或是故意去撩过她们的男人，她们就会把这些骨头磨成粉或烧成灰偷偷的撒到那个男人的食物里头让男人吃，这样被施了咒的男人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那个女人。如果这个男人后来变心了，那个女人就会施咒叫那个男人生出各种病痛不得好死。所以在以前知道那个地区有这种情况的男人都会小心对待那些红衣m族女人以及她们送给的礼品和食物。”
　　“早些年我在外头做地质勘探的时候也听说过有些少数民族的巫术很厉害，像这种女人施咒控制男人的事情我们也没少听说，但就是不知道她们是用的什么方法。以前我们的勘探队在接近这些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的时候都是很小心很注意的，这些年这样的传说却是听得少了。如果那个莫晶晶真的还会这种东西，那我儿子他……”方文川很担忧的问。
　　“哎哎，真的哦，刚才阿叔说的情况我小时候也听家里面老人说过的……原来她们是拿这种东西来作妖的呀，真是恶心。”胖男人的眼睛更亮了。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好像真的喝过你说的那种人骨头汤。在和莫晶晶刚交往的时候，有一次她请我去她租的地方，她给我盛了一碗汤，她说是她煲了很久的骨头汤，她要我一定喝光了才行。我喝了一口觉得有股怪味就没往下喝，趁着她不注意我把骨头汤倒进了对门邻居家放在门口的狗食盆，谁想到那狗一闻盆里的汤水非但不喝，还朝汤水吠了起来，我见狗太吵就把狗食盆里的汤水给倒了，直到我把食盆给冲洗了两遍那狗才闭了嘴。后来我还拿这事笑话过莫晶晶的厨艺，当时她听说了这事很惊讶也很生气，过不久她拿就那个挂坠珠子来给我戴了。”方立清沉思回想，皱着眉头说出了以前和莫晶晶交往的一些异常之处。
　　“呕。”听说方立清喝了人骨汤，胖男人眼睛一突，肚腩一收缩，接着干呕了一声。
　　“喝过那个汤又带了那个珠子后果会怎样？”听到这里方文川已经信了大半，急忙追问莫明事情的影响程度。
　　“心胞经行走的地方。”莫明指着方立清的心窝外围画了一圈然后在心窝正中停下道：“中医认为这里才是心脏的重要位置，那女人看人骨汤没起什么效果，干脆就拿着颗施了咒的人骨珠子让它里面含有的怨毒贴着肉渗透，如此一来，你儿子中了咒必定对她死心塌地，如果出现了其它的情况，那女人也可以通过这个渗入心胞的怨毒来掌控你儿子的生死。所以现在我看到你儿子他全身皮肉有点发灰，□□和其它内脏已经受到影响变得衰弱，那应该是汤水的功劳；而他心口有一个从外到内颜色发黑的树根一样的黑色痕迹，这个树根状黑色痕迹还延生出好多的触手紧紧抓着你儿子的生理性心脏，这些触手一面吸着你儿子心脏的养分还一面放着怨毒，你儿子的心脏已经颜色发白变得肥大还收缩无力，他的心衰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
　　“那女人原本是看中了你儿子，想要牢牢掌控你儿子的心意，经那事以后她选择了攀高枝，可能是她觉得继续留着你儿子是个麻烦吧，于是干脆起咒催发渗到你儿子心窝里的怨毒，想让你们这边一死百了。”
　　“啊！”车厢里的三个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那，那该怎么办？”方文川急的搓着手六神无措。
　　还是坐过牢的方立清历精神力更加强大，他很快从震惊中恢复了过来，眼珠一转，方立清首先对莫明的说法产生了怀疑。
　　“小兄弟，我们话说了半天，你也对我们家的事情有了了解，可我们还没真正认识呢，请问你怎么称呼？又是在那里高就的？”
　　听到方立清对自己的质疑，莫明也不恼怒，笑眯眯的解释：“我叫莫明，莫老爷的莫，跟你们的冤家莫晶晶一个姓，但我跟她没半毛钱关系。我是西杉地区西木县的人，之前是老家一所乡镇村小学的语文老师，我老爸没死之前在老家是做师公这一行的。前两年我在的学校风水出了点状况，我们的老校长对这方面有点研究，他看出来了，他知道我也看出来了，为着学校里的孩子老师不出事，他就拉着我一起在学校里头杀鸡杀狗上香烧纸又敲锣打鼓叮叮当当的做了一场法事，结果，学校的祸端消除了，我和校长倒被有心的人给告到了县里的教育局，我们校长被削了职务，我也跟着背了个严重处分。”
　　“我对做老师也腻味了就干脆自己辞了职出来。现在嘛，我是有事上趟京城，完了我就自己开个工作室，专门给人算命办那事的，今天遇上你们我日行一善，先免费露一手，也算是打个宣传吧，要是你们觉得好，以后等我的工作室开张了，你们就给我送个锦旗来给我发个市，要是你们身边有碰上这一类情况的，你们就给介绍过来，我们大家也好结个善缘呗。”
　　“哦，原来你是要拿他们做小白鼠啊，治好了好给你以后的生意做托的。”胖男人恍然大悟。
　　“话说得难听，但也是这么个理，我行善的心情不多见，你们要信不信，我也不强求。”莫明的笑容变淡了，仰起头，要笑不笑的看着眼前的父子俩。
　　“那，小兄弟，要是这事是真的，你又会怎么帮我儿子，你帮了我们那我儿子的心衰症状能缓解一些吗？”
　　方家父子两对视了一眼，方文川思考了一下试探着问莫明。
　　“怎么帮？好办！我这里有两种药丸，一种叫做‘洗髓丸’，我可以给你两颗，一颗你给你儿子吃了，另一颗你们买些狗皮膏药，每天削些放在膏药上，烤热了贴在心口处，七天用完剩下的那颗。这七天里，你儿子会拉黑屎撒黑尿，拉撒干净了身上的怨毒也就清出来了。另一种药丸叫‘回春丸’，这个是在外敷的‘洗髓丸’后面用的，这个‘回春丸’比‘洗髓丸’金贵，不能搁狗皮膏药里头浪费，你就找个玻璃瓶啊小瓷瓶子啊或者小竹管什么的，钻个孔，你拿我给你的这种药丸削粉放进里头，钻的口子要贴住你儿子的心口肉，药丸消耗光了，你儿子的心脏自然也就养回来了。”
　　方家父子两又一次对视，方文川继续思考了一下又问莫明：“小兄弟，这两种药丸你要收多少钱？”
　　“你们这次我不收钱，我刚才说了，今天我帮你们是在拿你们做广告，以后要是有人找我买药救命，我得要他一半的身家。”莫明答道。
　　“呲，一半身家啊，你怎么能知道人家的身家有多少？人家给少了呢？”胖男人有一个疑问。
　　“你以为师公家做的药丸就只是药丸？你诚信不足我的药用上了药效也是要打折的。”莫明眉毛一扬跟着笑了。
　　“那，我们用了那个药还要换人工心脏吗？” 方文川又问。
　　“用上那个药就不用再去换心脏了，不过得快，你儿子还有三天的命，三天后寅时一过，再吃我这药也没用了，你们自己决定吧。”莫明又说。
　　方家父子两对着眼前从天上掉下的馅饼陷入了矛盾与痛苦的抉择中。方立清沉思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定。
　　“爸，我决定了，我试。” 方立清看着他爸毅然决然的表态。
　　“小清啊……”方文川唤了儿子的名字话说不下去眼圈却红了起来。
　　“爸，为了我的事情家里砸锅卖铁上下奔波，你和妈这两年都熬出了一身的病，现在家里又要拿出这笔钱来给我治病，我这病我心里面清楚，我把我的病例寄给我同学，他爸帮着看过，他爸实话跟我说了，‘病情严重，手术成功的几率有点低。’，要是这手术不成功人财两空，你和我妈以后可要怎么过日子？你就让我试一试吧，死马当作活马医或许还有其它的转机。”方立清说到这里眼睛也跟着红润了。
　　“莫明，你把药给我吧，我现在就吃。”方立清看向莫明提出拿药。
　　莫明看见方立清说这话的时候他爸着急了伸手要拉方立清，方立清却给了他爸一个眼色止住了他爸要说出口的话。
　　“呵，要吃就趁早吃吧，趁着火车没到站，要是你吃我的药吃出个好歹来我也没地方跑呀是不是？”莫明不以为然的戳穿了方立清的打算。
　　心思被看穿，方立清稍稍窘了一下，于是索性撕开了说亮话：“我们这也是被骗怕了。”
　　“行，没关系，谁叫我这是上赶着请你们吃药的呢，你们的态度我能理解，我这就给你们拿药。”
　　莫明爬上床铺从帆布包摸了半天摸出三颗黄蜡包裹的药丸来，方立清按他说的方法服用了一颗，没有狗皮膏药，莫明临时撕了一个塑料袋抹了用一点温水调了些药就给睡下的方立清贴到心口上了。
　　弄好了这些，已经坐过来的方文川不错眼的直盯着闭着眼睛的方立清。
　　十分钟过去，在这段不算长的时间里方文川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原本青灰的脸色慢慢泛出点粉红的颜色来。
　　“小清，你现在觉得怎样啊？”方文川焦急小心的问儿子。
　　“爸，我觉得身体里有东西在里头动，心窝这块好像有双手在里头来来回回的摸，全身还暖和起来了，很舒服。”半闭着眼睛的方立清半开口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