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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秦天誓只一惊,便既恢复了冷静。他认得这是魔教的“寒尸毒”。这种毒药的烈性天下少有
      其匹,许多魔教教徒都把它裹在牛皮胶和江米糊制成的小囊中,粘在牙齿的侧面,一旦被
      俘就咬破胶囊自尽。由于这种毒药毒性太强,以至于人死之后毒不散反聚,整个尸体变成
      一个大毒囊。毒汁和着□□从毛孔渗出,粘者即刻中毒。

      秦天誓却不把这毒放在心上。除非有外力或药物能将他雄浑无比的内力抑制住,否则凭他
      多么厉害的毒药都可以被秦天誓顺着血脉逼出。当下坐倒,合上双目,盘膝运功。
      旁边站着的烟龄看到秦天誓脸色倏地一变,随即恢复如常,忍不住好奇地走近张望,只
      见她一双美目突然瞪大,小嘴一张即合,喉咙里传来“呜呜”的声音,一双素手紧紧握成拳
      头,手指甲一片片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忽地秀发一甩,抬头瞪视木然不语的褚三生,心
      想:“肯定是这个坏老头耍的把戏。打不过我秦大哥就使这些下三滥的伎俩,阴险卑鄙,无
      耻之极!你要是今天不给我把解药乖乖交出来,嘿嘿,也让你瞧瞧姑娘的手段。魔教的酷
      刑可怕?哼,咱们来看看到底谁更可怕!”抬脚就向褚三生的下阴撩去。只听一声“不可”,
      烟龄的脚凝在半空,转过头来,喜道:“姊夫,你好啦!”秦天誓并不答应,但见他闭目凝
      神,额角上的汗珠顺着面颊一颗颗地滚落,前心早已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烟龄双唇一张
      一合,眉宇间尽是犹豫,终于将悬着的脚放下,看看褚三生,又看看秦天誓,心下恍然,
      不禁又是羞愧,又是焦急,轻轻坐在秦天誓的旁边,不再言语。

      如此过了一顿饭的功夫,秦天誓的手掌已经几乎恢复了颜色,只是掌心还余下一块茶杯口
      大小的蓝斑。烟龄知道秦天誓已将毒性聚集,便打了一碗清水放在旁边,以便一会逼毒时
      使用。

      窗外的风雪狂嚎,呼啦啦不绝地劈打着小酒听的门板。天上“轰”地一声炸了个响雷。曲烟
      龄本来胆小,此刻在秦天誓身旁,尽管雷声隆隆却觉得无比的心安,只觉这又小又冷又脏
      又破的小酒馆,与天堂实在没什么两样。

      正当烟龄脑海里朦朦胧胧充满了幻想时,秦天誓双眼忽地一睁,失声道:“他们来了!
      ”转头向曲烟龄:“快跑,飘雪村,报信!”曲烟龄冷水浇头,清醒了过来,叫道:“姊夫,
      你什么意思?要走我们一起走!”秦天誓叹息一声,暗淡的的烛光下只见他嘴角上扬,眼中
      神色略显轻蔑:“傻丫头,敌人不会一股脑全冲过来的。魔教黑暗里做事向来谨慎的很,肯
      定是将大部分人马派来,再留上个小队赶往飘雪村。这里有你姊夫我,飘雪村却只你姐姐
      和几个佣人。是去是留,你自己看着办吧。”秦天誓心知要是强赶她走,她一定会死命留下
      来,自己这么冷冷淡淡地反而会使她从大局考虑。果然,只见烟龄低头,脚下连连顿足,
      终于一咬牙,转身拉开酒厅的后门,冲入了黑暗。风暴中隐隐传来一声马嘶,便再没了声
      息。

      深夜,狂风和着鹅毛般的雪块从小酒厅的后门滔滔涌进。油灯上小小的火焰虚弱地颤抖
      着,喘息着,似乎下一刻就要被扑灭。地板上,一条长长的影子随着灯火狂舞着,不时地
      扭曲着,好似一个癫疯的魔鬼在无声地大笑。影子的末端木然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青年男
      子,宛若一尊石像,一动不动。火光打在他的背脊上,碎开,风雪只吹在他身上,只能带
      动他的几缕长发。然而,你能感觉到他与此时这疯狂的世界是一体的,他高抬着的额头,
      直挺的鼻子,微微抿起的双唇,还有他那笔直的身板与坚实的胸膛,无一不散发着一股不
      可阻挡的强大气息。这就是秦天誓。不错,秦天誓的内息,已被曲烟龄的那一脚扰乱。可
      是堂堂秦家传人,固然可以受伤,却抹不掉那股凛然不可一世的气势!此刻他已没有了牵
      挂,内息运转得圆滑自如,犹如春潮迸堤,滔滔然一泻千里。只觉体内的余毒一丝丝地流
      出,秦天誓嘴角浮起一个笑容。

      又是一个炸雷。“轰隆隆”战鼓般的巨响,奏得暴风雪更加猖狂,嘶吼着回荡在苍茫天地之
      间。屋内的灯火禁受不住这潮水般的击打,终于化作了黑暗中的一缕淡烟。秦天誓面前一
      股强风吹来,酒厅的前门竟然已不知何时消失了。
      来了。

      烟龄在黑暗中纵马狂奔。寒风像刀子般划着她的脸,面颊刚滚下的泪珠顷刻间就被风吹
      散。她哭,她不想哭,也不敢想为什么自己在哭。脸上,手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冻得撕裂
      般得生疼,疼得她忍不住流泪。渐渐地,烟龄连疼都感觉不到了,可还是止不住泪水。也
      许,她心中真的只想敞开心扉,痛快地哭上那么一场吧!
      半空中炸雷一个接着一个,隆隆地震得人耳膜嗡鸣,仿佛要将这天地间所有的怨愤都在今
      晚一声声咆哮出来。烟龄心中也在喊着,只觉自身外在内在的积郁,都在这一瞬间被尽数
      释放出来。一条强光扭动着撕碎夜空,照出了前方黑压压的一片。曲烟龄脚下的道路竟不
      知不觉中到了尽头,再往前走就要进入森林了。

      在镇子另一端的酒馆里,同样的电光却映出了两个飞舞的人影。酒馆外直挺挺的矗着几十
      个僵尸也似的人形,肃然看着眼前的对决

      烟龄从未去过飘雪村,就是在白天,她也没半点把握找到秦天誓口中所述的入口。她勒
      马,跳下马背,将胸前的衣扣又紧了紧,双肩略略颤抖,轻轻穿过风雪,缓缓步入了森林
      的深处。

      森林里黑漆漆的,远方偶然晃过的闪电从枝隙间将光亮塞进来,打在弯弯曲曲的小路
      上。层层叠叠的树枝将天地裹了个严严实实把雪片和大部分的风暴都挡在了外面,此时连
      雷声在烟龄耳中也变得沉沉闷闷。烟龄在林中走得飞快,如受惊的小鹿般左冲右撞,道路
      两旁的树木棘草匆匆掠过,也不知过了了多少叉路口,拐进了几条死胡同,但听得她娇喘
      连连,累得只觉全身骨架快要散开,脚下越来越缓,却仍然连一盏灯火都没看到。身旁密
      林里不时传来“擦擦擦”细碎的一阵阵声音,好似常人的脚步声,却又轻了很多。烟龄起初
      只当自己听错了,没想那脚步声居然越来越清晰,在她记忆里只有曲家的几位长辈有如此
      高明的轻身功夫,一惊之下,赶忙伏在了路旁的草丛中。“嚓,嚓,嚓”一步…两步…三步
      …..烟龄的心也随着脚步声,一下下击打着胸口。那人居然好像知道烟龄藏身何方,正径
      直朝她走来!曲烟龄感觉自己的心快要击破胸膛飞出去,抱着一线希望悄悄向旁挪了两三
      步远。曲家轻功独步武林,烟龄虽然功力尚浅,但也自忖这一挪挪得无声无息。不料那人
      在黑暗里对烟龄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也立即改变了方向,仍是朝着烟龄,只是略显犹
      豫,更加小心翼翼了些。烟龄只觉恐惧像海水般将她淹没逼得她要窒息,自己的心跳声比
      刚才天上的那串炸雷还要惊天动地,眼睛睁得大大地,向黑暗深处盯去,手里扣的飞刀刀
      尖颤抖着在腕上刺出点点鲜血。烟龄此刻已经能听到那人微弱的呼吸声,暗中深吸了一口
      气,勉强止住了右手的颤抖,估计了下方位就要将飞刀发出。正在这当口,两点诡异的绿
      光凭空出现在了烟龄面前,一股股热气喷在她的脸上,湿漉漉痒痒的。烟龄和那对绿光互
      相对视了片刻,一齐大叫起来。烟龄发出的是“啊”一声销魂碎魄的尖叫,那绿光却是“嗷
      ”地怪啸,一晃没入了黑暗。烟龄瘫倒在地,紧按胸口,大口大口地吸气、咳嗽,眼泪混着
      冷汗从她鬓角流下,一滴滴渗入泥土中。只听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林间空地草丛里,同时
      传来“啊~呜——”,“啊~呜——”凄厉的惨嚎,或高或低,或幽怨,或亢奋。烟龄还没来的
      及重新拾起气力害怕,便听到此起彼伏的嚎声中一声格外雄壮的嚎叫脱颖而出“啊呜~,啊
      呜~,嗷嗷呜——”,即像警报,又似命令。其他嚎声嘎然而止,那声长嚎也迅速在森林里
      远去,渐渐朦胧,然后便再无声息。这一切发生得实在太突然,烟龄只觉浑身上下酸软无
      力,大病初愈一般。又在地上歇息了一会,才扶着身旁的小树慢慢站起身来。这时,远处
      森林里传来一阵树枝被压裂发出的“咔嚓咔嚓”声。烟龄顺着声音望去,隐隐约约看到一点
      时明时灭的火光,好似即将溺死之中突然抓到了一根稻草,高兴得不禁大呼,“我在这里,
      我在这里!” 随即一晃一晃地向那光亮踉跄而去。那光亮听到烟龄的叫声,也迅速向她所
      在的地方移动。片刻功夫,林中忽然大亮,烟龄眯起眼睛,只见一个皮肤黝黑背挂弓箭的
      猎人,一手举着松枝点的火把,另一只手中提了把沾满了褐色泥土猎刀,从棵大松树后转
      了出来。那猎人见到烟龄,微微一怔,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奇道:“可是曲小姐吗?
      ”烟龄一呆,刚想问你怎么知道,那猎人口一张:“曲溪花下寒光现!”说罢目光炯炯地直视
      烟龄双眼。烟龄万万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随口接道:“黄河浪里神刀飞。”一停,
      问道,“这是我们曲家祠堂门口的对联,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原来刚才二人所说的,正是一幅贴在曲家祠堂“观天堂”门上用以纪年先祖英雄事迹的对
      联。那上联讲的是一位曲家前辈高人一日在曲溪旁对着一枝梅花连发五九四十五柄飞刀。
      由于出手太快,当时的旁观者都只见寒光一闪,花瓣便飘雪也似的落下。那前辈性子怪
      癖,发完飞刀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后来细心者上前查看,大吃一惊,原来那一枝九朵梅
      花,每朵的花瓣都□□干净净地齐根削去,剩下的花心花蕊和花枝,尽皆分毫无损。这发
      飞刀的手法之精,力道拿捏之准,出手之快,委实骇人听闻。这手绝迹一露,曲家登时名
      震江湖,后世便有人写了这上联来纪念那位高人的绝妙武功。

      这下联说的却是曲家第八代传人当年在黄河之上,以曲家“蹈浪踏波”绝技和九九八十一柄
      飞刀,大败水上恶帮“黄沙”帮,并取走帮主洪二虎性命的英雄往事。当时看过这场战斗的
      人无不为曲家精绝武功折服。那时秦家还没出道,曲家就是凭着这一战,赢得了武林第一
      大世家的头衔。曲家后人提起这场战斗,至今仍深以为自豪。

      曲烟龄打小就天天看见这副对联,早已将之背得滚瓜烂熟。可从眼前这个素不相识的猎人
      口中亲耳听到,又如何能叫她不奇?

      那猎人冲着烟龄嘿嘿一笑,道:“曲小姐,俺叫阿建,在飘雪庄上干些劈柴生火的粗活。
      是少奶奶特地吩咐小人前来迎接少爷和曲小姐归庄的,说是如果见到了长相和她相似的女
      子,就背出刚才那句话来。少爷呢”

      阿建不提秦天誓还好,一提,曲烟龄的心瞬间就烧了起来,柳眉一锁,急道:“哎呀哎
      呀,快带我去见姐姐,姐夫在路上被绊住了,我是他差来报信的!”

      阿建脸上笑容骤敛,惊道:“有这等事?谁这么大本事绊得住少爷?”转身钻入树丛,叫道
      :“曲小姐请随我来!”曲烟龄哪用得着他说,早已一猱身随着阿建隐没在了树丛后面。
      离开了小道,原始的森林里又是另一副光景。一条条粗细不一的树枝或纵或横,密密地
      交织在一起。枝上垂下一条条绿油油冰冷冷的藤蔓,不时擦在烟龄的脸上,颈上,说不出
      的诡异难受。地上长着一丛丛荆棘矮树,只划得烟龄小腿上鲜血淋漓,细细的伤口又麻又
      痒,好似许多小针轻轻地这刺一下,那扎一针。阿建东一晃,西一钻,便行出老远,虽然
      脚步粗重浑然没有武功,却敏捷异常。烟龄双手忙着拨开乱枝,脚下把曲家“燕子纵”轻功
      发挥到了极致,才勉强跟得上。

      两人这么走着,曲烟龄心无旁骛,专心运功调息,时刻注意着脚下道路的变化,两眼
      还要跟紧了阿建,端的是手忙脚乱。过了一顿饭时分,烟龄只觉自己跟阿建的距离越来越
      近,正奇怪自己功力为何突然间暴涨,前方的阿建突然停了下来,烟龄一个收不住脚,险
      些撞了上去。只听阿建那质朴的嗓音响起:“就是这里了。”
      原来不知何时,二人已来到了一个山谷前。山坡上一直到谷底都种满了梅树,三月里开
      得正盛,洋洋洒洒好一大片花海,微风拂来,花枝颤动,犹如起了一圈圈涟漪。天空上仍
      然乌云密布,只透着一点亮光,却照得梅花格外光鲜。雪花落在梅花树上,早已分辨不出
      哪是雪,哪是花,只余一股芬芳隐隐飘来。烟龄不由得想起了北宋大诗人王安石的诗句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来。

      阿建看到烟龄痴痴的样子,嘻嘻笑道:“怎么样,曲小姐,这飘雪村景致还挺漂亮吧!一
      会进了梅树丛,不认识路的话很容易迷路,请小姐一定跟紧了我!”说罢当先走入了梅树
      林。烟龄跟在阿建后面,慢慢走着,一时间还没有回过神来。只见阿建也不慌不忙地在林
      中东转转,西溜溜,尽是兜圈子,还有一搭无一搭与烟龄谈笑着。

      梅花的品种达三百多种,分为两系,四类,十五型。两大系中的真梅系是由梅花的野生
      原种或变种演化而来,按其枝姿分为直枝类、垂枝类和龙游类。其中直枝类最常见,品种
      最多,按其花型、花色、萼色,将其分为江梅型、宫粉型、玉蝶型、朱砂型、绿萼型、洒
      金型和黄香型。垂技类分为单粉垂枝型、残雪垂枝型、白碧垂枝型和骨红垂枝型。龙游类
      仅有一个型、一个品种,即玉蝶龙游型,龙游梅。杏梅系其形态介于杏、梅之间。仅有一
      类,即杏梅类,下有单杏型、丰后型、送春型。

      曲家向来喜梅,曲溪边上种了不少梅树,虽然数量不一定有这飘雪村多,但种类却只有
      更杂。曲烟龄随手指点,将几株梅花的品种类型,花期长短,观赏价值一一道出,只听得
      阿建连连点头,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赞道:“曲小姐当真渊博,原来这些花儿还有这么
      多讲究,我可从来没听少奶奶说过。”曲烟龄微微一笑,道:“姐姐啊,她从小乖巧懂事,
      最听我们家老太太的话,平日里不是弹琴看书,就是习武练功,从来不跟大家嬉戏胡闹。
      这曲家的梅都种在溪边,我小时候常跟阿霜她们到溪边游玩,自然是知道的了。”叹了一
      声“只是不知姐姐她原来也这么爱梅花。”阿建也不再搭话,默默走了一阵,转过一株大梅
      树,道:“就是这里了。”

      只见一栋白墙绿瓦的精致小舍,婷婷地倚着几株白梅之间。雪片在林间不急不徐地飘
      着,陆陆续续地落在小舍的屋檐上。有的雪花停下之后便悄悄化作了雪水,顺着屋角滴下
      ;其它的却在瓦片上心满意足地憩着,只随着偶尔飞来的微风懒懒摇晃。此情此景之下,
      曲烟龄不禁用地手轻轻按住心口,生怕自己那闷闷的心跳声搅浊这片宁静与祥和。
      阿建也放低了声音,悄然说道:“少奶奶现在应该是在小憩,我就不打搅了。这里是听
      雪居,向东走绕过三株大梅树,依左、右、左、左的顺序分别走上一、三、四、七步就能
      看到一间小房,我就在那里,随时听小姐吩咐。“也不待曲烟龄答话,一转身消失在了花
      丛中。烟龄发了会呆,轻轻踏上青石制成的石级,缓缓推开了小舍的木门。屋子里面并不
      大,却布置得很精心。小小的窗户下放了张木桌,桌上整整齐齐玛着叠宣纸,桌角的笔筒
      里插着几根毛笔,笔尖还未干透。桌子的旁边竖了一架古琴,被磨得油光锃亮的。屋子的
      另一端就是火炕了,炕前地上铺着一张熊皮,算是地毯。炕上半倚半靠躺了一位美貌少
      妇,肤色比外面的梅花还白上几分。只见她乌黑浓密的长发,瀑布般地直泻下来,搭在双
      肩上;一双大眼睛半眯着,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红润的双颊上一边一个浅浅的梨窝。那
      妇人素手纤纤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肚皮,听到推门声,吃了一惊,另一只手里不只何时
      已多了一柄明晃晃的小刀。待看清是烟龄,松了一口气,眼中射出了喜悦的光芒,笑着叫
      道:“龄儿,是你?!我就猜你一定会来的!”

      这少妇自然就是秦天誓的妻子曲月华曲女侠了。曲月华在曲家年轻一辈里用功最勤,人
      也最为聪明伶俐。十四岁上随曲家老太太曲渊清应秦家第五代传人秦博发之邀,一同查访
      一件与秦大隆有关的大案。这期间遇到了十六岁的秦天誓,那时的秦天誓还未得到玄天功
      的功力。曲月华向来不服秦家在武林中地位高过曲家,便找了个机会,瞒着老太太向秦天
      誓挑战。秦天誓怎能向一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女孩子示弱?当下背着父亲的面一口答应。曲
      月华那时年龄尚幼,对曲家内功却已初窥门径,轻功也已有相当火候,而秦天誓一小练玄
      天功只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控制内力,克敌制胜的威力差了许多。那场比试的结果自然是
      秦天誓被曲月华一顿狠揍,被逼发誓以后不得说秦家比曲家强。这个誓言关乎家族荣誉,
      秦天誓哪里肯依?两人争执的情景恰巧被秦博发的朋友“铁嘴天王”王随意看到。曲月华大
      急,想着老太太发怒时的脸色,不禁哭了起来。秦天誓哪见过这梨花带雨的场面,心一
      软,便劝住了王随意,说这是两个人自己的事,要他保守秘密。曲月华表面上不领情,说
      秦天誓只是怕被打败的丑事传出去,心下却甚是感激。后来两人被魔教围攻,秦天誓冒着
      极大的风险引开敌人,助曲月华突围,曲月华更是感动,暗暗对秦天誓有了好感。曲家老
      太太和秦博发明白二人心思,那次任务结束后的两年间里又故意常派二人一起行走江湖。
      待曲月华十六岁上,两人之间爱意缠绵,双方父母便许下了这门亲事。

      曲烟龄坐在炕沿上,把别来经过对曲月华说了。曲月华微笑地听着,不时地问一些无
      关紧要的问题,对秦天誓打败褚三生,中“寒尸毒”等经过却都只是略略点头,并不是很关
      心。曲烟龄激动地一直说到自己如何穿过森利,如何遇到阿建,来到飘雪村。曲月华静
      静地听完,笑骂:“原来梅花还有这么多分别,你这鬼精灵的,在家怎么从没听你说过?
      现在左右无事,你就都跟我说了吧!”曲烟龄傻傻地望着曲月华,仿佛没听懂似的,嚅声
      道:“姐姐。。。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姐夫吗?”曲月华听了这话怔了怔,嫣然一笑
      :“我相信你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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