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恋]当寒冬越过枝头》莎琳红

5、第五章

　　寒枝

　　(五)

　　话都没给挑明，我就是知道他在说什么，我气一哽叫道：“考进这里是我的成绩差不多好吗？我哪知道你也在这。”我喊完，扭头看着窗外的初阳已经透过云层，闪着金光穿进车内，他缓缓说：“好吧，原来你忘了。”他很了解我，那种有些怨怼的口气他每回怎么说我怎么心疼，这时也不能反驳，老实讲我记得清清楚楚那时我还妄想跟他一起做医生，我气的牙痒痒，正要回话，手机响了，是由美。

　　朽木白哉安安静静，铃声在这密闭空间显的特别吵，我不接反而心虚，我像是个被抓奸的人对着话筒支支吾吾，怎么想这小妞等我的晚安电话居然等到清晨，有没有这么傻，我极力道歉安抚，说今天你别去上课了好好休息睡觉，我去替你上课签到点名，她说还要交作业，我叹了口气，好好好等下去你家给你拿去，挂了电话，我看他嘴一歪，抢白先说：“还要去哪？”

　　他耸肩，我看看手表，现在过去找她拿，刚好赶的上她第一堂八点的课，白哉说了：“我载你去。”我手停了：“不用我过去就好。”他又说了一次，语气轻轻淡淡可我就是不敢反驳，我满脑都是新旧情人狭路相逢的情景，没想到等到了女友宿舍，就看她们寝室管理员站在楼前拿了几本东西，我拉下车窗，他认出我是她们女学生的男友，跟我说由美等的困极了，要我转交。

　　我向他道谢后随即松了一口气，朽木白哉是她们系上的白马王子偶像明星，怎么也不能解释我怎会在他车里，还副驾驶上，忽然吓的飙汗，我刚才什么也没说，这家伙怎么就知道我要来东学院的女生宿舍，

　　“你先去吧，一年级的老师通常最喜欢一上课就点名。”

　　这样好了，他知道我跟他们系上的人交往，还知道是一年级的，八成也知道是谁，我不知道那什么感觉，有点报复的快意，也有点莫名的伤心，我知道当初是我先甩了他，我本来有点难过他一张冷脸底下得知这消息或许很心痛，但后来是他不理我，我就想到我专挑医科的女生交往，就是要他知道后悔，谁要你不跟我合好。

　　“我晚点跟朋友连络，你也回家看看，说不定露琪亚自己想通，已经回家睡大觉也不一定。”他听了没应把我丢在东学院门口就走了，或许露琪亚没回来，或许露琪亚已经到家了，或许露琪亚根本就是玩通宵解闷然后直接上课去了，或许露琪亚手机掉了，我内心想着很多个结果，但总想不到我跟白哉到最后来会变成这样。

　　我知道我女友一个接连一个换的原因，当我六年前第一眼看到朽木白哉，我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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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我的功课虽不是倒数的但也称不上好，在班上中间差不多差不多的位置，我不喜欢念书只喜欢踢球，可凭着高学历父母的优良基因，倒靠天份拿了几些分数，那边的社区国中资质不佳，成绩好一点的学生都给父母送到有名的重点学校，剩下的都是没钱升学只图混个文凭，念书风气不是很盛，我常吆喝人一块上足球场玩球，大票人在尘沙疏草中追跑赶跳，玩的筋疲力尽一打钟上课就睡觉。

　　升上初三，虽然是边垂学校，但大家还是纷纷认真准备考试，我不以为意，想平时不念书不都还有个十几名吗，直到第一次模拟考试成绩公布，我看了差点没昏倒，那是全国的国中生一同较量的PR指数分配，我得33，意思是说在一百个国中生里头，我只赢了33个人，全国有多少国中生，有多少一百人。

　　我偷瞄了一眼隔壁同学，他身材瘦小个性又自以为是，人缘不好平时很多人讨厌他，是我们班上的第一名，也不过55，可见偏远学校程度之差，他转过来见我在偷看他，眼一眯看到我的成绩，唉唷才33啊。

　　导师将一叠厚厚榜单全部列印下来，将有我们名字的画上萤光笔贴上布告栏，我觉得丢脸死人，我什么没有，踢球不管怎样也要踢赢别人，自尊心强最讨厌看人鼻孔，看那榜单我岂不是落居全国人民倒数，看那个第一名念书念的要死55，老子我从不念书，翻开课本，死拚活拼怎么样也要捞个7、80。

　　在我痛定思痛的一个月后，我的父母正式签了离婚，其实他们不合很久，总说是顾虑我才没分开的，我知道不是，他们都没有离婚的勇气。

　　我爸大学名校毕业后一直没找到如意的工作，眼高手低嫌这个钱少那个事多，成天成立这里资金，购买那里股票，我妈千金豪门世家，哪做过什么粗事，嫁给老爸那当时两人郎才女貌，娘家拿了好大笔钱当嫁妆，没想到后来娘家生意失败，无法继续给钱，老爸的投资逐渐化为泡沫，老妈只好出来工作帮忙添补家用，贫贱夫妻百事哀，不料又在最吃紧的时候怀孕生下我这个麻烦。

　　老爸到后来几乎足不出户，成天不是在家喝酒便去赌博，输了痛打我跟老妈，赢了也揍，他们的视野里头很少有我，我曾想过要拿班上一两名给他们看，当我拿着奖状回去给妈妈，她那时还没吃镇定剂，看了还给我，赏了我几个巴掌，功课好有什么用，你那爸爸一样没出息，我拿去给爸爸看，他没看，因为他当时喝醉酒，也拿我打了一顿。

　　我很少在家里有一天安宁，每天大小事情都能吵，家里没有玻璃制品全是塑胶，我打开书本满脑子是他们大声咆哮哭泣以及质问的声音，念什么书，我放学后开始拿起足球，跑去操场练习去。记起有回补考前白哉给我复习，看了我的成绩单，说家庭因素应该是我不喜欢念书的原因，我没跟他说过我家里情况，我不承认，总说是我那时候还没开翘。

　　离婚后他们要我选择跟谁，我看了老妈一眼，她虽然歇斯底里容易失控，至少打我的力道没这么重，我跟着她从乡下进城，托她以前老相好的福，转进了当地的学校，他是那学校的训导主任，我糊里糊涂进去，后来才知道学校很有背景，主任说我以前在旧学校班上成绩还过的去，只要继续保持，有望直升上去，这让我乐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平白无故捡到，这的高中部赫赫有名，PR值97以上，我之前看志愿，它永远在第一页第一二个，而我都从第三页开始看。

　　事实上社区学校怎么跟明星的比，第二次考试成绩公布，我偏远地区班上十几名只得他们全校倒数后三，那后二是没考，跟着学长出国参加数理奥林匹亚比赛去了，我从PR100的开始看起，都是缓坡，只有到我是呈现悬崖断谷状态掉到只剩40，我的名次末等末次，挤在最后一张纸最后一个位置，然后很不巧，旁边就贴着红色的纸金色的字，奥林匹亚得奖者的名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