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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渐初现 ...

  •   开学后,夏晚分在了高一1班。
      南阳与她同班,她们终日形影不离,除了下晚自习,南阳会和林浩程一起走,而她会等夏铭一起回家。
      日子似乎再惬意不过,也毫无悬念。
      南阳更像是掉在蜜罐里的小老鼠,真真是甜蜜入了眉眼。
      中午,他们一伙四人一同去食堂。
      南阳与林浩程全然不顾他们在旁,毫无顾忌地互喂吃食。
      夏晚只能咋舌。
      夏铭剜了一眼林浩程,说:“注意影响,不要带坏小晚。”
      南阳微微红了脸,林浩程似乎不以为意,他说:“晚妹妹,我看周洋人不错,要不试试?不要成天跟在你哥屁股后面,他都没办法找妹子了。”
      夏铭用筷子狠狠敲了下林浩程的手背,他痛得直嚷嚷,夏晚则得意地在一旁笑。
      晚上,夏晚迟疑着说:“哥,你有喜欢的人吗?我会不会影响你?”
      夏铭笑着将手搭在了她肩上,顺势将她搂近一步,他轻轻说:“小晚,你想要哥哥和别人在一起吗?”
      夏晚思索良久,她笑着说:“哥,你有喜欢的人就去追啊,不要顾忌我,我不会再黏着你的。”
      夏铭直愣愣地看着她,她笑着迎上他的目光,他却放下了手,快步走在前面。
      夏铭说:“我不会喜欢别人。”
      夏晚内心隐隐埋藏的不明情绪,一瞬间又消失殆尽,她笑着跟了上去,说:“哥,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夏铭低头笑着,长长的睫毛像是蝉翼般抖动着,夏晚再一次出现了心跳急速跳动,她低头看着路灯下他们交叠在一起的身影,却又不习惯这种热烈的心声。
      那天晚上,夏晚辗转反侧。
      夏铭也被她扰了睡眠,他的嘴唇轻轻贴在她额头,说:“小晚,别怕。”
      夏晚终于安下心来,赶走了杂乱的思绪,她渐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无论夏铭如何拉扯哄骗,夏晚硬是将赖床进行到底。
      夏铭笑着将她抱起来坐好,她便寻找着支撑倒在他肩上。
      夏铭顺手搂过她,说:“小晚,要迟到了。”
      夏晚丝毫不为动容,说:“哥,我真的好困。”
      夏铭又握着她的肩膀用力将她前后摇晃着,说:“第一节课是你们班主任的。”
      夏晚被这动作唤醒了一半,又被这句话惊醒了另一半,她立马睁开眼睛,说:“黑山老妖?完了完了,哥,你怎么不早说?”
      夏铭去衣柜给她拿了校服放在床边,随即往外走去,说:“给你长个记性也好,赖床成瘾了。”
      他说着走出去将门关了,夏晚则一边换衣服一边腹谤他。
      夏晚是在铃声响起的前一秒赶到教室的,班主任刘老师的眼神几乎能将她肢解,她低头坐在位置上,似乎还能感到那束犀利的目光。
      南阳维持着低头看书的动作,小声说:“你完了,进入黑山老妖的黑名单了。”
      夏晚故作镇定地翻开语文课本,说:“我的死期不远了。”
      南阳低头笑着,却又压抑着动作,说:“看在你功绩良好,可以申请来个缓刑。”
      夏晚暗自神伤。
      中午,南阳带了周洋一同去就餐。
      自从KTV一别,他们从未联系过。虽然周洋和她同班,可他们交流也不多,只偶尔他来找南阳时寒暄几句,也不过是学习上的互相切磋。
      路上,南阳和周洋说着近日热播的动漫,夏晚则在心算数学课留下的题目。
      走到楼下,夏铭和林浩程已经在等着她们。
      南阳和林浩程几乎立马便黏糊在一起。
      夏晚喜笑颜开地跑了过去,说:“哥,数学老师又折磨我们了。”
      夏铭透过她看向身后,她回头便见周洋也在看着他们,她只好对周洋微笑致意。
      夏铭拍了下她的头,她转头看向他,夏铭抓住她的手臂便往前走,夏晚丝毫没有抵抗情绪,她笑着边走边说:“哥,你想吃什么?”
      直到甩开众人一段距离,夏铭放开了她,说:“酸菜鱼?”
      夏晚微微皱着眉,说:“那个好酸,我们吃糖醋鱼嘛?”
      夏铭敛目笑了起来,说:“好。”
      餐桌上,夏铭和夏晚坐在一起,林浩程和南阳坐在对面,周洋却落了单。
      林浩程走去拉过他坐在夏晚一旁,说:“劳烦照顾下我们晚妹妹。”
      周洋笑着看了她一眼,林浩程又对着她挤眉弄眼,夏晚颇觉尴尬,只是礼貌性笑了笑。
      她习惯性将盘里的菜夹给夏铭,夏铭低头剔了鱼刺又夹回了她盘里,她也就只顾着低头吃。
      饭后,夏铭拿过了她手边的汤,喝了一半,夏晚又夺了回来,说:“哥,给我留点,今天的菜好咸。”
      他们再自然不过地做着这些动作,周洋却暗自侧目打量了他们一番。
      南阳笑着看向他们,说:“看出来了。”
      夏晚有些不明南阳的笑意,但她未及深思,夏铭便放下了她的筷子,说:“不吃了,去做题目。”
      夏铭收了碗盘,夏晚便匆忙与众人挥手道别。
      他们拿了草稿纸便去了足球场,暖暖的阳光撒在草坪,隐隐散着金黄色的光晕。
      夏铭拿着笔在纸上不断演算着,夏晚则靠在他背后眯眼休憩。
      “夏晚,你最近怎么没去旱冰场?”
      夏晚睁开眼便见到了郑磊,他手上拿着足球,穿着白色的运动服,阳光依旧。
      夏晚笑着说:“我也是玩一段就抛开的那种,和你弟一样。”
      郑磊说:“我后来给你打电话变成空号了,你换号码了么?”
      夏晚这才想起之前她的手机丢了,夏铭便重新给她办了卡,她也没机会再通知手机里的联系人。
      夏铭抬头看向他,郑磊这才注意到夏铭,他说:“夏铭?走,回去么?”
      夏铭笑着说:“晚点,你先回去吧。”
      郑磊很快便走了。
      夏晚再次闭上了眼睛,说:“好舒服,光合作用产生能量。”
      夏铭说:“流川枫是他送的?”
      夏晚说:“对啊,他不喜欢流川枫,刚好我喜欢,他就给我了。”
      夏铭将草稿纸放她手上,随即站起来走了。
      夏晚看着手里的解题步骤,一时有些茫然,她立马跟了上去,说:“哥,你怎么不等我?”
      夏铭说:“小晚,你还小,等你高考完,再……”
      夏晚顿时笑开了,说:“哥,我不喜欢他,他也只是人比较热情,可能对谁都这样。”
      夏铭说:“不能把新号码给他。”
      夏晚说:“我没打算给啊。”
      夏铭终于微微笑了,夏晚不自觉地眉眼带了笑。
      日子随意而散漫,一切都在慢慢发酵。

      夏铭升入高三后,学业顿时紧张了起来。
      夏晚本以为他会有所收敛,可他依旧恣意妄为,甚至威逼利诱她重拾代写作业的工作。一开始只是双语作业,到后来他会把基础性的理化作业也扔给她,甚至会耐心十足地教导她,美名其曰:“训练代写机器。”
      在他的强力训练下,夏晚如有神助,每次月考成绩都稳居榜首,足足甩了第二名二十多分,这似乎算得上意外之喜。而周洋也从未掉落过第二名,除了第一次他们差距比较大以外,之后每一次他们都几乎持平,那两个位置似乎成了他们的专属。
      刘老师每每见到他们都眉开眼笑,不知是不是因为全年级前几名皆出在她班,她的模样较之前已然和蔼的许多。
      南阳说:“我们的生死存亡就握在你们俩手里了。”
      夏晚乐得不行,说:“老妖是在迷惑我们,本性难移啊。”
      周洋恰时走过她们身旁,他说:“见解独到。”
      夏晚说:“你得保住第二名,我不想换人跟在我后面,不习惯。”
      周洋说:“我也不习惯换人排在我前头。”
      南阳拿过了她的水杯递给周洋,说:“为人民服务。”
      夏晚立马便要去夺过回来,周洋却径自走去了饮水机旁打了水,夏晚只得笑着接了过来,说:“谢谢你。”
      南阳又说:“我决定把这次板报交给你们来完成。”
      夏晚立马狠狠拍着她的头,说:“不是有宣传委员么?南大班长,求放过我等小民。”
      南阳瘪着嘴说:“晚晚,你得帮我,咱班的宣传委员生病了,都已经回家休养好几天了,你忍心么?”
      夏晚完全不吃这一套,说:“忍心。”
      周洋说:“没事,我来就好。”
      南阳哀叹道:“唉,女人靠不住啊。”
      夏晚明知她是有意为之,却又不忍令她为难,只好说:“画糊了可别怪我。”
      南阳一脸奸计得逞的笑容,说:“拿出你画流川枫的功力,绝对甩别班几条街。”
      夏晚作沉思状,说:“那完了,我只对流川枫感冒啊。”
      周洋说:“刚好是运动会,那我们这期就以篮球为主题,流川枫就交给你了。”
      夏晚瞬间咋舌,这脑瓜子转得极快。
      那几天,夏晚吃了中晚餐便回了教室浴血奋战,她负责画图,周洋负责书写,倒也合拍。
      周洋的字写得极好,像是临摹字帖上的样本,飘逸有神,配上她这蹩脚的画作实在是委屈了。
      她说:“下次给你配个好点的画师。”
      周洋说:“再好点我就不好意思配字了。”
      夏晚说:“周洋,你的脾气一直都这么好么?”
      周洋说:“也不是,比如现在,我把你的流川枫弄掉了一块,我很想扔粉笔。”
      夏晚蹲下看了一眼,说:“不对,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周洋,你完了。”
      周洋笑着挪出了位置,她便随意地坐在了踩着的课桌上,仔细地填补着花掉的地方。
      周洋说:“夏铭脾气好么?”
      夏晚说:“很差,动不动发脾气生气,就是尊大佛爷。他就是那个三不得:惹不得碰不到打不得,还小心眼,睚眦必报,我跟你说,千万不要惹他。”
      周洋停下手里的书写,转而看向了她,她感觉到了目光,随即与他对视。
      他似乎带着困惑,但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他说:“我看他对你这个妹妹还是挺好的。”
      夏晚继续手里的画作,说:“那是你们只看到了表象,他前两天还和我吵架来着,就因为我和别人去了书店没带他,老小气了。”
      周洋说:“他还有这么一面?”
      夏晚频频点头,说:“被他平时的样子骗了吧?”说完,她又立马跳下了书桌,说:“呀,糟了,我答应神佛要去给他买布丁来着,差点忘了,完了……”
      话才落音,夏铭便出现在了教室门口。
      他手里拿着两杯布丁,脸色黑沉,夏晚立马跑了出去,笑得眉眼弯弯,说:“哥,我记得的,刚要去来着。”
      夏铭看了一眼教室里的周洋,又看向她,说:“你怎么没说是和他一起办板报?”
      夏晚丝毫不以为意,随即拖着他走进了教室,说:“哥,你看我画的流川枫是不是神似?”
      夏铭打量了一番板报,说:“画不怎么样,字还可以。”
      夏晚气鼓鼓地看着他,他又笑着说:“可以休息了吗?”
      周洋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地一笔一划地写着,他抽空来了句:“可以,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夏晚急着拿了粉笔走去了板报旁,说:“不行,我还没补完,哥,你快过来,你说这个地方加个单词怎么样?”
      夏铭凑在她一旁观摩,不时吃上一口布丁,又给她喂上一口,说:“SHOHOKU怎么样?”
      夏晚点头,说:“就这个,嗯,今天的布丁好甜。”
      夏铭笑着将布丁剜了放在她嘴边,她便一边吃一边画,不时和夏铭打闹嬉戏一番。
      他们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行为有多奇异,周洋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
      寒假,夏铭除了大年那几天,几乎日日在学校被迫补习。
      夏晚百无聊耐,只能去找南阳。
      末考成绩前几日便出来了,南阳的成绩第一次跌出了前十,近来她情绪不高,夏晚也颇为担心。
      她们窝在房间里讲着悄悄话,说到林浩程,不想南阳却瞬间哭了起来,她说:“晚晚,林浩程最近总在和2班的一个女生聊天,他说只是朋友,可是我……我害怕……”
      夏晚气急了,说:“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南南,你别哭。”
      南阳抓住了她的手,摇头说:“不行,他生气了,我们就真的完了……”
      夏晚只能由她抱着自己抽泣,实在慌乱。
      南阳说:“晚晚,其实,周洋挺好的……”
      夏晚深知这句话的深意,她说:“南南,我开始对一个人有了那种心跳急速跳动的感觉,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又害怕又……好像是喜悦,很复杂……”
      南阳抬头与她对视着,眼里的情绪太过复杂,似乎带着困惑,她躲避着南阳的目光,说:“南南,我总觉得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可是不要说,我害怕从别人口中听到那句话,我就是想多了,不会的,我们从小就这样。”
      南阳说:“你试着去和周洋相处一下,或许,你只是没有和别的男生亲近过。”
      夏晚不住地摇头,说:“我答应过他,我不会喜欢别人。”
      南阳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度,她说:“夏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喜欢别人就要这么过一辈子吗?”
      夏晚低头沉思,半响,她说:“我就想这么过一辈子,我爸妈不在,我以后也只能和他过一辈子。”
      南阳说:“你现在是分不清爱情和亲情的界线,你要去尝试,也许会发现真正的爱情是什么。”
      夏晚依旧低着头,她说:“我可以不要爱情,可以不结婚。”
      南阳握住了她的手,说:“晚晚,那他呢?他也可以不要爱情,不结婚吗?”
      夏晚自顾摇头,她强忍着眼泪,说:“我不知道,如果他有了喜欢的人,我会……祝福他。”
      南阳轻轻与她相拥,说:“你怎么这么傻?”
      说完,南阳又自顾失声笑了,说:“我们都一样,一面自欺欺人,一面得过且过。”

      高考百日冲刺开始了,夏铭定了一个目标,说:“我想去东大医学院,小晚,你呢?”
      夏晚不假思索,说:“那我也去。”
      夏铭笑着说:“那你要好好努力。”
      晚上,他们方回到家,李艳红便打来了电话,说:“我就快到了,家里有菜吗?我顺便去买点菜回来。”
      夏铭接着电话去了厨房,夏晚立马跑去房间收拾了自己的物品,一股脑拿去自己房间后,她又去查看有没有遗漏之物。
      “小晚,你在害怕什么?”夏铭直立在门口看着她,她却慌乱了,如此下意识的行为似乎在掩饰什么,可她在害怕什么?
      她不敢抬头看夏铭,双手交织在一起,声音似乎带着颤抖,说:“妈妈知道会不高兴的。”
      他们保持着对立静默了几秒,夏铭慢慢走近她,又轻轻揽过她,说:“小晚,别怕,有哥哥在。”
      夏晚的耳边是夏铭急速跳动的心声,那样的频率和她的如出一辙,重叠共响。
      那几个月,李艳红每日在家熬煮羹汤,夏晚拖夏铭的福也喝了不少,南阳直说她面色红润,像极了翻版的樱桃小丸子。
      夏铭更是前所未有地十分努力上进。
      很多时候,夏晚半夜醒来,夏铭的房里依旧亮着灯。她每每这时候便会去泡上一杯牛奶放在他手边,有时她也会在一旁陪他坐一会,陪他聊聊天,然后又回房睡了。
      那一刻,夏晚恍然间明白,世上没有天才,只有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的人。
      自从李艳红回来后,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也不再过于亲近,也实在是没有机会亲近。夏铭很早去了学校,晚上他们又不能同睡,相见时间更是少得可怜。
      高考前夕,夏铭已经在家休整了两天。
      那两天,他几乎被逼的每天有一半时间在睡觉,夏晚每天放学后,夏铭已经在房间睡了,她早上去学校时,夏铭还在睡。
      李艳红说:“休息好脑瓜子才能转的快。”
      夏铭说:“妈,我都要成猪了,我真的睡不着了。”
      于是那天,李艳红让她请了半天假,便带他们去了寺庙烧香祈福,说是让她也去寺庙去去晦气。
      他们并无兴趣,也只是作为陪护前去。李艳红在前厅潜心跪拜,夏晚则被偏厅的珊瑚手串吸引了过去。
      她猫腰在柜台边观摩,夏铭走至她身旁,说:“喜欢吗?”
      夏晚点头,驻守的师父说:“珊瑚可以避邪报平安,而且寓意着幸福永恒。”
      夏晚说:“师父,能保逢考必过么?”
      夏铭在一旁掩嘴笑着,师父似乎也乐了,说:“当然。”
      夏晚说:“师父,我们要两串。”
      老师父从柜台里拿出两串,又放在一个圆形的盒子里。一旁有位长须的老僧人,他手持方印,对着圆盒念念有词。
      夏晚十分虔诚地看着老僧人,暗念:希望哥哥如愿以偿。
      大概持续了十分钟,老师父才将珊瑚串拿了过来,说:“已经开过光,请将付款放进门外的功德箱就好。”
      夏晚跑去门边投了钱,又返回柜台将手串戴在了夏铭手上,说:“哥,加油。”
      夏铭笑着在她脑门弹了一下,力道过于轻柔,甚至有些微痒,夏晚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卷走了神思。
      直到手上传来了微凉的触感,她看向戴在她手上的珊瑚串,不由得笑了。
      夏铭握着她的手打量了下,手串便松松垮垮地掉落到了手臂处,他皱眉说:“大了。”
      老师父说:“您脱下来可以取下来几颗。”
      夏铭低头敛目,半响,他说:“不用,谢谢。”
      出来时,李艳红看着他们的手串,正言道:“开了光的东西不能摘,你们别玩两天就扔了。”
      夏铭嬉皮笑脸地凑到李艳红跟前,说:“妈,遵命,我戴一辈子好吧?”
      李艳红笑着拍了下他的头,说:“越来越油嘴滑舌。”
      夏晚轻轻抚上圆润的珠子,内心却颇有些繁杂,“幸福永恒”“一辈子”这些词似乎带着某种魔力,令她渴望又……害怕。
      回到家,夏铭握上她的手腕比划了下,又解开了珊瑚串着手重整。
      他太过专注,低眉垂首,眼帘微掩,嘴唇轻抿,夕阳的余晖下似乎能看得见他脸上细细的绒毛。
      夏晚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摩这个朝夕相处的人,其实,夏铭是有些好看的。
      李艳红本是生得极美,他们都遗传了她的优良基因,而夏铭还带着半分夏书明的硬朗之气。这样的男生似乎是每个女生学生时代的梦中情人,学习好,会打篮球,又有几分痞气。
      夏晚私藏了一堆女生转交给夏铭的情书,她从未打开看过,可也未曾告知过夏铭,因为他说过不想要。
      她见夏铭将取下的珊瑚珠又一一穿回了自己的手串上,不由得问道:“哥,这样你戴不会大么?”
      夏铭说:“大一点好看,这样你的幸福就不会缺失了,哥哥先帮你保存着。”
      夏晚却被这番话触动了心弦,不正常的心跳声再次袭来。
      “看看是不是刚好。”夏铭替她戴上了手串,他握着她的手腕打量着,说:“真好看。”
      这一刻,夏晚感到了一丝怪异,这样的氛围也颇有些不同寻常,甚至是……暧昧。
      夏晚的脑海第一次联想到了这个羞涩的词汇,她急着抽回了手,周边似乎只有她急剧的心跳声。
      夏铭似乎完全没意识到她的异样,依旧笑着看着她。
      夏晚略一思索,便跑去了厨房,大喊道:“妈,好香啊,我都饿了。”
      李艳红夹了肉块塞她嘴里,说:“尝尝咸淡。”
      夏晚烫的龇牙咧嘴,索性快速咽了下去,夏铭从身后递来了一杯凉水,说:“烫不会吐出来吗?”
      他的语气似乎带着不满,夏晚立马瘪嘴说:“妈,你看哥!”
      李艳红笑着说:“快把菜端出去,吃饭了。”
      夏晚将菜放在餐桌上,又偷偷尝了块,却被人用筷子打落在了桌上,她极其哀怨地看向夏铭,大喊道:“妈,哥又欺负我。”
      李艳红将碗摆在桌上,说:“夏铭,你是哥哥,别总和小晚置气。”
      夏晚听后得意地对着夏铭笑,夏铭笑着将筷子放她手上,说:“好了,吃饭,混世魔王。”
      夏晚夹了鸡腿放他碗里,说:“哥,别考满分,给别人留点活路。”
      夏铭将另一只腿给了她,说:“我不介意你明年考满分,别给别人留活路。”
      李艳红笑着说:“你们兄妹俩就是冤家,好的时候跟一个似的,吵的时候也凶。”
      夏铭说:“我可没和她吵过。”
      夏晚说:“前段时间是谁闹脾气还不理我,妈,哥就像个小公主似的,动不动就闹脾气。”
      夏铭狠狠瞪着她,夏晚手指着他又说:“你看你看,又闹脾气了,说不得。”
      夏铭快速在她最近塞了一整块肉片,说:“吃,就你话多。”
      夏晚表面笑得张扬,内心却隐隐不安,她对夏铭的不明情愫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强烈,这让她既惶恐又难解。
      她无数次问自己:她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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