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故人重逢 ...
-
瑰红色的郁金香结着晶莹的水珠，被夜里的灯火映得熠熠闪光。Jean背着书包缓步从旁边经过，现在是晚上7点，离福克林小学放学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大多数小朋友都回家了，唯独她还在外头闲逛。
其实也不能算是闲逛，她只是不想回家，去面对那个空荡荡的房子。
她踢踢路边的小石子，眉眼间满是掩盖不住的失落与不满。
今天她本来打算找Scott放学后一起去米谢林公园玩的，那个笨笨的近视眼小子一天到晚老是粘着她，怎么赶都赶不走，现在她降低身份提出邀请，他肯定会高兴疯的。Jean深信不疑，甚至还有些洋洋得意。
但出乎她意料，Scott罕见的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对不起Jean，我今天没时间，要不明天吧？”
Jean愣了一下，她仔仔细细地端详他，似乎是在确认站在她面前的究竟是不是Scott本人。
“你不想跟我一起么？”
Scott挠头，“非常想！但今天晚上我必须陪我爸妈参加一个晚会。”
“非去不可？”Jean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对不起Jean，我必须得去，我答应了我爸妈，我是男子汉，得履行承诺。”Scott也低着头。
他们就这么僵持了不到片刻，Jean忽然抬起头来，目光炯炯。
“我明天可是很忙的！”她恶狠狠地说。
结果最后，他们就这么不欢而散了，虽然Scott后面极力向她道歉，他还答应明天去米谢林公园会为她堆个沙堡。可Jean仍没有理会他。
“这可是我第一次邀请你诶！”Jean一脚将小石子踢得老远，好像这样就能把所有的不愉快都踢走了，连带着那个笨小子。
她漫不经心地走在僻静的小道上，直到与一个陌生的黑衣男人擦肩而过。
Jean顿住了，仿佛有一阵寒风刮过，她瘦小的身体在瑟瑟发抖。
她忍不住回身去看他。
男人也背对着她停下了脚步，他忽然转身，朝Jean走过来。
Jean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心底深处竟然涌现出了莫名的恐惧。
“居然是你。”对方说。
“真没想到来到这里第一个遇见的人会是你，Jean。”
他知道她的名字！
Jean压抑住内心深深的恐惧，强迫自己抬头去注视对方的眼睛。
那是一双灰绿色的眸子，却带着潜伏在黑暗中狮子一样的眼神。
男人裹着黑色的连帽风衣，半边脸藏在阴影中，以至Jean看的并不真切。
“你现在多大了，Jean？”他再度开口道。
“七岁。”Jean回答他。
“也就是说现在是1975年？”男人拍拍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可奈何，“我来早了。”
他满脸都是汗水，头发梢上豆大的水珠顺着他的脖颈不住地往下滴落。
Jean看的有些发憷，他这是刚刚经历了什么特别激烈的运动么？
但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劲，也许她应该做点什么。
看着对方的眼睛，读取他的心理，是她在四岁左右就觉醒的天赋。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是她偷藏起来的秘密。
然而就在她想那么做的时候，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按住了她的肩膀，男人的手。
隔着薄薄的布料，Jean感受到了一股凉意，他的手掌居然也是湿的。
“你一直都是个聪明的姑娘，一定知道有些事情是你不应该去深究的。”男人倾身微笑，还一派温和地拍拍她的肩膀，“很高兴再见到你，Jean。”
Jean僵硬地站在原地，目送男人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中。
在他俯身向她微笑的时候，他眼角两边冒出的细纹正在逐渐消散，荒唐地像是动画片中施了变年轻魔法的女巫。
她低头，脚边处湿漉漉的一片。
Jean猛地抬眼望向男人远去的方向，他走过的小道上留下了一串水迹，她这才意识过来……男人并非进行了什么激烈的运动搞得浑身大汗，这些并不是汗水。
他刚刚要么是在暴雨中潜行，要么就是在水池或海洋中游泳。
可今天万里无云，整个兰切斯特市没有下过一滴雨，那什么人会穿着黑风衣在夜里去游泳呢？
Jean想不明白。
但最让Jean想不明白的是，男人与她谈话所展现出的作风与神情。
他们素未谋面，可她却觉得他们恍若故人重逢。
“上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毛头小子，没想到现在长这么高了。”
年近五十的海龙帮龙头老大RonHolt坐在长桌首席座上，他身着镶着金边的白色礼服，耳鬓两边的白发特意请人打理过，显得精神奕奕。如果时光退回到二十年前，应该算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大人物，但他如今发福走样的身材令他看来更像是这艘自由女神号的船长。
他端起吊脚杯轻轻摇晃里面醇香的RomaneConti，睨了一眼长桌尽头的Erik。
Erik切着盘子里的牛排，微笑道：“六年前，那个时候我还在读初中。您现在跟那个时候一点也没变。”
“我已经老了……”Ron长叹，“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Erik不动声色地说：“海龙帮还在发展，Shaw他也希望与您共同发展。兰切斯特市会在海龙帮跟地狱火的手里发扬壮大。”
“哈哈哈……但愿如此吧，不过这个小助理是你的朋友吗？”他这么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皱纹。
Charles安静地坐在座位上，手撑着额头，视线一直停在下方。
Erik咳嗽了一声：“我最好的朋友，Charles·Xavier。”
“是的，他是我最好的朋友。”Charles尴尬的抬起头来，附和Erik的话继续说，“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失去了联系。”
Ron点点头，“能重逢就好。”
此时此刻，Charles脑海中再次响起了Erik的声音。
“有多少人？”
“二十个吧……我不确定，也许有人现在什么都没想，你真要在这个时候动手？”
“我不能让RonHolt今晚活着离开自由女神号，现在是我动手最好的机会。”
“就算你现在杀了Ron我们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你有把握控制外面那帮人的子弹打不到我们么？”
“凡事总得试试，也许一不小心就成功了呢？”
Charles脸黑的发青。
“就目前这种情况我们一不小心死在这里概率更大。”
“话说回来这老家伙在想什么呢？”Erik低头喝了一口红酒。
“我正在听你别分我神……噢，见鬼！”
“怎么回事？”Erik停下手中的动作，他抬眼去看Charles，对方一脸惊慌地回望他。
而Ron掺和着阴冷的嗓音高高响起：“莱恩区的码头主权我是不会让出来的，Erik。”
会宾厅的大门被撞开，二十多个黑衣人冲进来用M16顶着Erik跟Charles的头。
“这是什么意思？我今天只是来赴宴的。”Erik镇定自若的拿餐巾擦拭嘴角。
Ron冷笑一声，“这么多年来，Shaw一直都想要莱恩区的码头主权，他多次暗中打压我们海龙帮的事我可是一笔笔都给他记算在内。”
“Erik，别以为我不知道Shaw派你来参加今天晚会的目的，他在向我示威，你觉得一头老虎被侵犯了领地会怎么样？”Ron用力的捏着吊脚杯，直到它在他手中因压力炸裂。
“Ron先生，我必须提醒您，我现在失踪或死在自由女神号上对您一点好处都没有。”Erik直视他的眼睛。
“当然。”Ron阴鸷的目光扫过他，落在Charles身上，“你应该值得庆幸，Erik，今天带来了一个小助理，作为回礼，我会砍下他的头，挖出那双漂亮的蓝眼睛再派人送到Shaw手上。”
“你敢？！”Erik忽然暴躁的站起来，面目狰狞，指着他后脑勺的枪管竟然在一瞬间扭曲变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故人重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