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穷途末路（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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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距离莱恩区码头D点大约600海里处，巨型的螺旋桨切开平静的海面，白色的浪花在船下翻滚，一艘护卫舰正快速行驶在这片空旷的海域中，黑色的舰身漆着“ThanLek”的英文单词。
“重回莱恩海的感觉如何，应该有种故土重游的怀念感吧？”Moira站在甲板上大声说话，以压过拍打在比列克号身上的海浪声，她棕色的刘海在额前被风吹的狂舞。
“还行，但她已经不是记忆中的那个漂亮姑娘了！”站在她旁边穿着白色海军装的舰长GeorgeBush眺望着海面，也大声说，“自从接到上级调令离开由海龙帮接手后，这个姑娘就朝着快到更年期的妇女状态发展下去，逐渐呈现出它衰落的一面……”
“跟海龙帮超高收取的码头费有关吧？”
“不光这些，他们要求海上作业的渔船交纳的税金也很高，为了冲销那部分超支，渔民们只能过度捕捞……”他叹着气，指着角落里的空桶跟钓鱼竿，“我以前常常坐在这上面垂钓，一大桶金枪跟青花完全没问题，但你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这里的生物圈在被破坏，海床很不稳定，有时海底稍微震动一下都容易引发海啸，这是生态系统在被破坏的征兆。”
Moira微微蹙起眉头，“你居然在护卫舰上钓鱼？”
“哪怕在航母上我也能钓的风生水起，只要视察的长官没看见就成。”他笑的老谋深算，“我是个钓鱼高手，你知道在这片海上最难钓上的鱼是什么鱼么？”
“够了，我不是你的钓友，没兴趣跟你讨论这种事。”Moira挥手打断他，“后面那架直升机能用么？我今晚可能需要它。”
George极具自信的挑了挑眉毛，正准备张嘴回答却被人抢先一步：
“当然！Bi-14的发动机为T-700-GE-701涡轴发动机，属于通用T-700系列第一阶段改良的型号，总压比为17，最大持续输出功率为1510马力，在起降阶段能以1698马力持续输出30分钟，在紧急情况下甚至能以1723马力的功率输出2。5分钟，比耗油率为78。7ug/J。”
年轻的海兵踩着黑色皮靴从等高两层甲板的舰桥上跳下来，落日的残辉洒在他清瘦高挑的肩头，连带着他那头金黄的头发也在熠熠闪光。
他滔滔不绝的继续说；“同时它还携带导弹、□□、机炮、机枪以及多种主、被动雷达，其中包括了搜索雷达与光电传感器、军用数据链。它机身窄长，机体相对较小，机舱内只能前后或并列乘坐的2名乘员，但关键部位装有轻型装甲，抗毁伤能力跟作战能力都很强。”
Moira愣了一下，倒不是被这套长篇大论给听懵了，而是吃惊于这个年轻的海兵居然敢插嘴上级之间的谈话，她扭头看向George，“这是？”
George眼中倒是全无诧异之色，反而调笑道；“二等兵AlexanderSummers，Alex，还不向MacTaggert警督敬礼？”
“MacTaggert警督您好！我是AlexanderSummers！”他站直敬礼，嗓音清脆有力。
Moira从头至脚扫视他一遍，冷冷道；“听起来你对那架直升机很熟？”
Alex背着双手挺直腰板，目光平平，倒是一脸无所畏惧，“我对这艘比列克号也很熟！”
“你是科研部的技术人员？”
“不，长官，我是维修兵！”他顿了顿，“但同时我也是炮手与装填手！舰艏设置的两座五管火箭式深弹发射装置需要人工装填！”
“既然你这么了解那架Bi-14，那你会开吗？”
“虽然我没有驾驶资格，但我会！”Alex从容淡定，“如果能得到长官的允许，今天晚上的飞行任务我愿意主动请缨，我保证不会飞的比任何一个王牌飞行员差！”
Moira刀般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划过，可Alex始终面无表情，稳若泰山。
她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着这真是个狂妄又自负的家伙！但她又有种久违的熟悉感，这样拽的二万五八的人分明在以前也曾遇见过。
Moira又扭头瞥了一眼一旁被忽视很久的George，这才发现这老家伙一张脸涨的通红，她差点以为他中毒了。
“哈哈哈……”他憋不住几乎崩裂的老脸，狂笑起来。
Moira嘴角抽动，满脸黑线，不明白到底又戳动了这二白五的哪根神经。
“行了，Alex，你先下去吧，我跟MacTaggert警督还有点事要谈，这次再插话我就把你安排到渔船上呆几天！”等笑够了，George才摆手示意Alex离开，可对方站如松柏，稳若泰山。
“那Bi-14的飞行许可？”Alex试探性问道。
George两步上前，抬脚就要踹，就见这兔崽子敏捷的往侧边一闪，踩着栏杆跃进了底层的甲板室。
“长官，我飞的真的不错！”他还不死心的回头扔出一个真诚的眼神。
George随手抓起旁边的空桶，想也不想就砸过去，空桶叮里哐啷一路跟着Alex滚进了甲板室。
甲板室里传出了青年轻蔑的笑声，显然，他砸空了。
“这个该死的兔崽子！”George气的嘴边胡须直抖，完全没有舰长应有的风度气节，反倒像个冲儿子发火的糟老头。
Moira无意看这两个二百五之间的闹剧，她伸手摸摸自己的额头，有些无可奈何，“他是你儿子？”
“什么？”George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灰色的瞳仁瞪的直直的，“我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混账儿子？”
“有空查查基因吧。”Moira叹了口气，“没准他是你的私生子呢？”
她算是彻底看明白了，并非这个叫Alex的二等兵胆大妄为，而是由于他跟George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像一对神经质父子那样关系融洽，所以他可以那么堂而皇之地、公然插入上级之间的对话……大概在那个嚣张狂妄的年轻海兵眼里，George不是比利克号的舰长而是他的老爹，这就好比父亲的朋友来访，做儿子的总要在父亲的朋友面前显露两手，结果表现糟糕父亲挽起袖管抄起拖鞋就要教训笨儿子，关键时刻恨不得连自己的头也一并摘了砸过去。
“没想到分别这么久，你也有了黑色幽默。”沉默一阵，George忽然问，“从谁那里学来了这一套？”
“警厅里也有个拽的二万五八的神经病。”Moira漫不经心的说，“大概是被他传染了吧？”
“喔！听起来很有故事啊……让我猜猜是不是那个被称作‘Wolf’的男人？”
“这你都知道，看起来你真的很闲。”
“是他太出名了！想不知道都难！”George兴致勃勃的说，“怎么不带他一起来？也许我们还能成为朋友！”
“神经病们之间的友谊联谊么？”Moira扭头望向海面，“还是算了吧，我来这里可不是充当你们的建交大使，自由女神号今晚会横穿整片莱恩海域，它的终点站是小矮人湾港口，我已经提前派了James去岸边部署好一切了。”
她的话音刚落，舰桥上又冲冲奔下一名人员，他穿着兰切斯特的特制警服，是Moira带来的执行小队中的一员。
“抱歉，长官！”他手里抓着刚接通的手机，屏幕上正闪着微弱的荧光。
George点头致意，侧过身去看海上的晚景。
“Carter警长的电话。”执行队队员递上手机。
Carter警长是她安排去协助James的，不过与其说是协助倒不如说是监视，毕竟James是个做事冲动不计后果的人，这次的任务又跟兰切斯特的几个黑手帮有关，一旦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酿成难以想象的后果。如果可以，Moira是很不希望James参与到本次任务中来的，但海龙帮势力众多，她不愿放弃这么宝贵的战斗力。
Carter警长是警厅里唯一一个脾气还算温和的警长，这也是Moira派他去协助James的主要原因，从James以往执行的团队任务情况来看，每次结果都很圆满……当然，如果没有那些因某人而躺在重症病床上的同事，那就更圆满了！
Moira犹豫了一下，从对方手里接过去：
“什么事？”
拜托千万别说你们打起来了……Moira在心里低声说。
“我有一个好消息跟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手机里Carter的声音低沉。
“什么？”Moira愣住了，“行了，别废话，赶紧说！”
“好消息是我跟Howlett相处的还算融洽……”Carter幽幽的说，“坏消息是Howlett不见了。”
“他是不是去上厕所了？”Moira难以置信，她很了解James，他可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
电话那头短暂地沉默了：“也许吧，长官您最好祈祷他真的只是去上个厕所。”
Moira心头猛的一跳，她意识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但她仍然强迫自己平心静气：“什么意思？”
“他去自由女神号了。”
Moira接听电话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她竭力压抑住想咆哮的冲动，“他去自由女神号上面干什么？他又没有邀请函！而且兰切斯特的黑手党有几个不认识他？他在找死吗？给我把他叫回来！”
“很遗憾，我从一个小时前就联系不上他了……不过您倒不必担心，他手下的得力助手帮他搞到了一封邀请函。”Carter语气中带着些许安慰，他顿了顿，又赞叹道，“这个助手真是相当了不起啊，连身份问题都给他搞定了，一个演电影的外国明星！您别说，还真跟Howlett挺像的，打扮成这样估计连黑手帮都认不出来吧……需要我把照片发给您吗？”
Moira一言不发地挂掉了电话，捏着手机的手掌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动。她站在甲板上用力的呼吸，呼吸声中带着凌冽的杀气，她面无表情，两眼空洞像是丧失灵魂的傀儡。
也许其他人不会明白，但那艘游轮上有很多人是不能动的，这才是她亲自上阵的唯一原因！但现在那个脾气火爆的神经病就要冲进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了，她还只能站在600海里外的护卫舰上无能为力。
执行队队员跟George对视一眼，他们都听的很清楚，也非常明白Moira此刻的心情，尤其是George，他是真的很想拍拍她的肩膀表达一下自己的同情，可他不敢，这个女人发起火来估计会拿刀剁了他的手，他才刚刚庆祝完自己的五十岁诞辰，并不想背着“被女人砍了一刀导致终身残疾”的光环退役。
一分钟后，手机震动了一下，有则彩信发了过来，发信人是Carter，这个不怕死的警长居然真的发了一张照片过来。
Moira低头一看：照片中的男人果然与James有着如出一辙的深邃五官，他英俊挺拔，眉宇间带着凛然正气，微微笑起来时有种介乎青年与硬汉间的气派。
可她还是一眼认出这个男人并非James。
James并不经常笑，只有在他惹毛了她的时候才会偶尔扯开嘴角，露出个孩子般的恶作剧笑容。他的任务大多数都是独自完成的，剩下一部分时间在警厅里，靠抽雪茄发呆打发时间，没人会跟他说话。
Moira偶尔也会悄悄关注他，在警厅的时候，他的眼神是空荡荡的，看着会莫名叫人难过，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的眼神中又仿佛藏着狮子，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照片中这个看起来温润如玉，和煦春风一般的男人。Carter没有说错，他果然是个明星，这种人就该活在聚光灯之下。
Moira很少关注演艺圈，她每天晚上回家看电视都只看新闻，所以她并不知道这是哪个外国明星，不过Carter倒是非常贴心的在照片尾附上了他的名字，他大概意识到了兰切斯特警厅的警督是个不爱看电影的人。
——HughJackman。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穷途末路（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