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42、第41章

　　“今天在晚宴上，那杯子是你自己捏碎的吧？”一回到宣殿，周宣就问。
　　祖莹瞟了瞟柯今雨，没有说话。
　　“柯大人听听无妨。”周宣注意到祖莹的眼神，柯今雨不仅是保护他的侍卫，也是一个很好的参谋和朋友，祖莹没来之前，柯今雨连睡觉都在他房外。
　　祖莹点点头。
　　“你想什么了？”周宣又问，并且注意到随着他的这句问话，祖莹的脸色变白了。
　　祖莹抿着嘴，没有吭声，她始终把周宣当成外人，况且，此刻的她，心情还未完全平静，她的思绪由周宣的再次提起而重新的思考起：是谁要害她？仿佛像一个凌乱的毛线球在她的脑海里，绕啊绕啊，线的终端……她不想承认，那么深深的背叛。
　　周宣和柯今雨对视一眼，然后周宣走到祖莹面前，圈起食指抬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转移视线对上他：“你想什么了，嗯？”
　　祖莹的牙齿在嘴唇里轻咬下嘴唇，以致从外面看上去她的嘴唇上出现深深浅浅的细纹，她答道：“没什么。”她可以说，但是对象不是周宣。
　　看来她是不打算说了，周宣心中有些诧异，甚至有些佩服，面对自己，这个女人居然没有一点脸红或者分神，他从来以为只有柯今雨能做到这一点，是她太倔强，还是自己果真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
　　周宣垂了手，突然感到有点点挫败感，然后轮到祖莹和柯今雨对视一眼，因为这个前一秒还语气严肃的男人居然笑起来了。
　　揉揉额头，周宣笑着摇摇头，挥挥手：“算了，算了，你不说就拉倒，总之，以后做事情要顾及场合，我不喜欢为人善后。”
　　祖莹点点头。
　　“你先下去吧，我和柯大人还有事情要谈。”
　　“好，臣妾告辞。”祖莹分别对周宣和柯今雨行礼，退了出去。
　　看着她的背影，周宣忽然有点嫉妒苏博文，他相信自己的魅力，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就是祖莹心里有着别人，所以她能够不为外界所动，坚持自己一贯的风格和态度，让自己踢到铁板，他羡慕，他嫉妒。
　　有多久了，他没有遇到一个人能如此倔强的坚持？有多少女人，在他无心或有心的挑拨下，放弃了原有的情人，投到他的怀抱？他才不相信世上有什么永恒不变的感情，都是可以变的，所以说……周宣垂下眼，他才不屑，他也不会像某些白痴的愚蠢大男人一样为了证明自己而去跟在这个女人身边，她不想跟他讲，他也不在乎。
　　想是这么想，出口话的却不是这样：“今雨，你帮我查查她。”
　　柯今雨奇怪的说：“不是查过了吗？”早在那日甄选之后，他们就已经彻底的查过祖莹一遍，现在还能查什么？
　　“再详细一点。”周宣坐下来，口气冷硬。
　　再详细一点？柯今雨心里叹了一口气，事情难办啊，上次已经很详细了嘛。
　　“能不能给个方向？”虽然知道祖莹在周宣心里的地位似乎已经产生了变化，但是他还是壮着胆子多问了一句。
　　周宣也奇怪的瞟了他一眼：“你知道的，不是吗？”
　　哇咧，柯今雨傻眼，看着周宣拍手招来几个女子，又开始一贯的调笑，他知道？好吧……他是知道这位皇子想知道什么，可是实在不知还能怎么深入的查啊……

　　祖莹起床，发现外侧的床铺空空荡荡，心里懊恼，已经连续四天了，早知他都不回来睡觉，她就偷偷去黑水潭了！
　　“黑水潭下面，偏北处有个洞穴，里面无水，藏有暗术密卷。”
　　战澜的话她一直记在耳边。
　　她早该知道，按照周宣的风格，怎么可能缺了女人，早在他不回来的第三天，她就该大胆的出去的！
　　都怪他对结界实在掌握的太好，害她不敢轻易的有行动。今晚，就今晚，祖莹决定了，倘若熄了灯他还未归，她就潜入黑水潭。
　　可惜，今晚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已下子就泡汤了，因为周宣带了大皇子、五皇子等等人一块儿到了宣殿，说是兄弟们一起与新婚夫妻庆祝庆祝，不过祖莹进到大厅一看，歌舞升平，酒盏笑欢，她就知道这只是这皇子儿们娱乐的一个借口罢了。
　　“嫂嫂！”五皇子今年刚满16岁，还未脱稚气，见到祖莹，也不顾礼数，从座位上站起身叫起来。
　　祖莹冲他笑着点头，来到席上，先对周宣颔首，然后对大皇子作礼：“大皇兄，早听说皇兄才高八斗，今天一定赏光留下点笔墨诗对。”
　　大皇子很高兴，谦虚道：“哪里哪里，弟妹过奖了。”
　　祖莹对台下其余的做客举杯，说道：“今日晚来，失了礼数，希望各位不要见怪，尽兴才好。”
　　下面的人玩兴正浓，加上平日周宣为人爽快，就起哄道：“王妃先要罚酒一杯！”
　　祖莹眼角瞥到周宣也是笑意盈盈，心想罢了，这群人正兴奋着呢，自己就顺了他们的意把，于是也就不扭捏的拿起酒杯：“一杯酒代我诚意也好！”正要喝，袖子却被人拉住了，低眼，见拉住她袖管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底下绒椅上懒懒坐着的周宣。
　　她望向他，怎么？他不是希望自己演好自己的角色吗？
　　周宣瞧她一眼，这一眼似笑非笑，然后闲闲的起身，促不及然搂住祖莹的细肩，酒都差点被他的动作弄洒出来，祖莹身形一歪，不知是护酒的缘故还是他的搂抱太突然，心里一震。
　　“好啦，好啦，”周宣笑眯眯，“不要逗我的好王妃啊，自古天经地义，丈夫替妻子代酒，这酒……”一把拿过祖莹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我干了。”
　　“不成不成！”五皇子带头喊，“二哥若要代，那要罚酒三杯！”
　　“三杯有何难？”周宣让丫环斟酒，又是两杯，然后拉着祖莹坐下。
　　“看不出二弟竟然也有这么宠女人的一天，”大皇子感叹道，“弟妹，你好福气，我这二弟……”想想在这里说周宣的风花雪月也不好，就改口说：“果然是自己挑的人，不错啊，不错。”
　　祖莹听他说的真诚，心里一阵尴尬，竟不敢看他，唉，谁知道这一切都是演戏呢？
　　周宣正想回话，忽听稍远的座位传来一阵不和谐的争闹声。
　　“和大人，请……请放开……大家都在看了……”
　　望去，见是今年刚中状元的和大人，他除了状元称号，还并无固定官职，但是因为文采极得大皇子赏识，现也是朝中的大红人，升官指日可待，简单的说，他是大皇子带来的人。
　　也许是几杯酒下肚，接着酒兴放开了胆子，见到了貌美的姑娘，便忍不住起来。
　　祖莹敲敲的看一眼大皇子，见他的脸色渐渐沉下来，似乎颇为不满还带有一丝的紧张，他斥责了一声：“和大人！”然后迅速瞥了一眼周宣，却与祖莹的目光不期相遇，随即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转过头去。
　　祖莹这才奇怪，本来这些达官贵人在酒场上动手动脚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必这么紧张，于是她掉过视线去看周宣，这才发现他虽然仍然眯着眼微笑，但是浑身的气息却不如刚刚轻松，甚至有一瞬间，祖莹觉得他已经绷紧了。
　　这种诡异的气氛可完全调出了她的好奇心，看向处在生源中央的女主角，果真长得闭月羞花，千娇百媚，而且因为刚一舞曲毕，脸颊上还带有着喘息的红润，更添妩媚。
　　嗯……祖莹马上就想到了，估计是周宣比较宠爱的通房丫头吧，他红粉知己很多，但是一个她都没见过，宣殿虽不算大，她过门后还没有想到要把它走遍，也许某一处就是周宣专门金屋藏娇的地方吧。
　　芊芊素手悄悄地，开心的，悠闲的，伸向桌上的葡萄，轻摘一颗，丢到嘴里，哎呀，她刚刚怎么就没有发现这葡萄这么甜呢？祖莹满足的吃着葡萄，欣赏着眼前的好戏。以她的所见所闻，周宣虽然博爱，但也是个个都爱，连平日对婢女也是温柔的很，这么一个男人，肯定占有欲很强，看到自己的女人被染指，肯定受不了吧？
　　可是马上，她就怀疑她错了，因为，她嚼着葡萄，眼角不小心瞥到站在一旁的柯今雨，见他一脸泰然的——甚至祖莹想他心里也许正如自己一样在看好戏？——站在那儿，然后柯今雨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一见是她，先愣了一下，随即轻松的点点头。
　　这些日子，祖莹可是深知柯今雨在周宣身旁的重要性，大皇子紧张，周宣紧张，都不如柯今雨不紧张来得可疑。
　　这么一想，她的兴致马上受到挑衅，然后反应到她吃葡萄的悠闲上……
　　“咳咳……”祖莹咳出来，这一咳，让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来，只除了那个还在酒醉逗着女人的和大人。
　　周宣轻柔的拍拍祖莹的背，帮她顺着气，大皇子趁机说：“二弟，你可别跟他一般计较，他刚入庭，还不知天高地厚……”
　　“大哥这是什么话，”周宣帮祖莹拢拢头发，问她一句，“好些了吗，慢些吃……”祖莹摇摇头，表示没事，他才笑着继续说道，“和大人是大哥的爱将，那也就是我的贵客，既然这么喜欢小红，我就做主，把小红赏给了他吧，算是祝福他今后仕途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