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43、第42章

　　此话一出，众人反应皆不同。
　　祖莹代愣了一秒，反射性瞟上周宣的脸，可惜她只看到了确实的“赏赐”真意；随即她立刻看向柯今雨，见他正在跟一旁的丫鬟吩咐什么，像是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诧异一样；大皇子的表情则是非常复杂，似笑却又很无奈；而最不在状况中的就是五皇子了，他最先叫起来：“果然还是二哥最爽快！大哥，你说是吧？”
　　大皇子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二弟，和大人怕是喝醉了，你怎么也跟他一起胡闹……”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就听那边的和大人已经醉醺醺的起来，还拉着小红的手，一个大大的跪拜：“多谢宣公子赏赐！多谢宣公子赏赐！”
　　这下子就算是周宣反悔了，也不可能再收回了，祖莹看到大皇子仰头喝下一杯酒，然后愤愤地瞪了仍沉浸在喜悦中的和大人一眼。
　　这个小红是怎么回事？祖莹心里想，看看旁边的周宣，恐怕是很重要的一个女人吧？她望向远处的小红，见她头低着，本来还有些推据的动作也都存在了，任和大人又摸又抱。
　　晚宴结束了，祖莹先回房，此时戌时刚过，她心里想，恐怕今天周宣也不会来，待过了子时，她就仍然按照计划去黑水潭。
　　婢女帮助祖莹梳洗完毕，祖莹还假惺惺问了一句：“宣王是不是还在书房？”
　　婢女答道：“奴婢不知，王妃需要奴婢去问一下吗？”
　　“不，不用了，”祖莹挥手，看着婢女的脸上露出“好可怜的王妃”的表情，“你下去吧。”
　　躺到床上，祖莹听到门合上的声音，于是又坐起身来，轻捻起指尖，淡淡的光晕散出去，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很好，她在心里点头，周宣并没有在屋子周围设结界。
　　到了子时，周宣果然没有回来，祖莹披了外衣，静静的做了法，为了保险，还在周身都布上了障眼法，然后才离开了屋子。
　　宣殿的结界比较顽固，但是对祖莹来说并不难，只不过她要小心不能在解开的事后被发现，于是速度上稍微慢了一些，就在她成功的解开，就要走出去的时候，听到身后一声低喊。
　　“你真得这么冷情么！”
　　这是个女子的低哑的哭喊，极力压抑的音调反而更显苍凉。
　　祖莹愣了一下，看着结界的缺口，挣扎了两秒，终于还是耐不出好奇，把结界缝合上，回过身来。在听到声音的一瞬间，她脑子里就做出了猜想——
　　果真被她猜中，就在离自己五步之遥的地方，站着一对男女，其中一个正是她的夫君，而另一个么……就是今晚刚被赏走的小红。
　　祖莹悄悄的把在身上障眼法加强，免得被发现。
　　“你一开始就明白的，不是吗？”周宣双手负立，青色的袍衫在微风的吹拂下时不时抚过健硕的身躯。
　　看这个样子，应该是周宣正准备就寝。
　　“可是……可是我以为……”小红虽然换下了舞裙，脸上的装容却没有卸，哭得梨花带雨，一张美丽的脸蛋被晕开的妆弄得有些凄惨，却也更让人爱怜。
　　“只可能是通房丫头，没有未来，当初你进来的时候不是说好了的吗？”周宣静静地说，看向小红的眸子没有丝毫的温度，连带他的厚唇也只是叙述着一个事实，“更何况我现在已经娶了亲，你与其留在我这，还不如跟着和大人，至少你是我赏过去的，做个小妾没有问题，在加把劲，凭你的姿色有朝一日能被扶正也是可能的。”
　　“可是我只想留在公子这儿……”小红的声调突然抬高，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出来，“你厌倦我了，对吧？什么娶亲，都是借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那个什么光之国的公主根本没有行房，你仍然夜夜都在缘随院，你只是怕了，所以把我送……！”
　　周宣一把拉住她，捂住她的嘴巴，大跨步带到里面的树丛来，他是不像让别人听到小红越来越高的声音，而却把整站在那的祖莹吓了一跳，她就杵在那儿，背贴着墙壁，动也不敢动，障眼法只是“障眼”，可不是透行术，倘若被碰到了，就会发现这里原来站着一个人。
　　“还是你的胃口很大，”周宣松开手，看着小红剧烈的呼吸，“想向翠云一样去服侍我父皇？”
　　祖莹瞪大了眼，难道说……
　　“我老早就跟你们说清楚了，”周宣用指腹轻柔的擦去小红不停掉落的眼泪，“不要对我抱有幻想，即使成了我的女人，也不要有幻想，我觉得……你应该学学翠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看着周宣俊美的侧脸上映出五个手指印，小红，和隐在暗处的祖莹都惊了。小红单手捂住面庞，泪珠划过她的手掌。
　　“行了，”周宣转过脸来，毫不在意的耸耸肩——祖莹觉得他是不是被打习惯了？——说道，“打也打了，我会为你准备一份嫁妆，像嫁女儿一样的把你送出去的。”
　　待小红的身影不见后，周宣才低下头，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手捂上脸颊，轻喃道：“还真是疼呢……”
　　祖莹看着他终于染上情绪的眸子，心里一震，他并不知道她就站在身旁，所以这一刻，脱掉伪装的周宣，流露出的悲伤萦绕在他全身，让祖莹甚至有冲动想要抱他，安慰他，她第一次看见他毫无防备的脆弱和无助。
　　一声轻咳打断了这种忧伤的气氛，周宣转头，见柯今雨站在不远处。
　　“想不到她还真下的了手，”向来即使在最好的帮手面前，周宣都不愿意显示太多的感伤，他自嘲的摸摸脸颊，“走吧。”
　　柯今雨没有动，他本来就离得不远，听到声响，就赶过来了，不过看到这个现场，又让他吃了一惊……
　　周宣见柯今雨没有动，以为他要对自己的绝情的下场发表见解，就说道：“今天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然后抬脚往前走，但是前方的柯今雨仍然没有动。
　　“……？”周宣终于注意到柯今雨非比寻常的怪异的眼神，就好像他背后有人似的。
　　周宣往回看看，清冷的树林，竖立的高墙……
　　“怎么了？”他问道，除了保护性的结界，他觉察不出一丁点的异常，都是靠柯今雨来做他的眼睛。
　　柯今雨瞟了周宣一眼，叹口气道：“其实……我也不太拿得准……”
　　“什么？”周宣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祖莹心里打鼓，见着柯今雨的目光飘过来，心里想，不会吧，自己可是打了障眼法，他怎么可能看出来？但是她也明白，一个好的法师可以感觉得到身旁变化的气息，于是，祖莹迈开步子，开始朝相反的方向走，这是草地，她不能用跑的会出声，所以只能尽快地走，期盼是自己感觉错误，柯今雨是看不出来的。
　　周宣看着柯今雨抬起手掌，拇指在其余四个手指上轮流一抚，一簇灰色的光闪映起来，然后像是随风而动一般的飘向前去。
　　不能使用其余的法术，并不代表没有学习其他的法术，周宣一看就明白了，他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盯着那团解除障眼法的光芒，见它缓缓的像雾一样的降下……
　　祖莹走着，觉得不对劲，抬头，却仍然是皎洁的月光，漆黑的天空，没有意思异常，她哪里知道柯今雨在这个“解除”上面也使用了障眼法，于是她只当自己多心，继续向前走，然而没走两步，就觉得自己头皮一凉——像是一各大冰块从头顶划下，凉飕飕的抚摸她全身，垂眼——
　　由上而下，有一波细小的光线在身上划落，顿住脚步，祖莹回头……
　　毫无偏差的对上了周宣的视线。他的脸色很难看。
　　一阵沉默。
　　“哈哈，”祖莹觉得自己的嘴角僵硬，四肢发麻，她甚至举起手来摆了摆打招呼的姿势，说道：“今天月色真不错啊，你们也在这里散步啊？”然后她抬手打了个哈欠：“呵——好困，我先回去睡觉了……”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已经快停止了。
　　脚跟一旋，刚想开溜，就听到背后一声从牙齿缝里挤出的声音：“你站在那里，看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这两周非常忙，很多的考试，这次更新迟了，大家见谅啊。
这几天我会努力多写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