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40、第39章

　　祖莹笑着点头，没想到事情在第一天就这么顺利，她露出了出嫁以来最真心的笑容，趁着火红的嫁衣，有一种淡定的风韵。
　　周宣没有忽略掉她这刹那间散发出的迷人的光彩，他稍稍扬起下巴，这个女人不是小家碧玉型，当然也决不会是火辣香艳的，现在的这一笑倒是颇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不错嘛，他心情又愉悦了一些，对这个婚姻的排斥也少了一些。
　　但是……周宣坐起来，开始解下袍子，刚刚的交谈让他们的关系更侧重于“合作”，而夫妻到只是个掩护了，外衣扔到衣架上，剩下雪白的衬衣，周宣挑挑眉，选择了明朗化的商量方式，说道：“这样的话，我尊重你的意愿，床第之事，你看着办。”
　　祖莹愣了一下，稍稍红了脸，周宣无事一般的躺到床上，还盖好了被子，只是侧过来，对着她，他的脸上没有挑逗，没有矫情，真的是在商量。他喜欢女人，却不喜欢搞身边一起做事的，从法师到婢女，暧昧可以，但是不能碰，会惹麻烦，最后兜不清了。而祖莹，现在在她心里正处于可以碰和不可以碰的中间地段，由她来做决定，是夫妻加同伙，还是纯粹合作伙伴。
　　祖莹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跑出这么一问，除了他花名远扬外，她也没算到今晚就把事情摊开了，这一下子被问的措手不及，因为她已经做好了行“夫妻之实”的准备，这也是为什么那晚她会去找战澜，她最纯净的感情和身体都给了他，她已经无憾了。
　　周宣虽然看似是认真地等着她的回答，心里却是哈欠连连，一看这种女人，就是要装纯情的么，而且他从她身上找不到一丝被自己迷倒的迹象，还不快点露出轻松的表情感谢本大爷。
　　谁知祖莹说道：“休书没拿到之前，我都是你的妻，你想让我侍寝，也是天经地义的。”
　　已经被困意征服了大半的周宣，听到这句话，清醒了，他讶异的看着祖莹，不敢置信。
　　祖莹一脸平静，周宣瞧不出一点端倪，她到底心里是什么想法？
　　“你想跟我上床？”周宣故意说得很露骨，刺探她。
　　“还可以。”祖莹淡淡地把问题拨回去。
　　周宣似乎有点懂了，她谈不上想不想，愿不愿意，她不在乎。他脑中飞速的转过之前调查祖莹的资料，似乎……她和光之国秘书监大人苏博文是青梅竹马。
　　周宣的嘴角若有似无的撇了撇，原来如此，他算是表达了他的不屑。
　　兴致全无，刚才对祖莹外貌涌上的一点好感消失殆尽，她这是什么意思，切，他周宣还不不想要呢，何必表现的“大义凛然”样子，等着爬上本公子床的女人多的去了。
　　“算了，不早了，休息吧。”周宣闭上眼睛，随意抬手指指里面的半张床位，意思是那边留给你睡，我先睡了，摆明了对她没兴趣。
　　祖莹看着他真的就这么睡了，那一圈结界还是环绕在他周围，她不懂自己是该松口气呢还是怎样，其实她还想干脆就跟周宣发生关系好了，就像是希望自己要么就脏到底，事情做绝，没得回头一样。
　　祖莹的这种心理，产源于她心里对战澜的眷恋，她的内心深处还是认为，自己嫁给别人，对不起两人的感情；同时，她也认为，这辈子与战澜也无缘了。将来即使恢复自由，试问战氏这个大家族怎么会接受一个前皇子妃？
　　在床第的事情上，祖莹还真的有点自暴自弃的想法，但是这次，倒是周宣救了她。
　　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钻到同一个被窝里，对着周宣宽阔挺实的背，心里突然有点想哭，差点，感激起周宣刚刚的回绝，而同时，她心痛的想念起另外一个背脊。
　　第二天，祖莹被周宣叫醒。
　　“起来吧，用完早膳你要到母后那请安。”
　　周宣的母后就是当今国母。
　　祖莹点头，起来，洗了脸，这才看到床上有一点红印，丫环们进来收脸盆的时候，窃笑着也将染红的床单收走了。
　　祖莹看看周宣，他明白她的意思，耸了耸肩，是他趁不注意戳破手指滴血上去的，省得一堆麻烦。
　　两个人静静的吃完早饭，换上朝服，周宣要去暗皇那儿，祖莹则去暗后那儿，然后晚上再一起参加专门为周宣成亲举办的宴会。
　　每个国家，从皇子公主的居住宫殿地址，就可以看出他受宠的程度，像原来祖莹的寝宫，距离皇后的就要穿过大殿和几处小院落才能到达，从宣殿……祖莹走了差不多一炷香就到了，她暗自计算了下，发现，宣殿到各处主要大殿的路程都不会太长，她有些纳闷，难道，这个国家准备将这么一个学术不正的花花公子当作太子来养么？
　　到了暗后那儿，祖莹恭敬的请了安，却直觉的感到暗后对她的印象不好。
　　而这种感觉在她回答了第一个问题后更加明显，要不是她思度似乎没有和暗后交恶，她会感觉暗后看她的眼神像要扼住她脖子一样。
　　“就是你杀了许茜？”这就是祖莹落座后，暗后的第一个问题。
　　虽然对怎么一下子就提到许茜迷惑不解，祖莹还是答道：“回母后，儿臣一时失手，儿臣至今仍万分愧疚，只愿许小姐在黄泉下能原谅儿臣。”
　　“哼。”暗后重重的哼了一声，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半晌沉默不语，只是不停的喝茶，然后突然“嘭”极重的把茶杯搁在桌上。
　　祖莹盯着茶杯，再转到暗后目光灼灼的眼，这皇后……倒是不掩饰对自己的敌意么，但是……祖莹仔细的想啊想，真的不记得自己有得罪过她阿，难道是失忆之前？那也说不通啊，自己之前应该是最清心寡欲不受重视的公主，没有这个机会去得罪这位皇后啊。
　　就这么盯了祖莹好一会儿，暗后才把头偏过去，重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次是轻轻的放下，神情像是随着这口茶落寞下来，眼睛看着地面，似乎在想什么。
　　祖莹尴尬的坐着，真是奇怪……她也不敢打扰暗后。
　　又是好一会儿，忽听得堂上悠悠的传来低喃：“……真是命苦……”
　　这是在说……许茜？祖莹实在不知道怎么想，暗后前后转变太大，刚刚似乎还在生气，现在却好像又伤感起来了，祖莹只能猜，暗后也许顶喜欢许茜，自然不会喜欢把她害死得自己了。
　　真是郁闷啊，走出来的时候祖莹自嘲，似乎自己总是不受皇后的欢迎啊。
　　这么想着，没注意前面的来人，只听到一声：
　　“见过宣王妃。”
　　祖莹回过神，她刚来暗之国，对这里还不太熟悉，只见是一位穿着法师袍的老者，忙回礼：“法师。”
　　一旁的婢女悄声提醒道：“这位是大法师长老。”因为这位大法师全家一连几代都在朝廷担任大法师，鞠躬尽瘁，所以暗皇特地许他“长老”名号。
　　祖莹立刻补道：“长老可好？”
　　“臣很好，多谢王妃关心。王妃初来乍到，倘若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找老臣便是。”长老怕一个光之国的女子会受不了暗术气息。
　　“多谢长老。”祖莹抬起眼，笑着回道。
　　长老的眼中精光一闪，迅速掩去，他也回道：“那老臣就不打扰了，王妃慢走。”
　　祖莹往庭院走去，长老继续往长廊里走，几步之后，他停下来，望去祖莹的背影，那一头乌黑的耀眼的头发晃了他的眼，还有她的眼睛，乍一接触的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