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回九霄》梳

18、第17章

　　下巴稍稍的侧了一点，两人相隔的空中映出一条半透明的如丝绸般的荧光带，上面缓缓滑过各种珍味。
　　“莹公主，请享用。”战澜履行承诺。
　　大吃大喝一顿之后，荧光带收回，战澜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现在的身体里，是空荡荡的一片。”语调不高却肯定地说。
　　祖莹乍一听，没有明白，然后马上露出惊讶的眼神，她试着两指想拈，果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是这个法决……”祖莹盯着自己的手指，然后转向战澜，“你怎么会知道我使不出法术了？”
　　“猜的。”依然很肯定。
　　“为什么？”既然他能知道自己的状况，那原因自然应该知道。
　　“正在猜。”
　　祖莹有些无可奈何，看似随意的答案，但似乎他真的是正在猜，转了一个弯：“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这是他今天第二次主动开启一个话题，直觉告诉她，他所能主动谈起的话，都不是毫无目的的。
　　“我可以帮助你学习，如果你愿意的话。”战澜轻轻飘飘的开出自己想要的。
　　“学习…法术？”
　　“嗯。”
　　祖莹马上换上戒备的神色，她才刚刚苏醒，况且现在的她等于又回到了原点，这个负责看押自己的人居然说要帮助自己学习？她知道他的厉害，怎么可能会要真的“帮助”自己呢？难道又是母后的诡计？
　　“为什么，你有什么目的？”祖莹的声音严厉起来，显得对战澜极不信任，“谁指使你这样做的？”
　　“目的……有很多啊，”战澜毫不介意，直言不讳，“我想证明自己的猜想，想培养一个对手。”
　　“什么意思？对手？”祖莹讶然，“……我？”这人脑子有病吗？
　　“没有人指使我。”战澜自动忽略祖莹的话，继续回答刚刚的后半个问题。
　　不可否认的，祖莹有点蒙，她完全搞不懂这个男人。
　　“同样一柱香时间。”战澜说着就想走出去。
　　这么快！祖莹有些慌张，在看到他转身的同时，她急急开口，本来想说的是：“为什么这么快就要决定！”结果一张嘴却是：“我愿意！”
　　战澜又转回来：“好。”
　　祖莹的脸有些微红，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说得太急而不好意思呢，还是觉得战澜太镇定的回答似乎肯定着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但是她这一叫确实充分体现了自己的心声。
　　“如果我学好了，是不是能从这里出去？”祖莹忍不住问。
　　才觉得她长大了，又问出这么个幼稚的问题，战澜说道：“如果我是受人指使的，你这句话未免说得太轻率了。”
　　啊！对，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幌子，她的这句话就会让她永远都出不去，祖莹就想是脑袋里有根筋被人提了起来，而提的人，正是战澜。他已经在教她了。
　　正式学习的第一天。
　　祖莹刚起来一会儿，战澜就送来了早饭，还附带着一大叠的书。
　　“这些是……”祖莹看到了封面，掩不住惊讶，随即往后翻了几本，眼睛止不住的瞪大，“怎么还有暗之术？！”
　　“也是法术。”简单的解释。
　　祖莹有点傻眼：“可是，可是……两种一起学会相冲啊。”
　　“只是更为辛苦一点而已。”很多人只是不想那么痛苦。
　　“那为什么，”找不到什么话反驳，他那么权威的站在那里，“光之术你拿的是略微高些的书，而暗之术却是初级？”
　　战澜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简直有些不屑一顾了：“光之术花招太多。”
　　祖莹还想问，但是又词穷了，最后只能支支吾吾的好像自己犯了错一样的说：“可是啊，我，我还是觉得……不要练暗之术的好……”
　　“你不是会暗火龙吗？”
　　“那个啊……我也不太清楚……”侍候别人跟她说起，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做的。
　　“你会练的。”战澜说完之后立刻离开了。
　　祖莹看着黑色的暗之术书的封面，死瞪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有些害怕的把它们留在桌上，自己则挑了光之术的坐到阳光底下去研读。昨天她问战澜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是不是可以当作，如果自己学得好了，是可以从这里出去的，祖莹开始想，其实从这里逃出去不难啊，人们惧怕这里的原因不就是因为无名法师残留的强大的法力吗，但是自己现在也活过来了，如果说现在又有了战澜这个非敌非友的老师，那么……只要她比战澜强，打开他设的结界，不就可以了吗？
　　整整这一天，祖莹都没有碰暗之术。但是战澜似乎并不在意，他平常一样的送中饭晚饭，没有多说一句话，如果不是有书在手，祖莹觉得自己都会怀疑他曾经跟自己发生过对话么。
　　这一次的学习非常快速，祖莹把它归结于自己之前的基础，第二天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流火术了，但是这本书上的流火术和她原来学的又不一样，似乎只是简单的举起双手，而且没有让每个手指都点火的这个步骤，一下子就是手掌中的两个火球。
　　祖莹不敢试验，她仍然记得自己当初练流火术的痛苦。
　　“战大人……”还是在战澜送饭出去的时候叫住了他。
　　战澜站着等她开口，他一进来就知道她有话要说，心绪不宁，不过她不开口，他也不想问。
　　“有个问题，我想问你。”既然是他要她学。
　　“你说。”
　　“这个流火术……”祖莹指着书上这一页，“应该怎么练？”也许自己一开始就练错了。
　　“你看不懂？”战澜看都没有看书，直接问她。
　　“不不，看是看懂了……”
　　“照着练。”干脆的给出答案。
　　“我以前试过了，我练不起来。”祖莹有些懊恼，“火球是能击出去，但是身体发冷，根本无法下一步的动作。”
　　怪不得她会暗火龙！战澜反而又明白了一些，这个莹公主的体质果然很奇特，她也许早年被人灌输过暗法力但不自知——据说她之前有过失忆，长大后修行光法术自然要相冲，现在正好被无名法师留下的法力综合交融了一下，而让她的这种特殊潜力体现出来。
　　不知为什么，祖莹就是感觉到战澜长年不变的情绪又有了波动，变得……兴奋了？
　　“照着练。”还是一样的话。
　　祖莹有些挫败，估计战澜也不明白她的情况到底是什么。
　　战澜端着饭盘打开铁门走出去，停顿了一下，回头又道：“照着练。”
　　祖莹愣了一下，他居然……重复说话？这个简明扼要的人居然也能叮嘱样的重复说话？这下子给了她莫名的信心，他一下子就能判断出她的身体状况，如果战澜这么坚定，那么自己愿意相信他。
　　再看了一眼文字，祖莹把书摆在了一边，提起双掌，深吸了一口气，收缩手掌，再骤然张开，呼啦，两团燃烧的火焰跳远在手掌间，映衬着祖莹的脸蛋红通通的，她有点紧张。
　　迅速将火球推往前面的石壁，火势凶猛，但是石壁出光秃秃，火光映照了好一会儿，才消失了。
　　只留祖莹惊愕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手掌，不敢置信，她成功了！她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哦哦，除了胸腔里似乎有点闷热，不过这是使用光之术正常地反应吧。
　　可惜祖莹的开心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当天晚上她就感到了不舒服，如果说以前使用流火术带来的副作用是寒冷，现在则有些过度的闷热了，她曾以为这种正常地反应会随着她的休息而退散，但是错了，尤其到了练完流火术的第三天，甚至有些寒热交加。
　　一会儿冷得哆嗦，一会儿热得想脱衣裳。
　　偏偏战澜近来看到她仍然什么话都不说。
　　“战大人，我果然还是不能练流火术的！”祖莹无奈的喊道。
　　“不是流火术的问题，”战澜冷眼看着，“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走了出去。
　　早就说过？祖莹回放两人的对话，视线飘到桌上似乎都开始积灰尘的黑色的书本上，难道，他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