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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找工 ...

  •   两人来到永元家吃了晚饭,姐夫说也许明天就不来这儿吃饭了。永元两口子面面相觑。他接着说,明天他会出去找找有没有事做,依情况再看,反正吃饭时间不用等他。
      “好吧。”永元媳妇说道,并让丈夫也帮助问问。
      那是自然,好朋友的事就得热心。永元同意帮他打听打听,并告诫姐夫自己也要留意一下,有的外墙上张贴了用毛笔写的招工广告。
      “好,我会留意的。我得加点紧,找不到事做的话,这一天天的消耗,不了得!”
      吃完饭,天快暗下来了,姐夫急忙往自己的住处走。大叔坐在门边,望着外面,见有人进了院门,偏了偏脑袋,借着昏黄的灯光,仔细看了看,问道:“是你么?新来的。”
      姐夫说正是自己。
      “白天那位是你朋友吧,还好,有个朋友在这,能帮不少忙。你来这里,准备做什么的?”
      “我......”
      没等姐夫说完,大叔拍了拍旁边的空凳子,招呼他过去坐下。
      “我是个泥瓦匠,看看能不能来城里找点活做。”
      大叔说自己现在跟着泥瓦匠跑,打打小工,就是帮着拌泥沙、挑泥浆之类。姐夫一下来了精神,问了他一连串的问题,譬如工地离这儿远不远等等,大叔告诉他,骑车大概二十分钟的路程,一个居民把以前的旧平房改为了楼房,目前就要峻工了。
      姐夫似乎有些失落,说还准备向他打听需要不需要人手呢!
      “呵,说要峻工,也至少还得一个星期,明天我问问。”大叔说。
      “好,那就麻烦您了。”姐夫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麻烦什么呀?举手之劳的事情。你这住进来,我们也算是邻居了。”
      “是啊,邻居邻居。以后我们就相互帮助吧。”
      这一晚,姐夫还算睡得踏实,松松软软的被子铺着,还挺暖和。天亮了,他早早地起了床,见大叔正要出门,寒暄了几句,大叔说先去买几个馒头吃吃,再上工。
      “那昨天说的事,麻烦您帮我问问。”随后,姐夫不忘这句。
      大叔答应着,骑着自行车出了院门。姐夫走到井边,压上来水,洗濑完毕后,也出了门。他买了两个馒头坐下来,就着一碗开水,吞咽了下去。吃完来到街上,寻找着目标。他看到一块很大的工地,四周被围了起来,但是显然还没有正式动工,工地上连个人影都没有,甚至没有张贴任何有关它的消息。然而他似乎充满希望,心里默默想道:等它动工了我再来问吧,也许要不了多久呢!
      他问邻近的商店老板它将动工的时间,那人告诉他,这片地围起来都一年多了,可是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呢!等在这里做事,希望不大。
      姐夫的心又凉了半截。继续收寻,他看到一面墙壁上贴了一张大大的红纸,他惊喜地跑过去看:本家具行招聘木工2名,地址......“又是家具行!”姐夫有些恼怒地说了句,“只要家具,不住房子吗?”
      肚子饿得咕噜叫,他买了三个已不太热的包子,倒了一碗开水,把包子泡在里头,吃了起来。一天下来,什么收获都没有,但他还是满怀希望:也许大叔今天能给我带来好消息呢!心里想着,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院门口,大叔在做晚饭。他快步走了过去,两人打过招呼,姐夫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那......”
      “哦,你那件事啊,我跟工头说了,他说暂时不需要人手。”见姐夫有点失望的表情,大叔又说:“不过,他说再需要的时候,让我带你去。”
      姐夫明白,这其实就是大叔在安慰他而已。仍然谢过大叔,然后走进房间,坐在床沿上,漠然地盯着窗户的破洞,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时,永元走进了院子,见门开着,喊道:“书童,书童!”姐夫答应着跑了出来。
      永元走过来伸出胳膊,把手搭在姐夫肩上,约他去吃饭。
      “又去你那吃呀?”姐夫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打算上街随便吃碗米线的。
      “什么叫又去我那吃?到了这,我们不得相互照应着么?能帮上忙的,我是绝对会帮的。”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永元媳妇正在厨房忙活着,听见说话声,迎了出来。
      姐夫说:“又来了,嫂子!”
      永元媳妇笑着责怪他不该说这种话,到了这里,就跟自己家里一样,和永元这铁的关系,还需要这么拘束吗?
      “没有没有,嫂子,我就是觉得太麻烦你们了。”
      饭菜端上桌,大家吃了起来,永元问姐夫,刚才说的那片围起来没有动工的地,是不是离学校不远的那儿?
      “是啊,是啊。”
      永元说那片地规划上是准备做菜市场的,那儿住户多,人流比较集中,可是后来考虑到有学校,菜市场太脏、太吵,怕影响到孩子们上课,又太拥挤,怕影响到学生出行,所以一直搁在那了,不知终究会怎样。
      这么说,这动工的事,可是遥遥无期了?当然也不一定,这政府的事,谁知道呢!
      永元问:“你就看到这一处工地?”
      “嗯,我按照你说的,看了张贴的告示,全是什么招木工的,真是的,我当初怎么就没和你一样学个木匠呢?”姐夫咯咯笑了起来。
      永元吃了一口菜,说不会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来这儿才一天的时间,为何就急成这样,活儿得慢慢找,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都两天了。”姐夫纠正道。
      “昨天刚到,能算吗?真是的!”永元笑着白了他一眼,“也许明天就有好消息了。这不能太着急的。”
      回到自己的住处,姐夫准备洗洗睡了。这才突然意识到没有热水,没有盆,他拿着毛巾到井边洗了把脸,又回到床边用毛巾擦了擦脚,就算了事,然后躺在了被窝里,心里想道:明天我得去买个炉子、盆、炊壶......要不要写下来呀,不然明天又忘了。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才意识到哪有什么笔和纸,懊恼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躺了下来。
      第二天,他把昨晚想到的一切买了回来。等到忙完的时候,都快中午了,肚子饿得乱叫,他准备煮饭。见鬼,锅都没有,煮什么饭呀?他出去吃了一碗米线,赶紧买了一口锅回来。然后来到永元家门外,喊了声嫂子。
      永元媳妇急匆匆走了出来,依然是那么的热情,让他进来坐,等会就做饭了。
      姐夫告诉她已买好了厨房用品,以后吃饭不用叫他,并感谢了一番后,又找工去了。
      永元下了班回来,要去叫姐夫来吃饭,永元媳妇把饭菜端上桌,告诉他姐夫能自己做饭了。
      “哦,那好。不过,我还是得去找他。”永元说。
      半天的时间,姐夫依然一无所获。天黑的时候,他悻悻地回到住处。煮上饭,择好菜。饭熟后,他把炒锅放在煤炉上:妈呀,怎么办?
      “大叔,大叔!”他急促地喊道。
      大叔慌里慌张从屋里跑了出来。
      “把您的油盐借我一下,我忘记买了,现在来不及了。”
      原来是这事!大叔赶紧进屋把东西拿了出来,“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叫的这么急!”
      “呵呵,可不急吗?我之前没想到呀,以为什么都齐了。临到头,却没有它们。哎,真是不容易呀,想到这个忘了那个。”
      大叔笑姐夫以前一定没做过饭。姐夫说当然没有,以前都是母亲做,后来结了婚,都是媳妇做,现在自己不得不做,总是好多东西想不到。
      说话间,大叔提醒他,这盐放的好像有点多,不信尝尝。姐夫夹了一棵放在嘴里,连忙“噗噗”吐了出来:“哎呀,好咸好咸。那怎么办呀?加点水得了。”他自问自答道,加上水,搅拌了下,尝了尝,还是咸,又把水倒掉,重新添上水:“干脆煮着吃得了,这下应该不咸了。”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姐夫把油盐还给大叔,大叔接过来拿进了屋子,又出来欣赏姐夫的手艺了。过了一会,大叔说:“可以盛起来了,菜都煮烂了。”
      突然,姐夫惊叫道:“呀,我就买了一个碗,没碗盛呀,哈哈!”
      大叔要进屋拿一个给他,他说算了,就装在锅里吃。
      “问题是,这菜也不能再炖了。”
      “那我拿下来,搁地上。”姐夫说着把锅从炉子上取了下来,放在地上,添了一壶水,搁了上去。“真是不经历不知道啊,做个饭也这么麻烦。”姐夫发出感叹,大叔差点没笑死。
      这时候,一道光闪过,永元夫妇一起过来了,手里拿着电筒。“哟嗬,什么事这么开心呐?”永元开口说道,媳妇在一旁笑着。
      姐夫立马起身,高兴地把凳子让给永元媳妇,又到屋里搬了凳子递给永元。
      “才吃晚饭呀?”永元媳妇问道,打量着四周。
      “是嘞,回来有点晚了。”姐夫笑着说。
      “我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永元说。
      姐夫认真地听着,原来永元一个同事家里灶台坏了,想找他去重新打一个,问是否愿意。
      这当然得去呀,像他这种情况,有个活干就不错了。好歹也能挣点,比没事做强啊!姐夫很是高兴,一口答应。
      两人说好第二天在家具行见面,永元起身领着媳妇一块往回走。走出院门,永元媳妇说姐夫那窗户都没有,这怎么住啊?
      “没事,一个男人无所谓,先将就将就,刚来这儿不容易。我们当初不也一样吗?比他好不到哪去。”
      “呵呵,说的也是,你当时租的房子还有一股霉味呢!”
      永元“夸奖”自己媳妇的记性也太好了,过去那么久的事竟然还记得,并说,只要没有其他女人的味就行了!
      “切,你敢!跟你受的苦,我都记得。”永元媳妇跟在身后,小心地走着。
      “别说了,还是小心走路吧。”永元停下脚步,照着媳妇跟前的路。
      永元两口子一走,姐夫不由得高兴地跳起来,犹如做了好久的生意,总算刚刚开张了一样。弄完一切,姐夫激动地躺下了。
      第二天,姐夫打好灶台,早早地回来了。脱下弄脏的衣服,洗完晾晒着,然后坐在床沿上,从口袋里掏出今天的工资,又数了数,自言自语道:“呵呵,毕竟是城里,工钱还是比农村高。”
      “数钱呢!今天挣了多少呀?”大叔推着自行车,出现在院子里。
      “哦,大叔,您回来了。也没有挣到多少,不过比农村挣得多。”
      那是,要不然,好多手艺人为嘛开始进城呢?
      大叔停好车,称有个好消息告诉他,不过对人家来说是个坏消息。
      姐夫好奇地看着他,他说,一工友到医院照顾母亲住院去了,可能这两三天来不了,工头叫他明天带姐夫一起去上工。
      “嘿,太好了。谢谢你,大叔。”姐夫有些兴奋。
      直到这幢房子建完,那位工友也没有来,姐夫跟着工头,又转到了另一个地方。
      床上的卷木片睡了几天以后,就开始硌人了。姐夫把它翻了过来,揉了揉,又重新铺平,这才感觉好一点儿,摇摇头自说自话道:“哎,还是不及被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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