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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遇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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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思绪随着车轮的辗转声点点向前。我拖着腮,任由那困惑的情绪伴随着我。虽然已经是想好了对策,可是,真的行的通吗?万一那个什么龙天阔不买帐怎么办??
蹙蹙眉,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目光瞥向车外,心中荡起一种好奇的心理:一直都很希望能欣赏这世间的山山水水,可是由于工作,每天都安排地满满的,没有时间去浏览大自然赐予人们的美好。何不借此机会,好好观赏一番?
轻轻地拉开车帘,暗示着身边的婢女不必伺候,我只是,单纯地想要欣赏风景而已。这一望,的确让我感慨不止:
入眼的尽是一排排高大的白杨,叶片大而浓绿,铺出一片片绿荫;远处的高山仿佛隐现在云层中,暗灰色的身衬托着天蓝的景,顶上又好似白云在翩然起舞;那山麓处露出一两点红,像是美人微点的朱唇,细风浮动,空中弥漫着雾霭的潮湿,沾染着风信子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仿佛嗅到了春天独特的韵味。
脑海中浮现出一首诗,觉得蛮适合此刻的我,于是便脱口吟出:
“山中相送罢,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
我一直是喜欢王唯的诗的: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读他的诗,好似纵身在一幅清新的画卷中,自由自在。在这繁杂的红尘路上,若是有个人来做伴,一起逍遥江湖,恣意欢谑,该多好?
只是爱情……嘴角浮起了一丝自嘲的笑,我徐徐放下车帘,沉沦在回忆中。在过去的21年里,我从未体验过爱情。因为,我根本就不相信爱情。从父亲的身上,我对爱情彻底绝望。这几年来,我都是孤独的一人,茕茕孑立,独自面对失败,独自享受成功。看着朋友们个个成双成对,惟有我只影一人地走在寂寞的路上。不是没有人追求,只是,我还是选择抗拒。爱情是一杯毒酒,这天下却有这么多痴儿女甘心的喝下。元好问的《摸鱼儿-雁邱词》中曾写道: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邱处。
直到生死相许?我不解的笑笑,目光收回,稍稍有些呆滞。我想,在我的生命中,除了外婆,其他的人,都是不值得我用生命去追随吧?若是真有那么个……男人,我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幸运还是悲哀的好。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的爱太强烈,一旦爱上,便是死心塌地。这样浓烈的爱,就像是火,倘若不慎,就会烧死自己。
可是,我真的能找地到那样爱我的一个人么?男人,又有几个是可靠的呢?在二十一世纪,婚外情都是数见不鲜;何况在这本该三妻四妾的古时呢?
眸光忽得一闪,终止了自己的异想天开:杞人忧天了吧,李胜男,你是那么的骄傲。有怎会,爱上一个男人呢?何必担心呢!
嘲讽地冷笑着:我有在乎的人,而这一切,无关爱情。
“公主,现下已到了我朝与辽翰国的边界了!”身边蓦然响起的声音让我从思绪中重新振作,不由地诧异:这么快就到了么?
再次抬起车帘,我凝视着眼前的城墙,古代武器落后,城门又是唯一的出入通道,因而这里是封建统治者苦心经营的防御重点。看着眼前的城墙,分别有正楼、箭楼、闸楼三重城门。闸楼在最外,其作用是升降吊桥,箭楼在中,正面和两侧设有方形窗口,供射箭用。正楼在最里,是城的正门。箭楼与正楼之间用围墙连接,叫瓮城,是屯兵的地方。瓮城中还有通向城头的马道,缓上无台阶,便于战马上下。全城还建有马道11处。城墙四角都有突出城外的角台。除西南角是圆形,可能是保持城转角原状外,其它都是方形。角台上修有较敌台更为高大的角楼,表明了这里在战争中的重要地位。
呵呵,战争在古代,怕是不可避免的吧!这青灰色的城墙,班驳着历史的痕迹。从这里开始,我就要正式进入了辽翰国,不再是晚韶国的公主,而是辽翰国的太子妃了!
守卫在确定了我的身份后,便为我缓缓打开了城门,那木料碾转的声音,没预期的让我心下一惊,不安的感觉到什么,似乎,很不相同……
就这样,我们的马车浩浩荡荡地走了一个下午。也不知为何,我心里总是有种不自在,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有说不说个所以然。就任由这样的情绪困扰了我直到傍晚,实在有些烦闷,干脆叫了婢女:“落霞!”
“公主?”
“叫马车停一下吧,大家走了这么天了,都没有休息几次。也该累了,就在此处暂为歇息吧!”我低声的吩咐道。
落霞的眼亮了亮,感激地看着我,欣喜地答道:“谢公主!”
不容怀疑,落霞和紫烟这对姐妹对我是真心的好,她们对我的照顾已经超出了下人对主子的景仰,更多的是处于内心的爱护。对于这个,我是感激她们的,也觉得,对她们好,是应该的。
乘着所有人休息,我也下了马车,两个丫头立刻贴心地为我递上水果和食物。我嫣然一笑表示谢意,随意地打探着身边的风景。不同于西边的壮丽,这里有着另一种独特的神韵,松柏挺立在道路上,像极了陈兵的烈士,随时准备着战斗。我不禁失笑,这天下,到底最后由谁逐鹿呢?
“真是的!”身边的紫烟边帮我擦手边小声的嘀咕着:“我们都进入了辽翰国,怎么都没有人来接应我们啊?难道辽翰国的人连基本的礼节都不懂么?真过分!”
我付之一笑,这小丫头……不对!!我心中一个激灵,恍然大悟,难道是……难怪,我绽出一抹了然的浅笑,眼中一片冰冷:终于知道,我那不安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夜幕降临,月亮高挂在天空中,为夜晚的道路带来几许朦胧的明亮,美的让人感到恍惚。忽然飘来几朵乌云。送亲的队伍在寂静地道路上汤汤前进,蓦地什么遮蔽了月光,大地顿时陷入一片暗沉,隐约涌动着一丝诡异。
“哗!”一道银芒闪过,划破天际,硬是给原本黑沉的空间刺出几朵寒亮。在众人未及反应之时,那锐利的剑尖狠而准地直刺向我的马车内。
“当!”一声响亮的兵器碰击声,随之一声娇斥:“大胆狂徒,竟敢行刺公主!”接着空中出现三个持利器的人影在黑暗中翩跹,只有那寒冷的剑光闪烁,让人们去辨别三人的位置。
落霞和紫烟,以二敌一,应该没有问题吧?躲在暗处的我冷眼地看着这场必胜的打斗。不远处,传来阵阵刀剑的铿锵声,有一双配合默契的合剑,“刷刷”地挥舞着,密密实实地好似一张大网,渐渐笼罩住对方的攻势。
一边骇呆了的轿夫此刻也终于回神,纷纷打着火把大喝着围住入侵者。一时间,场面喧闹了起来,火把把本改黑彻的大地照了个透亮。
“咚!”落霞一剑击在黑衣人的肩上,殷红的血喷了出来;紫烟紧接着一掌打落在黑衣人的腹上,那黑衣人应声落地。
“留活口!”我冷厉地吩咐着,我到想看看,你这辽翰国,这次还怎么给我晚韶国个说法!
那黑衣在远处恶毒地向我瞪来,那眸中的杀意不减反增。只是蓦然,他的眼睛恐怖地瞪地死大,好似在控诉着什么,转瞬便停滞住,头一歪,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紫烟扯了他的面巾,脸上浮现出恐惧的神色,身边的落霞赶了过去,也是惊骇地说不出话。半晌,才听到她们的回答:“公主,刺客已中毒身亡,而且……而且早被毁容。”
我闻言一乍,缓缓向前,接过火把,看清他的容貌,不由蹙紧了眉:他面容早已被毁,根本就无法辨认;嘴角溢出一抹黑色的血液,说明了他是被毒身亡。
好狠毒的伎俩,设计好杀我,然后毁尸灭迹么?我冷然的笑着,眸中的怒气剧升。
“公主……”两个丫头担忧地看着我,许久的沉默。落霞打破沉默的说着:“多亏公主料想到了贼子的诡计,否则……”说完,身旁的人都抽了口冷气,是啊,否则我就直接去见阎王了嘛!
“带上他,我到想看看,这次,辽翰国该如何给我个交代!”我怒极反笑:事情,似乎比我想象的棘手呢!
我昨日遇刺的消息很快地传到了辽翰国国都,据说皇帝龙颜大怒,特令太子派出精兵“铁甲军”随之保护。不久,就看到一队整装威仪的精锐军队来“接护”我这个太子妃,务必使我安全抵达京师。
因为有了铁甲军的沿途相助,情况的确好多,再没有什么“恐怖主义”的袭击之类。经过两天路程,终于平安的到达了辽翰国国都——燕京。
下了马车,便有一大堆的人围了上来嘘寒问暖,更多的是一张张谄媚的嘴脸。有些厌烦,我虚应了几句便踏入我的驿馆休息,这几日的马车颠簸地我没睡上一个好觉,才一躺下,便沉沉进入梦乡。
“公主!”身边蓦然响起的声音,夹杂着一些欣喜,将我从周公处生生扯回来。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紫烟精巧的笑脸:“太子府传话来了,说是明日便能举行太子和公主的大婚了!”
这么快,我有些愕然,转念一想:都是要来的,早和晚又有什么差别。罢了,反正,不是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做了么?
嘴角微微地向上扬起一个弧度,我淡然地答应:“知道了!”眼睛却飘向门口,明天,将是一切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