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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云又聚 ...

  •   清晨,林依凡早早的起来看昨天她未看的片子,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把路德音也叫起来了。路德音懵懵糊糊的醒来,想到了昨晚答应的事情,又是一阵后悔,但话已经说出去了,不能再收回,打一次球而已,不代表啥,以后少来往就是了。路德音拿定主意还是要避开。
      一切准备就绪的路德音从背后轻敲了一下林依凡的后脑勺。林依凡嘴里含着东西呜呜不满的叫起来:“你干吗欺负我?”
      “我是怕你忘了去上班。”路德音太了解林依凡了,林依凡绝对是个没有时间概念的人 。
      林依凡不以为然的说:“你放心的去约会,我不会迟到的。”
      路德音脸一绷,不太高兴的说:“这那是约会,我只是和他去打球。”
      “没错,你只是和他去打球。”林依凡笑意盈盈地望了她一眼。
      路德音抛给她个卫生球,没再说什么。她也觉的自己太过紧张了,反倒像是有所期待一样,这种猜测令她不安。她告诫自己,你不再是天真的女孩儿,你可以独自快乐的生活,你不需要梦幻似的浪漫,最重要的是今天只不过是散散心,和一个普通朋友打打球。
      撇开别的不提,冶耀的确是个很出色的男人,而且任何时候他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带点儿童心未泯的味道。路德音相信他是久经世故的人,能保持如此,不是城府太深,就真的是胸怀坦荡了。希望是后者。
      冶耀微笑着注视着她,她的端庄与美丽都具备中国女性的独特韵味,不是张扬的,而是耐人回味的。让他觉得很喜欢,又打从心底想得到的,路德音是第一个。坦白说,他不是没有和女人打过交道,但那仅是种非常随意的,不带任何承诺的交往。路德音是不同的。
      “走吧。”路德音说着,先一步走在前面。冶耀的目光令路德音几乎有转身而逃的想法,实在是太直截了当了,那种热情的目光她很熟悉,在于彦舟的眼中她见到过,不过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事实不是已经证明了,爱情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心理错觉。路德音努力使自己忽略冶耀的视线,熬过这一天,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坐上了公车,路德音单意挑选了只有一个座位的位置坐下,可惜她是白费心思了,一大早,车上的人很少,冶耀坐到了她前面的位置,并侧过身来,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吃过了。”路德音不冷不热地回答。
      “噢。”冶耀嗯了一声,心想一夜之间她的温度下降不少,又问:“起来这么早,有没有难度?”
      他的问法很有趣,路德音不由笑了笑答:“还好,大概昨天上午睡饱了,今天早上依凡又起来看电影,我也和她一起起来了。上班的话,我是7点多才会醒的,那时会很有难度。”
      “我定了三个闹钟,”冶耀伸出右手中间的三个指头,比给路德音看,“才顺利起床的。”
      “三个闹钟”还会顺利吗?路德音莞尔一笑,问道:“你很喜欢赖床吗?”
      冶耀摇摇头,为自己辩白说:“不是的,因为才从西班牙回来,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我是那种按时睡觉,按时起床的人,很有规律才行。不过大多数时间我是享受不了这种生活的。”
      “为什么?”路德音和他聊了起来。
      “因为,不同的时刻有着不同的风景,要想捕捉到这些,自然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牺牲睡眠时间又算什么。”冶耀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而哀伤,沉痛的说“我的一位朋友甚至为此献出了生命。”
      “啊?”路德音讶然的瞅着他。
      冶耀伤感的笑了笑,又带着几分钦佩地说:“他是一名战地记者,本来他在一家很有名的杂志社工作,但一位前辈的照片令他触动很深,于是他毅然的只身前往中东,然而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战争是残忍的,希望有一天人能够学会更聪明一点的方式解决问题。”路德音报以同情的说。
      冶耀点点头说:“有机会我也要去拍一些这样的照片,警告世人,战争毁坏的美好事物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坦白说,我现在没有这个勇气。”
      路德音以微笑回答,冶耀的同情心赢得了她的好感,更博得她好感的是他的率直,坦然承认自己怯懦的人本身就非常有勇气。
      ……
      今天,冶耀明显发挥得比上一次要好,路德音败得有点儿惨,俩个人都发挥出了实力,尤其是路德音本来在体力上就稍显弱势,一个小时下来,她更是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了。最令她不甘心的是自己今天居然败的那么彻底。
      “休息一会儿吧。”冶耀把毛巾递给她。
      路德音不太开心地接过来擦了擦脸,顺手把毛巾还给他,冶耀接着毛巾,便往额头擦去。
      “你——有干净的不用。”路德音后悔因为懒,又把毛巾还给他,虽说不是特别在意,可毕竟是自己用过的,他们之间不该亲昵如此。
      “你介意吗?我只是顺手罢了,而且很干净的。”冶耀挺无辜的说。
      当然还是干净的,路德音懒的理他了,一转身,径自想旁边摆放的椅子走过去,她得好好休息休息了,比上一次累多了,最可气的是败的这么惨。坐下来后,她看到冶耀向球场外走去,猜想他可能是去买喝的了。果然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拿着四瓶饮料,样样不同。
      冶耀笑容灿烂的说:“我怕一瓶不够喝,多买了几瓶,你喜欢喝乌龙茶吧?”
      “你怎么知道?”路德音好奇的问。她的确是喜欢喝乌龙茶。
      “猜的,因为那一天你和依凡就是喝的它。”冶耀边回答,边把瓶盖拧松,递给她,自己打开了键力宝,一扬脖,一口饮了一大半,露出痛快极了的表情,然后坐到了路德音旁边的座位上,问道:“德音,今天打得过瘾吗?”
      路德音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大高兴的说:“早知道你这么厉害,就不来当笨蛋了。上一次你是保存实力,故意骗人的?”
      “德音,天地良心,我敢发誓我上次尽全力了。可能是今天你接受我的邀请令我太兴奋了?所以我才超长发挥?”冶耀一付比窦娥还冤枉的表情。
      路德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忍俊不禁的说:“果然是日久见人心,一开始就没发现你这人这么的油嘴滑舌。”
      “我这人挺老实的,就是爱开个玩笑,根本不会买弄口舌,为人呢,最真诚了。”冶耀毫不脸红的说。
      “是嘛?那不是一天两天能看出来的。”路德音接着说。
      冶耀赞同的说:“不错,多接触接触,你就能了解到我这人总体上优点远远大于缺点。”
      路德音居然很认真的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回答道:“我现在至少已经可以肯定你这个人是非常自恋的。”
      冶耀表情一垮道:“不会吧,那么快就把我看透了。”
      两人相视且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阵儿,冶耀的神情变得温柔起来,口气郑重的说:“德音,你是个兰心蕙质的女人,就凭你那一双火眼金睛,不可能看不出来我的心意吧?我很欣赏你,通俗一点儿说是喜欢,你呢?我想知道你对我是否也有那么一点点好感?”
      路德音顿感手足无措。不知这算不算意料中的突然。冶耀如此直接是她来不及想到的。被一个出色的男人喜欢上,不感到自满都很难,可怕的虚荣心作祟。但是,不适当的时间,不适当的心情,她几乎不假思索地摇了摇头,微带着一抹儿惆怅的回答:“你和依凡能成为很不错的朋友。”
      很巧妙的回答,完全的拒绝了他,却又不伤他的面子。“和依凡能成为很不错的朋友”,那么意味着他和她连朋友都做不成了,还真得很干脆。含蓄而矜持的她,乍一眼见到,仿佛是温柔又很容易接近的,然而,现实是,当你走到她身边的一定距离时,她便即刻竖起了一堵高墙,把自己与别人远远的隔离开来。冶耀毫不气馁,因为他就没打算一次会成功。他朝路德音眨眨眼睛道:“我相信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路德音无可奈何的回答:“或许吧。”从明天起就要上班了,他可能很快也会成为记忆的一部分,仅此而已。路德音垂下眼睛,淡淡一笑。
      “德音你知道吗?你的笑容很叫人心疼。”冶耀突然道,他的目光充满怜惜的注视着路德音,路德音惊讶又有所心动的低下头,默默地不说话。气氛变得凝滞。
      而冶耀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她,就像他全身心投入到抓拍工作时。

      林依凡咧开的嘴巴实在是很刺眼,路德音没理她,往厨房走去。
      “你不问我中午为什么回来?”林依凡摇头晃脑的跟着路德音,边走边说。
      “我只知道又要多做一个人的饭。”路德音白了她一眼道。
      “不用了,”林依凡摇摇手说,“我猜你们中午不会回来,所以在路上吃了。”
      路德音仔细的盯着她看了半晌,看的林依凡特害怕,紧张的问:“你干嘛那样瞅我。”
      路德音调侃道:“我看你神经正常不正常。天气凉快了?是谁天天吵着热、热、热的。”
      林依凡一嘟嘴,挺委屈的说:“我是关心你,本以为回有大发展的。”
      “不可能!”路德音转过身来,一字一顿的强调,“不、可、能。我现在很累,依凡,叫我轻松点儿,好不好。”
      林依凡耸耸肩,小声嘟囔到;“你以前就是太轻松了。”
      路德音的眼一瞥她,林依凡呲了一个笑脸,离开了厨房,路德音重重的出了一口气。好了,明天就要上班了,明天不会再见到他,……明天也许就能忘掉“他”。可惜忘掉的前提是先要记得。

      “嗨!你们上班了。”——路德音惊愕的呆视着身穿运动衣裤晨跑的冶耀,他的头上却有不少汗水。快乐的笑容具有极大的渲染力。
      “冶耀,这么晚才起来锻炼啊?”林依凡坏心眼的瞅瞅天上已经爬的老高的太阳。冶耀毫不脸红的回答:“我想这会儿出来可以遇见你们。”
      “哦——恐怕不是‘我们’吧,我是多余的。”林依凡越发打趣。
      冶耀嘿嘿一笑。
      “再不走,要迟到了。”路德音尽可能的漠视冶耀的存在,对他以这种方式登场确是始料未及,他很擅长制造意外吗?没有用的,她不会在轻易动心了,即使不是刻意的拒绝,但多少有些无法控制的排斥。
      林依凡了然地冲冶耀挥挥手,道了声:“有空再聊。”
      冶耀也挥挥手说:“德音,下次有空再去打网球。”
      路德音装作没听见。
      冶耀微微一摇头,小声自语:“我可是越挫越勇型的。”

      “德音,对人家礼貌点儿嘛。”林依凡对路德音的态度看不过去了。
      路德音看了她一眼道:“这应该是个人的好恶问题吧,依凡,不要过分的干涉我的情感问题,省得我走错路了,往你身上赖。”
      “好了啦!我明白。”林依凡是没招儿了。

      在同一家公司上班,路德音是企划部的菁英人才,林依凡是销售部的可有可无的成员。不晓的是不是真的时下里阴盛阳衰,连素来被男性占领的企划部,如今也是两位漂亮的女士执掌大权的天下,一位是已婚的路德音,一位是未婚的薛冰。
      “……她说啊‘我来找人杀了他好了……可是……那应该很贵吧?……那我来一刀杀了他吧……’。这一点儿好搞笑哟,本来我正为了她失恋而伤心呢。结果什么悲伤气氛都没了,哈哈!”
      “是很搞笑,不过在上班时间闲聊是公司不允许的。”很优美但因为太过职业化而显得生硬的声音,出自一位装束也很职业化的女性,她就薛冰,她的个头高挑,一双狭长的单凤眼总显得有些傲慢。
      “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的。”挨训者很不服气的低声说。
      “这都怪你平时太纵容他们了,‘没有规矩,不成方圆’的道理你不懂吗?”薛冰转过身,冲刚走出办公室没多久的路德音责难道。
      路德音对薛冰对工作的严肃态度一直很是佩服,毕竟是在伦敦经政学院获得管理学优等学士学位的高才生,假如不是自己比她早两年进入公司,恐怕自己今天的位置就是由她来坐的。但是他们都比较习惯轻松一点儿的工作方式,一时之间很难改变。宽和的笑了笑,路德音道:“如果不影响工作,稍稍放松一下对保持大脑清醒会有帮助的,这样也有利于更好的工作,但是不可以太过分。”
      “德音姐,下次我会注意的。”仗着此刻薛冰看不到自己的表情,绰号“小蜜蜂”的新人冲薛冰的背部做了个鬼脸。
      路德音不太严厉的瞪了“小蜜蜂”一眼。薛冰的表情明显的非常不满,但她毕竟名义上归路德音管,只能忿忿的回到办公桌前。

      路德音站起来松弛松弛筋骨,长时间伏案工作的滋味不是很舒服,居然觉得有些疲倦,不会是休息了两天就变懒了吧。突然间内线电话响了,路德音接起电话:“喂——张总,您好……好的我马上过去。”

      由董事长张总主持的会议,会议的主题是关于上一个网络企划案的问题。虽说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张子骞也不过才36岁,可称的上是年轻有为。阖上卷宗,张总道:“路小姐,你的企划案我们已经研究过了,整体上还是不错的,切实可行,但是缺乏创意,在你请假期间,薛小姐又准备了一套方案,我们审核过了,认为很有新意,你可以看一下。”
      她已经在看了。路德音在翻看过会议资料后,就明白这一次的她制定的企划案被卡掉了。心情顿时变得很沮丧,还有点儿被隐瞒后的生气,趁她生病在家,就把这份一直由她负责的工作悄然无声的转交给了她最大的对手,无视她之前的多日里多方面的搜索信息,使她的辛勤努力全变成了为人作嫁,实在太令她寒心了。
      “路小姐,你还有什么意见?”
      她能有什么意见。她的是还行,但缺乏创意,人家的是很有新意,两厢比较,孰高孰低清楚明白,她又能说什么。
      “我没意见。”

      “德音,最近你有点儿心不在焉啊。”公司的元老级人物,路德音的半个老师罗总监与路德音并肩而行,语重心长的说:“做一番事业是不容易的,对一个女人而言就更难了,爬高很难,跌下去却很容易,德音,你很有资质,不要因为一个不小心就耽误了自己的前途。”
      路德音点点头,对罗总监她是非常敬重的,他的话很有道理,她最近工作时的精力是不太集中,可是没有办法,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老是无缘无故的走神儿,仿佛她的精神总会不由自主的游移。

      “如果你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我很快就会超越你的!”薛冰在回到企划部后,语势很强悍的说。个子极高的她有一种无法形容的自信魅力,令路德音看的目不转睛。说实话看到她这么充满干劲儿的样子,反倒让自己觉得自愧不如了。薛冰确实是把全部的热情投入到工作中去的,而自己标榜着公私分明,却压根儿没有做到,怨不得被别人超越。再不振作精神,说不定就真的一落千丈了。
      路德音站在过道处发呆,“小蜜蜂”等人趁薛冰到别处的功夫,哗一下子聚过来,七嘴八舌的说——
      “德音姐,甭理她,拽什么拽,不就是捡一个漏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是啊,德音姐,都别甩她,看她天天傲的什么上是的,总有一天回自讨苦吃的。”
      “我跟你们说吧,上一星期,我见到她和董事长一起进了喜来登大酒店。”
      “哇!——真的假的?”
      “我两眼都是5.2 的,绝对没看错。”
      “那德音姐岂不是输定了?”
      “好了!”路德音听的微微皱起了眉头,“这话不要乱讲。看来我对你们的要求是太松了,快点去做事吧。”年轻人不知轻重,这种话若是传到董事长夫人那里就糟了。这是个什么世道。路德音只觉得身心疲惫不堪。

      林依凡和朋友一起玩去了,路德音不愿和她同去,舞厅那种吵杂的地方,她享受不了。浑浑噩噩的往家回,到小区门口时,又碰到了冶耀,心情不好的路德音冷峭的讥讽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冶耀大受打击。他是特意在这里等候路德音的,然而她并不感到惊喜,相反还说他是“阴魂不散”,太伤人心了。“我……”冶耀想说自己不是特意在等她,可那样做似乎更傻。“我……我就是在等你。”管它三七二十一,追女人嘛,脸皮不厚怎么能行,豁出去了。谁叫他对路德音几乎是一见钟情,一个人一生也不一定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既然有幸遇到了,说什么都不能错过,即使她还沉浸在过去的痛苦感情中也无所谓,就让他把她从痛苦的煎熬中解救出来,带她到幸福的怀抱里。冶耀坚信立下目标,全力以赴,就能成功。
      路德音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懂拒绝的含义呢。很莫名其妙的她笑了出来。
      她笑了耶!坚持果然就能取得胜利,冶耀挺直了胸脯道:“我想请你吃晚饭。”
      “你不是失业了吗?就算是暂时的,钱还是省着点花好。”路德音还是婉言拒绝。
      冶耀一直挂在脸上的标志性的笑容终于垮掉了,路德音看的心中一阵不忍,随即警梧到我为什么要为他难过。要告别过去,要开心的生活,但路德音打算一个人完成这个理想,她的潜意识里害怕再一次失望,可是没有料到竟有一位这么执着的男人出现,更意外的是她好象被他打动了一点点儿,她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一次食物中毒后就再也不吃饭了呢?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呢?错过我会很可惜的。”冶耀以百折不挠的毅力,用可怜兮兮的表情,颇为委屈的说。
      真是死皮赖脸的可爱。路德音投降了,勉为其难的说:“好吧,就让我加速你的破产进程,不过,只是吃饭而已,不代表别的什么。”
      “行!”冶耀的嘴角快裂到耳朵后面了。
      容易得意忘形的家伙,但是他的任何表情都写在脸上能够轻易的读到,这样的人会是真诚的吧。只是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虚伪,到处可见欺诈坑骗,什么又是可以真正相信的。
      “你又再想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你是个爱把心事深深埋藏在心底的人,表面上还不露出来痕迹——”
      “不露出来痕迹,你又怎么发现我在想愉快的事情了?”路德音截断冶耀的话。
      “因为我非常非常关心你!”冶耀理直气壮的说,一付理所当然的模样,“因为我很用心很用心的在观察你,当然就能发现了。”
      路德音这一次没有与冶耀争辩,她有点不知所措了,微低垂着头,路德音的唇角有一缕她自己亦未察觉的甜甜的笑。
      “今天不到拉面馆了?”路德音瞅了瞅这家风格别致的越南菜餐馆。
      “到拉面馆的话,你要花很多年才能把我吃穷的。”冶耀用路德音的话回敬了她。
      路德音点点头,摆一本正经严肃考虑的样子说:“那么我们干脆去吃满汉全席好了,比较过瘾。”
      “也好,”冶耀倒是很经的起考验,他也认真的思忖片刻说:“如果吃满汉全席的话,说不定我们俩能吃到地老天荒。”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路德音又一次败下阵来。不过和冶耀斗嘴让她忘记了今天的不快,消沉的情绪一扫而空。

      越南风味的佳肴很美味。但是怎么感觉,都觉得对面的那位的目光专注的叫她无法安心品尝美食。抬头瞧了瞧冶耀,他那笑容可掬的神情多少有点儿杀伤力。我还是不该来的。——路德音又准备退缩到保护壳里。
      人是复杂又简单的生物,即使高高在上凌然于万物之上,说到底也只是自命的高级,除了人类自己外也没人承认,假如抛去一切外力的话,人的脆弱大概也是万物不及的。路德音的脆弱一角隐藏的很深,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暴露于外,婚姻的失败导致了她脆弱的一面暴光,使她自己也要正视这一点。最让她困惑的是她搞不明白于彦舟为什么会背叛他们的婚姻。理由?什么理由?虽然无论理由是什么,背叛已成事实,可是当愤怒和震惊褪去以后,现在的路德音满是不甘心的怨气,那样一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地方吸引了“他”?难道是她一开始就看错了于彦舟,不敢相信他是那样一个肤浅的男人。可是自己又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地方呢,招徕了这样一位帅帅的摄影师的青睐,她已经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了,还很有魅力吗?有魅力又为何无法维持自己的婚姻呢?好矛盾,想不通,真得想不通。
      “你又走神儿了。你还真会打击我可怜的自尊心。”自始至终不放过每一秒时间欣赏佳人的冶耀当然瞧见她神游的眼神。真是很令他伤心无比,虽然不敢自命为大众情人,但是他一直都很受女性的欢迎,可是在路德音的面前他就像是个掏力不落好的长工,可悲啊!
      “没有,我只是在想工作上的事情。”路德音搪塞道。
      “是吗?”冶耀很怀疑她的话的真实性,可他好象还没有资格去管她。
      “是的。”明明没有必要去在意他怎么想,但路德音还是撒了谎,再说工作上确实出了些问题,不是欺骗。
      “有什么难题吗?”冶耀问。
      路德音苦笑道:“很正常的良性竞争。有点儿让我头大。”
      “是无心应战吧。我还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一家广告公司企划组的部门经理,刚上任没多久。”路德音谦虚的说。
      “年轻有为,你一定十分的努力。”冶耀语气诚恳的说。
      路德音凝视着他,有很多人夸她年轻有为,可体会到她成功后面的艰辛付出的人他是头一个。甚至连于彦舟都没有,于彦舟只认为以她的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是再应该不过了。
      “彦舟,你知道吗,我被任命为部门经理了。”路德音兴奋的说。
      “凭你的本事还不是轻而易举。”于彦舟随意的回答。
      ……
      现在想想她是多么希望他说一句“老婆你辛苦了。”可是她不是也一样吗,她也总认为于彦舟的成功是理所当然的,她又何尝体贴过他的心情,理解过他的付出,原来自己是个这么冷漠的妻子。
      “你又走神儿了,是你本来就喜欢发呆呢?还是只爱在我面前表现这个样子,若真是后者,我也会深表荣幸。”冶耀再一次唤回路德音的注视。
      “你为什么老是油嘴滑舌的呢?”路德音太难享受他的变相告白了。
      冶耀笑了,“我说的都是心里想的,真心实意的,难道你比较喜欢道貌岸然的人吗?”
      路德音被他说的一时间哑口无言,可她又怎甘心再落于下风,很快道:“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顿饭。”
      “那我还跟来干什么。德音聊聊好不好。”冶耀不要面子的央求起来。
      路德音气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人,我算服了,这辈子能叫我服的人还真没几个。”
      “那几个是谁?让我和他们比比。”冶耀是活力无限啊!
      “上西方极乐净土的你也比吗?”路德音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揶揄他一下子。
      冶耀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自我解嘲说:“我这人就是表现欲太强,我妈说过,小时侯刚出生没多久,在医院的育儿室里,别的小孩子不哭的时候我就爱大哭,他们都哭的时候,我就睡着了。”
      “噢!真这么有趣。”路德音乐了。
      “还是笑容最好看了,你知道吗?所有的动物和人一样都有喜怒哀乐的情感,海豚开心的时候,会在海面跳舞,那时它的表情是微笑的,最可爱了;狼在悲伤的时候,会对月哀嚎,那时它的神情是非常凄凉的……我可是见过哈哈大笑的黑猩猩,灰头灰脑的黄鼠狼,凶残的山魈,为了不幸夭折的孩子哭泣的大象……,”冶耀津津有味滔滔不绝说着,半晌才发现路德音一言不发的望着他,“瞧我只顾自己说了,也不知道你爱不爱听。”
      “我很喜欢听,就像在接触令一个世界,你的经历很叫人羡慕。”路德音听的都入了迷,她连动物园都很少去,很喜欢动物的她也总是没下定决心饲养一个,实在是很羡慕冶耀。
      “羡慕吗?真要你去的话你就会认真考虑了。城市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安逸的生活环境,到了真正的大自然中反而会适应不了的,不说丛林里的毒蛇毒虫有多少,光是蚊蝇之类的小东西搞不好就能要人命,还有哟,那里可没有公共厕所和澡堂,什么乱七八糟的疾病都可能患上,有一次我就染上了一种叫撒古塔的怪病,还是当地土著人用一种植物的根和一种红色的黏土混合后硬灌到我肚子里,才救回我一条命。”冶耀心有余悸的说。
      路德音的表情也随着他的讲述忽得紧张起来,忽得松了口气,她完全被他绘声绘色的描述吸引住了,她好奇的问:“那么没有女人从事这项工作吗?”
      “当然有!”冶耀感慨的回答,“起先我都快受不了了,你想,想动不动就要吃些希奇古怪的东西,多少天不能洗澡,在草丛里随地大小便,挨千奇百怪的虫子叮咬,要不就是一天从早到晚淋得潮呼呼的,可是队里有个九岁的小姑娘,人家整天活蹦乱跳的,从不叫苦叫累,我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自然也不能畏缩了。”
      “那小姑娘好了不起,她肯定是从小适应了这样的环境。”路德音油然生出到外面走走的欲望。
      “是的,可我不是,所以无论怎样,我还是回到了我们的世界,回到了人类社会当中。”冶耀是有那么一点儿挫败感,不过不至于太影响他的心情,他很快又是眉飞色舞的快乐道:“别看我到的地方不少,可我们国内的好多名山大川、名胜古迹我都没去过,有机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好。”正在想这个的路德音没加思索的顺口回答,既而在冶耀脸上看到万分喜悦的神情的她,出奇的这一次没有后悔说出去的话。
      “一言为定。”怕路德音反悔的冶耀像小孩子一样伸出小手指。
      路德音愕然的盯着他的手看了半天,方慢吞吞的伸出手很快的勾了一下,即刻抽回手。真丢人呀,都这么大的人了。可是,他童心未泯的地方才是最吸引她的,不是吗?或许有一个新的开始也不错。路德音的心渐渐对冶耀敞开了。
      街头的路灯亮了,路德音仿若头一次见到这夜景,原来夜晚是这般的五彩缤纷,绚丽得几乎迷乱了人的眼,人的心。可是如果是独自一人徘徊在街头,感觉也一定是寂寞的。
      “把星星的光彩都掩盖了,人真的是无所不能。”冶耀和路德音并肩徐徐而行,突发慨叹。
      “人如果真的无所不能,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烦恼了。”路德音轻嗤道。
      “错了。”冶耀转过身倒退着边走边说,“人正是因为太崇拜自己的无所不能了才那么烦恼,就好比希腊神话里的那色西斯,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了,所以干脆溺死到自己美丽的倒影中。这才叫美死了——呃?——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激昂处的冶耀由于看不见背后的路,撞到了一位中年大叔,赶忙转过身来赔不是。
      路德音不是不想提醒他,实在是太恰巧了,其实人家本想避开他的,可偏偏他也拐了弯儿。
      “现在的年轻人,谈个恋爱都玩花样。”中年男子对自己的妻子说,两口子吃罢饭没事儿出来溜达溜达,规规矩矩走路都楞有人往身上撞,不过小伙子怪有礼貌,八成是耍宝逗女朋友开心,也不容易,算啦。
      路德音听了个清清楚楚,薄面微红,这什么跟什么吗?
      “不愧是过来人,啥都明白。”冶耀直肠子的劲儿又犯了,他怪高兴,路德音的脸色可不大好看了。她心里老不痛快的想,谁跟他谈恋爱了!
      “你一定不乐意了,瞧你的表情,就像我抢了你钱似的。行了,用不用我高举个大牌子,写明我们是纯洁的同志间的单纯交往,或者写是我是归国华侨,你是导游小姐?”冶耀又是轻易的解读出她的想法。
      路德音被他这么一说,仅有的一丁点儿不快也化为笑意,那里还生的起气。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漫步到了路德音所住的小区门口。
      “就送这里就行了,谢谢你请我。”路德音尽量保持大方的态度说。
      “那我下次还能请你了。”冶耀小心翼翼的问,表情是无比期待的。
      “只要你没变成穷光蛋,不然要换我请你了。”路德音戏谑道,但话语中也隐含着令一层的深意。
      冶耀那么机灵焉能听不出来,他猛地点了下头,“好。”
      好什么好,大不了再……胡想什么,只是交个普通朋友。悲观不应是她的个性。路德音嫣然一笑,悦耳的声音道:“再见!”
      冶耀回以爽朗帅气的笑容:“再见!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那我回去后就掐电话线。”路德音笑得十分灿烂。
      “我用心电感应给你打。”
      “你的嘴怎么老这么贫呢。”

      路德音一打开家门,就晓得不好。门里传出恩雅的歌声。林依凡早回来了。
      “老实交代是不是和冶耀去吃大餐了?”林依凡双手卡腰,气势汹汹的问。
      路德音拍拍手说:“你可以到市中心摆算命摊子了。”
      “为什么你不给我带回点吃的呢。”林依凡的小脸刷地一下子变得苦哈哈的,痛苦的说,“我和他们跳了一个多小时的舞,正准备去吃饭,然后在唱卡拉OK,可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孤单寂寞的守着空房,连饭都没敢吃,就赶回来了,结果呢?可好,你和帅哥去品尝美味大餐,我在这儿孤零零的独自啃方便面,好心没好报呀!”
      路德音笑瞅着脸皱成小笼包子的林依凡,无可奈何的说:“如果我知道你这么的关心我,就算汤姆•克鲁斯外加加菲猫请我,我也不会去,谁料到一向重玩儿轻友的你会大发善心。”
      林依凡一皱鼻子,噘嘴道:“你的心情很HAPPY嘛?”突然脸上像开了花似的,两眼熠熠生辉的望着路德音问:“不错吧?有戏吧?怎么样?嘿、嘿、嘿。”
      路德音打了个寒战,拉开和林依凡的距离,一脸惶恐的说:“喂喂,你没中邪吧,少吓我,你要是脑子出问题了,我可没办法向你妈交代。”
      “哼——”林依凡一步抢前,死死抱住路德音的胳臂,摇晃着说:“你老老实实的向我交代,别想转移话题。”
      “好的,可不可以先松开手。”路德音退让道。
      林依凡头一撇:“不可以。”
      路德音泄口气,方说:“我也搞不清楚,至少我不讨厌他,而且,他跟你都属于脸皮厚度堪与城墙想媲美的类型。顺其自然,我现在只能这样选择了。”
      “‘顺其自然’乐天知命和消极认命者不约而同的相同选择。”林依凡松开手臂,坐在了沙发上,“德音,人还是应该在有限的条件下为自己营造幸福。灰姑娘就真的就爱上了只不过跳了几次舞的王子,或许她成为裁缝的妻子会更幸福;只为了美貌就娶了大自己五百岁的睡美人,两人之间必然有一段很难跨越的代沟;最惨的是小美人鱼,深爱的王子变了心,以身相许给了假的救命恩人,说穿了,还不是因为对方也是位公主,长得也还算是如花似玉……爱情在童话里照样显得苍白无比。”
      “依凡——”路德音目光沉静如一泓潭水,宛如叹息般的说:“爱情不是童话。依凡,当你爱过,你就会明白了。”
      “所以无论你多么的洒脱,多么的不在乎,你还是无法忘记于彦舟对不对?”话脱口而出,遂及林依凡后悔了,后悔自己毛毛草草,凡事不加思索的毛病又犯了。“再好的朋友,你也不能踏入他内心的禁地,每个人都不愿自己的感情赤裸裸的暴露于外。”这是依凡高中最要好的朋友分别时赠送给她的忠告。她是在告诫自己不要过于热心了,林依凡明白,可是这毛病很难改。她懊悔的望着一脸默然的路德音。
      “依凡,说实在的我也分不清,对他是怎样的感情,说不在乎是谎话,但是我还是更爱自己一点儿,你说对了我和于彦舟在某些方面是有点相似,我们俩都不懂得怎样去关怀对方,偏偏我们还都需要一份关怀。”
      “独生子女的悲哀。”林依凡有所感的说。
      路德音说:“有那么点儿因素。”

      客厅里,林依凡在看电视,她身为可有可无的人员的好处就是毫无压力,而路德音则在书房处理休息的几天积累的一些文件,虽然很多是无足轻重,可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大意,再犯什么过错,通常老板很难记得你曾有的功绩,却会对你犯下的一次错误耿耿于怀。
      “我跟你们说吧,上一星期,我见到她和董事长一起进了喜来登大酒店。”——路德音揉了揉鬓角,要想完全忽视谣言,看来并不容易。蓦然间想到了冶耀的今天最后的邀请,当时不加思索的就答应了,倘若作为朋友,和冶耀相处会是件极愉快得事情,但……她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这不是自卑不自卑的问题,问题是她所生活的这个环境里,离了婚的男人再找个未婚的女人是很平常的,反之,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再找一个未婚的男人,情形就迥然不同,当然有钱有势者例外。举个简单的例子,就算她有心打破伊丽莎白•泰勒的再婚纪录,她也要有人家的容貌财力和名气。头很沉,最近她老是感觉很疲惫,精神不振,可是和他在一起时的确轻松许多,不是个好征兆,在某些时候,她会考虑的很多,她是在现实与理想之间徘徊的人,既渴望放纵自我,又想循规蹈矩的生活,矛盾啊——人是在矛盾中成长,还是堕落,全靠自己的选择。路德音现在很困惑,她竭力想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面,偏偏老是做不到。
      “烦死了,该为女人写首‘最近比较烦’!”路德音把文件推至一边,长长的呼出一口闷气。心想下辈子我坚决不当女人了!也不当男人,臭男人,没好东西!当树好了,当花还要被人采,老天啊!我都在想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有打劫的就有过路的——呃?好象反了。管它呢,只要饭碗不丢,能够自给自足就行。

      “喂——那位?”冶耀边和着可口可乐,边把家里养的吉娃娃狗从沙发上拎起来放到自己腿上。边抚摸着小狗的脊背,边想还是喜欢毛长点儿的狗。
      “阿耀,是我。”
      “志文?又有工作了?”志文是冶耀的工作伙伴,有点类似于经纪人的角色。
      “是的,巴黎那边请你拍香水广告,条件很优厚,你现在很出名,自从举办了那次影展,我认为你应该乘胜追击。”志文为好友取得的感到同有荣焉。
      冶耀哈哈大笑起来;“我还再创辉煌呢。志文帮我婉言谢绝了吧。”
      “哦?怎么,你在那边接工作了?”志文以为他回家是准备休息一段时间。
      “不是。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冶耀故作神秘的说。
      “什么事情比工作还重要?”志文的好奇心被他勾动了,试着猜测,“比工作还重要?不会是谈恋爱吧?”
      “Yes! Very good!你猜的真准!”
      “不是吧,老弟,你不是从不为了追女人而影响工作的吗?这次怎么例外了?来真格的?”志文和冶耀算是互知底细的朋友,意思就是很清楚对方的爱好、习惯和风流史。两人虽都够不上花花公子的边儿,但没少和女人交往,由于很长一段时间居住在观念较开放的意大利,他们的私生活非常的“丰富多彩”。
      “呵呵,你管那么多干嘛。”冶耀含糊的应付说。
      “喂!别不够朋友,哪次我的恋爱史都是和你分享的。”志文急了,倘若是在跟前他非揪着冶耀的衣领子逼问不可。
      “你每次都是失恋后才在借酒消愁是哇啦哇啦的发酒疯,向我诉苦,还好意思美其名曰‘和我分享恋爱史’——”冶耀不给面子的糗着志文。
      “你就别糗我了。是什么样的女人令咱们的冶大少爷动了真情?”
      “一个对我来说很特别的女人。和一见钟情差不多,不晓得为什么就有了那种她是我要的女人的感觉。”想要与她交谈,逗她开心,照顾她,呵护她,……后面的这些话,脸皮厚的冶耀也只敢在心里想,不好意思说出来。
      “越说我越想见见那位佳人的丽容了。”志文道。
      “一定有机会的。”冶耀肯定的说。
      “还是那么有自信。”志文叹服道。
      冶耀心说我心里才没底儿。原来真正喜欢上一个人是这么害怕失败,害怕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得到对方的回应。路德音是由于什么原因离的婚呢,在冶耀看来路德音是这么出色的一个女人,她为何会……
      “冶耀,那我就替你谢绝了。有好消息了,别忘通知我。”
      “没问题。”冶耀俐落的答应了。
      “再见!”
      “再见!”
      挂上电话,冶耀又饮了一口饮料。是的,路德音是个离了婚的女人,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他无法不去猜想她离婚的理由,如果说完全不在乎,好象太虚伪了。婆婆妈妈的话,不是男人的作风。喜欢就喜欢了!她才勉强接受了自己的追求,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对他倾诉,再说,即有可能问题很简单,她和她的前夫个性不和,或她前夫是个酒鬼,反正她现在是单身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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