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英&一击男]酷哥养成记》婆稚

6、06.揣测某种可能

　　绿谷出久和爆豪胜己听完杰诺斯一句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回过神来，抱着猫的出久转头瞭了眼男子灼烧过的地方，不禁紧张的咽了口口水——所幸这个男子不是敌人，绿谷回过头，正巧与杰诺斯对视上惊的身子一颤。

　　爆豪胜己敛首唇齿间溢出不爽的“切”声，虽然获救应该感谢，但是，对他来说难以对付的怪人，杰诺斯出现不到两分钟，就将怪人变成了一摊烧化的灰与地面上漆黑的炭印，这种实力差距还是让他不由得有些不悦。

　　“我是绿谷出久，谢谢您…”

　　道谢的话还是由出久先开口，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出久就看到杰诺斯视线落在了他身边的爆豪身上。杰诺斯分析完了绿谷的受伤程度，可以正常行动，只是过身体于疲倦，而爆豪。

　　精密的系统迅速分析了受伤程度，将处理方法传到脑内，接着，绿谷出久眼睁睁看着神情认真的杰诺斯解开了领结，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从衣领探入，衣襟逐渐在滑落，杰诺斯却只是掏出手机，一本正经的把衣服穿好了回去。

　　理解了这个有着机械身躯的人并不是敌人，爆豪放松了防御的姿势平静头脑下来，危险消失导致抑制疼痛的肾上腺素骤降，爆豪扶着墙，准确来说是靠着，剧烈的咳声让身子都颤抖起来，脚踝上明显有着大片淤血，每走一步痛觉都不可忽视，爆豪胜己呲牙暗自骂句该死，朝地上口吐了血沫。即便是这种状况爆豪胜己还是一手扶着墙向小巷口走去，毕竟发小在身旁，自尊心也不容许他在这里多停留一分钟。

　　“真是麻烦，我回去了，别跟上来废久。”

　　然而还没有走出两米，杰诺斯挂断手机，上前一把扯住爆豪的手腕。不知是不是有意，这个高他两头的家伙，手劲大到让爆豪疼的差点吱出声。爆豪蹙眉眼尾上扬瞪予他一记警示般的眼神。

　　“干什么！放开我，想被炸烂吗！”

　　“你的伤已经伤到器官，这很危险，我联系了医院，你现在不要乱动，在这里等救护车。”

　　“哈别开玩笑了你这个混蛋！”

　　被提起领子的炸毛少年怒气冲冲的挥臂，悬空蹬腿以挣扎着，一副要和提起他的杰诺斯抗争到底的模样。然而杰诺斯握着爆豪手腕的手纹丝不动，一边调出眸前的科技风漂浮荧屏确认了时间，现状是救护车即将要赶到，伤员爆豪却反应激烈，丝毫没有要就势的状态。

　　“没有办法了吗，那么…”

　　“咚。”杰诺斯经过一番分析后把另一手握成拳，调整力度敲向爆豪胜己的头顶。随爆豪头顶金发被压弯爆豪也晕了过去。

　　旁观者看来这像是遇袭，不过事实并非如此。

　　综上所述，现在的爆豪已经被打晕而失去了意识，杰诺斯半蹲下身，把晕过去的爆豪放平躺在地上，出久小跑着上前查看了安分了下来的爆豪，轻咧唇角露出无奈笑容，手上则开始给发抖的良捋背脊，想安抚他的宠物猫，殊不知勘野良是忍笑忍的身体发颤而不是害怕。

　　杰诺斯稍稍回头视线在刚才灼烧过的地方停留了片刻，回头与良相视一眼，视线微微下调看清了掩在白色绒毛下的皮质项圈，不免还是有点疑惑友人的“兴趣”。即便如此他并没有问出口，只直起膝将视线转移到绿谷出久身上道:“绿谷出久吗，虽然没有你朋友伤的重，但建议你还是先回家休息比较好，在这里等救护车交给我就好。”

　　绿谷出久抿紧唇思索着，原本想点头答应然后乖乖回家，但是今天的一切都过于突然，让出久理不清思绪，回想起来刚才杰诺斯提及的事，好奇心让绿谷出久不想不明不白就回家去:
　　“我明白，但是…那个，你刚才说，那个袭击我们的家伙，原本是人类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杰诺斯点点头，他本来也没打算敷衍这件事，既然现在绿谷主动问起来，那就解释清楚为好：“在他变成这样之前只是个穷困潦倒的男人。”

　　夜幕降临，逐渐拥挤起来的酒吧内，柜台后一头金色碎发的俊俏冷面少年熟练的拖起托盘，将几杯酒顺利递到柜台上。水晶魔球灯照映的酒吧内尽是彩色光斑。熙攘喧闹的来客示意着酒吧的气氛到达巅峰，此时，与场面格格不入的一名衣着不整，眸意憔悴的中年男人重重敲了敲前柜，朝杰诺斯喊了声:“鸡尾酒！…哦，新来的啊，给我最便宜的那种。”

　　这是杰诺斯在酒吧里工作的第一天。

　　“田崎光是酒吧的常客。”杰诺斯顺带解释了现在出久所看到的这身着装是因为工作，然而去酒吧工作的原因他并不准备谈及。

　　名叫田崎光的男人与杰诺斯渐渐聊的不错起来，虽然事实上多半是田崎在抱怨，杰诺斯旁听而已。为了给病弱的妻子治病，田崎光欠下了高利贷，还不起债务导致被追债上门，日子过得很苦。和杰诺斯第一次见面时，他已经为了不拖累妻子与其离婚，现在只想每天借酒消愁。

　　然而没过多久杰诺斯听他说起，他的妻子还是被追债的人杀害了，那日田崎醉的透彻，这是他拥有健康身体的最后一天，田崎光和杰诺斯发誓说一定要给家人报仇。
　　杰诺斯顿了顿，斟酌整理了一下要说出口的话才继续补充。

　　“从那天起，他开始去给债主当试验品，进行身体改造。一开始是身体肿胀眼眶凹陷，皮肤惨白，到了后来整个人都面目全非。直到两个星期前，他说要去进行高风险的最终改造，只有改造后的他才有为妻子报仇的能力，他是这样说的，想做一次英雄。那以后他就没有再出现在酒吧里过。”

　　言外之意就是改造失败了，绿谷出久明白了杰诺斯的意思:“那他，也算是你的朋友了吧。”即使刚刚差点命都没了，现在听杰诺斯将那人的经历说出来，出久的心情还是不由得沉重了下来而轻轻垂下头。

　　“在他离开那天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杰诺斯的声音并没有多少波澜:“等他彻底变成怪物的时候，我会将他消灭的。田崎是个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因为太弱、拥有的太少，所以自己操控不了命运。一旦失去一样东西就会彻底木讷，变成傀儡——你这样的少年也许理解不了。那个男人只要能复仇，什么都会做。”

　　杰诺斯讲到这里，默然一手托腮，而刚刚一直躺在出久怀里的勘野良缓过些镇定剂的劲头，现在头脑清醒了不少，听完刚才杰诺斯所说的，与出久不同，他好奇的重点在于杰诺斯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到这个城市的酒吧工作。

　　虽然在刚才的战斗中，绿谷出久一上来就被打晕了，但他想象的到爆豪挡在他与小白面前的样子，也许这是让田崎光无法用尽全力的原因。出久声音放轻稍稍低头。

　　“确实，我不太理解呢…田崎先生的心情，但他即便是复仇，也是建立在守护重要之人这种想法上的，田崎先生的本质是正义的，这样的想法是可以成为英雄的吧，如果田崎光先生能走上正轨就好了……”

　　绿谷出久的语气略带惋惜，完全得知了田崎光的事后他也只能表示遗憾而已。被出久抱在怀里的勘野良默然，绿谷出久说的想法与他不同的，不如说从未听过。良反复思索回味出久的话，一种崭新的心绪渐露头角，然而良的眼中的光芒还是淡了下去，他手上沾染了鲜血，他自知自己是负罪的。

　　勘野良永远无法忘记，嘴里曾经沾有过母亲的血液。良以兽态战斗的攻击方式，往往是咬断他人脖颈告终，试图让迸出的鲜血冲刷味蕾，却永远都掩盖不了初次嗜血的铁锈味。而那个叫田崎光的男子，也只是美化自己杀人的意图，勘野良自讽，与田崎光相比他可并没有多大差距，二者皆想着要复仇，不过一个是向他人，一个是向自我。

　　“我觉得，沾染罪恶后尽力去弥补，也就不再是穷凶极恶的人了吧。”

　　绿谷出久的声音打断勘野良的思绪，良愣了片刻，绿谷出久的说法大概只是无意识的感叹，勘野良未察觉自己鎏金的眸中生出光辉。如果去弥补，如果有办法弥补，无论如何…

　　*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绿谷向杰诺斯鞠躬道谢，得到杰诺斯点头回应后看便抱着他的宠物猫离开，走到巷口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昏迷的发小。虽然奇怪的地方还有不少，不过绿谷出久不好意思再问下去，精力不足导致他及时放弃了追问，把这次入室袭击当成是巧合。

　　身疲力竭缓慢渡步回家的出久刚进家门，来不及去卧室就蜷在沙发上疲惫的睡下。随绿谷生活了一阵子，勘野良很清楚他的性子，以绿谷出久的探究心，明天他恢复了精力，一定会去追究以及整理今天发生的事，一旦这样，良的身份就会漏洞百出。所以他决定在绿谷出久醒来前完成和杰诺斯的对话，该离开了。

　　猫儿身躯的良被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放松下来的肢体迅速摆脱了药效。经过刚才的体力消耗，勘野良肯定绿谷出久不会醒过来，今天的意外让本来就身体负荷的绿谷更撑不住。鎏金色虹膜流转一丝光亮，白光覆裹猫儿身躯逐渐变形，拥有一头温顺银发，肌肤白皙身材均呈的裸体少年现身。良化回了人型。

　　现在以人型去见杰诺斯才能和他说话，兽化的嗓子除了有鹦鹉基因部分的鸟儿，基本是无法说出一串完整的话的。勘野良渡步到绿谷出久房间，眼下只能暂时穿绿谷出久的衣服出门，虽然二人身高与体型都相差不少，良还是幸运的番找出一套以他身高勉强能塞下身的衣服，紧贴肌肤袖口和衣领都勒的让良的行动别扭起来。

　　忍着布料摩擦，让步伐保持平常，良出了门一路艰难到达小巷口，正巧救护车鸣着笛从他身旁驶过，车胎辗起的尘烟消失后，杰诺斯的面颊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救护车刚把昏倒的爆豪送走，良边抬臂朝友人招了招手，杰诺斯起身扶正头上的兔耳发箍，侧过脸与出现在巷口的勘野良对视。

　　“你穿这身衣服很适合。”

　　良挑起话来，由于恢复了正常身高的视角，他仔细打量了一番杰诺斯这身修身性感的酒店兔男服装，抬拳掩唇以不露出唇角上扬的模样。虽然很想告诉杰诺斯不对劲的地方，但良现在没有时间和杰诺斯讨论这些事。

　　“工作需要，我在调查改造人的事件，不过今天就要离开这里。博士通知我z市有麻烦，大量野生动物与城市人类都被抽干血液了。看刚刚的样子，你住在这里应该有一阵子了，关于改造人你有耳闻吗。”

　　当事人杰诺斯表情平静意味着他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穿着有什么不妥，回答了良的问题后顺势反问。

　　改造人事件。勘野良一瞬缄默眼眸深邃起来。

　　的确，若不是为了调查杰诺斯不会平白无故在这个城市逗留这么久，关于改造人事件，勘野良的了解程度远不止是耳闻，事实上这件事情的核心幕后主使他都明了。话虽如此，他无意让杰诺斯插手解决这件事。勘野良松弛了方才聚敛的眉头，习惯性让表情变得平静慎重，对视上杰诺斯的双眸后才开口: “不清楚，不过我会留意的，你放心回z市就好。”

　　得到答案的杰诺斯默然点了点头，毫不质疑友人这番话的可信赖度，而后本能的对勘野良的近状发表了看法:“你，总长时间频繁的使用个性，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在这方面上多加注意点。”

　　“我有分寸，这只是为了更加熟练个性。”

　　这种关心在意料之中，勘野良随口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抿唇勾起个平静的笑容，为了让杰诺斯安心又再度再次重复了一遍:“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