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世界的交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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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只白鸽随着人形跌倒在地面的闷响，挣扎着飞上天空。放下很帅气的开场白，绿谷出久还是被一拳扫锤到下巴直接打晕了。肌肉强化过的怪物人类，力道对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初中生来说完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虽然已经跟着第一英雄锻炼许久，但绿谷出久只是个空有一身蛮力，什么格斗技都不精通的存在。更何况现在他的蛮力也被过劳状态消耗光了，勉强躲过些足矣迸裂岩石的高速拳头已然极限。
“咕…！”制止的那瞬间后，来自下巴近乎脱臼的疼让绿谷来不及发出惊呼。光张开嘴，无法吞咽的涎水便随着惯性溢出口腔。痛感直冲神经中枢，带给绿谷的只有愈发强势的晕眩与绝望。
——小白…
视野逐渐被染漆黑，意识消逝前绿谷与熟悉的猩红色瞳眸四目相对。仅仅停滞两秒的视线，成功让无意路过的幼驯染注意到事态的严重性。绿谷深深唾弃自己无力的同时，也从爆豪胜己身上得到一丝安慰跟惊慌。
小白得救的几率多上哪怕零点几都是好的，可小胜怎么办？
相伴这样的想法，绿谷少年彻底失去意识。
节假日，爆豪胜己有时为了多尝试自己的个性会选择外出锻炼，而在上午的外出时间恰巧碰到绿谷出久完全是个意外，更何况还是战损版的。
爆豪胜己花了零点几几秒明晓状况，立马摆好架势变成攻击姿态，一点废话都没有立马冲了上去。
“不怕死的小鬼，没本事还敢乱冲——你跟他是一伙…”
“你瞎？”
肌肉怪物神情诡谲，脖颈直接后转180°望向正后方。却不想巨大的爆破声扑面而来，怪人右脸结实受了爆豪全力一拳，接连碰触到的皮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轰然爆炸，激起一片烟雾。突袭成功，顺势倒下的怪物束缚的白猫就快脱手，只能在那之前，将其当成武器朝爆豪掷了过去。
砰。
“嘁…不中用的东西！我一来立马就昏死了吗。”
爆豪朝绿谷的方向呸了声后，往掌心呼口气。
怪物冲撞墙壁时，水泥碎裂声震耳欲聋。地面灰尘尽数扬去半空，动态视力优秀的爆豪清楚看见对自己飞来的白团子。原本准备砸上去的拳头极限松懈力道中途两手改接住飞来的白猫，因不小的冲击力后撤，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把这场袭击单纯的看作怪物暴动了。勘野良腹诽，倦怠地眼皮打架，但那对金色的眸子确实冷得发亮。
基因变化基本是直接变成完全的动物身体，除了大脑里有自己身为人类的认知外别无其他。现在勘野良为猫形态，无法出手防御只能由怪物肆性撒野。
无论他自己本身再怎么强，人类与宠物猫的力量差距摆在那里，再说面前的敌人已不能称为人类，而是完完全全将□□出卖给机械实验的肌肉怪物。
冲撞或者直接被扔飞威胁不到自己的性命…也就安慰自己两句而已。
“咔唔…”好像舌头也被药剂麻痹了，勘野良咳出鲜血。在爆豪充斥甘油味儿的怀抱里蜷缩起身体，方才一砸几乎内脏都被车轮碾过一遍。
心照不宣的暴躁小子见状怒气冲冲，而对自己意义非凡的绿谷出久则直接晕在怪物脚下。根本顾及不了自己，良选择优先考虑到对方的安危情况加以分析。
爆豪加入战局不可能会有什么转机慰藉，良深信如果谁侥幸获救反让出久这个幼驯染落入险境，凭出久的圣人心理可能会愧疚一辈子。
不光如此，几个月的短暂相处，他早摸透跟爆豪胜己的相处模式。不讨厌，便也绝不会想让他或出久有危险。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错不是吗？既然这么快通过多数街道的散乱尸体，觉察到自己真正的藏身之处，就该是道别的时间了。
肉球接触地面后让良回过神，才发现始作俑者什么话都没说，而是把自己轻放了下来。了解他的人可能会猜到，现状爆豪或许冲上去一决死战，亦或者找机会逮走倒在怪物脚底下那个不中用的东西立马逃走。前者欠缺冷静但爆豪做起来也不奇怪，而后者听起来就不太可能了。
“有意思。我陪你玩玩，小鬼！”
爆破声再度响起，踩到地面的良咬牙摇晃地想站直身子。呼吸粗重起来，不堪吸入了些灰尘狼狈咳嗽中。那个暴躁少年在放下勘野良后，小腿发力旋即奔跃而起。
手掌呈鹰爪状狠狠叩着空气酝酿足矣引起大爆炸的威力，趁地面的怪物在烟雾中那庞大躯体还未反应过来，身形急速坠落随着耳廓破空声，他手肘抵着侧腹狠狠拿掌砸向踩着人的黑影。专属爆豪胜己的怒吼稍带鼻音，却宛若他对外印象般，强行炸飞良所有的混乱思绪。
“还真是自信啊，恶人？死吧！！”
确实再次碰到了肌肉触感，爆豪当然没有放过哪怕一瞬的攻击机会。正常状态下便处于倒立状态的少年腿肚紧崩起来，倏忽感到过于强劲的拳风凌空袭腹、和那能把声带割裂般的狂躁嘶吼突如其来。
爆豪较好面颊滑落下一滴冷汗，近距离面对的人知道，如果硬生吃下这一拳必定会直接击碎他的椎骨！虚摁怪物的肩胛，少年快速曲肘凭着单纯的臂力将身体重新弹向半空，同时利用腰部柔软骨节滞空侧重调整落地姿势。
勘野良知道寻机再战的爆豪，其实根本不明白怪物的那身肌肉到底极限在哪里，更别谈赢。他这么做或许只是单纯为了自尊。
“哈哈哈…那拳是给我挠痒的，还是来搞笑的？”
长臂怪物狂妄的笑声急速接近。闻言让爆豪怒火潋滟，他青筋暴起同时意识到危险已然光速朝背后接近。一旁白猫乏力却凄厉的善意叫声差点没让他转移起注意力，千钧一发间，爆豪猛地在足尖着地的瞬间下蹲成功避过对着他后脑勺轰过来的拳头，后退撤到安全距离周旋。
“光像老鼠一样四处窜可配不上你的爆破个性！小鬼。”
怪人噗嗤笑道持续激怒爆豪，脚激一片尘土，接连承受剧烈的连环爆炸：“不用担心，我们目前所在的地儿散步的人很少，根本能算是个无人街的存在——不要想着能逃跑…如果再不拿出真本事，之后可就像那个小鬼一样没机会了！”
“你话还真多啊，垃圾？不要把老子跟废久相提并论！！”
以你目前的实力根本不配试水，这种程度的话外音爆豪胜己当然能听出来。
猩红色的瞳孔逐趋缩小成点，齿列相互摩挲都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直至喉咙里发出兽般愤怒的低吼。而表面越暴躁，内里越冷静。爆豪从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敢肯定自己从没有这么愤怒过，生气同时也在心中某个角落赞同对方的说法，因为不得不承认这都是事实。
猫态勘野良眼皮恍惚有千斤重量，最起码眼前不远正面对筋肉的爆炸头小子，光尽力听他们的对话就已经难上加难。充满杀气的背影已经快模糊得打上马赛克，完全看不清了，良暗骂一声甩甩昏厥脑袋试图清醒过来。
飓风再度拍了白猫满身将它带起，爆豪以远胜方才的速度拔腿径直冲向对面。不同于刚才两掌爆破，如今他仅用一手准备炸怪物全身。对方意识到这点也没吃素，长度过分的舌头伸出口腔模仿蟒蛇吐信子，有跟庞大身躯成反比的敏捷性加成，怪人往后一跃，轻易躲开爆豪在他看来毫无计划的攻击。
有普通人类两倍长的双关节的长臂一捞，猛然抓住半空爆豪的脚踝。与错节疼痛相匹配的也就是下秒身躯狠撞墙壁的钝痛。
“往哪里打？已经被我吓到神志不清了吗？”
“哈…！”爆豪讽道。
纵观全局的勘野良兽眸骤缩，再落地时涣散意识兀自清醒过来。根本还没办法站立的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爆豪被抓并直接往水泥墙上撞了数下，而后直接被扔到角落靠近废弃的工地十几个垃圾袋上。即便如此，当事人别说惨叫，连闷哼也吝啬到不行。
“到底谁才是垃圾？！”怪物面部随战斗越来越扭曲，吼道。
其实一连串攻击下来，光吃下一点伤害就已比爆豪想象中的更加伤痕累累、呼吸困难。他仍被气管中的血沫呛到，狼狈咳嗽好几声才得以呼吸顺畅。却在呕出血星子后声带也被砂纸打磨般，仿照咫尺怪人之前狂妄嗤笑回答。
“哦…不是你么？”
话音刚落，本正对鼻梁的拳头险峻擦过爆豪右脸。后者咬紧牙关忍下剧痛，抓住时机全然不再注意还想说什么的怪人，且忽视肌肉悲鸣将藏在背后的一手石灰扬入怪人圆滚的眼珠子表面。
接着以伤害眼球为目的迅速加以灼烧、爆破！
“啊啊——”
扶墙爆豪忍痛站起身子，实力差距悬殊的单方面戏弄暂因轰然倒下的怪人告一段落。战后爆豪眉宇间阴郁的原因不言而喻，并果断选择无视地面怪人扭动的庞大身体准备跑路。大概被伤到了肺，等到重新笔直膝盖后，又是几下足矣称为惊心动魄的咳嗽。
他瞪着一对充血的三角眼迈腿数步，然后终于如愿踹到在地上趴着已经昏死的绿谷出久。
“该死。你他妈还准备睡多久？！”
怪人没死，只是暂时因为眼处剧痛没办法正常行动而已。迄今还在地面打滚，但也突然就瘫着检查着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又会恢复意识攻击他们。现在的勘野没有丝毫反抗之力，确实让他人早些离开为妙。
“疼…！”被直接一击影响到大脑，绿谷叫唤着悠悠转醒。还以为会一觉睡到傍晚，没想到只是被爆豪踹两脚就能醒过来的程度，欧尔麦特的特训早已凑效。比起他来，爆豪伤的要重得多。
“这是哪里…、小胜？怪人已经打败了吗？！你伤的好重！！我送你去医院，手搭在我肩膀上吧？！”不管小白还是爆豪，现状能为他们做的只有这些，他实在太过弱小。绿谷被爆豪身上的伤势吓得语无伦次。
“少管我…那玩意没死，带上你的猫快滚！”
闻言绿谷呆愣数秒，揉了揉略显肿胀的下巴。他环视一周环境，听见体无完肤的幼驯染这么说神情渐渐冷静下来。他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只能一路小跑来到白团面前，一把抱起奄奄一息十分没精神的波斯猫。
在他看来，小东西疲累耷拉着眼皮，像快濒临死亡。回忆起白猫被抓那时，懊悔自责瞬间充斥了满大脑。片刻，得以重新面对自己强大的幼驯染。他猛地拿衣袖擦擦眼眶，泪水仍不断如断线的珠子一样不断滑落面颊。
可能都是他太弱的错吧。绿谷，爆豪，良三人共同都会有这个想法。
但良不会在意到落泪。爆豪胜己也绝不会去看看吧这副能让他火冒三丈的场景，而是默然扶着墙一瘸一拐独自走在前面。只听到燥人的抽泣就已然明了背后那个书呆子又不自量力的想了什么。
他没兴趣，同时不会想有兴趣。
三人沉浸自己的思维里，根本没注意身后的怪物已经在地面小幅度活动。
原本快掉下来的眼珠则被它徒手抠了下来。怪物四足朝地让脖颈水平翻转，空洞的眼眶径直正对出久肩膀处，良只要在此时睁眼便能看见的视野。紧接着，它爬行一段距离毫无杀气迅速跃向半空，嘴唇直接由内翻到外面，朝绿谷的头颅暴露内部尖锐的锯齿。
“烧却。”
在这电光火石之际，漠然的青年声突兀传入三人耳廓，伏在绿谷肩膀上的良闻声忽然撑开双目惊愕眺向来人。
听客绿谷爆豪迅速转身对声源，紧接一场热烈滚烫的狂风迎面袭来。贴脸火焰温度极高，配合机械齿轮运转音很容易让人错有虚无科技感。高温火焰迅速吞没半空的怪物并直接将其焚烧成灰，徒有从容脚步和仍被火焰吞噬的高挑轮廓，距离少年们越来越近。
“是、是谁？！”绿谷咽下一口唾沫，不禁搂紧怀中白猫后撤半步。爆豪虽未开口，但已经摆好防御架势。
那是个拥有鎏金色短发，异常俊俏的清冷青年。头顶兔耳发卡，身着无袖衬衫及西装马甲；西裤包裹修长两腿，脖颈有个硕大的黑色蝴蝶结。让绿谷觉得怪异的是这个酒吧画风的兔男郎眼白完全漆黑，眸发同色眼内与其形成平面关系，看起来像是某种监视作用的电子设施。而爆豪胜己注意到青年无袖衬衫外露出来的两条金色机械臂膀，他蹙眉仔细思考了片刻，等待对方说话。
勘野良感觉到兔男的视线扫了周围一圈后停留在自己身上，他当然有自信自己不会露馅，但面对自己救过的普通市民，不看他们反而盯着一只病怏怏的宠物猫，怎么看怎么可疑。抓住少年们视野死角，他无奈瞥了仍旧发愣玩cosplay的旧友，颇有警示意味。
“…”走来的兔男迟疑数秒，接到信号后果断没再深究。
“田崎光，45岁无业游民，未离异前妻子健在。以前虽还是人类，但你们鲁莽对抗未免太早了些——改造到那种程度早该沦为失败的残次品，贸然攻击眼部会轻易令其失去理智，重新判断危险数值…感激吧，稍微晚一步，你们定会被牵连了。”
“初次见面。我叫杰诺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5.世界的交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