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八、若影（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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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宇智波递交的通敌证据，暮落城城主上书伸冤，请求火之国大名制裁“不择手段”的北湾城城主。也就是这个时候，在这场斗争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千手一族，突然拿出了他们搜集到了证据，一改往常态度，没有站在暮落这边，而是彻底将其打上了“背叛者”的印刻。当然，这没什么可选择的，毕竟千手一直以来所忠诚的也只有大名。
因此，向来信任千手的大名选择调停，要求宇智波和千手停止了私斗，共同奔赴北方前线，由东线进攻暮落，与北湾城的防线形成夹击。
局势一日三变，此时也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大名一纸文书下来，以忠雄为首的主战派几乎炸开了锅，宁可跟千手再战三百个回合也不想在哪怕一场战役中隔着三座山联手一次。只不过，计划已经敲定下来了，此时最多也就骂上两声，哪里又解得了气。
泉奈也可讨厌被大名当条狗一样呼来唤去，但他此时人言微小，又能起什么用呢。悄悄往火核身后躲一躲，打了个小小的哈欠，他最近睡得很不安稳，噩梦连连，但也不好跟哥哥说，就怕斑担心他。
吉见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走神的小泉奈，本是想着叫他可以退下休息去了，但转念一想，忽然笑道：“泉奈，你怎么想？”
突然被叫了名字的小孩一瞬间有点懵懵的，倒是不紧张大人们集中过来的目光，歪了歪脑袋，问道：“不是已经定下来了吗？”
“假设你现在在你卓叔的位置，怎么做？不可以照搬哦。说得好就放你出去玩儿。”听吉见这么要求，大人们都笑了起来。这倒不是吉见在为难泉奈，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的答案都无所谓，就是调节一下气氛罢了，毕竟他才六岁。
“才不会，反正我才不要跟背后会捅刀子的家伙们联合呢。”泉奈皱了皱鼻子，孩子气地嘟囔道。
族地镇守宇智波顺博笑道：“是啊，谁想啊......”笑容里少了往日的豪情，更多的是无奈，但也别无选择。他端起茶杯仰头一口干尽了早已冷掉了的茶水。火核连忙起身，小跑过去给他续杯。
同样主战的宇智波葛看了泉奈一眼，叹了一口气：“大事可容不得小孩子耍脾气啊！”小孩子可以任性胡闹，拒绝做自己讨厌的事情。反而是大人们处处掣肘，家族利益、战争局势，各方面都算计起来，可是容不得他们随心所欲。思及此，又觉得小孩子此刻这番童言稚语甚是天真可爱，他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点笑意。
“泉奈，说说看吧。”田岛笑了，朝小儿子抬了抬下巴，敲了敲桌面，“我等着你‘献策’呢。”大人们都哈哈笑起来。
泉奈倒是不慌不忙，整好了衣服，恭恭敬敬地正坐朝父亲田岛一拜。那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又把大人们逗笑了一次，气氛是真正松活了下来。
“挟吾以忠，吾答之以义。”泉奈冷静地答道，“既然我们与羽衣的结盟已经不再是秘密，那何不将叩见大名以示效忠的机会让给我们的盟友呢？毕竟，他们这么渴望嘛。此为暗之义。”说着，小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更何况，岸川大人既然有难处，我们又有何坐视不管的道理。此番请辞以驰援北湾城，便是明之义。”岸川大人，既北湾城的城主，他是火之国大名的义兄弟，“于忠于义，既然都是去前线，何不请战西线。我们本就在北湾有据点，与其以北湾为防守，何不献策两线同进，让羽衣协助千手里应外合从东线进攻不是更好吗？”
其一，向大名示忠心与义气，前往北湾前线战斗，也是另一种替大名分忧，若能手刃背叛者更是替大名弥补失误；其二，坐实跟羽衣的联盟，安盟友的心同时助盟友一臂之力，羽衣必须承情；其三，增援北湾，更是加强了与北湾城城主岸川的关系；其四，成功避开与千手的被迫联合，减少了两族在禁战期发生私下摩擦的可能性。——这就是泉奈的“策”。
泉奈说完了，小声补了一句：“反正，又不是一定要跟千手合作。”反而是在雷之国有不少势力的羽衣一族，巴不得有这个机会在火之国大名面前露面展现家族实力。
“有意思！”吉见眯了眯眼，继而问道，“两线开战？这可不一定负担的起咯！”若是令北湾城主守城，倒没什么，但若是要推进战线，那大名于情于理都得为北湾提供物资援助。
泉奈也不带怯，答道：“但凡贼子入了雷之国边境，哪怕那边的头头避而不认押送回来，可也不再是火之国的私事了。算起来，怕是又要假装着笑脸，礼尚往来些宝刀金银之类的。但若是献策以西线主动进攻，压入云谷关口，封锁了能够逃往北陆的路，他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嘛。”这个“他”指的是火之国的大名，泉奈讲起来根本不带一丝敬意，但毕竟是小孩子，大人们倒也没去纠正。
“这小滑头！”不知谁这么笑骂了一声，大人们都哄然笑开了。
吉见摩挲着下巴，笑着评价道：“你小子，就该是个天生的策士！”语气听起来甚是满意，“真不该让卓上京都！”他玩笑道，又是一阵笑声，还有人故意替卓抱不平了两声。
“好吧，作为奖励，出去玩儿吧！”田岛笑着，示意泉奈可以回去休息了。
“哼......”泉奈倒是没有马上告退，有些不乐意地抱怨道，“大人就会骗小孩。明明觉得我说得没用，还偏偏装作夸我。”这才起身鞠躬告退。
“哎嘿！这小子还傲上了！”葛指着泉奈朝田岛笑道，“还乖巧咧，这不跟斑小子一个德性！”田岛笑而不语，泉奈少有顶嘴的时候，这几天大概是被吉见带出来见人，本就不怯场，耍野了更是敢跟大人犟嘴了。这样的改变，田岛倒是乐见其成。
泉奈回头看了一眼，还没说什么呢，就被吉见骂道：“快滚快滚！这小崽子！”吐了吐舌头，一溜烟跑了，留下背后大人们的笑声。
“一看就是吉见老爷子教出来的孩子哟。”一个轻快的声音笑道，“说起话来像个小老头，计谋一套套的，耍起人来倒是个孩子。”说话的宇智波景吾，以相对年轻的年纪就成为了族中的主要战斗力之一，可谓潜力十足。但和同为族地镇守的顺博不同，他不主张主动进攻。
“哟！皮痒了？老夫还是打得起的！”吉见捉起烟斗，作势就要站起来教训小辈了，旁边茂治赶紧地赔笑又把老爷子扶着坐下，那边的葛也赶紧把景吾的脑袋按下去装作赔罪。这次连田岛也难得哈哈大笑起来。
欢快气氛再重新静下来。
顺博感慨道：“这么小的年级，就有这番见解，实属难得。七岁还没到吧，初春生的？”他朝田岛问道。
“早呢，如月的。”田岛答道，想起了这个孩子在春寒中降生的模样，瘦瘦小小，连哭声也尖尖细细。泉奈本身底子不算好，去岁更是病倒了大半年，到现在，田岛也总在担心这小家伙又一次病倒下去。
吉见摆手道：“嫩着呢，就那点心计。”但嘴角的弧度却是透露了他的好心情，“眼界不够，再长个十年差不多能使了。”
所谓策士，仅凭才智是站不住的，谋略中更需要的是长远的眼光和深厚的经验堆积。泉奈再加个十岁，那也不过元服的年纪。不过既然吉见已经存了全心教养这孩子的心思，再怎么说，这可是“影将”入眼的传人。大家此时也都乐意出声奉承老爷子一句，更何况这是族长的儿子，也是暗捧了田岛一把。孩子还小，好话多说几句总是没错的。
“眼界？我家小子六岁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睡觉都要笑醒了！”宇智波固武笑道。他有三个儿子，说起来都是不错的孩子，但比起族长家几个同龄的孩子，天赋上还差得远呢。但也没人敢细夸，谁都知道田岛刚失去了一对活泼的双生子，此时也就只能借机好好赞一下这个传闻身体不太好的幼子了。
昨日才从左鹿驿赶回族地的宇智波茂治此时也附和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规矩地守在一旁的火核。有着年纪更小的泉奈作衬托，原本有着聪敏过人评价的火核倒是不显得多么瞩目了。不过茂治依旧对自己儿子十分满意，毕竟火核在五岁首战就显出了极高的天赋，现在战斗力已经比得上成年人了，这一点上可是比一直在养病的族长幼子要幸运得多。
恭维的话，老吉见也就听一听，笑一笑。泉奈的谋算，在此稚龄实属罕见，有了几分雏形，但也仅此而已。单从部署方面可行，但思及高层的人情往来、战场四周的势力纠葛，还有暗中的利益分配，这点计谋，可就真的不得看了。
太过于主观了，吉见暗叹道，但念及泉奈刚被千手杀害的两个哥哥，某些观念也只能慢慢纠正了。思及泉奈对千手的态度，吉见又不禁想起了那满溢着仇恨的眼神，实在不像是天真的孩子该有的眼神，会后还是跟田岛提上一句吧。
在场倒是有一个人认真地考虑了泉奈的话，宇智波冶田此时开口道：“所谓‘负子过河当问稚子何处渡’，我倒是觉得这孩子的想法有可行性。”他不主张忍族内斗，但对千手的憎恶一点也不少，“不提北湾岸川大人会赞成西线主动出击，那位‘霜之狂犬’此时也一定不会放过夺取云谷的机会，若是能三线夹击，对雷之国也是一种震慑。”他所说的“霜之狂犬”是结霜城的少主，自上代城主暴毙之后便对雷之国大名产生了离心。而这个重要的城池与暮落相邻，正处在雷火要道云谷的旁边。雷之国对暮落城主的招揽，又何尝不是想要收回结霜城。
“就是西线出击，怕也是与我们无关了呐。”顺博道，冷笑了一声，“猿飞这次可是把千手也算计进来了，这蠢猴子以为我们跟‘猪鹿蝶’一样？可笑！”
“是啊，哪怕用西线是给羽衣参战机会也不至于到我们手上。”景吾赞同道，“更何况，上面可没有想要双线开战的意思呐。连想一下结霜城的胆子都没有呢！”说着他就嗤笑了一声，若是再大胆一些，联合结霜截断云谷，可不既吞回暮落又啃下雷之国一块肉了吗。
“猿飞佐助那个疯猴子，还真是铁了心思要参一手啊。”田岛敲打着桌子，“也是有够麻烦的。”他忽然笑了，与老吉见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倒是给我们了一个好机会。”
“莫非是要......‘猎狐’？”景吾眼睛一亮，忽然猜出了族长的意思。千手的策士有着代代相传的“森之狐”称号，这一次看来是真的被局势所迫，不得不离开南贺亲自前往京都，以防住宇智波和羽衣计划中的那次栽赃。跟宇智波负责谈判的卓不一样，第十二代“森之狐”千手义光可不是个善战的家伙，离开了“巢穴”，可不就有机可乘？
“难得聪明。”吉见用一点也不像是夸奖的夸奖刺这个不尊老的后辈一下，景吾厚着脸皮朝老爷子笑了笑。
不过，既然计划已无可改，议题很快又转到了人手调度上。
等会议结束，已经接近中午了。
吉见有话要跟田岛私聊，于是两人往书房去，在走廊上，就听见了里头收拾卷轴的声音。
是斑，终于把他的战况总结写完了，正翻看着其他的卷宗，等着父亲回来检查呢。
“哦哟？这次总结的很不错嘛。”坐在桌前细读了一番，田岛难得对斑的战报总结报以赞赏态度，但瞥向斑的却是审视的眼神，这里面的观点，看着更有吉见老爷子的态度和风格。
“那当然！毕竟我有个很棒的情报助理嘛！”斑倒是坦坦荡荡地承认了，这里面可有泉奈的帮助。他最初的那份关于备战的初稿被吉见爷爷批改后由泉奈带回来了，上面各种红圈圈就是没一句好话。老爷子是下了死命令不准泉奈把自己写的总结给斑看也不准帮忙写，但也没说不让泉奈口头上给自己哥哥捋一下老爷子的观点。
“这么厉害，是谁呀？”一旁整理着卷轴的吉见开玩笑地问道，他当然知道那是泉奈的功劳。
“当然是我弟弟啊！”斑一脸自豪，只不过，在讲到“弟弟”的时候，声音里有一个难以察觉的停顿。毕竟，对于斑来说，“弟弟”这个称呼，以后，也就只能用在泉奈身上了。
田岛敏锐地察觉到了，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起了报告上巡逻部分的一些细节，考验起斑的观察能力。
对于大人来说，伤痛是可以深埋在心中的。可对于孩子来说，某些伤痕甚至会改变他们的人生轨迹。
只不过，他们是忍者，是天生的战斗者，没有时间给他们悲伤或是去哀悼过去。在血与战火中前行，需要的不仅是实力，还要有一颗坚韧的心。
“好了，算你合格。快滚吧！”田岛笑骂着，把眼看着越来越坐不住的长子赶出了书房。田岛近期没有给斑布置任务，甚至还把他调出了例巡组，留给他大半天的空白时间。
斑是长子，田岛不会就这么告诉他应该做什么，而是给予他空间，希望他能自己调整过来，明白自己该怎么做。
反之，田岛更担心的，是泉奈。
吉见亦是如此。
“斑这性子，真是......不过，泉奈那孩子，似乎有开眼的迹象了。”听着廊外小孩逐渐跑远的脚步声，老爷子停下了敲打烟杆的手，认真地注视着田岛，“又或者已经开眼了也说不定。”
那充满了杀意的眼神，分明是已经明了了悲痛和离别才会拥有的眼神。宇智波家的小孩，总是在经受了血的洗礼后迎来第一次成长，或多或少付出了让他们铭刻一生的代价。而泉奈没有上过战场，却读懂了死亡的冰冷和仇恨的刺痛，这又何尝不是内心敏感的表现。
田岛有些惊讶，那夜发生的事，吉见早已告诉了他，但他倒是从未往这方面想。只是觉得泉奈这孩子，似乎越来越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看上去不悲不喜，处事冷静，若不是吉见一直让无处不在的忍猫们关注着，他甚至不知道这小孩最近一直在做噩梦。才六岁，这孩子却想着自己扛下这些痛苦，不愿让家人担忧。
“有些仇恨，单纯练刀是发泄不出来的。”吉见继续道，语气很是严肃，“别再把他当成幼儿了，田岛，他该见见血了。”他是考虑过把泉奈培养成幕后的策划者，但也认为不经历过真正的战争，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更何况那孩子心中的杀气不释放出来，也永远无法成为一个合格的策士。这次北线参战，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还是算了吧，吉见叔。”田岛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种时候把他最后的弟弟放出去，怕是要闹翻天了啊，斑那小子。”
吉见想了想，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将整理好的卷轴码放好，便告辞了。留田岛一人在书房里，细长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出神地想着什么，直到杯中的茶完全凉透了。
午后太阳渐渐开始倾斜，田岛沿走廊往向后院的空地。他今天没有继续教泉奈刀术，而是让他自己练习昨日新学的内容。估算着时间，现在差不多练完刀了。
果然，空地上没有人，但田岛知道泉奈在哪儿——西院的北角，那里是暗守也鲜有顾及的地方，除了忍猫，没人会到那里去，是泉奈一个人的小角落。
收敛了气息，将查克拉缓缓散布在周身形成幻术，田岛无声地走过长廊，果然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背影。
泉奈独自站在庭院的角落里对着围墙拍手，正拍两下再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就仿佛是一个人在做游戏一样。但田岛知道，那是鹰久教给他的一个变身术技巧，“狸见之术”。
小孩子还不擅长控制查克拉，使用变身术的时候经常会因为无法顾及全身而变成四不像。斑在忍术上很有天赋，鹰久就是在他的指导下早早学会了变身术，进而总结出了一个树叶变身技巧。将树叶覆在手心里，沿着叶脉注入查克拉，用心去感受由顶端蔓延覆盖叶片。找准了感觉后，将叶子放在头上，想象着自己也是一片叶子，将查克拉凝聚在头顶，再由上而下蔓延开。这时候施展变身术总是完美的。
鹰久传授这个技巧的时候，被勉和胜笑道是“像狸猫的变身叶子一样”于是就将此命名为“狸见之术”，还玩笑般地加上了拍手的动作，后又教给了泉奈。实际上，一旦掌握了诀窍，叶子也好拍手也好，都不是必要的。
但此时此刻，泉奈一个人在院子里，却认真地重复着鹰久最初教导他的步骤。如同戏耍一样的拍手动作，头上顶着翠绿的叶片。
烟雾弥散开，田岛见到了变身之后的模样，虽然只是背影，但那身着半甲背着弓箭的身影不会错了，是“鹰久”，泉奈变成了鹰久的模样。
“鹰久”抬起了手，似乎在一点一点摸着自己的脸，紧接着，便又放下了手，结了一个印，变回了泉奈。
田岛没有离开，也没有解开隐藏的幻术，而是就这么看着。看着泉奈丢出了另一片叶子，在拍手的瞬间，化作了另一个泉奈。
这孩子以“狸见”为基础创造出了一个新的分|身术！田岛原本紧皱的眉头，难得有了一丝松动。
两个孩子如同游戏一般地，相互击掌了三次，在原地转身一圈的瞬间，弥散的烟雾后，他们一起变了模样。
腰挎着“清溪”的“勉”，和腰挎着“清流”的“胜”。
只是他们相望的侧脸上，并没有这对双胞胎本该无时无刻不挂在脸上的笑容，就那样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确实是泉奈才会有的神色。
完美、又失败的变身术。
“双胞胎”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对视着，似乎只是在发呆，接着就在察觉到什么动静的瞬间，解开了变身术，一同抬头望向了院墙。
“日安呀，泉奈少爷喏喵！”一只大黄猫跳上了院墙，朝泉奈打招呼，“呀，这是在练习分|身术喵？真不错呢，咱都认不出哪个是您了呢呀。”老猫恭维着，眯了眯眼，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了廊檐下，似乎嗅到了什么。
两个小孩点了点头，同声道了声“日安”。
“老爷子就等您了，快些来呐哟！”老猫灵活地在墙上转了个身，“咱今天可是忙得不行了喵，就先告辞啦！”
“知道了。”一个孩子这样答应着，另一个则同时问道：“进了例巡组？”差不多到了近守组的换防时间。
“是呀是呀，没办法嘛，泉奈少爷。您又不是不知道呢呀，现在真是忙到猫手都要借来用一用了喵。”老猫这样说着，却是在墙上又把身子转了回来，用完好的那只金黄色眼瞳仔细打量着眼前两个小孩，终于是忍不住问道，“请问哪位才是泉奈少爷呐喵？”他真是好奇得不得了，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讨好小孩才那么夸赞道，可现在明眼看来，他还真分辨不出来了呢。连气息都一模一样，看样子可不是一般的分|身术，回头他得跟小太郎说一声呢。
树丛边的小孩指着另一个，而离院墙角更近的孩子则指着自己。老猫了然的点了点头，转身刚往墙下跳，就听两个声音一起道：“是分|身。”
急忙又跃上墙，大黄猫瞪大了他的独眼，再一次把两个小孩仔细看了个遍，然后规矩地坐在墙头，真情实意地夸奖道：“相当厉害！”看着两个小孩脸上浮现出狡黠的笑容，他算是知道了，根本就是故意在折腾猫！
老猫倒是也不计较，甩甩尾巴就又跳走了。随着他的离去，小孩脸上的笑意又消散了。
“这是狸见......”“......鹰久哥的忍术哦。”
忽然似是察觉了什么，泉奈本人正解下腰后的忍具袋，眼睛却望向了走廊方向。而他的狸见分|身则是半蹲在地上，把玩起了一块小石头。
“嗖——”猛地掷出了石头的，是没有抬头的分|身泉奈。
石子落在木质的地板上，“噼里啪啦”弹了好几下，滚远了，那里当然什么都没有。
泉奈把忍具袋抛给分|身，伸手张开五指，闭上眼睛，凭着感觉去感应，果然什么都没有。视线扫过屋顶，应该也不是哪个暗守路过，可能真的是他的错觉，怎么说，这也是族长家。
分|身泉奈倒是不再关注走廊，摸出了两枚手里剑别进腰带里，一边转着一柄苦无，又把忍具袋扔回给泉奈本人。
两个“泉奈”，一个跑过了庭院的小路往吉见老爷子家去了，另一个将苦无收进了袖子里，结印变成了族中不知哪个小孩的模样，敏捷地翻过了院墙，不知到哪里去了。
有意思。
廊檐下，幻术的遮掩下，那里空无一人，不远处躺着一块小石头。而田岛就站在那儿，手里正拈着那块真正的小石头，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确实是担心泉奈才悄悄过来观察，却没想到这孩子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没有任何包括眼神在内的交流，看来泉奈用“狸见之术”改造的分|身术是应该是靠精神控制的。六岁的小家伙，去吉见老爷子家帮忙整理书籍，还能一边控制另一个分|身跑出去玩？吉见说的对，这小子，真的太会藏了。
而且，那是“风”吧。
还没开始系统地学习忍术，却已经摸索到了一点查克拉属性的运用，还真是了不起的小家伙呢。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八、若影（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