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兄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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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田岛家的双胞胎勉和胜正蹲在石子儿小路上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低声笑着，忽然警觉地双双抬起头。
“诶——”“这是怎么了？”
他们的大哥斑正抱着幼弟泉奈沿着走廊慢慢走过来，应该是从父亲书房里出来。
“小声点，睡着了。”斑轻声道。
两个男孩无声地凑近了，就看见他们可爱的小弟弟靠在大哥的胸口正睡得香呢。
“在父亲书房睡着了？”“怎么会？又病了吗？”
才恰恰入夜，还不算晚，泉奈很少这么早就入睡。勉和胜对视了一眼，压低了声音急切地询问着。
看到了弟弟们担忧的眼神，斑啧了一声，从牙齿间挤出了回答：“哭累了。”
虽然是从书房出来的，但想来泉奈那么聪明乖巧，必定不是因为犯错被惩罚。一瞬间变成了控诉的眼神，双胞胎死死盯着自家大哥。弟弟什么的，只有自己能欺负，就是大哥也不能原谅！
斑翻了个白眼，用眼神示意勉和胜跟上。
泉奈虽然个头快要追上哥哥们了，但身子还是太单薄。小脸看着还挺圆润，实际宽松的衣服下面小胳膊小腿还是瘦骨骨，抱起来没多少分量。幸而最近饭量渐长，用吉见老爷子的话就是——“狠劲吃！把病掉的补回来！”
但愿弟弟的身体能越来越好吧，斑这样想着，感受到泉奈脑后的长发垂下来，发尾正拂过他的手臂。等弟弟元服，他希望自己能够亲手为他剪发。
泉奈，一定会好好的。
“所以到底是怎么了？”一路跟到大哥房间，帮大哥铺好了床铺，双胞胎之一这才压低了声音问。
斑没有点灯，但他知道那是勉。替泉奈盖好了被子，他朝两人扬了扬下巴，走到门边才回答道：“欺负他的是父亲。”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轻哼，这才跟目瞪口呆的弟弟们解释起来。
三言两语交代了前因后果，斑可没有夸大，但回头勉和胜怎么跟叔叔伯伯还有族中玩伴们讲述，他就不可保证了。哼，那种糟糕老爹，活该吧。
离开了兄长温暖的怀抱，泉奈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望着门口几个模糊的影子，小声嘟囔道：“咯......哥哥？”
“哎，醒了吗？”胜第一个跑到弟弟身边，揉着他的脑袋让他继续躺回去，“继续睡吧，没关系的。”顺手替他解下了小辫子上的发带。
小孩含糊地应着，似乎连这是哪个哥哥都没认出来，但强撑着似乎还不想闭上眼睛，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拽住了胜的袖子。
“喂，你们俩正好过来一起睡吧？今晚是特例哦。”这里是斑的房间，泉奈窝在他怀里睡着的时候，他专门替弟弟向父亲索要了一起睡觉的特权，仅限今晚。不过反正都已经破例了，多加两个也就只是回房间抱两床寝具的功夫，他们兄弟几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睡觉了。
上一次，鹰久还在。
“哎！诶......”“唔、诶......”
双胞胎动作一致，先是兴奋地直起腰背，非常向往，紧接着又马上颓废了下去，郁郁不振。
“怎么了？”
“明天要跟任务啊！”“甲峰道据点是不远......”“但是要在黄昏前赶到啊。”“超麻烦——”
多好的机会啊！就这么错过了，但是也没有办法。因为要一早出发，他们任务前一晚一般都会直接睡在老师宇智波忠史家，方便早起做最后的武器检查。除了他们，还有忠史家的长子同去。
勉和胜抱怨着，语气说不出的沮丧。倒不是他们有多么粘着大哥，但是这种甩开老爹的兄弟悄悄话活动还是很有趣的。当然，今晚这种情况，泉奈已经睡着了，他们也不能聊天了。
“那就下次吧。”斑笑着耸了耸肩，“倒是没听新将说，临时决定的？”
“不是哦，这次也不带他，哼。”这是胜，他不太喜欢这个有些粗鲁的族兄。
勉倒是中肯地解释道：“他不是开眼了嘛，忠雄叔要留他加训。”
“原来如此，难怪我的任务又撤了两个。”斑点了点头。最近父亲很忙，原本接下来半个月他得跟着主将忠雄。有新将的关系腾不出手，倒是能解释为什么下午卓叔突然跟他说撤销了两个例行巡查。
“真闲呐！”斑嘚瑟着，得到了弟弟们一致的嫉恨，他们可是刚回来还没休整一天的又得出任务去了！
“祝你天天被关在书房！”“老爹不会放过你的！”
充耳不闻两个捣蛋鬼的咒骂，斑坏笑着把他们推出房间去，回来陪乖巧的泉奈。这小孩困得不行还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跟两个哥哥挥手呢！
斑的房间里也就只有他的寝具，脱去外衣钻进被子里，睡眼朦胧的泉奈就乖乖地粘过来在他怀里蹭了蹭。
“快睡吧。”
现在还早，他还不困倦，但也没打算点灯干些别的，而是拍着弟弟的背，就这样陪着他。
一夜好眠。
早晨醒来，斑第一眼就是泉奈的睡脸，昨夜哭久了的眼睛现在有点肿。泉奈的睡相很乖巧，倒是斑自己把弟弟紧紧地抱在怀里，腿还搭在弟弟腿上。不过看着泉奈熟睡的模样，他也不觉得自己的睡相算得上是糟糕，小心翼翼把手臂挪出来，悄悄爬出被窝穿好衣服。
春末的清晨气温正好，斑在襦袢外随意披了件茶羽织就出门了。族地的外哨岗前有几位族叔族兄在聊天，斑跟他们简单打了招呼，注意到几人都是全服装扮，也正是要出行任务的模样。
没等多久，果然就看见勉和胜跟在忠史叔后面来了，他俩正嘻嘻哈哈地跟另外几个同龄的孩子打成一片，看上去依旧是那么精力十足。斑跟长辈见礼后，也不再多叮嘱什么，只是拍了拍两个弟弟的脑袋，紧接着迅速躲开了两个捣蛋鬼的反击，被抱怨了两句。
笑着目送弟弟们离开族地，斑又不禁想到泉奈。虽然幼弟的身体已经好了，但看父亲田岛的意思怕是不学完基本的刀术是不会放他出门参与任何任务的。这样也好，至少他不认为目前泉奈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只是，会不会有些孤单呢？斑想起了弟弟一个人坐在走廊边的模样，那样逗漫不经心地逗弄着盒子里的甲虫，其实也蛮无趣的。
回屋换了衣服，在院中活动开身子，练习了一整套刀法，估摸着老爷子差不多起床了，斑悄没声地遛进了长老宇智波藤一郎的宅子里。再出来时，他怀里已经多了一只蔫蔫的小猫崽。
小猫病歪歪的，先前在藤一郎爷爷面前倒是还能东倒西歪地跑上两步，凑到斑面前尖尖细细地叫上两声。现在则扒着斑的胳膊一动不动，似乎还有些颤抖。斑内心是有些嫌弃的，他是想给弟弟搞个通灵卷轴，哪怕是条冰凉凉的小蛇也好。若不是老爷子一再称这是只不错的忍猫苗子，原本是给他孙子弥助准备的，信誓旦旦地表示养上两三天就能皮实起来，斑可真不想把这个小病猫带回去。
忍猫在忍兽界不算罕见，比起大型的犬类和其他兽类，忍猫的体型和力量并不适合作为战场上与忍者们并肩战斗的伙伴。但相对的，他们有着极强的感知力和灵活的身子，也容易伪装成普通的野猫探查情报，是非常好用的动物探子。
斑也不指望眼下这只小家伙能怎么帮助泉奈，这小猫崽没有家族，连通灵卷轴都暂时用不上。就当是只普通家猫养着吧，只希望能给泉奈逗点乐子。
回到房间，斑就看见弟弟已经起来了，正在用湿毛巾敷眼睛，听见门开的声音便掀起来看，正巧露出了肿着的眼睛。
“噗嗤。”
“哥哥不要笑！”
“好、好，不笑......噗。”虽然昨晚见泉奈哭得这么厉害，斑确实满心的心疼，埋怨父亲明知道泉奈性子认真还可着劲欺负。但现在弟弟一觉起来过了那委屈的劲开始不好意思了，被他盯着还没看两眼呢，耳朵已经开始发红了，真觉得可爱。
“喏，给你个礼物。”强压下笑意，斑赶紧在弟弟恼羞成怒前把手里的小猫崽儿递过去。
“好小......”出乎斑的意料，泉奈似乎相当喜欢这只小家伙，丢开了手里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将猫崽儿捧在手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谢谢哥哥！”抬起头，朝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你先抱着玩吧，见到喜子婆婆再问问怎么养吧。”先前藤一郎爷爷倒是交代了不少，但是斑听着脑壳疼，索性根本没去记，忍兽不都该自己养活好自己的吗？“唔，给他起个名字吧。”他提议道。
小猫有着乌黑的皮毛，可惜因为太小而显得毛扎扎的，唯有四个爪子是白白的，仿佛带着小手套。
“你叫做暗云吧，暗云踏雪。”泉奈把猫崽放在自己腿上，猫崽很乖任他揉捏着一对小爪子，“我是宇智波泉奈，多多指教。”小猫崽扬起脑袋，瞅着小主人，“咪呜”地应了一声，乖巧得不得了。
斑也挺开心的，就这么看着弟弟逗弄小猫崽儿。
看了一会儿，斑决定去喜子婆婆那里摸点点心垫肚子，顺便托她照看一下弟弟。父亲和忠雄叔没空的话，他才不要去卓叔和吉见老爷子那里闷一天呢，无聊死了。赶紧在那个糟糕老爹又给他布置什么筛选情报任务之前，找机会去看看走川老爷子那边有没有些小任务先做起来好了。
就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却听见泉奈突然道：
“我果然，还是不想瞒着哥哥呢。”男孩低着头，轻轻摸着腿上的小猫。
“说什么呢，我又没有责怪泉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斑卸了力道坐回去，挪到弟弟身边，无奈地笑着拍了拍他的背。明明只是一件小事，还以为已经过去了，结果泉奈还是在内疚。不过说实话，被弟弟这样重视着，他其实很开心呢。
“呐，哥哥。”凑近了哥哥耳边，泉奈小声道，“下一次，我一定会偷偷告诉哥哥。哥哥一定要假装不知道，不要告诉父亲，好不好？”
“噗嗤——”斑笑了起来，环过弟弟的脖子，揉了揉他的头发，“真的好吗，瞒着父亲哟。”
“因为......”泉奈的声音越来越小，但随着那温热的气息还是清晰地传入了斑的耳中，“哥哥最重要了。”
大笑着抱紧了弟弟，斑应道：“好！泉奈不要反悔了哦！”
“嗯。”
——“对不起，哥哥。以后发生的事情，我不会再瞒着你了。但是，在这之前，我所知道的‘未来’，还是......由我一个人来背负吧。”
跟火急火燎吃了一半揣了几个点心就跑的斑不同，泉奈慢慢地吃完了朝食，跟喜子婆婆告别了之后，才带着暗云去向父亲问好。还给他昨天忘在了父亲书房的两只小甲虫铺了新的叶子，放了两块梨子进去。
因为斑跑得没影了，泉奈很顺利地从父亲那里接手了那份没完成的战况分析。拿到了那份糟心的《苍之书》，对照大哥写了一半的分析快速浏览了一遍，他就借口去吉见爷爷那里讨教，起身告辞了。
泉奈也知道父亲并不认为他现在就能胜任这个工作，毕竟他才六岁，认字再多再聪慧也比不上有了实战经验的哥哥们。不过是腾不出手把斑找回来，正好也让小儿子试试手，回头怕是还得压着哥哥写一份。不过，这样就足够了，足以证明他已经获得了大人们的信任了。
族中的情报网已经向他打开，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汲取他需要的信息。
“梦见”的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模糊。真就如同人生一样，心中的伤痕仍在，但时光终究冲淡了儿时的悲伤。
不过，如果他没记错，应该就是在今年会发生跟千手一族的冲突。
有大名上次调停的原因，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目前还没到水深火热的阶段，和羽衣的联手暗中进行。只要还没到开战的那一步，他就还有机会！
『来不及了。太弱了。』
不、他还有机会！只要他推测出大致的时间，只要能拦下哥哥们，哪怕......哪怕是把匪夷所思的“记忆”全盘托出！
森之千手，他的三个哥哥都是折在了千手的手里，而父亲也是在跟千手的对战中重伤，最终撒手人寰。
啊、不对......
『我，也是啊。』
“还有，‘我’啊......”
这份恨意翻腾于心中，让他恨不得将千手一族完全杀灭尽。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得不收敛起这汹涌的恨意。
还不到时候，他还不够强。
但是......
“来不及了......我，还是太弱了。”但，即使知道希望渺茫，他仍想全力一试！
紧紧握紧了拳头，泉奈压制住波动的情绪，神色又很快恢复了往常，在门口跟卓擦肩而过，表情自然地问好。
只是一瞥，卓就注意到了泉奈那还有些发肿的眼睛。敲开族长的房间，他随意地问了声好，就先调侃了起来：“那孩子的眼睛还肿着哟，‘糟糕的老爹’。”
田岛拿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卓不管他的反应，继续笑道：“就你家那俩小子，昨晚跟一群小家伙们好好地宣扬了一晚上。今早出任务前还专门给小太郎递了两块熏鱼呢，忠史没拦住。”这会儿怕是随着那群忍猫们的嘀嘀咕咕，已经传遍了整个族地——无良族长是怎么把自己小儿子给欺负哭了。
“两个臭小子。忠史会拦？他巴不得看笑话！”田岛笑骂着，倒是并不介意外面怎么胡乱传，转而问起了正事，“忠雄呢？开始了吧。”
“是。”卓收起了玩笑的模样，眼里闪过了光彩，恭敬地回答道，“只等捷报了。”布局、联合、伏击、收网，苦心策划了这么久，他等的就是最后胜利的消息，此时也只是努力压着心中的雀跃。
田岛放下笔，摆手让卓放松些，给他倒了杯茶，也给自己杯中添了点热的。虽说是“等待”，但紧接着就会有各路战报传回来，马上也就该忙碌起来了。
“走吧。”饮尽了杯中的茶水，田岛站起身来，披上了羽织，“去战议室吧。接下来可没法偷闲了呢。”眼中仿若火焰般燃烧的，是日常不得见的战意。
只不过，这些谋划，泉奈目前则是不得而知了，他正抱着暗云到吉见爷爷家中打听近期族中动向。
“哥哥的分析上写了粮草调集的消息，但族中却没有任何即将正面开战的消息。我很好奇。”泉奈并不掩饰自己的来意，认真地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看着眼前“猫崽”头上顶着只小猫崽，用一模一样的小眼神望着他，吉见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他不急着回答，招呼这个小家伙先坐下来，倒上茶水又端来了一盒咸口的米果，这才叫泉奈先把《苍》看完，他去找其他相关的记载。
泉奈点头应了，把趴在他头顶的暗云捧下来，放在腿上，把哥哥的分析和《苍》都摊在桌面上，认真看起来。
“喵？”原本揣着爪子打盹的小太郎从坐垫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量着那只扒着泉奈腿的小猫崽，“这就虎丸的儿子？看着不像啊喵。”他嘀咕着跃下了他在柜橱上的“宝座”，有着跟胖乎乎的身材不符的敏捷身手，踱着步子走近来细细瞅。
“啊，原来如此，东川家的前首领。这小崽子倒是运气不错落到了藤一郎手里。”吉见托着一摞卷轴回来了，把卷轴放在桌上，示意泉奈慢慢看，“反正已经断奶了，你就先养着这孩子吧，等再大一点送过来，叫小太郎找个好手教教他。”
“谢谢吉见爷爷。”泉奈露出了甜甜的笑，低头准备把所有卷轴都先浏览一遍再细细看。吉见端着茶笑眯眯地看着泉奈，越看越喜欢这孩子。
虎丸是跟宇智波有合作关系的忍猫东川一族南分支的前族长，可惜没等到他的这批孩子们长大成能与忍者们签订契约的忍兽，就在权力斗争中被新族长杀害了。依照忍猫的规矩，新的族长上位后的第一件事，是将前族长所有未成年的孩子咬死。暗云的运气好，正巧被负责重新签订契约的滕一郎老爷子遇上了，借着是新族长契主的身份，讨了这只被除名的小猫崽过去。
“啧啧，东川就是野蛮喵。对了，这崽子叫做小暗云哦喵。”小太郎这样告诉吉见，趁着泉奈的注意力在卷轴上，伸出爪子把小孩腿上的小猫崽捞到自己跟前来。作为宇智波族地的无冕之王，小太郎的眼线们遍布了族地的各个角落。这不，泉奈才起的名字，也就跟喜子和田岛提起过，他这里已经知道了。不过跟忍者不同，猫咪们不会特意筛选信息再向上传递，更何况小太郎这个半退役的情报猫头子不像吉见那样完全放权，他的好奇心一如以往的强，巴不得凡事都听一耳朵。
“咪——”小猫崽在大猫的爪子下挣扎着，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泉奈虽然才刚得到暗云，甚至还不太清楚怎么养，但怎么说也是他的猫，当即放下卷轴，一把把小猫捞回来，揣在自己怀里，皱着鼻子顶回去：“为老不尊。”小太郎是吉见爷爷的老搭档，族里别说是孩子们，就是他的父亲这辈，看见这只大胖猫也得是对着老爷子一样恭敬。但泉奈被他“欺负”过好几次了，不但不跟他打招呼，甚至不想给这只总是手贱的“恶猫”好脸色。反正他有什么想知道的事，直接问吉见爷爷可不比问小太郎更快。
“小病猫养小病猫，喵哼哼。”小太郎哼哼唧唧地，跑去钻到老吉见怀里。不过，说是这么说，其实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小猫崽儿是个好苗子，长得快了还能护着这小子。与其说是病歪歪，实际只是没长开，那眼睛滴溜溜的一看就是个鬼精鬼精的货。哼，什么样的臭小孩养什么样的臭小猫！
不过，就算是直白问起来，小太郎也绝不承认他是在生那只小崽子的闷气。也只有吉见知道，他这个老搭档就是因为喜欢小泉奈才总是把这孩子招惹烦。他当初露出了点要教导泉奈的意思，小太郎可不巴巴地把他孙辈、曾孙辈里资质不错的小家伙们扒拉了个遍，就等着田岛那边松松口，却是没想到今天一早被这个东川的小孤儿截胡了。现在一副“大猫大量不跟小崽子计较”的模样，一会儿不知道又该怎么闹腾咧。
小太郎是畑谷一系的忍猫头子，说夸张一点，跟东川的忍猫甚至不能算是一个物种。不似东川的忍猫那么健壮，相貌就是普通的家猫。像小太郎这番福相，随便往哪个店铺门口一卧，任谁都不会疑心这是只猫探子。而东川的猫则以有着不弱的战斗力而闻名，若是遇上了忍者来截情报甚至有一战之力。前族长虎丸据说更是长得如同一只小老虎一般壮硕。
泉奈不跟老猫一般见识，捧着卷轴细细读，过滤出有用的信息，偶尔读到暗号或者难解字才问一问吉见爷爷。老爷子闲起来也就扯过了斑写的那份战况分析，用朱笔批改起来，一边批改一边嫌弃。小太郎倒是不闲，时不时有忍猫跑来跟他交头接耳一番，只不过听了一会儿，他看着认真的小泉奈，又忍不住有些手贱了——
哎，这半个米果看上去真好吃啊，闻一闻。哟，这卷轴掉地上不知道啥声音啊，推下去。嘿，不知道小家伙杯子里的茶跟吉见的茶有啥不同，涮涮爪子......
“爷爷！”原本认真看战报的小孩一下就被惹毛了。
“小太郎！讨打！”吉见赶忙把自家猫捞回怀里，作势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替小孩出气，不过也没用力就是了。
这老猫还贼兮兮地占人家小孩子便宜：“孙孙，什么事呀喵？”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兄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