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九零年代》沈清玥

4、虎皮蛋

　　摆摊第二天

　　摆摊第二天，夏安平早早起床，骑着三轮车去拿米粉了，陈海兰已经把炉子点上了，等会儿到了地方可以快点煮好粉。

　　夫妇俩刚到轮渡口，摆好东西，下了米粉到锅里煮，就看到昨天来过的麻花辫姑娘正朝他们走来。

　　麻花辫姑娘叫李小红，是对岸工厂的女工，经常上早班，年纪轻，还没结婚，父母都有工作，也不用她负担，平常就喜欢大街小巷的去找好吃的，昨天吃了炒米粉，今天就想尝尝拌粉。

　　昨天早上也没看清，陈海兰还在准备，李小红这才发现三轮车把手上挂这一个木板，写着“夏家早点”，上面写着价格，炒米粉一元，凉拌米粉一元，加蛋/肉一块。

　　“夏老板，来份拌粉。昨天吃了你家的炒粉，真的太好吃了。”

　　不一会儿，拌粉就好了，李小红还是和昨天一样，端快餐盒就吃了起来，“嗯，花生米好吃，老板娘，可不可以再给我加点花生米啊？”

　　“行。”陈海兰笑着给她加了一大勺花生米。

　　每天这个点在轮渡口等船的人基本上都认识，就是不认识的也眼熟了。有人看到李小红吃的开心，就走过来看看。

　　昨天下午点完钱，夏清想着在大学的时候，很多小吃店都会放一个盒子，里面放些零钱，让学生们自己找零，就提了出来。不用接触钱币也干净一些。这不，今天陈海兰一来就拿了一个纸盒摆着了。

　　“小红，这拌粉好吃不？”说话的年轻小伙子叫王凯，也是在对岸工厂上班的，高高瘦瘦的，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好吃啊，炒粉也好吃，我昨天就吃了。你要不要来一份尝尝？”

　　李小红和王凯不熟，只是经常在这等船，知道对方名字，在哪上班，不过说起好吃的，她马上就提起兴趣来。

　　“那我尝尝，老板，给我来一份拌粉。”

　　王凯并不是重口腹之欲的人，他话不多，等船的时候一般也是听听别人说话。有一次无聊，左看右看，看到李小红和朋友说话时，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李小红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一下子生动起来。王凯一下子就被她的笑容吸引住了，后来他一直关注着李小红，却苦于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接触。现在刚好是个机会。

　　人就是喜欢凑热闹，有人气的摊子前，人越聚越多，没人气的摊子就一直没人气。几个顾客等在旁边，旁边路过的，卖菜的，等船的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看，看的人多了，买的人自然也就多了。

　　陈海兰手上一直就没停过，怕顾客等太久，都是两份一起炒。夏安平在旁边做拌粉也几乎没停。

　　8点钟刚过，摊子这边还没被太阳晒到，粉全部卖完了。夏安平去菜市场买了卤肉，排骨回去，准备晚上庆祝一下。

　　当天晚上，陈海兰做了海带排骨汤，卤肉，肉末炒毛豆，空心菜，凉拌西红柿，家里没有冰箱，晚上一桌子菜大家只能尽力吃完。

　　夏清看着桌上的卤肉，想起三食堂的虎皮蛋了。那个窗口专卖粉面，虎皮蛋是他家的特色。一大盆虎皮蛋泡在辣辣的卤汁里面，叫人看着就要流口水了。叫上一份拌粉，加个虎皮蛋，浇一勺辣卤汁，这味道绝了。大学四年，她吃过很多回，早上没课不用赶着去教室的时候，不想吃饭的时候，夏清都会去点上一份拌粉或汤粉，再加个虎皮蛋。

　　“海兰，明天收摊回来，我要去临市卖花生，可能要两三天才回来。等我回来，我们再多拿点粉回来吧，这两天就让妈去帮你吧。”夏安平有点担心自己走了，陈海兰一个人忙不过来。

　　多年夫妻，陈海兰明白丈夫的意思，她点头：“行，你放心去吧。我不累。”

　　早上8点刚过，就收摊了，夏安平回家把东西放下就和合伙人坐车去临市了。

　　陈海兰休息了一会儿，和夏清一起在厨房做虎皮蛋，做起来不难。

　　鸡蛋煮熟，冷却后，剥壳，在鸡蛋表面划几道口子，备用。起油锅，烧热，放入鸡蛋，将鸡蛋煎至表皮金黄，皱皮即可。

　　这虎皮蛋好吃的关键是这卤汁，试了很多次，陈海兰才最终定下来。

　　安县人嗜辣，她有信心，客人一定会喜欢吃，做了30个第二天卖。

　　晚饭前，陈海兰从地里摘完菜回来，拿了一个大盆放在在家门口的空地上，去不远处的井里打水回来洗菜。她要洗好几遍才算干净，并不因为是不是自家吃的就不认真洗。夏清在旁边仔细地擦三轮车，看着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客人才愿意光顾。

　　第二天早上陈海兰从米粉厂回来，夏奶奶和夏清已经准备好了。本来陈海兰是不同意夏清这么早起去摊子的，偏偏夏清说什么今天头一天卖虎皮蛋，要去听顾客的吃后感，她实在拿女儿没办法只好同意了。好在现在是暑假，偶尔早起这么一回也不碍事。

　　装好东西，陈海兰骑着三轮车出发，夏清和奶奶在后面走着。

　　陈海兰到了摊子上，烧好水，刚做了几单生意，夏清和夏奶奶就到了，现在客人陆陆续续的来，再过一会儿生意才好，很多人都是买完菜顺带打包几份带回家。

　　“老板娘，这是鸡蛋吧，咱们安县没见过呀，咋卖的？”

　　“这是虎皮蛋，一块钱一个，牌子上写着呢，要不来一个尝尝？”陈海兰抬手指了指车把手上挂着的木牌。

　　“叔叔，虎皮蛋可好吃啦，里面的卤汁辣辣的，拌粉里面浇上一勺也好吃。”夏清见有人问起，也不胆小，忙着推销起来。

　　这人一听就点了一份拌粉加虎皮蛋，夏奶奶帮忙拌好粉，浇上一勺辣卤汁拌均匀，一起倒进快餐盒，夹起虎皮蛋放进去，“要拿塑料袋打包好吗？”

　　“不用，开船还早着，我现在吃。”

　　客人夹起虎皮蛋咬了一口，表皮的褶皱沾着卤汁，配着里头的蛋黄，又酥又香，好吃，他满意地点点头。

　　看客人满意，夏奶奶也笑着眯起眼来。

　　李小红今天不用那么早去上班，来得晚了点，一看到今天新上的虎皮蛋就忍不住点了一份，“老板娘，今天有新的吃食呀，是配拌粉吃的？给我来一份。”说完放下两块钱在零钱盒里，就往边上让了几步。

　　“小红啊，今天来得比平常晚啊，王凯都搭了上一班船走了。这是虎皮蛋，配拌粉吃好吃，单独买了带回家也行，我给你多加点卤汁，自己煮碗粉煮碗面，浇上这里头的卤汁和虎皮蛋，也好吃的很。”陈海兰手上动作不停。

　　“好嘞，回家和我妈说让她买菜的时候过来买，我去上班不方便带着。”李小红接过拌粉，先咬了一小口虎皮蛋，“哇，好吃，老板娘你家的东西都这么好吃，再给我打包一个多放点卤汁，我中午吃。”说完她又张嘴咬了一大口。

　　“好嘞，妈，多加一点卤汁。”

　　夏奶奶听完马上打包好了，放在边上等会儿直接带走。

　　旁边一个身形有点胖的大妈买完菜刚从菜市场出来，点了两份炒粉给孙子和外孙子吃，正在边上等着呢，听到他们说话，看向小红“小红，这虎皮蛋真这么好吃？”

　　李小红吃得津津有味，哪舍得停下，又吃了几口才抬起头来，“王大妈，是您啊，真的好吃，不信你先买一个试试。”

　　王大妈和李小红家住得近，本就知道她最爱吃，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就点了6个虎皮蛋，小外孙来她家过暑假，可不得吃点好的。

　　这下有几个来买炒粉的客人看了，又每个人跟着买了两三个，不到7点，30个卤蛋就卖光了。

　　夏奶奶还不到60，从前也是做惯了活的，手脚麻利，拌起粉来不比夏安平慢。

　　8点多，卖完粉收摊，陈海兰骑三轮车回家了，夏奶奶和夏清去菜市场买完菜，又去买了点做凉粉的材料，准备这几天在家先做了试试。

　　这年头家里有冰箱空调的还是少数，这会儿虽说没十几年后那么热，却也差不离。再说炒粉虽好吃，吃完却容易口渴。热的时候，来上一碗凉粉，真的很痛快。再说多卖点吃食，也好多赚一点不是。就是夏安平不在家，东西太多不方便，暂时还不能上新。

　　忘记保存了，重写了一个小时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