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与反利用》司徒流筝

8、他身上的秘密（2）

　　阿道夫在他的床前摆好鞋子，然后抖开他的白色理领花边衬衣：“应该是在三天后，如果杰勒米少爷行程没有改变的话。”
　　亚度尼斯眨了眨眼，深吸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一扭头就看见了现在门口低眉顺眼地杰夫。他倒是没想到他会出现，不过想来他今后会成为自己的贴身奴仆，出现在这里也是迟早的事。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像往常一样的掀开被子，准备让阿道夫为自己脱掉睡衣换上衣服。
　　阿道夫轻柔地为亚度尼斯解开衣服的扣子，说：“以后必须得为少爷准备一名女奴。”
　　“为什么？”亚度尼斯闭着眼，任由阿道夫为自己更换衣物，“你不是把杰夫带过来了吗？难道不是他来做这些事情吗？”
　　“女仆的手更轻巧，更柔和。”阿道夫说，“而且少爷逐渐长大，需要女人为你服务。”
　　白色的睡衣落在了地上，紧接着是光洁白皙的脚。亚度尼斯从床上下来，让阿道夫为自己穿衣服。此时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当她双脚落地的时候杰夫眼里闪过震惊地神色，更没有注意到阿道夫那警告性的一瞥，成功的阻止了杰夫那尚未出口的惊呼。
　　白色的抹胸，包裹着微微隆起的胸部。白色的花边衬裤封锁了亚度尼斯身上所有的秘密。这埋藏在内森尼尔家族内部最深的隐秘，除了摩尔根公爵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自己的贴身奴仆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晓——就连亚度尼斯自己也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的存在。
　　如今，这个重大的秘辛就这样暴露在了一个小奴仆面前。这足以让杰夫忍不住全身打颤，血色尽失。
　　“不需要，我不需要什么女奴。”她扬起脖子，方便阿道夫为自己系纽扣，“既然父亲只有你一个，我自然也不会破坏规矩。内森尼尔只有一个贴身奴仆，并且必须衷心不二。既然我选择了杰夫，那么暂时我也不想有所改变。”
　　听着亚度尼斯的话，杰夫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忍不住紧绷在了一起。他耐不住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主人，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认可的感觉——这就像有人把一团的羽毛塞进他的胸腔里让他满足的想要哼哼起来。可就算他的内心如何开心，如何的激动，他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隐藏自己的情绪也是他目前所学的科目之一。他绝对不能在主人和阿道夫面前表露出任何不合格的样子。
　　伺候亚度尼斯穿上裤子，阿道夫扫了一眼不知因为是激动，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面色涨得面色通红的杰夫，随后说：“那么就按照您的安排吧。”
　　亚度尼斯伸出脚，让阿道夫为她穿上袜子和鞋子，慢吞吞地说：“父亲昨天没有回来吗？”
　　“据说军营里面有演习，老爷要明天才能回来呢。”阿道夫说。
　　穿戴好了之后，亚度尼斯依旧是那个人前的内森尼尔家族的小少爷，贵气而风度翩翩。根本没有人会去怀疑她居然是个女孩子，至多也认为她比较清秀。更何况亚度尼斯不同于她的两个哥哥受训在外，面容清秀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杰夫站在一旁，看着阿道夫帮助亚度尼斯洗漱，原本内心的震惊和害怕也逐渐平静下来。此刻的他回想起早上阿道夫对他说的话，瞬间明白了所谓的秘密，还有他警告的眼神。就连刚刚，阿道夫也是用那种宛如对待死人一般的眼神盯着他，仿佛只要他行差踏错一步就会永远离开这个世界。可是，就算没有阿道夫的警告他也不会把主人的秘密泄露出去。因为主人对他的认可与关心，他绝对会永远铭记于心，永远会感激。杰夫心里暗暗发誓：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有人用他的血来涂抹城墙，他也绝对不会把主人的秘密说不出！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
　　亚度尼斯整理完了之后，阿道夫就开始帮助他进行洗漱。杰夫站在一旁仔细地看着，因为他明白，只要亚度尼斯没有选择女仆，以后这些事情都会由他来做。而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主人有选择女仆的机会。
　　“好了，少爷。”阿道夫擦干净亚度尼斯脸上的水渍，温和地说。
　　亚度尼斯睁开眼，正巧看见门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杰夫，这才发现对方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之前没有仔细看并没有发现杰夫脸上的肤色已经不再是黯淡无光的蜡黄，而是变得白皙起来，在日光的照耀下有着珍珠般的光晕。他的眉眼很深，又细又长，黑色的眼睛就像深邃的黑洞一般让人想要一探究竟。鼻梁高挺，唇色微白，亚度尼斯到不知道自己无意间选的奴隶，居然还是一个美人胚子。只不过从前他在奴隶市场被蒙上了尘，如今到了这里他的风采才一点点展现出来。
　　微微转开眼，亚度尼斯当做什么也没发现。她举步离开房间，屋子里只剩下阿道夫和杰夫。
　　阿道夫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说：“杰夫，明白自己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杰夫面色紧绷，立即说：“是的，阿道夫管家。从今以后我会好好跟在少爷身边，为她排忧解难。”
　　阿道夫开始叠被子，他对于杰夫的回答似乎比较满意，于是语气上终于有了打从第一次见面之后的缓和：“从明天开始你就可以学习新的知识，作为内森尼尔家族的仆人不仅要进退有度、礼数周全，而且还需要有一定的文化素养，这样才能陪着少爷走出家门。”
　　“是的。”杰夫应声。
　　“从明天开始，你上午跟着我学必要的知识，下午再去 夫人那里学习礼节，明白了吗？”阿道夫叠好被子，整理好房间之后推着他的推车准备离开了。
　　“是。”杰夫应声，然后跟着阿道夫一起离开了。
　　面对阿道夫的安排，杰夫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是已经通过了考验。他不仅可以继续留在少爷身边，同时还能学习新的东西。现在的他终于有机会实践自己曾经的誓言——
　　“我绝对不会死在这里！我会死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地方，安详的闭上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