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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对簿公堂 ...

  •   清晨。
      阳光斜照进顺天府的公堂,公差们分列两侧,写着“肃静”“回避”的牌子立在一旁,江亭坐在公堂上,背后是一幅海上日出的图案,匾额上写着“明镜高悬”,他神情严肃,整个公堂都显得肃穆起来。
      公堂外围了很多人,毕竟这是个大案子,涉及到的也都是大人物,看热闹的人很多。公差持缨枪拦在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江亭一拍堂木,朗声道:“升堂。”
      花满楼缓步走上公堂,脸上带着微笑,他已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仿佛昨晚的刑讯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满楼行礼,道:“在下花满楼,拜见江大人。”
      江亭:“花满楼,本官昨晚让你考虑的事情,你可想清楚了?”
      花满楼:“想清楚了。”
      江亭:“很好。大通钱庄一直利用赋税流通中饱私囊,永安县令发现了证据,出于旧情,便将证据交给好友杭州知府保管,然后亲自约见了你,希望你劝花清渠自首,然而你不但不领情,还要逼问他账册的下落,逼问不得便杀了他灭口。杭州知府将账册带上京城交给了皇上,皇上命户部尚书进宫查看账册,于是当晚你和花清渠便擅自入宫,杀害了户部尚书,烧毁了所有的账册,但你们没有注意到,户部尚书临死前留下了一个‘花\'字!花满楼,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花满楼:“我只有一个问题。”
      江亭:“你说。”
      花满楼:“我为什么会知道内宫入口的所在?”
      江亭:“这很简单,陆小凤去过内宫,以他的聪明才智难道不能记得入口所在?他当然可以告诉你。”
      花满楼没有回答,也完全没有必要回答。说陆小凤根本不知道入口在哪,无法取信于人,至少江亭不会相信。
      江亭:“你既无话可说,那本官刚才的解释还说得通吧?”
      花满楼:“的确说得通,但这只是一种解释,还有其他的解释也许更说得通。”
      江亭尚未回答,忽听堂外有一人说道:“不,江大人的解释说不通。”
      江亭一怔,抬头向外看去,道:“陆小凤?”随即一挥手,道,“让他进来吧。”
      两名公差收起缨枪,陆小凤走上堂来。
      江亭:“陆小凤,如果你的解释也说不通呢?”
      陆小凤:“那我情愿相信大人的解释,花满楼任由大人处置。”
      江亭冷笑道:“哼,有意思!陆小凤,你这赌的可是别人的性命。”
      花满楼:“我相信他,无论陆小凤能不能查明真相我都愿意相信他。”
      江亭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他显然不理解这些江湖人,不理解什么叫做生死之交。
      陆小凤:“首先,张成将账册交给于涛就说不通,于涛是杭州知府,杭州是花家的地界,将账册带到杭州去无疑是最不明智的选择,而且于涛与张成并没有很深的交情,作为张成的上司,他未见得肯帮张成收藏账册,给花家这个自首的机会。”
      江亭:“但账册的确是于涛交给皇上的。”
      陆小凤:“那我们不妨反过来想想,是于涛拿到了花家做假账的证据,于涛既是户部尚书的门生又在杭州任官,他拿到证据要比张成拿到自然得多,合理得多。于涛拿到了证据,知道自己的同年张成与花家有交情,于是请张成去劝说花满楼。”
      江亭:“我不懂这有什么区别,同样还是花家做了假账,而张成也因为此事被杀。”
      陆小凤:“不,如果埋在永安县城郊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张成事情就不同了。”
      江亭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
      陆小凤:“我已说的很明白,你也听得很清楚。”
      江亭:“那么张成呢?”
      陆小凤:“这个问题就很有意思了。起初我对于涛的话也没什么怀疑,即便发现葬在永安县郊的人不是张成,我仍相信是张成将证据交给于涛的,只不过实际上并不是花清渠在做假账,而是张成,是他捞够了银子想要退出,就设了这个局,先是约见了花满楼,然后杀了一个替死鬼留在县衙,人已经死了,我们当然不能指望花满楼认出来死者不是张成,我和金九龄也都没有见过张成,于是张成成功脱身,人们都以为张成死了,自然也不会去找他,而花家则为他背了黑锅。”
      江亭“哼”了一声,道:“你这也只不过是推测罢了,如果张成真的没死,难道就没有人找得到他吗?别忘了张成死后是你们验尸查案,也许就是花满楼将人掉了包,你们作为朋友自也帮他掩盖。日后只需再去找一个认识张成的人来,指出死者不是张成,这样你们自然把事情推给了张成。”
      陆小凤笑了,道:“江大人是这么想的吗?的确,这本就是最简单最自然的想法,谁都该这么想的,尤其是对我和花满楼本来就心存怀疑的于涛更该这么想。”
      江亭好像已有些明白了陆小凤的意思,道:“你是想说于涛本也该像我这么想,可是他没有?”
      陆小凤:“不错!于涛完全没有这样想,反而一下子对我们由怀疑变成了求助,他请我们帮他去找张成。这很可能因为就是他设下了这个局,他希望我们怀疑张成,希望我们认为是张成做假账然后携款逃走,所以当我们这样想的时候,他才没有提出那最明显的疑问。而后来我又发现于涛根本就不是张成的朋友,张成完全没有理由把账册交给他,这样我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江亭:“你是想说张成根本从来就没有拿到过账册,这完全是于涛利用了他。我们之所以找不到张成,也不是因为他躲藏得好,而是因为他早已被于涛杀死,毁尸灭迹?”
      陆小凤:“正是,于涛便是如此将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张成身上,这样他便可以全身而退。”
      花满楼:“不错。当时张成只是告诉我户部已察觉到花家的账有问题,而他也见到了证据,出于交情想劝花家自首,但他从来没有说过证据在自己手上。所谓的将证据交给于涛保管,不过是张成死后,于涛的一面之词罢了。”
      江亭:“这么说你们是怀疑于涛了?”
      花满楼:“是。”
      江亭沉声道:“我提醒你们,于涛可是朝廷命官,你们说话可小心些!”
      陆小凤:“于涛此刻就在京城,大人请于涛上堂,我自能让他承认。”
      江亭:“好,”说着又对一名公差吩咐道,“拿着我的尚方宝剑去请于涛。”
      那名公差领命离去。
      陆小凤:“在于大人来之前,我们不妨再谈谈户部尚书被杀的案子。”
      江亭:“你认为户部尚书也不是花满楼杀的?”
      陆小凤:“花满楼去杀户部尚书还不如早些把于涛杀了。”
      江亭:“花满楼没杀于涛,只因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丁玉麟派了人保护他。”
      陆小凤笑了,说道:“即便是再多一百个人保护,花满楼若想杀他,他也一样活不了。”
      江亭:“那么除了花满楼,还有谁会为花清渠销毁这些证据呢?”
      陆小凤:“想要嫁祸花满楼的人。”
      江亭:“可是如你所说,若张成之死是为了嫁祸张成,户部尚书之死却是为了嫁祸花满楼,这两件事难道竟毫无关系吗?”
      陆小凤:“的确,杀害户部尚书其实是一个很临时的决定。”
      江亭:“为什么是一个临时的决定?”
      陆小凤拿出了那把凶器,说道:“因为这把刀。金九龄查到这把刀是十五日下午在京城的一家五金铺刚刚被人买下的,晚上户部尚书就被此刀所杀,难道还不临时吗?”
      江亭:“你是想说凶手十五日下午才决定了要杀户部尚书,然后买下了这把刀?”
      陆小凤:“的确,时间很紧,凶手来不及在凶器上做嫁祸的文章,而用自己的刀或拿别人的刀都容易暴露身份,最安全的方式就是买一把新的刀。”
      江亭:“那么这把刀为什么不能是花家的人买的?”
      陆小凤:“因为十五日下午,花清渠尚未到北京,而花满楼一下午都在聚丰楼喝酒。他们不太可能临时做出这样的决定。”
      江亭:“我勉强认为你说的有点道理吧,但是为什么有人会忽然想要嫁祸花满楼呢?”
      陆小凤:“因为十五日下午,一位很特殊的客人去了聚丰楼喝酒,而一个不认识花满楼的人给那位特殊的客人下了毒,当下毒的人意识到坐在旁边的人是花满楼的时候,他就知道,如果他再次出现,花满楼一定会认出他来。所以他要害花满楼,就算不能将花满楼置于死地,至少也要让人不相信花满楼的证词。”
      江亭:“陆小凤,你的故事很离奇,离奇的故事通常很难让人相信。”
      陆小凤:“难相信的事未必就不是真的,生活有的时候本就比戏文还精彩。”
      江亭:“但你没有证据,这只是你的推测。”
      陆小凤:“但大人不得不承认我的解释说得通。”
      江亭:“的确说得通。但这些猜测并不能证明花满楼无罪。”
      陆小凤:“的确不能,但我本就不需要证明。”
      江亭:“不需要证明?”
      陆小凤:“既然是大人说花满楼是凶手,那本该由大人来证明的,而不是让无辜者自证清白。”
      堂下围观之人纷纷点头称是,江亭也不得不承认陆小凤说得有道理。
      江亭:“陆小凤,你虽然说的有理,但很多案子并不是这样办的。”
      陆小凤:“的确不是。”
      江亭:“所以你最好拿出证据来,否则你帮不了花满楼。”
      陆小凤:“我的确有证据。”
      江亭不由一怔,甚感意外,问道:“什么证据?”
      陆小凤:“账册。”
      江亭奇道:“账册?”
      陆小凤:“不错,账册,花家做假账的账册。”
      江亭:“账册不是被烧掉了吗?”
      陆小凤:“不,真正的账册在花清渠手中。被烧掉的不过是仿造本罢了。”
      陆小凤说的没错,做假账的证据现在就在花清渠手中。天下没有司空摘星偷不到的东西,既然花清渠让司空摘星去偷账册,账册就等于已经到手了。
      江亭:“你的意思是既然花清渠已经拿回了证据,杀害户部尚书、烧毁证据的就一定不会是花家的人。”
      陆小凤:“不错。”
      江亭:“但你别忘了,你这话恰恰说明了花清渠的确在做假账,贪污赋税。”
      陆小凤:“银子不会凭空消失,当然是有人在做假账了,但这个人不一定是花清渠。”
      江亭:“赋税流通的账目都需花清渠亲自盖章,难道还会是别人?”
      陆小凤:“印章这种东西又不是只有花清渠能有。”
      江亭:“你这是在怀疑妙手老板朱停了?”
      陆小凤:“不,朱老板的手艺只怕江湖上没人会怀疑。我是想说,印章是死的,人是活的,能拿到印章的并不只有花清渠一个人。”
      江亭:“但你还是没有证据。”
      陆小凤:“暂时没有。”
      江亭:“暂时没有?”
      陆小凤:“是。我在等。”
      江亭:“等什么?”
      陆小凤:“等证据。”
      江亭:“证据难道会自己过来?”
      陆小凤一笑:“也许会的。”
      江亭和陆小凤都不再说话,因为他们已无话可说。
      这时一名公差走上堂来,说道:“于大人到。”话音刚落,于涛便走上堂来,说道:“江大人,你这是在问案?那你这般劳师动众地请我来,又是为什么?”
      江亭:“不是我想见你,是他。”说完指向了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于大人好啊?”
      于涛奇道:“陆小凤?你又为何要见本官啊?”
      陆小凤故作惊讶,道:“于大人你不知道?那于大人还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们什么?”
      于涛冷哼一声道:“哼,那是本官一时糊涂上了你们的当,要是你们一辈子找不到张成,难道本官还要替你们隐瞒一辈子吗!”
      陆小凤:“好吧,于大人,我们不谈这件事。你那份密旨可找到了?”
      于涛看向了花满楼,道:“难道不是在他们花家手中吗?”
      陆小凤:“于大人,在下一直有一事不解,于大人对皇上忠心耿耿,甚至舍得拿家传密旨为皇上办差,可是别人却未必有这份忠心了,你这份密旨别人拿去了也不过是废纸一张,为什么会有人花五万两的价钱请人去偷呢?”
      于涛被陆小凤说得有些糊涂,愣了一愣,道:“陆小凤,你什么意思啊?”
      陆小凤:“我的意思是于大人带着密旨到花家根本就不是为了查做假账或者张成的案子,而只是为了把这份密旨带到花家来罢了,因为这份密旨还是空白的,你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往上写!”
      于涛脸色已变得很难看,颤声道:“陆小凤,你胡说些什么!我当然在密旨上写了字的。为皇上分忧,难道我还会吝惜一份密令不成!”
      陆小凤:“于大人当然知道我是不是胡说了!”
      于涛不悦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如此信誓旦旦,难不成这密令是你偷的?”
      陆小凤一笑,说道:“于大人,你这话就是不打自招了!如果这密令已经写了字,我看见了自然就不会这般说;我说密令是空白的,你却怀疑密令在我手中,这只能证明,你的密令上根本就什么都没写!”
      于涛已说不出话来,憋了很久,才颤声道:“你……我……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
      花满楼微笑道:“于大人,你还是承认了吧。其实早在花家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出了你的密令上什么都没写。”
      于涛惊讶地看着花满楼,花满楼继续道:“如果你在密令上写了字,它对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张废纸,尤其如果惩办花家的密令当真是在三哥手中,更是毫无用处,密令失窃,你根本不用这么紧张,除非这是一张空白的旨令,任何人可以拿着它做任何事情。”
      陆小凤走近两步,对不知所措的于涛一歪头眨了眨眼睛,道:“于大人,你既然不想说,不如我说出来你听听看。其实利用税收流通中饱私囊的人是你,而不是江南花家,事情做大难免会有人知道,于大人你为了自保不得不求那人为你保密,而那个人显然是看上了你手上这份密旨,于是帮你设局嫁祸给了张成,条件是你不能用这份密旨去免罪,而要拿着空白密令去花家,假意查办花家。他们让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要拿到密令,既然密令仍然是空白的,他们将密令偷走,就能为己所用,而你既已拿着密令去花家办过事,也就没人会想到这份密令是你的。其实花满楼早就看出了问题,不然花家有很多人认识张成,又何必去找你认尸呢。”
      花满楼:“于大人,其实那天开棺验尸我确是在赌,但我赌的就是于大人你。”
      于涛额上已有汗水渗出,他已不得不承认陆小凤说的话,因为那个盗走密令准备为己所用的人更让他感到害怕。
      于涛:“你……你是说密令当真不在你们手里,而是被……”
      陆小凤点头,道:“不错,密令就是在设局嫁祸张成,让你拿着空白密令到花家宣旨的人手里。”
      于涛的脸色更加难看,道:“那他们……他们……”
      花满楼:“他们要做的事情非同小可,绝不是贪污赋税这么简单了,于大人若是不想牵扯进去,就告诉我们,是谁让你设局传旨的。”
      于涛还在犹豫,道:“这……”
      陆小凤:“如果你不说,很可能会被当做他们的同谋,后果恐怕更严重。”
      于涛沉吟半晌,一咬牙,道:“好!我告诉你们,不过事关重大,我只能告诉你陆小凤一个人……呃……”说着正要凑到陆小凤耳边,却低呼一声,倒了下去。
      于涛已不能说出是何人指使,因为死人不能说话,一枚银光闪闪的飞镖正插在他的胸口。
      与此同时,陆小凤手中也多了一枚飞镖,当他转过身时,只见江亭怔怔地坐在当地,脸色苍白,惊魂未定,一枚飞镖离他眉心不过数寸,而花满楼则站在桌前,两根手指夹住了这枚飞镖。
      江亭颤声道:“无影镖!是花家的无影镖!”
      江南花家的无影镖是江湖上最厉害的暗器之一,其特点是无影无形,无声无迹,当你察觉到这枚飞镖时,就是死亡的瞬间。
      花满楼点了点头,道:“是花家的无影镖,而且发暗器的手法也是花家的独门手法。”
      的确,若非如此又如何能做到在绝顶高手面前,同时发出三枚,一枚打向于涛,一枚打向陆小凤,最后一枚打向江亭,却都毫无形迹,连陆小凤都是直到于涛倒下,才发觉对方不止发出一枚暗器。
      不过花满楼总是有超乎常人的观察力,总是能比别人更早一点意识到危险,他自然相信陆小凤的灵犀一指能夹住天下所有的兵器,所以他才赶得及去救江亭。
      江亭:“是……是花清渠,一定是他要杀人灭口!”
      花清渠推开拦在门口的公差,走上堂来,双手交叉抱着剑站在门口,不悦道:“江亭,你哪只眼睛看见是我发的暗器了!”
      花满楼:“不是三哥。”
      江亭也不理会花清渠,沉声:“你还帮他说话!”
      花满楼尚未回答,金九龄一边走上堂来,一边道:“江大人,花满楼的话你不信,我的话你该相信吧。的确不是花清渠。”
      陆小凤:“金九龄,你也来了。”
      金九龄:“这个案子我也有份儿,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陆小凤:“看到是何人发的暗器了吗?”
      金九龄:“没有,我看到飞镖的时候已经晚了,我只知道暗器是一个在东北角的人发出的。”
      陆小凤无奈地笑笑,看向了花满楼,道:“看来花家以后收弟子可得小心些,我在幽灵山庄就遇到了一个叫花魁的……”话未说完,却见花满楼脸色不太对劲,似有几分站立不定,忙上前相扶,问道:“你怎么了?”
      花满楼却已倒在陆小凤怀中,想要答话却只微微喘息,说不出话来。陆小凤忙示意他不要多言,伸手搭他脉息,脸色一沉,忙封住花满楼几处大穴,道:“暗器上有毒。”
      花清渠大惊,道:“什么?!”忙上前扶住了花满楼,又问陆小凤道,“什么毒?可有解药?”
      陆小凤皱着眉摇了摇头。
      金九龄亦微感意外,问道:“陆小凤你怎么没事?”
      陆小凤:“此毒见血方才生效,花满楼手上有伤。”
      金九龄又是一怔,这才注意到花满楼手上的伤痕,不由吃了一惊,有几分奇怪地看向了江亭,暗想:这人居然敢对花满楼用刑?!
      花清渠瞪了江亭一眼,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陆小凤:“这毒厉害得很,若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没命了,现在我也只能暂时控制住毒性,想要解毒只能找解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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