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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相逢何必曾相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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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丰楼，京城最好的酒楼，那里的竹叶青天下驰名，陆小凤每次到京城都绝不会错过。
不过这次来喝酒的却不是陆小凤，而是一位生客，伙计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走上楼来，忙上前招呼，道：“客官您请随意坐，客官想吃点什么？”
年轻人临窗坐下，说道：“来一坛竹叶青，再上几个你们拿手的菜来。”
伙计：“好嘞，客官，您算是来对了，我们店里的竹叶青是全京城最好的。”
伙计去准备酒菜了，年轻人坐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街道，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年轻人微笑着，他喜欢这种繁华。
不过多时，伙计送来了竹叶青，年轻人刚倒了一杯要喝，隔桌的一个着淡黄色锦袍的年轻公子微笑道：“等等，你的酒味道不对。”
年轻人一怔，奇道：“公子，你在说我吗？”
那公子点了点头，起身走了过去，拿出一小块碎银子放入杯中，银子马上变成了黑色，年轻人吓了一大跳，颤声道：“这……这酒里有毒！这家店……”
那公子摇了摇头，道：“不是店里的人做的。刚才给你上酒的人不是这个店里的伙计。”
聚丰楼是家大酒楼，店里的伙计有几十个，年轻人实在没有留意刚才是哪个人给他送来的酒。
年轻人惊恐的神情仍未褪去，自语道：“是……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害我。”
那公子摇了摇头，道：“我只知道刚刚来送酒的是个武功很好的中年人。”
年轻人已平静下来，沉吟着，神情变换不定，似是转过了很多念头，半晌又沉下脸来，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又怎知道这么多？”
那公子：“我只不过是听出刚刚上楼送酒的不是聚丰楼的伙计；闻出这酒的味道不太正常罢了。”
年轻人微感诧异，有几分怀疑地看着那公子，随即警觉起来，低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公子摇头。
年轻人又忍不住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公子微笑道：“无论是什么人我都会救的。”
这时又有店里的伙计端着酒菜上来，年轻人指着桌上的酒坛，问道：“你看见这是谁送来的吗？”
伙计一脸疑惑地摇了摇头，年轻人点了点头，不动声色，道：“去拿一个小竹筒过来，我要装一些酒走。”
那伙计应了，很快就将竹筒拿来，年轻人装了一小筒毒酒，正要起身离开，忽又坐下，问道：“那位公子愿不愿意过来坐坐？”
那公子点了点头，道：“多谢公子盛情。”说完起身坐到了年轻人的对面。
年轻人倒了新送来的酒，举起酒杯，道：“听朋友说这里的竹叶青甚是有名，在下先敬公子一杯，谢过公子相救之恩。”
那公子闻言忽然露出一抹微笑，亦举杯将酒饮了，道：“公子客气了，不过举手之劳。”
年轻人：“相逢便是有缘，公子若是无事，我们不妨一起喝上几杯，可好？”
公子：“好！既是有缘，我便不客气了。”
那年轻人自斟自饮了好几杯，又为那公子添酒，说道：“果然是好酒！这般喝酒真是痛快啊！”
那公子笑道：“我有一位朋友，你一定喜欢跟他一块喝酒！”
年轻人哈哈大笑，道：“我也有一位朋友，你也一定喜欢跟他一起喝酒！”
两人喝酒聊天，相谈甚欢，转眼天色已暗，一个家仆打扮的人走上楼来，对那公子微微躬身，说道：“七少爷，三少爷已经到了京城，正等您回府，商量进宫面圣的事。”
这位公子当然就是花满楼，这样好的听力和嗅觉，世上本也没有第二人了。
三人本是一同上京，不过花清渠与叶如烟一路游玩，自然走得慢些，花满楼先一步到了京城，知道陆小凤常来这聚丰楼，便也时常在这里坐坐。
那年轻人本是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闻言，有几分惊讶地看着花满楼。
花满楼起身抱拳道：“不好意思，家中有事，失陪了。”
年轻人：“无妨，的确天色不早了，是我耽误公子了，”说着轻轻叹息，又低声自语道，“想这样饮酒畅谈却不知又是几时了。”
花满楼微笑道：“既是有缘，自有机会再见的。告辞。”说完跟那家仆一起下楼。
陆小凤当天晚上也到了京城，城门虽已关了，但这当然难不倒轻功绝顶的陆小凤了，他希望当晚就能喝到聚丰楼的酒。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到聚丰楼喝酒，便遇上了丁一。
丁一：“陆青天，好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陆小凤侧身，摸着胡子，道：“我只希望是真的巧，不是你特意在等我。”
丁一笑道：“有一个女人特意在等你，你难道不高兴？”
陆小凤：“那要看这个女人等我是为了什么事了。”
丁一：“你就怎知我等你不是为了好事？”
陆小凤：“难道我猜得不对？”
丁一：“这回你还真猜错了，我等你不过是想跟你打个赌罢了。”
陆小凤：“哦？赌什么？”
丁一：“你该知道三少爷和七少爷打算进宫的吧。皇上以前是不是没有见过花满楼？”
陆小凤：“我想是没有的。”
丁一：“好，咱们就赌皇上见到花满楼后除了问候性的‘你就是花满楼？\'之类的话以外，第一句话是什么？”
陆小凤一怔，没想到丁一竟会赌这个，微感意外，但随即又道：“这好像没什么悬念吧？就连西门都要怀疑花满楼是不是真的看不见，我想皇上也不例外吧。”
丁一：“好！那我就赌不是这样的，你要是输了，以后你们办案就都要带上我。”
陆小凤：“诶，丁姑娘，你可考虑清楚啊，我觉得这个赌局我稳赢啊。”
丁一：“陆青天，话可别说得太满了，金九龄不是说任何公平的赌局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吗？”
陆小凤笑道：“所以啊，我觉得这个赌局不公平啊，就好像我欺负你似的，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要是你输了，就像上次我跟金九龄赌的，陪我去赌钱，我赢一局你要脱一件衣服。只是你别像金九龄那般赖账就行。”
丁一：“你这赌注才是欺负我呢！看来人家都说陆小凤是个混蛋一点都不假！不过本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我跟你赌了！”
陆小凤倒没想到丁一这么痛快，笑道：“诶呀呀，丁姑娘骂我是混蛋，我却实在忍不住要夸你可爱了！”
丁一笑道：“你想夸我可爱，岂非正是因为你是个十足的大混蛋！”
陆小凤也笑了，随即又严肃起来，道：“我也有一个问题要问你，你知不知道你们救我的那天，丁玉麟都做了些什么？”
丁一：“原来你也是有问题要问我的，可惜你既然说我在这等你没有好事，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陆小凤：“的确，你给我的答案对我来说，很可能就不是一件好事。”
丁一：“哦？陆青天不是一直坚持追查真凶，寻找真相吗？给你线索怎会不是好事？”
陆小凤：“因为真相有时候并不是让人愉快的。”
丁一笑道：“那你这般追寻真相，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在找虐呢？”
陆小凤：“丁姑娘圣明啊！那你又为何要跟我们一起查案呢？”
丁一：“自然是因为好玩了。”
陆小凤一摊手，说道：“你既然都知道，何必还来问我呢。”
丁一笑了，说道：“那你让我想一想，嗯，那天我好像一整天都待在驿馆里，哥哥却一直不在，做什么去了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在救你回来之前，宫素素来找过他，后来你走了没多久哥哥就又出去了，很晚才回来。”
陆小凤点了点头，道：“你知道宫素素跟你哥哥说了什么吗？”
丁一又笑了，说道：“我终于知道你说的不好的事是什么了，你怕是宫素素骗了你。”
陆小凤摇头道：“不，我相信素素。”
丁一：“啊，我现在总算信了，陆小凤的确经不起漂亮女孩子的诱惑。”
陆小凤：“你既然知道就该离我远一点。”
丁一笑道：“好在我长得不算漂亮。不然我也许不用主动提出要跟你们一起探案了。”
陆小凤：“不，漂亮的女人如果太爱掺和江湖事也就不漂亮了。”
丁一：“莫忘了你还指望我告诉你宫素素跟丁玉麟说了什么呢，可不该嫌我多事。”
陆小凤：“你可还什么都没说呢。”
丁一：“我没说只因我也不知道，这样的事哥哥怎会当着我说？我只知道他们谈得很不愉快。之后哥哥就匆匆出门了，还救了你回来，我虽然好奇却一直没机会问，等晚上哥哥回来，我才问他，他只告诉我他知道宫素素是有人专门安排来对付你的，叫她来不过是想警告她收手，这样看在她曾是宫中才人的份儿上，可以不再追究。可是宫素素却不听劝告，不但放火烧了客栈，甚至还杀了大通钱庄的人灭口。”
陆小凤：“这可有意思了，宫素素说钱庄的人是丁玉麟杀的，丁玉麟又说人是宫素素杀的。”
丁一轻叹一声，道：“唉，像这样的情况，你陆小凤肯定是更愿意相信宫素素了。”
陆小凤：“你呢？你相信谁说的？”
丁一笑道：“我嘛，我当然只相信你说的，陆青天的判断好像从来都没有错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