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8、第八章

　　“好，我来想办法找到他们，你现在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我等不了了，现在就想知道他们的情况。”
　　“不能着急，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快把伤养好。过几天拆了线，行动就自由了，他们的伤势比你严重，估计一时也走不了。”
　　“你能确定他们还在这里吗？”
　　“我只知道那天下午，你们三人同时被救护车送进来，抢救以后就送到病房，他们有自己的护理医生管理，我是不能过问的。”
　　“那么你还是不能确定他们在那里。”
　　“你知道吗？你的血液DNA是医生特别检查保密的，连我都不能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对你的DNA这么感兴趣。”
　　“你说什么？你们检查我的DNA，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知道，这是医院的核心项目，对外是保密的。”
　　“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就不怕被追究责任吗？”
　　“这是我无意中听到，你的DNA是他们最想得到的，所以他们让我要对你特别护理，你的伙食是营养师调配的，他们想增加你的体重。”
　　“我还年轻，没有过多的脂肪积累，我像爷爷，吃再多也不会胖。”
　　“我看你这几天气色好多了，吃了他们的营养餐会胖的，可能里面放有激素。”
　　“真的吗？这太可怕了，我能拒绝吃饭吗？”
　　“不能，不吃饭你会熬不过去，身体会垮掉，你不能把自己处理成废物，在摄像机面前把饭吃了，到卫生间把胃里的食物吐出来，我会从外面带两个包子进来给你，这事不能让医生知道。”
　　“谢谢你能帮我，自从我妹妹在长沙的广场献过血，就一路有人跟踪，到娄底被人追杀，这到里就出了车祸，这是有预谋的陷害，到底是谁用卑鄙的手段想得到我们的DNA。”
　　“我想是有人要你们的骨髓，配到的DNA血型就找对了人，怕你们不答应，他们就想实施绑架的手段让你们屈服。”
　　“我们在这里是不是也不安全？医院的医生被人收买了，或者这个医院本身这是个陷阱，我还能出得去吗？”
　　“我还有二个礼拜实习就结束了，你们在这里会非常危险，到时我会想办法帮你们逃出去。”
　　“你不怕暴露自己，在这里呆不下去吗？”
　　“你在这里到过天堂，而我看到的是地狱，这里表面平静，其实夜晚会有很多可怕的事发生，这是一个血腥的人间地狱，我想毕业后离开这里，改行去做别的事，我是个热血青年，不想在这种地方过一辈子。”
　　“你说的对，这个地方死气沉沉，连说话的声音也没有，离开，就别再回来。”
　　“你从那里来？”
　　“浙江绍兴。”
　　“那里好吗？”
　　“当然好，经济开放，那里的人都富起来了，到处去做生意。”
　　“我有资格到你们那里去打工吗？”
　　“你真想离开这里吗？不后悔？”
　　“不后悔，这里不管是地狱，还是天堂都不是我想呆的地方，每天看到的死人，就会让我做噩梦。”
　　“如果你有决心，我就会带你离开这里。”
　　“好，就这样说定了，我先去找你的妹妹和司机，有消息再告诉你。你的头发长得真快，等你出去，没人会说你是光头佬。”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是我的贵人，没有你，不知道自己能否从这里逃出去，谢谢你，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
　　“药换好了，有伤口的地方少去碰，别把我说得那么好，当初我不想管你，怕你影响我的工作，其实我看到可怜无助的人就会同情他们，自从你到了这里，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改变自己的想法是迟早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
　　“你好心肠救了我的命，要不然，我真的，想回去的希望都没有。你能在下班的时候给我家里打个电话吗？”
　　“不行，这样我会马上被调走，而且你的病房也会换掉，我们都会有危险，消失的是你，不是我，我出去了，你好好休息。”护士拿着带有血水的绷带托盘出去了。
　　张国强顶着有绷带的头，双脚无力，上卫生间都在摇晃身子，刚刚与护士的谈话让他产生了希望，转眼又让他失望透顶。上完厕所，他在病房里不停地走动，想让机体恢复快一点。
　　年青护士对医师主任的决定有点气愤，这里的病人好可怜，进来了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虽然医生的会诊她不能参加，但每天病房里发生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要想找到张国强的妹妹和司机也不是很容易，资料库里没有他们的资料，就更别说能在护士站找到，他们到底在那个病房，也无从谈起。没办法，唯一的希望就是从主任这里下手。
　　敲开主任办公室的门，主任看有人进来，停止写记录，问道：“张玉琪有什么事吗？”
　　“张国强的头又疼了，是不是他的脑积液里还有血块？”
　　“应该没有吧，前天的CT没有发现血块，有可能他睡觉的姿势不对，把伤口压住了。”
　　“我看他情绪低落，在担心他妹妹和司机的情况。”
　　“这个不用担心，他妹妹和那个司机的情况良好，我们正在给他们增加营养。”
　　“能让他过去看看吗？他们住几号病房。”
　　“不行，病人不能走出病房，他的伤势没好，应该向他说明情况。”
　　“跟他说过，他不听，心一烦就头疼。”
　　“头疼了就给他吃止痛药，病人住的房间是保密的，你不是不知道，你那么关心他是不是喜欢上他了？”主任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看他可怜，就过来问问。”
　　主任站起来走到他身边轻声对她说：“做护士的心肠不要太软，对自己没有好处，你见过的死人，心肠都很好，却都是短命鬼，要让自己长命，就要做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你是男人，我是女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样。”
　　“做不到也要做，你在我这里工作，一切都要听我的，你的人生，我会给你安排，你那么漂亮，又很温柔，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自己有手有脚，不用你照顾，你不告诉我张国强的妹妹在那里就算了，我走了。”护士张玉琪转身想走却被主任拦住。
　　“急什么？张国强想见他妹妹也行，但要保密，不能让他们与家里联系，出了问题，责任在你，到时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是想讨好我，还是也有一份同情心？”
　　“我喜欢你的直爽，也喜欢你的人，你是一个怀春的姑娘，能让我做你的男人吗？”主任用双手在后面轻轻抱紧她。
　　“不行，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接受你，你不能乱来。”
　　“我不会乱来，与你亲密接触也会让我很开心。你毕业后就在我这里工作，做我的情人。”
　　“你原来是一个渣男，这里的漂亮的护士都是你的情人吗？”
　　“不是，我没这么大胃口，没看上眼的，我不会去碰。”
　　“你今天碰了我，而我不喜欢你，你会怎么对我。”
　　听了张玉琪的话，主任把她抱得更紧了，生怕她从手里逃脱。在她耳边说：“你会喜欢的，我会用我的方式爱你。”他说完走到自己的座位，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支票，已经写好数字，递到张玉琪的面前，对她说：“这是你实习时期的薪水，毕业后到正式岗位上，你的工资还会增加。”
　　这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上面有血红的印章，是今天的日期，张玉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在想，如果自己没来过，这张支票会是她的吗？这个诱惑太大，很多人都会无法拒绝，张玉琪想到的是，如果收下这张支票，证明自己就是他的人，会让他不设防。不收下，有二个难点：一是表明自己是个正直的人，而正直的人不适合在这里工作，这里的死亡交易会让他们泄漏秘密，就会引来杀身之祸。二是表明自己不听话，是一种对主任的蔑视，据她所知，别的医院的实习生没有薪水，加班费也很少。
　　明知道这是主任在骗她，她也要把支票收下，放进口袋，笑着对主任说：“谢谢你，给我这么多钞票，家里给我哥哥买房，正缺钱，以后我会好好工作，听主任的话。”
　　“家里缺钱就到我这里拿，你是我手下的新人，也是我的情人，支持我的工作，就是对自己最大的保障。”
　　“主任对不起，我要出去了，我还有工作要做，什么时候让他们兄妹见面，马上通知我。”张玉琪装成着急的样子要离开。
　　“好，明天吧，我会安排一下。”说完抱着张玉琪在她的头发上亲了一下。
　　回到张国强的病房，护士马上告诉他明天的安排，告诫他自己知道的事不要跟妹妹说，怕她说漏嘴，只要能见到妹妹，司机阮文雄也一定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