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旅行》董江英

3、第三章

　　说走就走，临时到超市买了点生活用品和食物，就风风火火开着房车上路了。

　　海燕妹妹到是很高兴能带她出去玩，对外公家的事没什么兴趣，说能不能找到张家大院都是一个未知数。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热情大方，像她爸爸有一股男人气魄，现在她的身体还没到积累脂肪的年纪，所以一颦一笑总是显得亭亭玉立，一头干练的短头发显得聪明过人，刘海下的一双眼睛闪闪的，一切都在她的眼里藏着，现在还在读大学，没有出过远门，今天能出去玩，她高兴坏了。

　　在路过江西时，他们在南昌市开心得过了一夜，第二天下午到达湖南长沙，长沙市人民广场热闹非凡，对第一次来这里的年青人，被它深深吸引。

　　海燕叫阮文雄停下车，她要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我们赶时间。”国强问道。

　　“哥，我要在这里玩一下，拍几张照片，你看，那里有个血站，这里是外公的家乡，我想为它做点有意义的事。”

　　“我们到这里来是有事的，不是来献血的。”国强对小妹的热情不理解，大老远到这地方来献血有点出乎意料。

　　“哥，你跟我一起去，为湖南人民献一点血吧。”

　　“我不去，看到血，我头晕。”国强有意推迟，在路上，有一半的路是他开的车，此时他感到有点疲倦。

　　“好吧，文雄陪我去，我不怕血。”郭海燕朝笑着对表哥说。

　　这个淘气的小妹有点任性，由着她吧，反正也不是坏事，国强在车里耐心等着他们回来，对小妹的热情有点好笑，她回来时一定会兴高采烈，会对他说他是个胆小鬼。

　　在车上放轻音乐，让自己放松一下，听着音乐昏昏然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阮文雄在车外大声叫他，把他吓一大跳，看到小妹瘫软地靠在阮文雄的身上，脸色苍白，似乎昏眩过去。

　　“怎么了，还不把她送医院？”国强急忙喊道。

　　“没事，医生说让她休息一下，回家去补补身体就好了，刚才是看到一大袋血浆晕过去了。”阮文雄把海燕放到房车床上，喘着气说。

　　“认怂了吧，走之前还神气活现，我还没看出来，她还有这本事，来，给她喂点水。”国强对小妹说。

　　把水喂进了小妹的嘴里，几口喂下去，活过来了，但她还是浑身无力，看着车顶，再也没心情开玩笑了。

　　“你们休息一下，我去买肯德基，她吃点东西就好了。”国强心痛小妹不懂事，把身体毁了。

　　听到哥哥说要去买肯德基，海燕居然抹起了眼泪，等到二大袋肯德基买来放在眼前，她变得开心，成了一个小女孩，她如饿虎扑食，抓起鸡大腿就吃，吃得快把肚子撑破，吃得满嘴流油，把一大袋都吃完才对大家说：“当我看到那一大袋血，真吓一大跳，那么大一袋血抽出去了，我的血管里还有血吗？身上没有血，我还能走路吗？我的半条命是不是没了？文雄哥，你怎么样？你也抽了血，看上去一点没事，你也吃啊，这袋是你的，把失了血的营养补回来。”说完把一大袋没动的肯德基放在阮文雄的眼前让他吃。

　　“文雄哥，你也去献血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张国强关心地问道。

　　“啊，我这是第一次，看海燕那么积极，勇敢，我也去献了一下。”阮文雄不好意思地说。

　　“知道我为什么不去献血吗？”张国强以大哥的口气对他俩说。

　　“为什么？是不是没勇气去献血？”海燕好奇地问道。

　　“不是，我们是外地人，抽了血会伤我们的元气，身体得不到恢复，爷爷让我们做的事还能完成吗？”张国强心平气和地对小妹说。

　　“你不早说，害我看到血就害怕。”海燕恍然大悟，当初自己下定决心做的事，别人对她是不认可的，也就是说，不一定对。

　　“以后做事要多想想后果，历经风雨才能见世面，这次对你来说，也是一次成长的经历，今后遇事多想想就好了，海燕是在暴风雨中成长起来的，总有一天你会成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冲动。”国强对傻了吧几的小妹慢慢道来。

　　“海燕，你哥说得对，他不去献血有一定的道理，以后我也要做事多想想，向你哥学习。”阮文雄也插进来说道。

　　“好了，你们说得对，我听你们的，再也不自作主张，搞得那么狼狈。”海燕对今天做的事，有点泄气，身体的不适又来了，只好再躺在床上慢慢想。

　　“我想在天黑前赶到怀化，亲眼看看爷爷住过的房子，几十年了，我们来得太迟了。”国强叹气地说。

　　汽车在国道线上飞快地奔驰，GPS锁定蒲江县城，前进的速度就会大大加快。

　　阮文雄握着方向盘对国强说，“老人家年纪大了，说的都是以前老家的事，他们的记忆停留在过去，现在的新事物不能让他们接受。”

　　“是，爷爷总是记得过去的事，过去的事是他们最痛苦的记忆，一辈了都忘不了的。”想起爷爷话，国强心里有些酸楚。

　　“我爷爷奶奶到老了都得过老年痴呆症，他们对少年时期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眼前事却都不记得了。”阮文雄一边开车，一边朝后视镜不停地看。

　　“你看什么？开车专心一个点，后边很多车都超过你了。”国强提醒阮文雄，看他不时朝后视镜观看，这个动作太频繁，引起国强的注意。

　　“我想问一下，你在长沙的车里跟人吵过嘴吗？”阮文雄问国强。

　　“没有，除了给你们买点吃的，我没跟任何人接触过，吵架不是我的强项。”

　　“海燕一直跟我在一起，她也没跟什么人接触过，奇怪，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为什么有人一直跟踪我们。”阮文雄说出心里的疑问。

　　“你说什么？有车一直在跟踪我们？”国强有点不信，这么多车跟在屁股后面，谁跟踪谁啊。
　　“是一辆黑色的桑塔纳，现在他的牌照是湘A1245，他一直跟着我们。”阮文雄确定地说。

　　“是从长沙跟过来的吗？会不会他跟我们一样也是到怀化的，这样我们的线路重叠，是最近的公路，而且我们已经快到娄底市。”

　　“是，也许我多心，可它一直跟我们保持一定距离，就算超过我们，到时也会落在我们后面。”

　　“你怎么知道，他一直跟踪我们？”

　　“只要那张脸或者是那车三次出现在我眼里，我就断定有人跟踪，那车换过二次车牌，他也可以完全超过我的车，却还跟在我们后面。”

　　“跟踪我们做什么？是想抢劫吗？”

　　“不清楚，抢劫何必跑这么远的路来跟踪，我们的车跑起来比他快。”

　　“不可思议，我看到他了，你快，他也快，你慢他也慢。”张国强仔细地观察那辆奇怪的嫌疑车。

　　“就是，除了海燕和我在长沙献血，我们没做过任何事，这件事，会不会跟献血有关？”

　　“献血的人多了，他们都这样跟踪，不会被累死吧。”

　　“我要甩了他们，看他们还是不是能跟踪到底。”阮文雄说完，突然加大油门，消失在他们的视眼里，半小时过去了，阮文雄放慢了车速。

　　“你们俩个人胆子也太小了，疑神疑鬼，我看根本就没有人来跟踪我们，路上开的车都很正常啊。”海燕一直在注意后方跟来的车，查看多时没什么变化，就开始嘲笑两个大男人。

　　“文雄哥，我现在没有看到那俩旧桑塔纳，是被我们甩掉了？还是我们多心？真的不是跟踪我们的？”张国强也不时朝后看路上车辆的情况。

　　“我们的车开的比他们快，他们一时也追不上我们，不过我们不要太乐观，有人跟踪是我的直觉，在我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有人想跟踪我们，一时也甩不掉的，这里是他们的地界。”阮文雄隐隐感觉他们遇到了麻烦，不是想抢劫那么简单。

　　“他们不会乱来吧？这是法制社会，他们就不怕我们去报警？”郭海燕心里的观念都是正当的法律责任，循规蹈矩才是做人的本分。

　　“都像你，这个世界就没有坏人，美国不扩张就不是今天的美国，该防的还是要防一下。”张国强随口反驳了一下小表妹。

　　“你们也不要争论，事实胜于雄辩，我跟你们打赌，我们是不是真的被跟踪，还是我的判断有误，到时就知道了。”阮文雄把车开进了一片树林里。这是一个死角，也是一条三岔路口，要跟踪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