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来无恙的我们》北牧令

9、不同的考场

　　这一段时间，陈旭河最专注的一件事，就是练习滑板。他非常重视在意这一次的全国大学生滑板大赛。这一天，又来到人文学院前练习动作，shove it nose manual（倒板接前轮滑）, 360 Flip(大乱)。想要在比赛中游刃有余，这些难度动作一定要熟练。休息时候躺在地上，范鹏非常焦虑的神情，陈旭河就问道：“什么事，愁容满面的？”
　　范鹏摇了摇头说：“专业课，基因学，太难懂了，看着想睡觉。”
　　陈旭河说：“Genes？”
　　“哇，你还知道这个。”惊讶于陈旭河竟然说出了基因的英文。
　　陈旭河若无其事的说：“人为什么是人，为什么长这个样子。出于好奇看过这本书，打算了解自己是个什么。就如你说，太难了，没看懂，绝望了。哈哈。”
　　旁边的范鹏说：“可以了，已经很厉害了。不过既然我们要去参加比赛，现在这样的场地是不行的。我们去你们学院前的广场吧。”范鹏也焦躁不安。
　　“你以为我不想去么。我们学院的王老师真是不好对付，那片广场就跟他家的一样，除了行人和鸽子，谁也别想靠近半步。我真担心他办公桌里是不是有一把社会砍刀啊，再过去不会被他追的忠孝东路砍九遍吧。”
　　忍不住表露不屑的范鹏手开始壁画着说：“他，那体型。我们带着滑板，来了就跑他也追不上，除非他使用远程武器，比如老王飞刀。哈哈哈。”
　　两人一拍即合，于是跑到商学院楼前。跟做贼的一样东望望西望望，开始从树林附近，距离楼门远一点的地方，安营扎寨。这要是换做古时候，杀伐决战的年代，哥俩绝对是优秀的斥候苗子。可惜生不逢时，对付一个憨态可掬的王老师，真是折了这一身武艺。
　　“嘿，干嘛呢？”
　　两人吓得腿都软了，回头一看，原来是林亚明，他们忘了这条路是教学楼回宿舍的近路。他正从树林出来，手里拿着书，并接着说：“鬼鬼祟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偷看女人洗澡？”
　　“看你星星，你在广场洗澡？”陈旭河说。
　　“你还敢来，我看到过一个在这玩轮滑的小学生，让王老师给训哭了。”林亚明惊讶于他们的勇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并接着说：“愿上帝保佑你们，我回宿舍了。”这是基督徒最虔诚的祝福了，毕竟与王老师作对，自古以来就没有什么好下场。
　　“去去去，快走吧。”陈旭河跟林亚明说。转过头看着范鹏：“来吧兄弟，这次战鼓想起，你我二人一同杀向敌营，并肩作战。为了MUJ的荣耀，无论生死，绝不后退。”二人心领神会的噗嗤一笑。
　　为什么只有这两个人在，另两位MUJ滑板社的成员田中元和凯瑟琳为什么没有来呢。其实很简单，滑板就像篮球，羽毛球，所有的运动一样，谁想玩约一下，有时间的就凑在一起，这一次只是其他两人没空。而最近备战全国大学生滑板大赛，这两个人经常在一起，训练比较多。而田中元是业余爱好，并不会参见比赛，凯瑟琳更是和章凯一样的新手，玩的也是适合女生的长板。
　　说到章凯，自从失恋之后，章凯的滑板就再也没有碰过，转而和孙易东一起驻扎在了网吧，玩起了网络游戏。没课的大部分时间，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慢慢的，摸透了老师们点名的习惯和特点后为了更好的做游戏任务，刷声望，也会选择性的放弃一些课程。据他自己说，他和游戏是相见恨晚的，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和认同感，他做好每一个任务，认真的参加每一次活动。时间也给他回报，他成为了游戏公会的副会长。
　　临近期末，大家都开始了两点一线的打卡生活，宿舍和自习室。毕竟挂科是没有学分的，没有学分就意味着不能毕业，所以无论平时是否认真上课的人，都在为期末考试做着准备。丁骁隆的成绩是名列前茅的，此时正在和几个希望曲线救国同学吃饭。别人请他吃饭，直到学期结束，他帮助他们，在考场上脱离挂科风险。这样的现象并不多，但依然存在。大部分同学依然就像牟佳和白妍妍一样，期待老师在考试前，划一些重点，但如果老师觉得全书都是重点，她们也只能早起贪黑的“吃书”。看到陈旭河一直在学院附近玩滑板，在快要考试的这个紧要关头，牟佳非常不理解，他为什么期末了也不好好复习。
　　“数学老师真是个变态，我想不到这些奇怪的公式以后能有什么用。”说话间，白妍妍放下手中的笔，对牟佳使了个眼色：“我们回宿舍吧。”
　　“不到八点，你坐在自习室这个位子上不超过一个小时。我想想，你接下来是不是想说，晚饭吃的不好，肚子不舒服，还是你的老乡又来找你借钱了。”牟佳摸清楚了白妍妍不想上自习给自己找的那些鬼都不信的理由。
　　“我也知道该好好看书，那些话都是说给自己听了。我可以麻木自己，这样不学习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还有电视剧和薯片，生活真的太美好了。”白妍妍带上卫衣的帽子，开始在草纸上随便写写画画。人在教室，心已经不知道到飞到哪个平行宇宙了。
　　“难过迟早要来，要是挂了科，他会来。不挂科你找不到工作，他也会来。”牟佳对她苦口婆心的像个知心大姐姐。
　　白妍妍只好放弃回宿舍的念头，但已经学不进去，只好趴在桌子上做梦，幻想男神把她带走环游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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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回去了。”牟佳对白妍妍说。
　　“啊，我是不是睡着了。几点了？”
　　“十点了，再不走，你的哈喇子就把教室淹了。”
　　还有两天，期末开始考试。到了考试期间，这一天王贵升老师也终于回来了。之前的半个月，他都在出差，难怪一直没有人管商学院前广场的治安了。而这段时间里，显然陈旭河已经把王老师的家，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这不，王老师回来的第一天，他们二人依旧嬉笑打闹来到这里。
　　听到有动静，王老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心里想，哪个不开眼的，我第一天上班就在这撒野。出门一看是陈旭河，勃然大怒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这里不能玩滑板。”
　　听到王贵升声音的二人，一个冲刺，顺着小树林中间的小道准备开溜。
　　“别跑，再让我看到你，非把你滑板没收了。”气不打一处来的王老师想，为什么乖学生永远那么乖。总有小部分学生，不断的挑战我的底线，再有下次，非给你没收了不可。
　　事实上，陈旭河并不是不学习，或者不复习的人。他的上课效率非常高，并也会针对考试做一些训练题。虽然花的时间不算多，以往的考试经验告诉他，他的学习办法虽然不能让他像牟佳，王光灿和丁骁隆这样名列前茅，但至少学分都是能够拿到的。
　　考试，学校教导主任在视察考场情况。来到了他们的班级，看到已经坐好等待考试的同学们。以他多年的经验，发现此中蹊跷：“第一排和第二排换一下，第四排和第五排换一下。快，动作快。”教导主任走了，但丁骁隆和他的伙伴们，被林亚明隔开了，显然这是当事人不愿意看到的。考试正式开始。
　　大家奋笔疾书。而坐在的林亚明身后的几个人如坐针毡，自己什么也不会，还要假装笔下有神。考试过半，丁骁隆扔了一张纸条给林亚明，上面写了：“往后传”几个字。但可以确定的是，林亚明可没有这方面经验。这个纸条在林亚明手里攥出了汗，是传还是不传。传吧，老师一直在走来走去，他没传过纸条，业务不熟练，根本不敢，不传吧，都是同学，这点小忙不帮也确实心里过意不去。行吧，豁出去了，纸条揉成团，身体后倾，纸团从天空中划过半个弧线。
　　教室门吱的一声开了，然后才是纸团落到桌子上。巡考老师推门而入，把林亚明带了出去。丁骁隆知道坏菜了，考场一片哗然，之前的考试，至少没有人没抓过现行。没让大家意外，不一会老实的林亚明就把事情的原委都说了。丁骁隆和他的几个合作伙伴遭到了来自学校的残酷镇压，只能寄希望于补考了。
　　第二天，没有考试，陈旭河还是想去练练滑板，来到学院这里，但是这次他只是路过，去图书馆路过这里，因为他也不想做一个无赖。但他注意到学院前小树林里好像是林亚明，还有那几个昨天考试挂了科的同学，有五六个。他们正准备要让林亚明吃一下苦头，报考场的仇。打算过去制止，陈旭河走了几步意识到，林亚明将要变成是炒苦瓜，那么他去了，就是苦瓜煎蛋，都是那几个人的一盘菜罢了。这该怎么办呢？
　　陈旭河放下了滑板，一个顺滑的Ollie，接一个Heelflip（跟翻），在学院门前大张旗鼓玩滑板。幸福是美好的，但总是短暂的，没到一分钟，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我今天我不收你的滑板我就不姓王。”话音落了，王老师犹如洪水猛兽一般冲出楼，径直向陈旭河飞奔而来。而陈旭河一个转向，驶向树林深处。虽然面对的是滑板，但是，这一次，王贵升又怎会认输，冲向树林，势要与滑板不两立。来到树林，王老师还没看到陈旭河，就碰到几个碍眼的，正要吃苦瓜的一众人等，王老师怒火中烧：“都干啥呢，不考试了，不复习了，一群男生在树林，你们有病吗？都给我滚。”
　　众人给了林亚明一个你以后注意点的眼，就四散而去了。王贵升继续向前追，陈旭河并没走，看到人群散了，他站立，踩板，双手拿着滑板。王老师走了过来，气冲冲的把滑板从陈旭河手中夺过来。最终他收获了徒步追滑板这样的神话故事，以后的新生们可以听到他绘声绘色的谆谆教诲了。陈旭河并没说话。但这一切，都被路过上自习的牟佳看到了。
　　陈旭河看到了牟佳，牟佳转身继续走了。他追了过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什么了？大家都在准备考试，你在干嘛？”
　　“我……”
　　“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别人想想吧。”牟佳看向缓缓走过来的林亚明。
　　“没有，我们是在这遇到的。”
　　“跟我没关系，但你别忘了你是学生，这里是大学，现在是期末。”说完，牟佳转身走了。
　　“诶。”想要叫住牟佳，但似乎已经不可能，身后的林亚明也走了过了来。
　　“还好你和王老师出现，不然我要被揍了。”
　　“啊。碰巧。”
　　“牟佳怎么了？”
　　“你不告诉我千层怎么做，她很生气。走吧，上自习去。”陈旭河一摊手，搂着这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家伙，往前一推，踹了他一脚。
　　“打我干嘛呀？”
　　“活该。”
　　“不会千层，我学还不行么，别打人啊。”
　　过了几天，公共课的考试结束了。大家开始进入紧张的专业课复习中，大学就是这样，考试，各种各样的考试，是你永远跳不过的话题。王老师把陈旭河找到办公室。陈旭河进了门站在门口，不敢出声。看到王老师正在拿着透明玻璃杯，里面绿油油的应该是茶。喝了一口：“坐吧。”
　　陈旭河四下看了看，“没事老师，我站着就行。”
　　“这次找你来是什么事知道吗？”
　　“知道，不该在学院楼前嬉戏打闹，滑板更不行。”
　　“小伙子挺机灵，怎么就老犯错呢。再犯怎么办？”
　　“不会的老师，最后一次。”
　　“行啦，这是你的滑板，给你。不许再来学院门口玩。”
　　陈旭河喜出望外，不过注意到一个桌子上的放着的网球拍：“您网球拍的手胶缠反了，从下往上。”
　　要出去的时候王贵升叫住了他说：“体育馆和这次你做的没有错，但年轻人以后不要那么冲动。走吧。”心里想着，我说怎么最近老是输球，原来缠反了。
　　“谢谢王老师。”陈旭河说。
　　走了之后的陈旭河，才明白王老师看懂了他这次在学院门前玩滑板的用意。在他印象中，这个个子不高的有些微胖的，一直老师是个古板严肃的人，欺负同学害怕领导。但这一次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滑板拿回来了，准备了多时的比赛依然要去。但这个节骨眼上，貌似不能再找牟佳来观战了，虽然他很想。带着MUJ的战旗，代表着学校，做了一个多小时公交，来到比赛现场。他和范鹏，试试看，在这个舞台，究竟有着怎样的对手，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交流机会。毕竟作为一个高层次的滑板手，陈旭河和范鹏知道，多认识几个人志同道合的人对进步是大有助益的。林亚明、田中元和凯瑟琳一同过来加油。比赛间歇，林亚明无聊的时候，还和田中元说起了抹茶千层，田中元说起来抹茶，那真的是头头是道，就像打开阀门的水龙头。林亚明知道眼前是个日本人，应该知道抹茶，但没想到是个行家。
　　第一天比赛结束，五人乘公交返回学校，公交车上，大家都很累了没人说话，田中元忽然想到什么：“亚明，你说你在家乡亲自放羊，种地？”
　　“可不是么，我种过高粱和玉米。你是说雇人种吗？”林亚明说。
　　“哦不是，我指的机械。日本的绿茶大部分都是机械化采摘，但最好的绿茶也是手工的，而且非常稀有，叫做玉露……”所有人一副同情的表情看着林亚明。
　　三天的比赛结束了。在全国一百多个大学生滑板爱好者的角逐中，范鹏的名次是第十二名，陈旭河第五名。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得到了认可，而且前十名是有奖金的。
　　“恭喜你啊，兄弟，明年我得赶上你。奖金干嘛？”范鹏也非常开心。
　　“请大家吃饭，哈哈哈。你看玩得好的，你们广东的占了一半。”陈旭河说道。
　　“是啊，距离香港近，那边滑板很流行的。随便一个街上的，水平都很高。”
　　“再有机会要多跟他们过过招，走去吃烤串，叫上大家一起，我请客。”
　　第二天，陈旭河一个人来到了商场首饰柜台，这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对于他来说，的确是琳琅满目，晃瞎双眼，手足无措了。
　　“我想要一个挂在脖子上的东西。”说着，陈旭河还用手在比划着。
　　“项链。”售货员看着这个学生模样的人说。
　　“不是，有链子了，想要一个挂在链子上的东西。”
　　“你说的是吊坠。”
　　恍然大悟的陈旭河急忙说：“对对对，这词汇听着就对了。”
　　军训时候，牟佳脖子上戴的那个项链，但是上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链子。他想有个吊坠一定会更好看，参加比赛成绩好会有奖金，所以训练一直很努力。选来选去，最后定了一个不大吊坠，有点像指环一样的圆形。
　　“穿在项链上，一定会很好看的。”售货员说。
　　回学校，联系过才知道，考完试的牟佳已经回家了。只能开学再给她了。大学校园的假期非常美好，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回家，旅行，做义工，兼职，一切都看你想做什么。陈旭河想，我去她家……赶紧回过神的他知道，这是一个需要及时打住的危险思想，至少现在是吧。
　　新的学起开始，陈旭河认真上课，有时候还会陪牟佳上自习，问一些课后题，借机说说话，。这一天，自习结束，回宿舍的路上。
　　“我昨天做梦，梦见了上帝。他说让我把这个送给你，他觉得你又善良又漂亮。”陈旭河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盒子，并装作一个没事的人。
　　“我信佛，不是上帝。”牟佳看了看盒子，看了看他。一个紧张兮兮的陈旭河在她对面，这个平时令人讨厌的人，现在蹑手蹑脚的样子忽然有一些可爱。
　　“啊，对，好像观世音菩萨说的。”把东西塞到牟佳手里说：“看看喜欢吗？”心里其实超级怕她会不喜欢，如果不喜欢可怎么办，要是喜欢我该说什么，可以牵手吗？好激动啊。
　　牟佳打开盒子，露出微笑也感叹道：“我说实话啦，你的审美好丑啊，哈哈哈。这么贵重的礼物，你哪里来的钱？”牟佳看得出来这个不是小店里，十元八元的山寨货。
　　“没什么啦，喜欢吗？”故作镇定状。
　　“不说是吧。”牟佳看着他，假装要扣上盒子。
　　“好，我说。就是滑板比赛的奖金买的。看到你的项链上没有什么装饰。”陈旭河其实是个聪明人，但在牟佳前，却什么也藏不住。她总是可以轻易看出他在想什么，这样的状态让陈旭河又怕又爱。
　　“对不起，说好要去看你比赛，却没去。下次吧，下次比赛带我一起去。”牟佳眼神中说不上来是欣赏还是好奇。这样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看似是两个世界却又有什么东西联系着彼此。
　　“没事啦，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的，嗯，下次一定要来。”
　　“你知道吗？从来没有人送过我吊坠，谢谢你。这个项链是妈妈送我的。有一次我一个人去了寺庙里，求大师把项链开光，保佑家人永远平安。这个项链对我来说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所以你的吊坠我不能要，真的谢谢你。”
　　“啊，没事，嗯，对呀，一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最重要了。嗯。”陈旭河支支吾吾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酸楚有一些吧，第一次送女孩东西被拒绝，又有一些其他的情感夹杂在一起。长大真的很苦恼，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回到宿舍，两个人发着短信，有的没的。牟佳心里意识到，有一个灵魂正在试图接近她，用他自己的方式。她从来没试图去了解一个男人，现在也没有。爸爸说过，这世间的男人大都是要么坏要么怪，接近女孩都是要图点什么，你一个学生，他们会图什么？但眼前这个人，给他的生活带来的改变，她却真心感受的到。他会细心的观察，尽可能不踩雷区的给你惊喜，虽然还会有一些木讷。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只对我这样，但这种感觉就像春天的樱花吧，那么耀眼。如果花儿不算是为我而开，但为什么当我走过你就落了。不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是坏的那个，还是怪的那个，你有哪个尾巴。而你把尾巴藏在哪里，你会为我把尾巴剪掉吗？
　　接下来的时间，陈旭河就像丢了魂一样。无精打采的来到食堂。
　　“你多吃点，一点也不胖。”王光灿对着葛思琪说，充满了幸福。但实际上，这位可爱的思琪确实有那么一点月半的属性了。食堂是个秀恩爱的好地方，看的陈旭河吞咽着口水，只好选了一个另外远一点的角落吃饭，吃他爱吃的土豆片和小炒肉，他看着盘子里，一荤一素一份米饭，为什么都是一，至少筷子还是两个。
　　“旭河，你跑这么远，一个人坐在这角落干嘛？”林亚明说着走了过来。平时他们吃饭都是打完饭，坐最近的位置。
　　出了食堂，前面就是一对牵手的情侣，他抬头望去，仿佛满校园都是牵手的情侣。路过广告栏，里面五月天的演唱会海报“带上你的TA，私奔到月球。”路过宿舍区，小灰和玩伴们一起打闹，猫都不孤单了。回到宿舍，孙易东说：“一直在等你，今天轮到你打水了啊。”来到水房看到男生帮女朋友提水。一个人默默打水，回宿舍。林亚明说：“你怎么蔫巴巴的，照镜子吓坏自己了吧。”宿舍笑成一片。陈旭河也只好拿起灌篮高手，假装一下樱木花道吧，至少比他五十次失败告白要强吧。看到真实的王光灿坐在宿舍，心情也是好一些的。食堂的王光灿和葛思琪是他的错觉。
　　相比于陈旭河的命运，上天似乎对有一些人要仁慈得多。比如徐一娜就在一段一段的爱情中无缝衔接，而且有时候更是有少许交叉。毕竟作为容颜与身材齐飞的女同学，走在校园里，哪个同学不垂涎三尺。除了林亚明这种痴情于远方的。最早别人还会好奇的问他，你的瑶瑶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只见他一脸幸福的拒绝分享，久而久之也就没人问了，大家都知道他有人了，这让女生们也就望而却步。如果用良心说，没有瑶瑶，女生也不会围着他的。思念远方的，不仅仅有林亚明，还有章凯，他在网游里面找了另一半，每天两个人一起相约在游戏，打怪夫妻档，在线秀恩爱。自从有了女朋友，他进步了很多，知道□□里五彩斑斓的钻石会员，哪个是音乐，哪个是空间，对应的非常清楚。从不会哄人的他，也知道了每个月有几天需要说多喝热水，也变得专一很多。女朋友上了他的□□，删除了许多之前加过的女性游戏好友，还包括一个用着火星文网名的远房表妹。为这事他和女朋友吵了一架，最后以给女朋友冲一年黄钻而圆满告终。虽然也和章凯一起玩游戏，但孙易东似乎对身边的女生更加感兴趣。作为全学院，甚至全校的大众偶像的徐一娜，他也爱慕的魂牵梦绕的。每个月孙易东老爸会开着奔驰车来学校看儿子，然后他就有钱送礼物，这是一个有趣的时间循环。物质循环到徐一娜这里就终止了，白妍妍经常可以看得到徐一娜带东西回宿舍，也经常扔东西。而她最早土木院的男朋友分手后，还追求过白妍妍，被拒绝，又追求葛思琪，弄得全商学院都知道了这个人才，就不再来了，后来听说去外语院开拓新市场了。他的碰壁不奇怪，二次元的葛思琪，没看过一部日漫就来，很正常，不知道斯宾塞和奥斯丁，或者圆桌骑士也敢来面对白妍妍，什么时候女生这么好追了。
　　不过真的喜欢一个人，还是要勇敢说出来，毕竟大学是过的很快的，时间可不会等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