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黑瓶]盛京往事》止谈风月

12、第八章 另一个洞穴

　　黑瞎子从巨蛇身上滚落下来，那烛九阴之眼虽说对半瞎不太好使，但还是有些影响的，现在他整个人昏昏沉沉、头痛欲裂，踉跄着走了几步，终于栽倒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纷扰，只剩下一个想法——哑巴在哪？

　　张起灵走到黑瞎子身边，用靴子踢踢他，发现没死便放下心来，准备去看看这山洞的情况。谁知，小腿突然被抱住。

　　黑瞎子侧躺在地上，死死抱住张起灵的腿，嘴角噙着笑，闭眼唱起来：“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一曲《空城计》，声线低沉，声音在空洞的烛九阴洞穴回荡，清亮又悠远，“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哎呀！”未等最后那长调结束，被张起灵一脚踢开。

　　两人一起探查一番，才发现这里不是什么地宫，而是一个专门饲养烛九阴的洞穴，洞穴四璧有几条石筑走廊，都是跟他们来时的那条黑暗走廊相似。他们来时的走廊是其中一条，应该是供烛九阴喝水的一条通道，不算短，但也没有那么长，之前走了那么远都走不出尽头应该是因为接近了烛九阴洞穴，在不知不觉间被它迷惑了。

　　每条走廊的起始和结束都是这个烛九阴洞穴，走廊的四壁用铁水浇筑坚固无比，烛九阴可以在其中穿行游走，但永远不能突破石壁走出去。这走廊的妙处是，低矮，刚好容纳烛九阴通行，但又只能爬行通过，不能做出攻击的动作。应该是为饲养烛九阴专门设计的通道，人可以在通道远端放食物和引水过来，烛九阴的攻击力却在这通道里被大大限制。

　　只是，是什么人，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在当年要饲养这种东西呢？

　　“呵，真是看不出来，这沈阳城下面，地洞还不少！”黑瞎子扛起阿铜，示意张起灵准备离开，“走吧，钻下一个洞看看还有什么！”

　　张起灵点头，和黑瞎子并肩向洞壁上爬去。

　　他们在洞壁上发现了一个孔洞，细听有风声传来。

　　两人很快攀到洞口，发现这洞还不小，大概两人高的长宽，回声可以传得很远，洞内漆黑一片，有风声似鬼哭在洞的远端呼啸，看来应该是找对地方了。

　　两人向前行了几步，谁都没发现的是，阿铜在黑瞎子的肩膀上无声地睁开了眼，盯视着走在前面的张起灵和他面前的黝黑山洞。

　　张起灵停住脚步，他说：“有点不对。”

　　黑瞎子压低墨镜看了一眼，道：“快走！撤下去！”

　　就在同时，山洞内一个尖厉的叫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声音不算很大，却刺激得人耳鼓膜生疼。接着，无数叫声在远处响起。

　　张起灵和黑瞎子转身向洞口狂奔，就在他们攀下洞口的那一刻，阿铜从黑瞎子背上一跃而起，又重新翻进了洞内。

　　那洞穴深处的东西行动速度极快，而且有翼，转眼间便到了近前，阿铜人小、速度快，拿着黑瞎子的短刀紧贴洞壁不出声，待那些东西飞过来突然伸手、出刀，竟也让他一个个地结果了好几只。张起灵和黑瞎子这才看出，洞内的东西竟然是一种巨大的蝙蝠，双翼展开大概有成人一条手臂的长度，通体灰白，没有眼睛，是典型的地底深处洞穴生物的模样。

　　之前黑瞎子还在想，这烛九阴这么多年无人喂养，都是吃什么长这么大的？看来这些蝙蝠正是他的主要口粮。

　　只是，阿铜再强悍也抵不过那么多蝙蝠。张起灵正要上前帮忙，却被黑瞎子按住了肩膀，他说：“他执意要去，你救不了他。”

　　张起灵冷着脸不说话，淡淡扫了黑瞎子一眼，手臂灵活抬起，一个翻转，反压住黑瞎子的手臂，借他支撑的力量再次跃进洞内。

　　可是洞内哪里还有阿铜的影子？铺天盖地的巨大蝙蝠，尖叫声震耳欲聋。张起灵一路劈砍，却无所获。接着，一个东西撞到了他肩膀。

　　是阿铜！一个比其它蝙蝠更巨大的蝙蝠抓着阿铜，以极快的速度向洞外飞去。张起灵伸手去抓，却错失了良机，眼看着阿铜被吊在半空飞出洞外。

　　黑瞎子就在张起灵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他本意是上来跟张起灵“夫夫双双共患难”的，谁知一上来就差点被撞了个趔趄。这大蝙蝠还抓了个人，也太TM快了！速度太快，想弄死蝙蝠是来不及了，黑瞎子几步奔到洞口，一跃而起，扑上去，抓住了阿铜的小腿。

　　“吱——”比其它叫声更刺痛鼓膜的尖叫声来自那只巨大的蝙蝠。

　　张起灵回头，只来得及看到黑瞎子扑出洞口的最后一幕，接着，他和阿铜以及那只巨大的蝙蝠就飞速坠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