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卢间知道得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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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教学楼中几乎没有一点声音，操场上也鲜有学生在玩闹。
午后的阳光总是非常温柔，它没有被切割成几何体的形状，而是映射成朦胧的光斑，如同一盏盏聚光灯，照亮生活中并不被注意到的微小之处。
“不回家吗？”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李文辞下意识地把写满了文字的本子合上，他抬头露出一个笑容。
“你也没走啊，”他自然地说道，“我不回家的理由和你一样。”
孟咏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漂亮的脸蛋上是忧愁的神色。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李文辞的本子上写了什么，只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五班没走的只有叶杞星、韩梁梁和你了。”
孟咏说的这话有些奇怪……这个念头在李文辞脑海里转了一下，他试探着回答道：“叶杞星好像不愿意离开学校，那韩梁梁呢，也没人接么？”
“嗯，好像是。”孟咏点了点头，“韩梁梁在寝室收拾东西，我来教室找你的时候她已经收拾好了，但是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果然是这样。李文辞握紧了拳头，正欲开口时，教室门被拉开的声音转移了孟咏的注意力。
“孟咏同学，怎么还没走？”戴着眼镜的男人皱了皱眉头，随即，他的目光放到了李文辞身上，“李文辞也在这里？有什么书没有拿走吗？”
“是啊张老师，我和她的英语书落在这里了。”眼见孟咏的表情有些尴尬起来，李文辞抢在她说话以前回答了对方。
“那你们……算了，早点把书拿好走吧，实在不行的话，借我手机打个电话给家长。”
“谢谢老师。”
教室的前门被关上，张永年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两人间尴尬的气氛渐浓，半晌，孟咏道：“那我回宿舍收拾东西了……”
“嗯。”李文辞点了点头。
他目送着孟咏转身离开教室，可以看出，孟咏的体态非常轻盈，走路时马尾一甩一甩的，带出一些女孩子才有的俏皮劲来，有吸引人的活泼气息。
直到看不到她飞扬的发丝，李文辞才松一口气。他把自己做记录的本子打开，思索着接着写下重要的线索。
昨天在食堂，卢间透露了极其重要的一点东西。有关于韩梁梁的，不可忽视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第一个自杀的人是沈年郁吧？”卢间嗤笑着说，“如果不是这个世界上不大可能有鬼的话，我真怀疑这一切都是沈年郁在复仇。虽然韩梁梁是你前桌，但你平时没有注意过她吧。她去食堂打菜，叫孟咏给她占位置，结果她拿着两份饭菜，一回身就被人碰得餐盘都要掉了。这还没什么，更渗人的是韩梁梁坐下来一看，两份饭菜上都是星星点点的红色，像有人咳血在上面一样。当时孟咏脸色就差了，说不吃了。韩梁梁最后只能自己掏钱重新买一份，给孟咏赔罪。”
“这件事……是别人故意针对韩梁梁？”李文辞有些诧异。
“我猜是吧。”卢间吃了一口饭菜，“这个人跟沈年郁可能关系挺好的，也可能单纯看不惯韩梁梁。不过，不管怎样，他肯定清楚韩梁梁做过的那些事情。”
“韩梁梁做了什么？”
“她现在遭受的正是她做的。张永年一直看好她，觉得她懂事、乖巧，成绩又好，所以让她当英语科代表，管作业听写小测验之类的。不过，张永年看人的本事不怎么样，她平时包庇别人或者故意挑别人刺，张永年都不知道，还以为她是乖乖女，按她交的名单来惩处奖赏班上的人。有些人看不惯她也不能拿她如何，毕竟老师偏心。”
李文辞听得有点糊涂：“这和饭菜上被撒血有什么关系？”
“我这不是一件件的说吗，总之，班上没多少人愿意触她霉头，她有时候搞些小动作，也没人会检举揭发。”卢间说这段时，声音压得很低，“但是，她干得越来越过分了。沈年郁家里很穷，二中收费特别高，她其实没那个经济实力，不过，每年重点班都会招一些成绩高愿意来的学生，然后给这些学生低费名额，所以沈年郁就在这上学。沈年郁吃不起食堂的东西，虽然食堂也很便宜。她每天的早中午三餐都在办公室吃，都是她家人做给她的饭菜。这件事不知道怎么被韩梁梁知道了，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不用我再特意描述了吧？”
“……为什么韩梁梁要这么做？”
“这件事可别问我，得问韩梁梁了。”卢间伸了个懒腰，脸上又显露出一个笑来，“她犯下的事儿多了去了，我知道的还不算什么。你完全可以问问我们班的人，或者八班的人，他们都记得这些事。我告诉你了，算是尽我们之间的情谊了。”
“我明白了。”李文辞话锋一转，“你觉得沈年郁是因为什么自杀的？”
“……哼，韩梁梁他们做这些事，会遭报应的。”卢间只是这样说。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卢间知道得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