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52、第52颗巧克力

　　除夕那天，虞霖回到家已经快七点，林榆像往常一样躺在沙发上听音乐看书。
　　以前虞霖不理解，身边的女同学都看言情小说，可林榆偏喜欢看侦探推理类的恐怖小说，每次去图书馆借书都是渡边淳一，东野圭吾，还有一堆关于法医的，他还曾以为她想要考法医专业。直到大学他把她看过的书一本本看完，才明白看这些书需要放空大脑专心看，脑忙起来了就不会想其他，心里也就不会害怕，这算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和医学院要求学生晚上打着手电筒到解剖室找器官一样的原理。
　　见虞霖蹲在旁边看着自己，林榆赶紧把书放到沙发边的小圆几上，坐起来，把桌上的巧克力锡纸扔进垃圾桶，面露尴尬地说：“就两块，真的。”
　　虞霖拉着她的手，抱歉地说：“晚了点，有个患者情况比较严重，不允许回家过年，有点情绪，花了些时间。”
　　“嗯。”
　　“想吃什么？”
　　“水煮牛肉就好了。”
　　“不加辣的可以。”
　　“青椒牛肉就可以了，青椒不辣。”
　　虞霖到厨房，饭已经好了正在保温，茭白和茼蒿已经洗干净放在菜篮里，炖锅里的排骨淮山汤也已经好了。他把已经处理干净的鲈鱼再清洗一遍，抹上盐，滴上柠檬汁和花生油油，撒一些姜葱丝，放进蒸锅蒸煮，一边把牛肉切丁加盐油酱，抓粉，茭白也切丁，洗一根胡萝卜切丁，青椒切块，姜葱切好。热锅下油，放姜葱，爆香后放入茭白、胡萝卜丁、青椒，翻炒，放牛肉，撒盐，翻炒，五分钟就起锅。再来个开水烫茼蒿，浇上一个蒜蓉汁。
　　简简单单的三菜一汤，不及别人家丰盛，但是比起林榆往年的一荤一素，已经是很好，重点是好吃又不浪费。
　　“今天的汤很好喝，”虞霖足足喝了两碗，“红枣、枸杞和党参可以少点，太补了，你会受不了。”
　　“医生不是说我营养不良吗？”
　　“……”虞霖把鱼背上没刺的肉夹到她碗里，“是太补我了，你受不了……”
　　虞霖欲言又止和意味深长，总算让林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故作镇定地继续啃排骨。

　　外面远远近近、陆陆续续开始有了鞭炮和烟花的声音，楼下一群小孩子在疯玩，大人们在旁边不时地叮嘱。
　　这是虞霖第一次与林榆过年，高中时候过年都是回省城和父母一起，大学后，母亲再婚，他和父亲一起过年，过了两年，父亲也再婚了，他就申请了留校。毕业后，每年除夕他都自愿值班加班。他已经许久没有过年的感觉了，和她一样。
　　小时候过年都是吃年夜饭，饭后父母看春晚，他到小区楼下和几个朋友玩，再大点就待在房间听歌玩游戏。
　　现在，他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过一个年，但是他希望她能有一个因为有他而不同的年，尽管她的不同对别人来说只是平常。
　　“湖对面在放烟花。”
　　“嗯，政府设了定点，每年都在那里集中放。”
　　“带我去看看吧。”
　　林榆奇怪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真的成熟稳重快30的中年人了，居然会想看烟花。
　　“从小到大，他们都说鞭炮危险，不要碰，我也觉得没什么好玩的，所以一直没玩过，点一下，嘣一声，也不没觉得好玩。”虞霖似有感慨，似有期待。
　　“爷爷给我玩过，真的不好玩。放完了只剩一地的纸屑和灰烬。”
　　“我不玩，就看看，我想和你一起看一场烟花。”
　　林榆犹豫的时候，眼前出现一只白皙修长的手，略略低沉的声音：“我们约会吧。”
　　林榆把手放上去，立马被紧紧握着。
　　楼下很热闹，吃完饭的老人带着无法在家安分待着的小孩子在楼下，他们在玩沙子，骑单车，奔跑。
　　见着他们俩，他们都热情地问声“吃过了”、“出去玩呀”，虞医生负责跟他们打招呼，一一回应，林榆只负责跟在后面回答“嗯”、“是”，待人接物，人情来往这种事林榆永远都没有他那么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