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53、第53颗巧克力

　　他们到达小西湖的时候，湖的两岸已经人山人海，他们远远地找了个人少地方站着。
　　湖对岸的烟花正放得闹，不再是一个接一个，而且几个甚至十几个一起放，五颜六色，奇形异状，绚烂耀眼，映照在湖水中，两相映衬，竟照亮了大片夜空。
　　耳边充斥着烟花声，欢呼声，嬉闹声还有小贩的叫卖声。
　　不过十几分钟，虞霖也担心她厌烦人多吵闹，就牵着她穿过人群，离开了小西湖。
　　街上摆满了盛开的鲜花，树上挂了一串串火红灯笼。人群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热热闹闹。
　　虞霖把林榆拉近身边，用手护着她在人群中穿梭，拐到教育路后，人突然就少了许多，总算松了一口气。
　　路边仅有的两家店铺，一家早点店已经关门，另一家卖文具杂货的倒是还开着。基本关门了，门口就可以看见一家四口坐在狭窄的收银台边看春晚。
　　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货和应景物品，虞霖拉着要她进去，林榆一脸高冷，丝毫不感兴趣。
　　虞霖伸手从货架上拿了一只兔耳朵，按下开关，两只兔耳朵闪耀的五彩光，他直接戴在她头上，五彩光下她的脸色也跟着变化。她一脸羞愤又哭笑不得，随手取下，趁虞霖付钱时踮起脚戴在他头上。
　　他也不介意，只笑着看她一眼，搂着她的腰出门。
　　夜风起了，凉意袭人。她的手被虞霖塞进他的外套衣兜里，里面有东西磕着她的手，仔细一摸，竟然是两个棒棒糖。她拿出来剥开一个放到他嘴里，另一个自己含住了。
　　“我不喜欢这个味，换换。”虞霖把棒棒糖拿出来。
　　林榆只好跟他交换，等她放进嘴里时，觉得不对了：不都是牛奶味的吗？
　　而虞霖奸计得逞的脸闪烁着变换的五彩光芒，得意的笑着：“我喜欢你的味道。还是你喜欢我在广庭大众亲亲？”
　　“我喜欢你……”
　　“嗯嗯，”虞霖打断她的话，“你喜欢我就好了，我也喜欢。”
　　路上时有行人经过，看见他们，都没憋住，毕竟，一米八的大男人，头戴兔耳朵，嘴刁棒棒糖，想想就有些心塞，眼前就有一个，能不放肆笑一回？
　　林榆不喜欢招摇，只好帮他取下关了开关，自己拿在手上。
　　回到家洗漱完已经十点了，虞霖问她要不要守年夜，林榆回答不用。他又问还有其他事要做吗？林榆说没了，准备睡觉。
　　“我还有。”虞霖急切地说。
　　“你要上班吗？”林榆突然觉得有点低落。
　　“我要上班。”虞霖爬上床，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老婆……”
　　半个小时后，“我自愿加班”。
　　“医生说节制。”
　　“我已经节了，我就是医生。”
　　“……”
　　“我申请值班。”
　　“10，9，8，……3，2，1，新年快乐！”楼下一群年轻人在欢呼。
　　“榆榆，我爱你！”
　　“美人新年快乐！”

　　昨夜的狂欢，今日的沉眠。
　　林榆醒来，枕边的人还睡着。她探起头看看桌上的闹钟，竟然快十点了。
　　外面很安静安静，只有偶尔一些锅碗的声音，小孩的嬉笑，窗外那棵榕树上小麻雀的声音最是清脆。
　　她就这样低头看着他的脸，浓眉卷睫白皮肤，偶尔听到家属院的人说起他都说他“女孩子样”，她不知道他小时候的模样，连照片都没见过，不过想来是漂亮的。现在也是个美人，就像当初没有人知道他们早已相识时，他们会觉得虞医生怎么就看上林榆了呢？认真说林榆算不上大美，很是清秀，但又不是可爱或婉约的清秀，而是那种淡然，那种疏离。
　　她用食指指腹在他的下巴很轻很轻地滑过，短硬的胡渣扎在皮肤上，不似之前他扎在她脸上的痛，有点痒还有点麻。身边的人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轻轻一拉，她就半趴在他身上。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清亮愉悦的声音：“我还需要进补吗，嗯？”尾音上扬，春色撩人。
　　想起昨夜的肆意妄为，她忍不住脸红，肚子突如其来的“咕咕咕”，让她避免了回答，却又让她陷入尴尬。
　　当她还在想要吃什么时，虞霖把粥和鸡蛋羹端出来，林榆诧异地问：“你养了田螺姑娘了？”
　　“是你养了田螺哥哥。”
　　“田螺哥哥，我要吃鲍鱼！”
　　“你还是把田螺哥哥吃了吧。”虞霖把脸伸过去，在她面前晃了晃。
　　林榆满是嫌弃，一手拍开，埋怨道，“偶尔总是要换个口味吧。”
　　虽然只是玩笑话，可她竟然能想出这样话，虞霖气得想把她按在桌上让她回味一下田螺的味道，看她还敢不敢想鲍鱼，连想小狗鱼也不行。
　　林榆赶紧端起粥大口大口喝起来，没一会儿一碗粥就下了肚子，放下碗，习惯性地伸手从桌下的抽屉拿出一颗巧克力，抬头看见虞霖似笑非笑，只好放进讪笑着放回去。
　　她拿出手机，登录微信，震动持续不停。拖鞋群聊，已经上百条信息，从昨晚的新年快乐到今天早上的初一拜年，各种贺词和表情，一个个红包和谢谢。
　　陈曦和张晓晓的祝福也是昨晚十二点发来的。她赶紧编辑文字和表情回复他们。
　　“姐姐，昨晚居然一反常态没有给我信息，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很忙，至于忙什么，我懂的。”
　　“徒儿啊，昨晚等你等到花儿都谢了。你有了虞医生忘了我们的三人行啊。”
　　林榆只好回复：“看烟花累，睡着了。”
　　“你竟然去看烟花了？绝对是一中第十一大奇迹。”
　　“安姐约你去你都不去，看来安姐地位已经被虞医生取代了，为安姐喝一杯！”
　　浏览看朋友圈，又是陈曦发的一个个烟花视频，吃饭视频，还有安姐和一些小朋友的搞怪。虞霖的更新混在他们中间，一个眼花差点就看漏了。
　　“今后，有我有你，就是我们！”配图是昏黄的小夜灯灯光下，躺在床上抵额相对的两个人。
　　夜色正浓，时光静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