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棠梨木

51、第51颗巧克力

　　饭后没多久，陈曦和晓晓老师也来了，等了几个月终于等到寒假，张晓晓终于可以轻松一把，哄着安姐跟他爸爸去逛夜市了。
　　陈曦说：“你两个班可出名了。不听不知道，听了吓一跳，硬是我教书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胆子这么大的学生。”
　　原来昨天，林榆临时请假，主任来不及安排其他老师代她的课，就让班长负责纪律自习，不过三班的课代表去林榆办公桌上拿了她的复习大纲，照着林榆上面的笔记备注给同学上了一节课，遇到自己理解不了的，就说：“这个问题等老师好了再讲。”四班一听说三班的做法，也要求课代表讲课，于是全年级都知道林榆班的两个小姑娘可厉害了，关键纪律还很好，没人捣乱没人睡觉。
　　“什么叫名师出高徒？你们陈组长，我，林榆，那两个课代表，真正的四代同堂。”晓晓老师显然之前就已经听说了。
　　林榆确实受惊了，之前她们来看她时丝毫没有提到这事儿，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害怕。但还是从心里赞赏她们，不是因为帮她上课，而是因为她们能主动思考问题，有自信去做事，超出自己想象的事。
　　“莫非林榆的语文是英语老师教的？”陈曦笑她，又说：“话说老李他爷爷怎么穿越大半个中国来我们省城动手术啊？听说八十多了，还这么折腾，受苦啊。”
　　“这里医疗好，成功率高。”
　　“北京上海的更好，离得还近。”
　　“费用也高。”
　　他们两个一嘴一舌聊着，林榆喉咙还痛得紧，在一旁边听他们说，边给她们倒水递零食。
　　陈曦电话响起，是拖鞋会长的来电，召唤会员打牌，陈曦问林榆去不去，林榆还没回答，虞医生从房间出来替她拒绝了，理由是牌桌上有人吸烟，会加重病情。
　　送走他们俩，虞霖没有回房间上网，而是坐在她旁边，双手捏着她的腮帮，鼻子凑近她的嘴，嗅了嗅，严肃地说：“偷吃巧克力了，不是说好忍着点，等好了再吃吗？你这样会……”
　　她挣脱他的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还不知轻重地蹭蹭，然后就不动了，轻轻地气息，拂过他的脖子，
　　他终于知道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何等惬意，那些坐怀不乱的人要么是不爱要么是不行。
　　第二天，林榆还是去了课室，她用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发音的破嗓子把昨天课代表留下的问题讲了，又把学生提出没听懂的有疑问的再讲解一遍。第二节课还是课代表讲半节课，她补充半节课，两个班如此。虽然这天是四节课，但她讲得也不多，喉咙是疼，但是每次讲完含颗金嗓子，喝一大杯胖大海茶，也没严重多少。

　　十天补课结束已经是年二十五，离春节只有五天。
　　年二十六上午，陈曦回家了，晓晓老师一家前一天就回了乡下婆婆家。
　　走之前，晓晓老师像往年一样交代说：“你有虞医生，我就叫你跟我们回去过年了，你们是在这里还是回医院那边，还是去省城？”
　　林榆回答：“应该在医院那边。”
　　晓晓老师拍拍她的肩，笑着说：“也好，那边虞医生上班方便，过年那两天记得停一停药，讨个吉利。我还是年初三回来。”
　　林榆一一应声。
　　往年林榆一个人过年都是在学校，简简单单，拖个地擦擦窗，抹抹桌子，买点年货储存在冰箱。然后就是每天吃喝玩睡。直到年初三晓晓老师回来，她才开门恢复正常生活。
　　今年，多了一个虞霖，搞卫生就多了两个地方，不是她太懒惰，而是时间实在是太紧迫，虞霖白天上班，要年三十才放假，所以年二十六，医院家属院那边从家政公司请了清洁工搞卫生，学校这边她自己花了一个上午才完成。但是虞医生说过年还是在学校，这边彩头好。
　　虽然已经放假，但她还是和上课时一样，六点半醒来，起床洗漱，然后被虞医生拖着去运动场跑两圈，跑完后，头发凌乱，鼻尖通红，脸颊粉白。
　　现在终于可以天天一起做早餐了，有时是白粥配鸡蛋羹；有时是豆浆配发糕；有时是牛奶配南瓜饼。当然，白粥和豆浆是她亲手做的，鸡蛋羹、发糕和南瓜饼是虞医生做的，牛奶自然是超市买回来的。
　　作为丰盛早餐的回报是中午去医院食堂和虞医生一起吃饭，吃完她回去的时候买好晚上的菜，到家刚好睡午觉了，睡醒虞医生就快回来了，吃过晚饭去散步，顺便到超市买年货。
　　每天的日子按部就班，无风无浪，平静安心。
　　陈曦和张晓晓的朋友圈每天频繁更新，一个是晒各种朋友聚会，美女、美男子和美食，一个是晒乡下的特产，院子里的鸡狗，野外的鲜花野草，蓝天白云和安姐。
　　虞医生的朋友圈更新的大多数是调理保健知识和菜谱，以及他照着菜谱做出来的成品。
　　林榆的朋友圈基本不会更新，偶尔有，那就一定是出了新的巧克力或吃了好吃的。
　　陈曦：“虞医生不仅挖我墙角，还霸了原本属于我的屏。”
　　张晓晓：“虞医生是在养猪吗？准备养肥宰了过年。”
　　陈曦：“听说女人有肉手感更好，估计虞医生嫌弃她一把骨头渣子。”
　　林榆：“李先生说的？怪不得你天天吃喝玩乐，不思减肥了。”
　　陈曦：“书上说的，好几天没见我家李先生了。”
　　张晓晓：“年后你们要互拜家长吗？”
　　陈曦：“应该不会，他们单位假少事儿多，我假少亲戚多。”
　　张晓晓：“伺候娃娃吃饭。”
　　陈曦：“伺候奶奶吃饭。”
　　林榆：“伺候自己吃饭。”
　　陈曦：“不是虞医生伺候你吃饭了吗？”
　　张晓晓：“是虞医生伺候你吃饭吧？”
　　林榆退出群聊，退出微信，锁频，出门去医院食堂，和虞医生的约会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