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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步行人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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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雾茗与倾韵往人群更里面挤了挤,因怕吓到这些凡人所以不敢用法术直接来到中央,因此略有些费力,既不能用力过猛,却也不可能转身离去。终于来黄蓝公子和白衣公子近旁。
在黄蓝公子淫骂白衣公子时,倾韵已自旁人哪里得知,这三位公子就是阿健口中的东巷子的申家三位少爷。蓝衣服的是老大申垣,黄衣服的是老二申环,白衣公子自然就是老三申淳了,也就是阿健口中的十七年前出生天现异象的人。但是他在家中似是不太受宠,除了自己的娘亲和家里的老管家诚叔对他好,家里的下人甚至自己的父亲乃至手足都极不喜欢他,可能他现在站在他父亲面前他也不可能认得他。从他三岁开始就再没见过那所谓的父亲多少面,三岁之前倒是时常来瞧瞧他和娘亲,可是三岁之后就不来了。说来也可笑,小小年纪的便感觉到父亲不喜欢自己了,便很自觉的不去惹他心烦,直到现在见过父亲的次数一只手也数不完。
申淳温声对自己两位哥哥道:“大哥,二哥,今天是我不对,但请你们放过这位老人家,你们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会双手奉上。”他还不知道这两位哥哥吗,想要他的什么东西只需要告诉他一声,弄得这么大阵仗的,不就是看自己不顺眼想要借机让自己难堪嘛。从小就是这样,纵然心里觉得委屈,但只要想到自己是庶出和娘亲总是唉声叹气寂寞模样,就心疼娘亲。现在已经不在意他们做什么了,只要做好自己,好好孝顺娘亲,对对自己很好的诚叔好就行。至于所谓的父亲、哥哥,他对他们有所期待,期待有一天父亲会来看他和娘亲一眼,两位哥哥会真的真心待自己,当然如果期待落空,也不怨他们,只叹自己没那个福气得到他们的爱。
申垣将手中的折扇缓缓展开,又缓缓的扇着风,“哦,不知三弟手里有什么好东西值得我要的?”
申在一旁哈哈哈笑道:“大哥啊,三弟能有什么东西值得你要的,就他?估计他和他娘一个月的月钱也就我们二人几天花的加起来多,连副好的笔墨纸砚都用不起,年年吃粗粮的人,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啊,我忘了,有的。一屋子古旧发着难闻气息的破医书!”言辞丝毫不给人面子,虽然是庶出但好歹也是自己的弟弟,怎的就这般恶毒,实在让人讨厌。小斯跟着笑的嘴脸皆变形了。
说的人恶毒不忌,听的人就难受了。申公子是个善人在这抚槟城里还没有人不知道的,因他在申家不受宠,又总是穿着一袭白衣,人们人不以申三公子来称呼他,皆称他做白衣公子。但都畏惧黄蓝二人的霸道蛮狠,不敢上前。
君雾茗想要上去教训教训这个满口恶毒言语的人,让他尝尝欺负他媳妇儿的该尝的滋味和后果,但理智还在,知道现在冲出去并不适合,若栩现在根本就不认识自己,恐会让他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被自己两位哥哥这样说,申淳也不恼,这么多年早习惯了麻木了,“二哥说的对,我并没有什么东西值得大哥稀罕的。但三弟还是请求大哥二哥高抬贵手,放了这位老人家。”被欺负了还尊称人做一声哥哥,涵养不是一般的好。
被小斯架住的大伯不忍心他们这么欺负白衣公子,道:“白衣公子,你不用为我求他们。你好歹是他们的兄弟,他们却这么对待你,也不怕天打雷劈,早早的下地狱去!”
申淳很感动大伯对自己的关心,道:“大伯,多谢你的关心。”又对两人道:“大哥,二哥,你们说吧。”他知道他们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与其等他们最后来问罪,不如主动一些,让无辜的人不要再受牵连。
黄蓝二人挨在一起低声不知道再说什么,申淳静静地等着他们要自己怎么做。
在场的这些凡人可能听不到他们再说什么,君雾茗和倾韵就不同了,两人一个是九重天的守护者,一个是天界太子,法术自然不可能不高。感官十分灵敏,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君雾茗脸色位便心里也有些期待。倾韵只觉得这两人真真欠揍的很,虽然知道君雾茗比自己更想揍这两人。
转过身,黄蓝二人满脸奸笑。
申环道:“既然如此,那二哥便对不住三弟了。”话说的挺好听的,就是有一股子怪味儿。
申淳道:“二哥请便。”
“那三弟不如将你面幕帘给摘了。”这不是询问是命令。这是让申淳将他那张祸害的脸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意思了。在这里除了黄蓝二人见过他真正的面容,谁也没有见过。人们也私下聊过白衣公子的面容,但没见过他的真容,便没有太在意。
申淳脸色微变,却还是不失温雅的笑道:“二哥这是什么意思?……除了这个,其他的都行。”除了这件事,他们想怎样皆随他们折腾去。不是他长得不理想也不是对自己的面容没有自信,恰恰就是因为太自信了,所以……
他不愿意,申环更不乐意,冷声道:“申淳!”干脆连虚伪的一声‘三弟’也不削叫了。“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答应你是给你最后一点面子,别不知好歹!”对小斯使了个眼神,小斯领会,便抡起拳头,不等申淳过来阻止,一拳打在大伯肚子上。本来年纪就大了,被这一拳打下去立刻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被架住想要用手去捂住疼痛的肚子都不能。
“二哥!”这是申淳第一次大声对人说话和瞪人。
申环道:“不干?”对小斯又使了个眼色。
小斯抡起拳头又要往大伯身上招呼,申淳赶紧阻止道:“等等!”小斯很熟练的顿住了手,申环,申垣摇着手中折扇等着他的下文。申淳紧紧咬了一下唇,“……我拿掉幕帘便是!”
“这位公子好生欺负人。”
伸手就要将幕帘拿下,一道传了来。抬眼望去,一个白衣的公子走了过来,英挺冷俊的面容,如天空般湛蓝的眸子,是个很好看的,公子。衣摆和宽大的长袖被微风轻轻一带,确有一股仙人之姿。款步而来,每一步每一个动作皆有一股王者之态,让人想要跪伏在地。他身后跟着一个人,虽是笑盈盈的,却有一股同他身上一般的姿态。
申垣却不管他如何,只知道他多事,毫不客气的道:“你是什么人?”
君雾茗瞧瞧申淳,再瞧瞧他,又瞧瞧申环,不答反问道:“你二人为人不善,欺压百姓,淫骂弟兄,横行霸道,是也不是?”不急不燥,沉稳冷然,字字皆真!王者姿态尽显。
申垣压根不在意他的,也不愿意费心去猜测谁的身份,在这抚槟城里他就是老大。“是又怎样,你是谁,你能奈我何?”不愧是在这抚槟城里横行惯了的人,没有胆子是不行的。
君雾茗道:“告官治你罪如何?”
申环显然和自己大哥一样的想法,“哈哈哈……你一个外来人,口气竟如此放肆!”从君雾茗说话时,他便想了想,这人可能是外面来的人,但也只是可能。加上他对申垣说的那句话,可能变成了肯定,在抚槟城敢这样和申家人说话的人,必然是外地人。“就连那县太爷对我申家也得卑躬屈膝,不敢回驳一句。治罪?要是我申家入狱了,这抚槟城里没有经济支撑,不得慢慢等死?你要告官,那我就让你在告之前先进去躲着!”如此看来,申家不仅在抚槟城地位高,在经济经营上的地位更高。
眼看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君雾茗心想得速战速决啊。
往前走两步背对申氏兄弟站定,申垣,申环只当他是害怕了,笑了起来,越笑越放肆。倾韵既不说话也不动,他就想看看君雾茗怎么解决这件事,再带走自己媳妇儿。
君雾茗站了一小会儿,再转过身来,手里多了一块金光灿灿的金牌,他掷地有声,冷然道:“王上御赐金牌!见此金牌如见王上亲临!”
申垣,申环两人再怎样不学无术,却有机会见过一回国主赐下的金牌。御赐金牌分三种,一种是像泥土一样的黄色,茯兰牌,也是最低阶的并没有多大作用。一种是比茯兰牌要牛很多,色泽都比茯兰牌强上不知多少倍,用处也大得多,替国主传过口谕,出宫报点什么事都要靠它的茯降牌。第三种才是真正的牛,像太阳光般灿烂的光芒,像龙袍一样明明黄的色泽,拥有它的人如同拥有国主的全力,出门在外随便办个贪官污吏不带眨眼的,这便是比茯兰牌和茯降牌还要强的真正的御赐金牌‘茯金牌’!
两人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确实是御赐金牌,而且还是‘茯金牌’,当下吓得同围观的群众跪倒在地大呼“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势之大,想不让人注意都难,没有围观的群众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听到那句‘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皆跪伏在地,同呼“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雾茗在申淳要同人群向自己跪下的时,很适时的扶住了他,对幕帘后的人笑笑示意他不必跪。申淳只觉得这人笑起来很好看很温柔,很,熟悉……神思中竟这样被他扶了起来。
君雾茗道:“申垣,申环兄弟二人为人不善,欺压百姓,不学无术,淫骂弟兄,着回门思过,一月不得出宅门半步,等候发落!”
倾韵还是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玩。
申垣,申环二人连连道是。君雾茗转身,对怔怔盯着自己的申淳温柔一笑,“申三公子受惊了,不如我请你喝杯酒为你压压惊如何?”明明是烂掉大牙的话,偏生从他嘴里说出来,竟有种无法拒绝之感。
众人心里皆道白衣公子沾大运了,就光是那金光灿灿的御赐金牌,他的身份便深不可测。
申淳不是那种会去东想西想的人只觉得眼前这人好生熟悉亲近,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了。客气道:“公子说笑了,在下只不过一介草民,怎可与您同桌饮酒。”
君雾茗道:“申三公子才是说笑,世间苍生皆平等,那有这诸多可与不可?你只当我初来乍到,带我逛逛这抚槟城,熟悉熟悉,免得一个人时迷了路去。”
这番话让申淳对他好感蹭蹭蹭蹭往上涨,人家已经这样说了,再推脱就显得矫情做作了。点点头,申淳道:“既然如此,望公子千万不要嫌我嘴笨才好。”
君雾茗道:“哪里哪里!”说着对申淳做了个请的动作,“申三公子,请,”
申淳欲对他弯腰回礼,再次被他扶起。君雾茗笑笑,只与他并肩走出人群。天知道他有多想握住旁边人的手,但初次见面,总要给对方刷点好感,而且得狠狠刷,刷足了。
倾韵替君雾茗‘善后’,让众人起身了才去赶君雾茗,申淳二人。
申垣,申环兄弟二人起身,看着离去的三个背影,对望一眼,既不甘又恐惧。
追上君雾茗,倾韵不上前同他一起走,只慢慢跟在身后两米处走着。看着那两个背影,竟有种时光倒流之感。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他终于等到了。
眸光再一转,转到君雾茗身上。这人哪里来的御赐金牌?我怎么不知道!传音给君雾茗道:“你那儿来的那什么国主的御赐金牌的?”
君雾茗无声对他一笑,道:“你求我我就告诉你如何?”
倾韵满脸黑线,不再理他。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