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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吃醋 ...

  •   【吃醋】
      十几天后,鬼使神差般地,贞秀竟然走到了桓夜的院子前。本来准备走的,但转念一想都已经到这儿了,不如进去一趟。
      可刚一进去,贞秀就停住了脚步,朝院子里看了一阵,转身就走了。
      一路上,脑海里都是桓夜和那个侍女的画面,一股火气莫名地郁结在心里。
      “叫桓夜过来!”贞秀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越想压制越想淡忘,那一腔的怒火反而越盛!
      一直在身边伺候的伊娜见贞秀一回来就脸色难看,一直都没敢说话,彼时贞秀夹杂着怒气和威严的话突然响起,竟将她吓得愣了一下,虽然不解,却不敢耽误,忙命人去叫桓夜。
      贞秀已经很多天没有叫他了,此时已是夜里,她却突然召自己,桓夜不知她有什么心思,也只是遵旨前去。
      桓夜进去以后,房中其余人迅速退了出去。沁芳园的人都知道贞秀最近似乎格外看不惯桓夜,而桓夜也是一副冷淡无谓的姿态,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诡异,哪里敢多待。
      “给我把鞋脱了。”贞秀躺在摇椅上,闭着眼,随意、高傲又凉薄。
      桓夜心中一痛,站在那儿没动。
      等了很久,都没听到那人动身。一时心中更恼,瞥了他一眼:“怎么,我使唤不动你了吗?”
      眉毛蹙在一起,桓夜还是压着屈辱过去,跪在她脚边,用手微微撩起裙摆,托着她的脚腕。
      其实贞秀也只是故意这么说,想要以此发泄她的郁闷和恼怒,但当桓夜真的过来抬起她的脚时,又觉得有些后悔:自己明明不是想这么对他的!
      手上的脚一动又重新踩在了地上,桓夜手上一空,抬头看她。贞秀已经从摇椅上站了起来,拉起他:“为什么,为什么突然你就对我这么冷淡了?”
      桓夜不愿意向她过多展现自己的不堪:“我只是突然发现自己根本配不上公主。”丢失了人格和尊严的自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身边?
      但这话在贞秀听来却觉得格外讽刺,冷笑一声:“是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吧!”心里只觉得一阵撕裂,白天撞见他和那婢女拉拉扯扯的画面再次跑进脑海。贞秀又怒又悲,一时心神也乱了,胡乱扯着他的衣服,想要用这种占有宣告自己的骄傲和桀骜。
      桓夜也发觉自己的话刺痛了她,忙温声低劝:“公主……”
      她却什么也听不进去,眼前来回飘荡着桓夜和那侍女拉扯的画面,自顾自疯狂地撕扯着自己和桓夜的衣服。这种感觉竟一时令桓夜仿佛回到了彦回刚死的时候,那时的她也和今夜一样,痛苦、疯狂,浑身散发出狂放不羁、妩媚风流的气息。
      就如那时一样,桓夜依然深爱着贞秀,对于她的要求从来都狠不下心拒绝——即使此刻自己的心也被深深羞辱!
      “公主!”拉扯之间,桓夜才发现她竟然又喝酒了,酒气被掩盖在香味里,隔得远了发觉不了。她已脸色熏红,娇艳如最艳丽的桃花,美丽不可方物。
      贞秀酒量很好,除了彦回刚死那一阵,从来没有大醉过,如今又是遇到什么事了?
      “公主!”贞秀脚下一软,向旁边跌去,桓夜慌忙伸手扶住她,贞秀却顺势靠在了他怀里,继续撕扯着他的衣服。
      桓夜无奈,只好将她抱到床上,谁知贞秀顺手一拉,桓夜猝不及防也跌倒在身旁。他正欲起身,贞秀却欺了上来,压住了他的右手。
      手在他的身上来回摩挲,不时撕扯拉拽着他的衣服,长长的指甲在身上划出一条条的红印,他的稍微反抗都会激起她的怒火,狠狠地掐他一把,有时来不及甚至直接用牙齿咬上。呼出的气息吐在桓夜脸上颈间,钻进鼻子里,一时之间酒气、衣香,混杂着她的体香缭绕在这温软的锦帐之内,整个气氛燥热而暧昧。
      桓夜很无奈,此时若是强行离开只怕反而激起她更大的怒火,只好努力让她安静下来。
      这么折腾了半夜,贞秀才终于渐渐睡去。桓夜头发散乱,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用手撑着床缓缓坐起来,兀自强撑着穿好睡衣,又替她盖好被子,才又睡下。
      下半夜贞秀因喝了酒头很痛,并没有睡安稳,时常说梦语,或者想要呕吐。只要贞秀一有异动,桓夜就会迅速醒过来,给她喂水,温言哄她入睡,给她清理呕吐物……
      这一次当贞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并没有发现桓夜,只有伊娜和几个侍女守在床边。
      昨夜喝醉了,此时头还是昏昏沉沉的,贞秀按着头,声音慵懒:“桓夜呢?”
      伊娜不由想起今早桓夜出来的样子,满脸倦色,头发只是简单地用簪子绾了一下,衣服也是皱巴巴的,明显有拉扯过的痕迹。看来,昨晚公主可是让桓夜很吃了些苦头。
      但这都是两人间的私事,伊娜也不好多说:“桓公子醒来以后就回去了。”
      正欲生气,看到外面明晃晃的阳光,不由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午时了,公主要用膳吗?”
      都这么晚了,怪不得他先走了。
      “扶我起来。”
      另一边,桓夜回去以后倒头就睡,也是日上三竿才起来。桓夜只觉得身上又倦又痛,蹙着眉,挣扎了许久才起来。手臂因疼痛而无力,穿衣的动作也比往日僵硬了许多。
      桓夜不再写诗作词,将笔墨纸砚全都封了,也不再出去,只是常常在院里的椅子上躺着,这样就是一整天。
      渤海与大唐的谈判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主要的问题都已经交涉地差不多了,余下的之后会再讨论。贞秀心情颇好,又想起伊娜的报告:桓夜平时对下人很好,那次只是那个侍女无意扭了一下,桓夜伸手去扶。现在伊娜已经把她调到别处了。
      不由又有些不解:自己为何会对他和别的女人有牵扯这么在意?
      一定是受不了自己的人和别人有牵扯,要是换了缪阳等人也是一样的。贞秀如此想到!
      不自觉已经走到了桓夜住的院子,他躺在摇椅上,阳光顺着窸窣的叶子滑到他淡黄色的衣服上,光点在衣服上穿梭摇晃,俊雅温良。以往见到桓夜时,他总是穿着偏深色的衣服,今天这一身浅黄色配着这明媚的阳光、葱绿的大树和雅致的小院以及,他安静的睡颜,竟一时觉得格外美好。
      他似乎是真的睡着了,即使贞秀过去握住了他的手依然没有反应。
      桓夜的手很粗糙,细细的伤痕很多,有的看起来是新伤,更多则是早已结痂的旧伤,因为常年拿笔手上还有一层茧子。
      她可以猜到这些新伤是他前几天被罚留下的,可是这些旧伤又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阳光渐渐变得热烈还是感受到了手上的力度,桓夜缓缓伸出左手去揉眼睛,正巧将半截手臂露了出来。贞秀看到那手臂上密布的或青或紫的淤痕又是一惊。
      揉了一会儿眼睛,桓夜惺忪着睁开眼,怔了一会儿,又迅速划过一丝寞然,继续闭上了眼。
      贞秀正欲生气,却听到他带着丝丝疼痛,轻倦落寞的声音:“又是梦。”
      那一叹令贞秀不知所措起来,过了一阵起身吻向了他的唇。桓夜本在似醒未醒之间,猛然感到头上一黑就已疑惑,突然又有人压在了自己的唇上,顿时睡意全无,猛然睁开眼来,却是贞秀放大的脸。
      “不是梦,是我!”
      桓夜惊异过后迅速起身,躬身作揖:“公主。”
      以前没有注意过,顺着一片艳阳,桓夜的耳根竟然微微红了,心底不由轻笑,原来他竟这么敏感内敛:“你诗才出众,随我一起去后天的宴会吧。”
      桓夜又迅速恢复了一贯的恭敬,只是他低垂的眉眼里的落寞贞秀却没有看到:“多谢公主,只是请恕桓夜不能从命。”
      以往桓夜从不曾违背自己,如今却连自己亲自来邀约都一口回绝?!心里不悦他当众拒绝拂了她的面子,贞秀不置可否,冷着脸径直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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