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如兰》黑雾

19、所谓荣辱

　　第十九章，淡家荣辱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淡家从没找过淡如兰，淡如兰也从不牵扯淡家。
　　那一日淡如兰从太子府出来，带着太子交给他的文书去了守城军。
　　“请问上官都统在么？在下太子家臣淡如兰，烦请通报一声。”
　　在军队里军人们最看不起的就是文人书生，只会纸上谈兵，一无是处。淡如兰也不例外的被一群兵油子调笑。
　　“这么白，你真的是男人么？哈哈哈哈，看你这模样，杀鸡都不敢吧？”
　　“他哪杀过鸡？他吃□□！”
　　淡如兰听着这些污言秽语面不改色，重复了一遍：“在下太子家臣淡如兰，要见上官都统。烦请通报一声。”
　　几个兵油子不听，依旧戏弄于他，而且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后来被上官烈的协都统知道了然后报告给了上官烈，于是他便带着亲卫来到了现场。
　　只见淡如兰在城门下负手而立，身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挑事的兵油子。上官都统
　　“都给我让开。”上官烈的嗓门很大，一声吼得所有的士兵列队站开对着他行礼。
　　上官烈越过那些士兵问：“在下守城军都统，上官烈。听说你找我有事？所为何啊？”
　　淡如兰听到声音转过身看了一眼上官烈，从怀里取出太子批示下的文书，朗声道：“太子有令，曰，年关将近，命全体守城官兵严加防守，按时巡逻。另，诸皇子不日将回城，命全体官兵做好迎门准备。”
　　淡如兰说完把文书交给了过来接文书的亲卫转身就走，那背影潇洒大气。
　　上官烈第一次见到这么有骨气的书生，摸了摸下巴，心想：“这么刚直却要投身皇朝，过刚则折啊。”
　　当太子得知此事心头计较着，这淡如兰是个人才啊！多少内臣过去，不是跟兵油子吵了个面红耳赤，就是仗着他是自己家臣的身份甩脸子，这淡如兰不温不火的还是有几分耐性啊。
　　淡如兰做完事就回太子府向太子做了报备。太子很满意，留他在府里吃饭，淡如兰也就这么应了。吃饱喝足，太子把淡如兰叫到了书房与一堆家臣商量事情。
　　“今日早朝，父王说要开仓放粮，救济百姓。雪灾每年都会发生，所以这一次也要钦点一个钦差大臣去灾区慰问，以示隆恩。你们以为当朝哪个大人合适啊？”
　　下面一群人在小声商量，只有淡如兰不说话，低着头跪坐在席间。
　　“如兰，如兰，你想什么？怎么不说话啊？”暴脾气在他跟前坐着，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
　　“我不知道朝堂有多少大人，也不知道大人心性都如何。”淡如兰一脸认真，又老实，逗的满堂大笑，淡如兰看了看大笑的同僚，头低的更深了，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淡如兰，本宫就要你说！”太子点名淡如兰，淡如兰也无法，就老实的说了。
　　“如兰以为，文臣多讲排场，爱做作，派文臣去灾区或许一个排场下来反而会加重灾情，若是他又有心敛财，那后果不可说。武将行军打仗，流血流汗，见过无数的生死，不在乎排场，虽然粗鲁但是更加亲民，所以如兰以为，派一个打过仗吃过苦心性清廉的将军去更好。”
　　淡如兰说的虽然只是自己的偏言偏见，但太子却觉得还是有几分道理，于是继续：“若是他们贪赃枉法，又当如何？”
　　“回殿下，若是文臣，定是不好处理。就如同藤蔓，永远揪扯不情，几篇诉苦诉功的文章就能引的天下文人起哄。除非抄家灭族，可是抄家灭族却非易事。而武将不同，武将重军功，身上功勋，手里兵权都是武将用命换来的，若是犯错，便贬官夺权，圣上不但可以杀鸡儆猴，还能收回兵权，一举两得。”
　　太子鼓掌三声，夸淡如兰讲的好，并让身边随侍记录下来。
　　“散了吧，本宫心里自有计较。”
　　众家臣告退，太子带着那份淡如兰说的话就去了皇宫。
　　“启禀皇上，太子求见。”元宵公公进了书房通报。
　　“让他进来。”
　　“是。”
　　太子一进来就行礼，皇上摆摆手让他起来。
　　皇上拉好自己的衣服说：“太子又有什么事？朕这会可是刚准备小睡。”
　　“父皇，您看。”太子将那写满字的纸呈上。
　　“这……不是你的风格啊。说说看，这是谁想的？”皇上坐在椅子上看着这两张纸颇为满意。
　　“不知父王还记不记得，夏日里，展皇舅说的，淡如兰？”
　　“可是画了那副孤莲的淡如兰？”
　　“正是。儿臣将他收在麾下，没想到他真的是个人才。儿臣想将他献给父皇。”
　　“你才没那么大方！说说吧，又想求朕些什么？”
　　“父皇高明，儿臣想给淡如兰求一个爵位。”
　　“爵位？”
　　“是。儿臣发现淡如兰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其人个性尤为散漫，我在他府里按的探子回报，他居然会亲手下厨给全府上下做饭吃，可见他的心有多散。可是儿臣不愿就这样看他得了财势就归隐山林，儿臣想给他一个皇家爵位，让他不得脱身，永世为皇家效力。”
　　“他依靠你居然是想拿了钱就跑？真是个奇人！不过啊，太子你心太急了。”
　　“儿臣不明白，请父皇示下。”
　　“俗话说，牵马到河易，强马饮水难。像他这样的人，你越是强迫于他，就越难留得住他。有时候也需要用一点怀柔手段。比如赏几个美人啊什么的。”
　　“他对女子根本不感兴趣。之前淡家给他娶的媳妇儿白氏，再几天前就与他和离了，如今那白氏是淡如兰的义妹，二人以兄妹相称。”
　　“那……送几个禁脔？”
　　“那还不如把小八送给他。”
　　皇上听到这里坐不住了连忙问：“烟儿喜欢淡如兰？”
　　“是。淡如兰之前遇险落崖就是被远游的小八捡到救活的。然后给他养伤时暗生情愫，可是至今都被淡如兰拒之门外。”
　　“啧，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想当初我把明后……哈哈哈！不提了不提了。这件事，就这样吧。爵位什么的，朕自会考虑。”
　　“是，儿臣告退。”
　　“来了就别走了，今天小八小九都在宫里，留下来一块吃饭吧，陪朕说说话。”
　　“是。”
　　在席间，太子故意问了白无烟他和淡如兰的事，白无烟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用过饭三兄弟各自回去了。白马傲在位的这二三十年里，是白霓王朝皇子关系最和睦的二三十年了。
　　而在如兰府却又是另一副光景。
　　“你们出去！我家老爷不见客！出去出去！”夏安带着一帮家丁挡在如兰府的府门口。
　　“叫那个呆子出来！你知道我是谁么？你知道轿子里坐的是谁么？”
　　“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才不会让你们进去！”
　　夏安和淡如竹就这么杠上了，周边围了一群看热闹的平头百姓。他们都认识淡如兰，也受过淡如兰的帮助和恩惠。可是他们看到轿子里的人带着官帽，就不敢帮淡如兰说话。
　　淡如竹继续叫嚣，如同疯狗一般：“你敢拦着我们！我爹可是当朝三品大员！你也不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砍头那是京都知府府尹和当今圣上的事情，三品大员又如何，不过也只是个三品大员。乱杀人，你又有几个脑袋够砍？你全家又有几个脑袋够砍？！”
　　夏安和淡如兰待得久，说话从来讲理。淡天高看不下去了，就从轿子里出来。
　　“请淡如兰出来，我是他爹，有点家事与他商议。”
　　“你和我家老爷有什么好商议的？各位邻居，各位兄弟，你们可见过把自己儿子逼得净身出户的爹？”
　　淡天高被噎的说不出话从牙缝里憋出来一句：“我是他爹！”
　　“淡府的族谱上根本没有我家老爷的名字，也没有写他爹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家老爷的爹是谁，我从没见过。”
　　“你这贱奴！竟敢如此狂妄！来人！给我拿下！”淡如竹说着就要动手。可这时如兰府的朱红大门打开了。
　　“我的人，谁敢动！”淡如兰冷喝一声，一双凤眸里满是凌厉，冰冷，就如同利刃一般。
　　“我还以为你不敢出来呢！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办了。我们进去。”淡如竹说着就要往如兰府里走，就夏七书被一脚踹了出来。
　　夏七书就爱凑热闹，总是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淡淡儿，这个瓜娃子是辣锅？锅锅咋个不晓得啦？”
　　淡如竹瞪了一眼夏七书，然后去找淡天高告状：“爹！你看！他踹我。”
　　周围一阵哄笑，淡天高的老脸都不知道放哪了。
　　“混账还不退下！”
　　喝退淡如竹之后，淡天高说：“如兰，爹此次前来是有事相商，你就让爹进去吧。”
　　“淡大人，你不觉得这一幕很眼熟么？回想一下数月前，我从外面回淡府的时候是不是此番光景呢？”淡如兰一边说着，夏安一边从香蒲手里接了烘热的貂皮斗篷给淡如兰披在身上。
　　“淡大人在拿着皮鞭肆意凌虐在下时，想过此时会有此番光景么？淡大人来找在下，所谓何事在下已经知道了，但是又与在下有什么关系呢？”
　　“因为这关系到淡家，淡家若是成功，那么就能更上一层楼。你别忘了，你姓什么？！”
　　淡如兰冷笑着，侧过了身子指着大门上的牌匾说：“淡大人是读书人，应该认得这几个字，不需要在下教吧。”
　　淡天高呢喃出“如兰府”三个字，突然反应过来淡如兰是什么意思。
　　“这不是淡府，不是淡大人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若是在下帮你，与太子是不忠，太子想必是不需要不忠诚的属下。”
　　“即使没有太子，你若是帮了淡家，你依然是淡家的大少爷！”
　　“淡大人这话在下就听不懂了，白霓王朝的每一个黎民百姓都是皇家的子民，在下生在白霓，长在白霓，生是白霓人，死做白霓鬼。若是没有白霓，淡大人又算什么？莫不是淡大人早已通敌叛国，做好了后手？”
　　淡天高心里一惊，脸色一白，连忙说：“这话可不敢信口雌黄！”
　　淡如兰笑了笑说：“在下就是随口一说淡大人紧张什么？莫非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完淡如兰就带着如兰府的一群人回府，只剩淡天高一人呆若木鸡的站着。
　　几个月？几个月时间淡如兰居然变成了如此模样……幸哉……哀哉……
　　这件事被有心人记下，第二天就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皇帝自然不允许朝堂之中有通敌卖国者，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定要严查不怠！
　　皇帝一边着手暗查淡家，一边传召淡天高觐见。
　　淡天高到了御书房后，行过礼，白马傲便赐坐于他。
　　“淡爱卿可知朕宣你来，所谓何事？”
　　“老臣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白马傲故作高深地说：“那日在如兰府门前……”
　　淡天高一听立马跪在地上：“臣惶恐，那都是市井传言，当不得真的。”
　　白马傲看到淡天高的这副模样，笑了出来：“淡爱卿，别这么紧张，快起来。朕想知道的是你那个自立门户的儿子，淡如兰。”
　　淡天高一听自己似乎暴露了什么，就当下松了一口气，擦了擦汗起身坐下慢慢开口：“犬子愚笨，不足挂齿。”
　　白马傲接过元宵公公递过来的茶水轻啜一口，慢悠悠的说：“那可不见得啊。朕可觉得那是个忠君报国的好孩子啊。听说你曾打过他？”
　　“回皇上，老话说，棍棒之下出孝……”淡天高话还没说完就被白马傲打断了。
　　“朕有九个儿子，相貌品行各不相同，有的顽劣，有的文静，有的喜文，有的好武可是朕从没动手打过他们。朕听展国舅说，你可是打的他生生吐血啊，你这爹当的，要不得，要不得。朕要是有这么一个爹，朕也不要他，哈哈哈哈。”
　　“这……逆子不孝，本就该罚。他竟然敢将老臣放在门外，脚踹亲弟！早知他如此不孝，老臣早就该将他打死！”
　　“哦，那朕的小九与朕顶嘴顽皮的时候朕是不是该赏他一丈红？”白马傲笑着把一堆奏折砸在地上，里面全是参奏淡天高的，这里面当然全是太子的手笔。
　　淡天高把一本折子捡起来，看了看立马高呼冤枉。白马傲也不理他，对着元宵挥了挥手，元宵立马会意带了一个人进来。
　　淡天高见到来人就愣住了：“如兰？”
　　淡如兰则没有理会他，直接跪下参拜当朝皇帝白马傲。
　　“如兰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来人，赐坐。”
　　“谢皇上。”
　　淡如兰来之前就被太子叫去了，太子问他想不想与淡家彻底脱离关系，淡如兰点头同意，太子又问他想不想在皇上面前争光露脸，淡如兰本来不想，刚要拒绝就被一边的暴脾气给抢白了。
　　只听暴脾气说：“当然要了，贤弟这么有才华，能在圣上面前露脸是最好不过了。对吧贤弟？”
　　话被说得没有回旋的余地，淡如兰无法拒绝，只好点头称是，不一会元宵公公就来带他进宫了。可是他没想到，一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他的那个狠心的爹。
　　白马傲见淡如兰正襟危坐的样子，笑说：“如兰啊，别紧张，朕就是闲的无聊，找你们来聊聊天。”
　　“是。”淡如兰一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如兰，朕听你爹说，你把他堵在门外不许进门，可有此事？”
　　“却有此事。”
　　“为何不让你爹进去？”
　　“回皇上，如兰新迁不久，若是那宅子再被砸，如兰是真没地方可去了。如兰一人露宿街头也就罢了，可是不能让如兰府里十多口人也跟着一块啊。”
　　淡天高听到淡如兰这么说立马就不乐意了：“谁说要去砸你宅子了！皇上，逆子胡言不可当真啊！”
　　“淡爱卿！听孩子把话说完嘛！”白马傲皱着眉喝责一声，对着淡如兰问：“那你的管家说不认淡天高又是怎么回事？莫非真要有爹不认？”
　　“回皇上，淡家族谱上根本就没有如兰的名字，更无如兰母亲周氏的名字。而且如兰从小不知有父，父更不知有如兰。”
　　白马傲摸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啧，难怪呢。那就是淡爱卿你的不是了。”
　　淡天高见有自己说话的机会立马开口：“回皇上，原配周氏因为生他难产而死，所以族谱也就没有她的名字。至于没有如兰的名字，因为他生而亡母，实为不祥，故而没有他的名字。”
　　淡如兰一听冷笑了一声，转过脸去。
　　白马傲似乎八卦上瘾了，追问道：“如兰，你说。”
　　“回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天下皆知女子生产就是入了一趟鬼门关，难产而死的女子更是多如乱麻，难道那些孩子皆是不祥？”淡如兰说着就跪下请旨，“那么为保家国太平，还请皇上下旨杀尽不祥。”
　　“荒唐！简直荒唐！朕曾微服私访，偶遇一鳏夫，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朕问他，为何不续弦再娶，他说他答应难产死的亡妻要好好扶养儿子。朕又如何下旨杀尽所谓‘不祥’的孩子？”皇上说完，突然理解淡如兰其实是想说自己不是不祥，不由转而一笑，“好你个淡如兰，敢给朕下绊子！真真是胆大！”
　　“如兰暨越，还请皇上责罚。”淡如兰跪着一直没起来。
　　“朕自然要罚！朕罚你给朕包一顿饺子，如何？”
　　“诶？！是，如兰遵旨。”
　　淡天高见势不对，自己完全不占优势心里不觉有些愤愤。
　　“你这儿子简直聪明，可惜人家不愿做你儿子啊！哈哈哈哈！若是倒过去个七八年，朕还真想把他捡回来，做朕的儿子。”白马傲开着玩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父子二人领命退下。
　　到了门外淡如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拉住元宵问御膳房怎么走，元宵一脸殷勤的给淡如兰指了方向还塞了个小太监给他，淡如兰自然也不会白问，两片金光闪闪的金叶子就那么进了元宵的荷包。
　　淡如兰问完就走，淡天高忙跟过去：“如兰，你当真不肯认我？”
　　淡如兰背对着淡天高，头也没回一下：“十九年了，这十九年里但凡你对我关心那么一点点，你我父子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原因为何，你自己想去吧。”淡如兰说完就径自远去。
　　淡天高看着比自己高大的儿子，心里难受的如同刀搅。是什么时候？他离开自己的？是什么时候他挣脱开的？是从那一次次的鞭挞开始？还是从那一次次体罚开始？现在要修补关系还来得及么……我的儿啊……
　　淡如兰去了御膳房说明来意，有元宵塞给他的小太监，他行事极为方便。很快淡如兰就揉好了面，在醒面的时候去切了白菜和猪肉调馅。然后让小太监帮忙擀饺子皮，自己开始包饺子。
　　淡如兰很实诚，一个人包了上百个饺子，到了下午才煮好了亲自给皇上送过去。
　　“皇上，你看，那如兰公子来了，还拿了个大汤盆。”元宵指了指现在门外候着的淡如兰手里热气腾腾的汤盆。
　　“宣。”
　　“宣淡如兰上菜。”
　　淡如兰走进来，把那一盆饺子放在桌子上离皇上最近的地方。
　　“如兰手艺粗鄙，不如御膳房的大师父，还请皇上多包涵。”
　　白马傲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他起身，然后夹了一颗饺子在蘸料里涮了涮就要吃。
　　“皇上且慢，这饺子还没试毒呢。”元宵在一边连忙拦下来。
　　“我想这孩子不会这么做的。是不是啊，如兰？”白马傲看着淡如兰笑的一脸和蔼，淡如兰也用力的点了点头。
　　白马傲吃下那颗饺子，浑身一震，筷子掉下来都不知道。吓得元宵立马扶着他，大喊护驾，淡如兰也被禁卫军按在地上。
　　白马傲愣了半天，喊出一个名字：“展明！”接着白马傲看着被按在地上的淡如兰，亲自将他扶起来：“孩子你告诉朕，是谁教你包饺子的？”
　　“回皇上，是如兰身边的小厮。”
　　“好孩子，这饺子只有这些？”
　　“如兰包了上百个，不够么？”
　　白马傲大喜，朗声说：“够了！够了！来人！去吧那些饺子都放在冰库好好保存起来！”
　　“皇上，其实不用，饺子是拿来吃的。不吃的话不管放在哪里都是会坏的，若是还想吃，皇上再召如兰进宫包饺子便是。”
　　“好！就依你的！元宵，快，吩咐御膳房，朕每天都要吃这饺子！”
　　“是。”
　　就这样淡如兰就被元宵亲自送回了府里，此外什么都没有。宫里却因为饺子闹翻了天。
　　“这淡如兰用饺子就讨好了圣上，这钦差估计非淡家莫属了。”
　　“这不见得，淡如兰都不认淡天高了，怎么会帮他呢？”
　　“谁知道啊，这就得看皇上圣决了。”
　　早朝开始，白马傲果然提出了此事，文武百官都躁动起来。
　　“肃静！”元宵唱呵。
　　“朕封守城将军为钦差，替朕去灾区慰问灾民，分发救济粮。”
　　果然文官一片混乱，指责声，贬低声。
　　“既然众卿家有反对，那朕就开个先河。这次派两个钦差，内阁学士也去吧。”
　　内阁学士是一个五六十岁的酸儒老头，一听自己还能报效国家，立马出列叩首：“微臣愿为皇上效劳。”
　　“此事就如此，明日就动身出发。”白马傲最终拍板，众臣也无法阻拦，只得山呼万岁。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史官拿着玉笏出列启奏。
　　“顺天府尹淡天高，纵子行凶，强抢民女，不知天高地厚！所犯罪行罄竹难书！还请皇上下旨将其子淡如竹移交大理寺处理。”
　　“皇上，犬子虽顽劣，但臣早就惩戒过他，并不是史官大人所说那般！还请皇上明鉴！”
　　“胡说八道！将两片金叶子扔在那被欺辱的女子身上就算是处理么？随便斥骂几句就算惩戒嘛？本官可是有所耳闻，你对待不喜欢的大儿子可是生生将其打到吐血！生死不论！”
　　“我！我！”淡天高无奈，爬到白马傲脚下哀求庇佑：“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你毒打子嗣的事情，朕也是有所耳闻，你既然让朕明鉴，那朕就将此事彻查。”白马傲踢开淡天高站起身朗声道：“太子。”
　　“儿臣在。”
　　“朕命你彻查此事，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儿臣，遵旨。”
　　淡天高一听，心里就彻底凉透了。淡如兰是太子眼前的红人，太子若是真的在乎，就定会彻查，可是淡家又如何经得起啊！
　　于是淡天高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淡家……危在旦夕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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