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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兄长谋 ...

  •   “原本这就不是我的……”亭雪呆呆站在窗前,取下自己腰上的荷包,将里面那把断梳取了出来,和从哥哥那拿回的对在了一处,“明明是要断了缘分的人,何苦要多此一举折磨彼此。”
      “姐……”看着亭雪的模样,亭霖不由心头发紧,“莫要太伤心了。”
      “要怪就怪我不知羞耻……”亭雪颤声道,为了李重她竟出言顶撞祖母,而他却眨眼间就毁了盟誓……
      “姐姐,这是什么话。”亭霖扶住亭雪的手臂,“这怎么能怪到你,是他负心薄幸、忘恩负义!”
      “我和他自幼相识,最知他的品行,只是不知他那几次来见我,受到多少阻难。”亭雪苦笑,眼角滑过一行清泪。
      “那李重最大的优点便是老实,最大的缺点也是老实,对他母亲他何曾有过二话,如今他父亲去了,他便更要事事以他母亲为先,如今他要与你了断,我看也不是坏事……”亭霖劝慰道。
      “不要再说了,我想睡了。”亭雪腾然起身,双眼呆呆望着亭霖,“我想睡了。”
      亭霖被亭雪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住,不由后退一步,脱口道:“若真放不下,我叫人去金陵把那李重.......”
      “够了。”亭雪回身回卧室,“兰儿,天晚了,送二小姐回房。”
      “小姐!”兰儿看着倒在床上的亭雪,不由心道不好,服侍自家主子十几年,还未见过她这般失态过,忙走上前。只看亭雪双眸紧闭,眉头紧锁,侧身卧于床上,连鞋都未脱。兰儿不敢多问,忙弓着腰将小姐头上的钗环卸了,再将绣鞋脱了,拉过薄被给小姐盖好,这才放下卧房的门帘,走了出去。
      “二小姐,今天还是让小姐清净清净吧。”兰儿带着几分哀求道。
      亭霖点点头:“你就在这守着,有什么事就来叫我,今晚叫芳旭替你在外头守着。”
      兰儿应道:“是。”待送走了亭霖,她从外头的紫檀木箱中取出以往小姐喜欢的熏香,点了一根送了进去,看小姐还是那样的姿势的躺着,心中默默叹息一声,退了出去。

      “李重是个可靠的孩子,亭雪能许给他,我也放心。只是未免有些懦弱……”
      “老爷,您想的也太多了,他年纪还小,及冠后自然也能有他父亲那般气度才是……”
      “亭雪,你等我,等我一年,过了孝期我一定来提亲。”
      “我要你等李重来,把这梳子掰了,一人一半,私下先定了婚期。”
      “他若要奔前程,我不会做他绊脚石......"
      “亭雪,你等我,等我一年,过了孝期我一定来提亲。”
      “我亦是认定了你,今生无论苦乐,惟愿与君相伴白首。”
      亭雪躺在床上,双眸紧闭,却将过去一幕幕回闪,而这些,虽然她早有不好的预感,却没想到如此突然,好似一夕间,全部消散成云烟。分别前的难得吐露心声的自己,说出口的誓言现在想来竟然好似一种垂死挣扎,回想起来,亭雪也只为自己感到羞耻。为了他,她违逆祖母,不顾体统,而他,只需将自己所赠之物归还,便能和自己划清界限。眼泪从眼角不住滑落,湿透了枕巾。亭雪知道,此刻最可恨的是自己,悔不该在失去前亮明了自己的心事,才会输的这般彻底,然而最可恨的却是她不恨他,因为她懂他,这才是她最可悲的地方......

      “你说了?“王宅的小亭中,上官亭丰身边站着一个黑袍男子抱剑而立。
      “是,其实婚事大可凭父母做主,六皇子何必多此一举,累我大妹神伤。”上官亭丰道。
      “若此时不说,日后神伤的可就是殿下了。”男子笑。
      “希望六皇子不要食言,他日成婚后能善待家妹。”上官亭丰定定看向那男子。
      “殿下从未食言于人,我倒是担心日后受苦的是我家殿下,”男子道,“令妹,只怕也没有看起来那般柔弱。”
      “这世间惟有不得能令人难以释怀。”上官亭丰唇边翻起一丝冰凉的笑意。
      “想不到,上官公子也是性情中人。”男子笑。
      “怎么?难道在宋大人眼中我这般设计自己亲妹之人,不像一个有情之人?!”上官亭丰道。
      “确实不像。”宋詹和道。
      上官亭丰苦笑:“宋大人着实和传闻中一般言辞犀利。”
      “我当你在夸奖我。”宋詹和道,“后日你们搬迁,殿下会来。”
      “不知殿下以何身份来?”上官亭丰问。
      “以六王爷的身份来。”宋詹和道。
      “那请宋大人代在下向六王爷道喜了,”上官亭丰抱拳示意道,“册封的旨意当真及时。”
      “及时的可不只是册封的圣旨。”宋詹和笑。
      “宋大人,有话不妨直说。”上官亭丰微微蹙眉。
      “如果我所料不错,后日,上官家也有一道旨意,不过这道旨意却是太子请下来的。”宋詹和说完,朝上官亭丰笑笑,“言尽于此,我也该回去复命了。”说完,轻轻纵身一跃,消失在了夜色中。
      太子请旨?上官亭丰看着宋詹和消失的方向,心道,想来也不是坏事,否则,这个传闻中的兵部毒郎君也不会轻巧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老宅是鄱阳典型的白墙黑瓦的院落,本以为会很破败,没想到竟然还算规整,更没想道,还是一座七进七出的院子。因为下船时,亭霖提议将大多物品安置在老宅,故而上官家搬回老宅也并未耗费多少功夫。只是此次带的仆从实在不多,现在在院中打扫烧火的都是从王家帮忙买来的仆从,都是看着脸生。看到亭雪失魂落魄的样子,祝氏晓得儿子已经把李重的事和亭雪说了,怕亭雪心情不好,便叫亭霖陪亭雪先去卧房了。自己则收到儿子眼神,自觉回去了,把大厅留给了老太太和亭丰祖孙二人。
      “祖母,您歇会,咱们一会有客来。”上官亭丰扶着老太太坐下。
      “什么客人,祖母年纪大了,可饿不得咯。”老太太对孙儿收拾的老宅十分满意,心情也是很好,说话也玩笑起来。
      “是个关乎我们上官家未来的贵客。”上官亭丰道。
      上官王氏闻言,笑容渐敛:“丰儿,祖母的话,你是不是忘了?!”
      上官亭丰忙跪下道:“孙儿一刻不敢忘,孙儿已在鄱阳闹市盘下一家药局,不日就去药局经营。”
      “既然如你,何当你跪此大礼?!”上官王氏凝眉道。
      “孙儿,有话要说。”上官亭丰道。
      “这就是你单独带我来后宅的原因。”上官王氏道。
      “祖母,孙儿请祖母取消大妹和王家的婚事。”上官亭丰抱拳道。
      “我竟不知,我的孙儿,何时担起长兄如父的责任了。”上官王氏不悦道,“难道你也和你那个不开眼的母亲一般,瞧不上树成庶出的身份?”
      “祖母,成弟风姿,绝非一般儿郎,亭丰不敢有任何轻视。”上官亭丰道,“只是,祖母,难道父亲的死,您一点都不介怀!”
      “你!”上官王氏被戳了痛处,“果然都是我的乖孙儿,个个都来戳我的心窝子。”
      “孙儿不信,祖母也不敢说,”上官亭丰道,“眼下,只要您取消大妹和王家的婚事,朝中就会有人重新调查父亲一案。”
      “哦?!”上官王氏不屑道,“你当老身没有活动过那些关系,昔日的老丞相乃天子师,老身修书去,却被退还回来,丰儿,朝廷之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老身竟不知,老身的乖孙什么时候开始用妹妹的婚事来为自己的仕途做打算了。”
      “祖母,”上官亭丰道,“孙儿是算计了大妹的婚事,可是孙儿认为也是为大妹好,就像祖母一心为祖母打算一般,祖母,大妹已经和李重了断了。”
      “了断了?!”上官王氏惊道,“前日还不是······”话未说完,心念一转,收了话音,定定看着眼前的孙儿,自从儿子走了,上官王氏忽然觉得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孙辈们了。
      “是孙儿替他们做了了断。”上官亭丰道,“祖母,孙儿为妹妹寻到良配,就是当今六王爷。今日的贵客便是六王赵轻宵。”
      “什么!”上官王氏惊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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