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叶集》安蓬山

3、心事不言

　　回来了一个礼拜，叶牧在家里休息调整，华言也一直陪着他。他读报纸，华言在一旁静静读书。他放电影看，华言就抱了爆米花桶，走到他身边，默默地坐下来。
　　华言头发软软黑黑的，乖乖坐在他身边，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一个温暖的家。华言不吵不闹，也很乖巧很讨喜。可是，现在的大学生都这么闲的么。
　　他瞅了华言半晌，终于忍不住拿过她的爆米花桶：“你们学校最近没有课的吗？”
　　“我请假了。”华言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谁知道哪天我回来，您会不会突然又不见人影了。”
　　真是胡闹，叶牧看着她，头疼了起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华言的角色就倒换了过来，仿佛他才是那个不懂事的小孩。
　　“不会的，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在南城。”看着华言一脸的不信任，他叹了一口气，把她拉过来，熟练地帮她按摩太阳穴，“我觉得，我还是需要陪你长大才行，你还太小了。”
　　华言觉得很舒服，微微阖上了眼，听到最后一句话，又睁了眼，神色如委屈的小兽：“我不小了，我马上就20岁了。”
　　“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叶牧笑着摇了摇头，不容华言反应，就拍拍她的胳膊，要走出门去。
　　华言不想再辩驳，又拿起了桌上的爆米花桶，她打算把剩下的半部电影看完。这时张阿姨推了门进来，说外面有个男孩子找她。
　　是白江，大学摄影社的朋友。他听人说华言一周没来上学，所以要了地址，来看她，还带了之前帮华言拍的照片。华言坐在椅子上，和白江说话。叶牧也不回避，冷着脸坐在一边，一张张翻看照片，军人的凌冽气场，此时被他运用得炉火纯青。那男孩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华言聊了几句，就要告辞了。叶牧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送走人家后，华言默默就要走进里间去。叶牧伸了一只手过来，递给她照片。
　　这是在询问她了，华言叹气，懒懒把脑袋耷拉到他肩膀上：“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叶老师，你不用太担心的，我哪有那么好，那么多人追的？”
　　“华言，我希望你快乐，但是你喜欢的人一定要让我过目，记住了吗？我过了眼才合格。”
　　华言没有说话。
　　叶牧又开玩笑地揉揉她的脑袋，“怎么，有喜欢的人了吗？”
　　有....吧。华言想说有，但不能说，这怎么能说出来：“没有，叶老师，如果我这辈子一直找不到喜欢的人，怎么办？”
　　“那就不找了。养你一个，我还是养得起的。”叶牧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即又弹了弹她的脑门，“对自己有信心点，我叶牧养大的丫头，谁会不喜欢？”
　　“这组照片拍得不错，你也多该和同龄人一样，出去玩玩。这周末，叫叶夏陪你出去走走，你们同龄，总该有更多的话题可以聊。”
　　华言闷闷应了声，算是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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