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5、第四章 思妙计谏言局中人

　　林海安排的两个教养妈妈，也都不是简单的呢。
　　张妈妈姓张，今年已经五十一岁了。她也曾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家里也是娇养着她长大的。成年后嫁的夫家姓白，婆家下了重聘将她娶回后，她才知道丈夫极其爱赌，动不动吃多了酒便拿她出气。她性子烈，跑回娘家闹着要和离，偏自家爹娘贪图她夫家的富贵，说什么也不同意，反而将她打了一顿，又给送回了婆家。这下子，婆家上下都开始给她脸子受，她要不是心性坚强，早一根绳子吊死了。
　　后来她丈夫在外赌使诈，叫人给打死了。婆家上下就开始骂她克夫，居然还想要将她强配给他们家一个天生傻的侄子。张妈妈娘家不管她死活，婆家又一心作践她，于是她自愿卖身进林府为奴，只为寻求庇护。林海母亲可怜她命苦，就将她买了进来，留在身边了。这张妈妈本就是小户人家的小姐出身，又服侍过已故林母，早就学了一身好规矩。如今，她也是府里调教小丫头的管事妈妈，办事没有不稳妥的。
　　另一个是林英林嬷嬷，不曾嫁人，自疏了嬷嬷头，今年刚四十岁。她五岁时，亲娘就病死了，身上的热孝还没过，亲爹就又娶了新人。继母进门不到两个月，就挑唆着说她是丧门星，专门克父克母的。他亲爹一点儿不念原配妻子的好，任由她继母将她卖给了人伢子。她因为生的伶俐，才得幸进了林府。林母看她小，问了林忠才知道她的经历，也是可怜她，就一直留在身边带着了。本想着等她大了，给找户好人家嫁过去的。可是，因为小时的经历，林嬷嬷对男女之情冷了心，说什么也不愿嫁人，林母只好任她自疏了嬷嬷头。
　　林嬷嬷可以说是林母一手调教的人了，礼仪规矩上很周到，难挑出一丁点儿的错来，人也心善慈祥，林海也把她加入陪行名单了。
　　之后，林海又挑了四个二等小丫头，分别是桃儿、杏儿、梨儿、梅儿。这四个也是一直跟张妈妈学着规矩的，也可靠。
　　林忠的三儿子林申，如今正在京中和他三叔学着管事儿呢，林海直接让他当了黛玉以后再京中时的外管家。要是黛玉想要什么新鲜玩意儿啥的，直接吩咐他出去办就行了。
　　除了以上人员外，林海还安排了两个厨娘，一个善于烹制淮扬菜，一个专门做点心的。
　　另外，林海早早就让林忠准备了许多的礼物，好给自家宝贝女儿撑脸面。按理说，到自己外祖母家，很是不必如此张扬的。可是，小厮打听回来的消息，不得不让林海做了一把暴发户。
　　安排完这些，林海才算安下些心。他想着：如此一来，黛玉可是不会再受什么委屈了吧？

　　林晚这些天也没闲着，让丫头们收拾着东西。比如自己在林家书房里寻到的各种游记、地方志异、光怪陆离的小说等等，但凡是不怎么值钱的书籍，那是整整收拾了一大箱子啊！没招啊，如今这世道，她一个小女儿家，也没什么娱乐项目，可不是只能收集解闷的小说么？贾家那种。。。。。。那种富贵地儿，大概是没有这些东西的。
　　她毕竟是知道三春姐妹喜欢啥的，于是紧着收拾了许多物件。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家便宜爹爹已经给自己组好团儿备好礼了，就等一路北上“闯”荣国府了。
　　等林晚安排好打包的东西后，一拍脑袋才想起来，还有贾雨村那货呢！那可是个名副其实的白眼狼啊！如今自己既已成为了林黛玉，自然要保证便宜爹爹林海身体康健的。至于贾府众人，林晚觉得先看看他们到底什么样，是否像后世分析的那样，一心想着治死自己和林海，好能吞掉林家的家财。如果是的话，那么就呵呵一声转身再见，冷眼看其大厦倾倒。如果不是，不妨拉扯一把，别让贾母活活忧心而死了（好歹是自己便宜外祖母啊）。
　　可是无论结局怎样，贾雨村这个白眼狼都要尽快甩掉才是啊！林晚烦躁的走了两圈儿，决定要赶紧和自家便宜爹爹说一声，不然再给他机会做官，香菱还得归那薛大傻子！那么个好女孩，林晚觉得必须要帮衬一把才行。
　　等晚上的时候，林晚就找自家便宜爹爹去了。
　　“父亲，女儿进京之后，不知先生该怎么办呢？”林晚继续卖萌事业。
　　“玉儿知道敬重先生很好。”林海欣慰的点点头，道：“你先生他早已得了复员的信儿，为父已经写信托你二舅舅举荐他复员了。这事儿不能拖得太久，玉儿还要一些时日方能动身，于是为父安排好船先送先生进京了。”
　　额。。。。。。林晚内心是狂躁的！她只能说：剧情是强大的么？欲哭无泪啊。。。。。。
　　回到自己的屋子，林晚洗漱好以后，呆呆的躺在床上，说什么也睡不着了。
　　剧情太犀利了，防不胜防啊！她怕自己一个不留神，最后就获得了相同的结果。林晚表示，成为孤女，被人算计尽家财，最后孤苦死去，这样的结局，自己才不要！可是，该怎么办呢。。。。。。林晚想到，自己最近拿着原主黛玉的字帖子，字迹练得已经有几分像了，不如，写封“警世信”提醒自家便宜爹爹？后世都说林海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连贾敏的死都不是那么简单的，那就是阴谋啦？那么，自己该如何提醒呢？关键是，到底是谁要害死自家便宜爹爹呢？
　　林晚记得，按照剧情，如今的皇上是老圣人，还没退位当太上皇呢。而未来的皇帝，貌似是一直不显，略显忠厚的四皇子。后来四皇子成为新皇不久，自家便宜爹爹林海就病逝了。那么也就是说，林海要么是在诸皇子争夺大位时站错了队，被新君打击报复了。要么是一直忠于老圣人，挡了人家的路，所以才被治死的。
　　当纯臣自然是可以的，但林海身为巡盐御史，职务所致，很难独善其身啊。那么问题来了，自己如今怎样才能改变结局呢？以自己如今六岁女娃的身份来看，真是S级别的千古难题啊。。。。。。

　　时光如梭，很快的，林晚身上的百日热孝就过了，也到要启程的日子了。
　　贾琏等这一天，简直是盼星星盼月亮啊！可算是到了，他赶忙来姑父这里提出辞呈，说老太太日日盼着表妹呢，可不敢再多耽搁时日，请姑父准许尽快上路。
　　该安排的都安排好了，还有从京城一封封送来的密信，以及一个个找上门来的各家各户的门人等等。林海也知道，如今尽快让自己宝贝女儿进京才是上策。于是，他大手一挥，同意贾琏的提议，定下五日后启程。
　　林晚知道后，一连着几天，只要林海在家，她就必定前去伴其左右。而且，还和林海谈论起史记等等书籍里的内容，还都是和政变有关的。
　　林海疑惑自家女儿小小年纪，怎么喜欢这些个，但也极其耐心的询问道：“玉儿怎么和为父谈起这些了呢？玉儿什么时候看史记了？”
　　“前儿些日子女儿不是去书房找书了么，看到后就看了看。父亲，历朝历代新君更替，都是那般的腥风血雨么？”林晚一脸求知若渴的看着自家便宜爹爹，不解的问道。
　　林海先是一惊，往门窗处看了看，小声道：“玉儿，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记得，但凡涉及朝政的话，都不能说。”林海一脸严肃的说道。
　　“爹爹面前也不能说么？”林晚气绝啊！不能说自己如何才能提醒你啊！
　　林海被林晚那声带着撒娇味道的“爹爹”给打动了，一颗心软成一滩水儿，立刻将林晚抱在怀中。一想到这么贴心的宝贝女儿就要离开自己进京，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一面，忧愁的不行不行的，把刚刚想训诫的话也抛到一边儿去了。
　　看着事态发展，林晚觉得，自己只能换下一话题了。。。。。。
　　“爹爹，女儿就要暂时离开你了，不如给女儿起个学名吧。”林晚笑眯眯的用头蹭蹭林海的胳膊，撒娇道。
　　“嗯？玉儿怎么想要爹爹给你取学名了？”林海一见女儿的娇态，把刚刚的忧心都忘了，有些好奇的问道。
　　“女儿早早就跟着爹爹学习了，又是正经请过先生教导的，不是普通小女儿家家的，自然要取个学名，也好让人知道女儿是个聪慧的不是？”林晚一脸“我很棒棒需要大家知道”的傲娇小摸样，把林海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玉儿可是有主意了？”林海逗自家女儿道。
　　“自然是有的！不如单取一个早晚的晚字好了。”林晚星星眼亮了起来。要是自己还能叫林晚，那可就太好啦。
　　“晚？玉儿为何要取这个晚字呢？”林海一听，自己女儿还真想好了一个字，立刻乐了，赶紧追问道。
　　林晚低下头，嘟着嘴道：“往日里女儿只知道玩闹，从没想着孝敬父亲和母亲，所以才让母亲那般劳累的。。。。。。如今，咱们家只剩下父亲和女儿了，女儿再不会不懂事了，一定要好好照顾父亲，不让父亲过于劳累！只是，母亲已经。。。。。。所以玉儿想取这个晚字，好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再不要等到万事休矣，才。。。。。。才明白。。。。。。”没等说完，林晚的眼泪就下来了。
　　这泪不仅仅是作秀了，也是她为曾经的自己哭的。从前，自己每日就一心扑在工作上，很少抽出时间陪父母。如今一朝入梦，却来到了红楼梦里的世界，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了，不禁后悔曾经的自己。晚，晚矣。
　　不论林晚内心如何想的，林海听了这话，已是内心酸涩不已。他原来还当自己女儿近来的变化，是因为那“不想让母亲在天上担心”的小孩家想法之故呢，原来。。。。。。原来竟是在责怪自己。。。。。。想及此，也是泪眼模糊。
　　父女两个诉了一通衷肠，关系更加亲近许多。而林海也给女儿取学名为晚，从此就为林晚了。哦，黛玉是乳名，加上如今年纪还小，在家里自然还是要叫着的。
　　林海也将给林晚准备的人一一指给她看了，因为觉得自家女儿实在聪慧，又单独偷偷给了她三千两的银票，说是日常的零花和临时应急什么的，全权由林晚自己做主了。
　　林晚好奇为何随行的没有雪雁，这不符合剧情啊。问了才知道，原来林海觉得雪雁太小，怕她硬气不起来，连带自己女儿受委屈，所以换了几个年纪大的丫头。
　　林晚点点头，心说林海也是“二十四孝爹爹”了。但她深知雪雁的忠心，于是和林海说自己和雪雁熟悉了，想要她陪着自己。林海一想也是，雪雁和女儿熟悉，即使做不了什么，陪着女儿一块儿玩也是好的啊。于是，林海又找来一个家生子里的小丫头白鸽，和雪雁一起加入二等小丫头的队列。
　　而林晚又说自己奶娘王妈妈本是扬州人氏，还有自己的一家老小呢，不必再让她远离故乡随自己去京城了，不如给些银子放她回家团聚的好。林海一见自家女儿如此心善，还有什么不答应的，立刻就准了。
　　于是，王氏半分不舍，半分开心的，痛并着快乐，就这么回家去了。

　　等启程的日子到了，林海亲自送林晚去了码头。哦，当然还有贾琏。
　　一路上，父女二人在车里不停地说着话。林海嘱咐林晚好生养着自己身体，也要孝敬外祖母，和姐妹们好好相处等等。而林晚则是一味要林海保证，从今往后也要按时吃饭按时休息，再不能不护着自己的身体等等。
　　到了码头，林晚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挺大的荷包，递给自家便宜爹爹，说是得等回到家里，一个人的时候才能打开看，不然自己可就生气啦。
　　林海接过来，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也不知绣的是什么东西的荷包，一时哭笑不得。（原黛玉因身体不好，刺绣这种费精力的东西，还没开始正式学呢，所以林海并没起疑。）
　　和原著不同，如今进京可不再是两艘小船，凄凄凉凉的样子了。林海雇了四艘大船，光是装礼物，就足足一船的东西呢。
　　林晚随身的东西，也是装了一整条船。什么书籍、字画、字帖、棋谱、琴谱、摆设、衣料、首饰、玩物、补品啥的，都是林海亲自选的。倒不是很值钱，但也应有尽有啊。
　　如今登船了，林晚和贴身的丫鬟们坐了一艘，装东西的两艘。剩下一艘是给护送林晚进京的管事、护院、小厮等准备的。
　　你说贾琏怎么办？人堂堂荣国府长房嫡子，还用得着别人给准备船么？
　　贾琏看着那四艘大船，眼睛都有些花。他在林府住了快四个月了，亲眼见林府摆设也好，下人作风也好，实在不像是多富贵的人家。他还一直吃素斋，早瘦了一圈，把林家当成穷亲戚呢。可是如今一看，人家这真是书香门第，财不露白呀。他还自以为好心的雇了三条小船，以为到时林姑父会感谢自己会办事儿呢。谁曾想，人林家这般大气啊。
　　林海看了贾琏一眼，就知道他在愣什么神。可是，他也不点破，只当自己没看见也不知道。招招手，从林忠手里拿过两张二百两的银票，当面递给贾琏。说是这一路难免要他照顾林晚，这其中二百两就拿去做个打点的费用。另外二百两，则是单独给贾琏的，说是知道贾琏辛苦，权当是一点子心意了。
　　贾琏客气的谢过之后，也就收下了。又感叹了一会儿，灰溜溜的坐上自己早先备下的小船，一路北上不再多说。

　　林海送完女儿，有些寂寥的回了府。等坐到书房里，才想起自己女儿递给自己的荷包。那么大一个，里面装的是什么呢？林海赶紧打开来看。大荷包里，装的是一只同样很大的香袋，上面的刺绣图案，依旧惨不忍睹。。。。。。还附上一张小纸条，写着里面装着百合干花瓣，最是凝神的，要林海日日不离身的带着才好。
　　林海看罢，不禁莞尔。
　　“老爷，小姐给您留的，是什么啊？”林海身边贴身长随安七笑问道。
　　“哈哈哈，你瞧瞧，是个老大的香袋，还嘱咐我要日日随身带着，说是凝神呢。”林海拎起那个大香袋，半是炫耀，半是无奈道。这么大个香袋，还做得这么令人哭笑不得，可怎么随身带着呢？
　　安七瞅了一眼，也笑了。他浅笑道：“这可是小姐的心意呢，不如老爷将其放在枕边，日日看了也算个念想了。再则，别人也瞧不到，也笑话不了小姐不是。”
　　林海听了，深以为然，点点头，让安七这就将香袋放到自己床榻上去。
　　安七拿托盘接了过去，直接送到了林海卧室。林海不知道的是，安七可是拿起来看过了，确定只是一个香袋后，才放在枕边的。
　　晚上，林海被“督导员”（林晚临走前，任命林大总管林忠为林海的督导员，日日监督他按时起卧就餐等等事宜。）催促着早早就休息下了。
　　林海躺在床上，拿过女儿留给自己的香袋和装香袋的大荷包，把玩了好一会儿，才将心里的挂念去了不少。才要睡，突然一个激灵，又精神了。因为，林海摸到荷包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
　　林海晚上素来不用人留在屋里服侍，只留一盏小灯在床头罢了。他坐了起来，也没叫人进来，自己将小灯拿进床帐里，借着那么点儿灯光，将荷包拿过来，仔细看了看。
　　荷包很大，做的也很是粗劣，没什么新奇的。可是，明明是块缎子料做的，摸起来手感却像浆过的粗布。林海细细摸了一遍，觉得荷包里面似有夹层。他赶紧将荷包拆开了，一看，可不是有夹层么，里面好几张纸，看起来上面还写着字。
　　林海展开纸，只见上书：“父亲见信，玉儿就放心了。
　　父亲，玉儿还小，想来父亲万万舍不得让玉儿离你远去的。再加上，父亲为女儿安排的人手那般齐全，想来外祖母家也不是极好的去处。可是，父亲依旧送女儿离开了。女儿想着，父亲必然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女儿在此大胆猜测，可是和朝堂之事有关？”
　　林海看到此处，五脏惧惊！他赶紧将信拢好，再三确定门窗无人盯着，室内也绝无旁人，才将床帐重新放好，将那盏小灯放稳，从新拿起信，一面心惊，一面急切的看了下去。
　　“父亲身兼巡盐御史及兰台寺大夫，玉儿不知这是怎样的官职，又替圣上掌管着什么事物。可是，往常与咱们家交往的人家，向来都是讨好母亲和我的，只有她们陪笑脸的。于是，玉儿想父亲的职务，必定是极其紧要的。
　　可是最近，打从母亲未病之前，父亲就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唯有来了后院，见了母亲和玉儿才有些笑模样。那么，令父亲忧愁的，就只有公务了。可父亲在此职务上已有数载，偏偏如今才遇见难事不成？
　　玉儿近日观史书，知道一些有的没的，忍不住多想了一些。女儿想，可是如今圣上的皇子们都渐渐大了，于是心也大了，都一心想着老圣人的位置了？又因父亲的位置要紧，都来拉拢父亲了？父亲为人怎样，玉儿深知，想来父亲是忠于朝廷和黎民的，故此绝不会被谁拉拢了去。可是，父亲身居要职，必定是难以独善其身的吧？所以，父亲才越来越忧愁。
　　玉儿不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只是一个闺中小女儿罢了，想不了那么多天下黎民和江山社稷，只一心求父母身体安康，咱们一家子能长长久久的在一起罢了。如今母亲已经走了，玉儿就只父亲一个血脉至亲了，只想要父亲从此无忧无虑，长命百岁的，好让玉儿伴你左右，以尽孝道。
　　是以，玉儿不管他们天家里面怎样蝇营狗苟的争夺权位，只想让父亲远离这纷争，不要也卷进那血雨腥风之中，难得安宁。父亲，纵观史书，奸臣的确都不得善终，可是，忠臣良将又有几人是善终的呢？先贤所言的中庸之道，不是没有道理的，望父亲事事慎重才好。
　　父亲学富五车，想来懂得的极多，以上都是玉儿浅见，父亲看在玉儿一片孝心上，不要怪罪才好。
　　还有，玉儿之所以如此给父亲信件，则是怕家里有外人盯着。父亲，你平日里也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要着了外人的诡计啊。
　　玉儿此去外祖母家，一定好好孝敬长辈，与姐妹和睦相处，不会给林家丢脸。而且玉儿一定好好照顾自己，绝对会好好地。父亲也是一样的，起卧饭食补品都不要落下，一定珍重自己身体。切记，切记。”
　　读完这封信，林海呆坐在床上，直至夜深，才幽幽叹出口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