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潇湘》沈冬禾

6、第五章 摆阵势潇湘入京城

　　林海坐了好久，一时想不明白自家女儿小小年纪，怎么会这般聪慧。最主要的是，她是怎么知道朝廷中的事的。
　　这时他才想起来，自己女儿临走前的几日，总来找自己问些政变的史事到底为何。想来，女儿早就明白了，只想着提醒自己一番。谁知啊，自己堪称一世英明呢，却连这话外之音都没能听出来。自己女儿才六岁，就如此聪慧了，都道是早慧易夭。。。。。。不！林海瞪大眼睛，握紧自己的拳头，暗暗发誓：就算拼了自己这条命，也要自己的宝贝女儿平安终老才是！
　　林海心中回想着那句“忠臣良将又有几人是善终的”，许久后叹出口气来。是了，终是当局者迷啊。
　　林海自己亲手将信给撕碎，又扔在香炉里，眼看着烧成了灰烬，才放心的重新躺回床上。这一夜已是没了睡意，单单看着透进屋子里的月光，整整胡思乱想了一夜。最终，心里隐约的有了一个决择。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先不提林探花这边到底是怎么个最终决定，单说林晚那边的事儿吧。
　　原著里，黛玉早就进京了，是在贾家过的年。但是到了林晚这儿，百日热孝就耗了三个多月，又准备东西等，林林总总的拖了四个多月，才踏上行程。
　　可上了船，林晚又晕船，整日里吐得天昏地暗，足足瘦了一圈儿。贾琏听仆人禀告后，也不敢急着赶路了，赶紧吩咐下去，慢慢开船，不要快而要稳。
　　他们出发时，就已经是十二月底了，本来紧着些赶路，正好在年前到京城。可因为林晚晕船严重，所以这一路，走了整整快一个多月了，连年也是在船上过的。
　　林晚真的晕船？刚开始的几天的确有些不适应，但是也提不上多严重。只是，林晚不想那么快就到荣国府。她如今是六岁，可等过完年就七岁了，七岁啊，男女不同席了，自然有了好借口能远离贾宝玉。
　　原著里，贾母可不就是仗着黛玉年纪还小说事儿，把黛玉和宝玉安排进一个屋子里住去了么？还说什么“一床睡，一桌吃，一块玩儿”的，她可是不想这样啊。
　　再说了，她的身体也还不算康健呢，还不得抓紧时间好好进补一下啊。林妹妹的身姿，那是风流多姿的，就是瘦了些。林晚自从度过前几日的不适应后，就开始一天五顿的，猪一般的幸福生活了。
　　哦，你说林晚胃口这么好，那贾琏为何不吩咐快些行船赶路？林晚胃口好不好，贾琏也只是听张妈妈和林嬷嬷那么一说罢了，他哪能见到林晚啊，连林晚贴身伺候的小丫头都见不到面呢。
　　于是，这滋润的小日子就过起来了。林晚没事儿就跑到船工婆子（因为这船上都是女眷，船工也是粗壮婆子，没有男性）那里去，向她们打听一些大江南北的稀奇事情，不亦说乎啊。
　　林晚为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救香菱做准备。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哪里能直愣愣的让管家去金陵找一个叫冯渊的，说盯着那个冯渊，看到有人向冯渊卖丫头，眉间有颗胭脂痣的，啥也别说，赶紧把那丫头给买回来！她能么？她只能是迂回作战啊！哎，为了香菱的幸福，她容易么。。。。。。
　　白天，林晚就和船工婆子们打听新鲜事儿。到了晚上，林晚听林嬷嬷讲些规矩之后睡觉。而张妈妈不时的找些空闲，和林晚说说给贾家众人准备的礼物都是什么，等等的一些琐碎事情。
　　因为已经是冬天了，北上的这一路，在船上还是挺遭罪的。可是，林晚如今是林黛玉了，还是被林探花极其重视的林黛玉，吃穿住都是最最好的。而且前前后后十几个人服侍着，连凉水都摸不着，还能受什么罪呢？只是，到底天冷水路难行，等进京时，已经快过完正月了。
　　这一日，他们终于是要登岸了。只是从这里到城里，还有挺远的距离，所以他们得先在城外驿馆整修一夜，等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就得起来坐车进城，赶在上午进荣国府。
　　原著里，王夫人因为和贾敏生过嫌隙，所以不喜黛玉。且又隐约知道贾母想促成双玉配，所以在黛玉到达之日，早早就让宝玉往庙里去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和黛玉相见。
　　而如今呢，因为还在正月里，谁家也不会出门往庙里去，贾母也有心让宝玉见黛玉，所以王夫人找不出借口来，也就没能把宝玉支出去。又因为正月里的缘故，贾赦和贾政也都在家里没出去，贾母也让他们吃过早饭就过荣庆堂来，好见一见黛玉。因为之前已经收到林家的厚礼了，所以兄弟俩也就给了这个面子。
　　所以说啊，林晚入荣国府的时候，可不是原著里的那样凄凉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林晚就叫林嬷嬷从被子里给挖了出来，也不管她眼睛还没睁开呢，就给净面、梳头、穿衣。等这些都弄好之后，塞给她一碗五谷粥，再来两块小点心，让她赶紧吃了，说是这就要上车了。
　　为了调理好身子，林晚早上一直喝燕窝粥的，还要配着包子小菜什么的，点心向来是吃完饭溜缝的。可是，今儿赶时间，一切从简，林晚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她只嚷着两块点心不够，还要一些。
　　林晚曾经找时间仔细照过镜子，观察林妹妹到底长成什么样。哦，也是她现在的样貌了。如今，她是一张小巧的瓜子脸，一张薄薄的菱形唇，纤小挺立的鼻子，一双水汪汪的秋水凤眼，眉间簇簇如画，的确是个好相貌。不过，也没书里的那般夸张。你想啊，这才六七岁，还脂粉不施的，能多惊艳啊。哦，若是和别的小丫头比的话，那是很漂亮的就对了。
　　林晚原来的长相不是很漂亮，但是很温润，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如今这副长相，若还是很瘦，可不是要被人家说成长相刻薄了（太瘦时脸都是尖的啊）？可因为林晚的“进补大业”，如今瓜子脸上，长了些肉，也有了血色，一笑起来，就像粉嘟嘟的包子，变得可爱多了。而且她本身就爱笑，两只凤眼乐的弯弯，就更加讨人喜欢了。
　　张妈妈和林嬷嬷虽说不是打小服侍她的，但也知道自家小姐是个什么样的脾气。但见了自家小姐如今的样子，两人都是欢喜的。人年纪一大，可不就喜欢爱笑的小姑娘么。
　　林晚如今身边服侍的人，都是后选上来的。雪雁还算是老人儿呢，但跟着林晚也没多久，故此大家对林晚越来越活泼的表现，都没有生疑。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
　　林家大小姐到了京城，林家在京中的大管家林业早就带人等在这里了。安排好了马车，准备亲自将自家小姐送到外祖家。
　　贾琏一开始还说着不必，自家也早就准备好马车了。可是，等到贾琏一见那几个三等仆妇和那两辆小车，心里就直颤。心说：这帮没成算的东西，就打发这几个人来接林表妹么？别说人了，连东西都装不下啊！这不是等着让人林家挑理么？哎呀。。。。。。
　　话说贾家众人早就领略了林家的富贵，为何还这般行事呢？原因在于王夫人。她收了林家的礼物，对林黛玉也就没那么讨厌了。可是，贾母这几天的行事，实在让她心惊。
　　贾母成日里和宝玉说林黛玉怎样怎样好，等其来了一定要好好和她相处，要让其开开心心的等。总之，话里话外都是让宝玉亲近林黛玉的意思。这下子，王夫人不高兴了。她可以不介怀林黛玉到荣国府里住着，可她不愿意自己的儿子娶贾敏的女儿啊！特别是，早早就听说林黛玉和贾敏差不多，都是个病秧子。她早就觉得，林黛玉以后也不会是一个长寿的人，又是贾敏那么一个矫情的人养大的，一定也不是她喜欢的样子，所以对此特别的排斥。
　　王夫人一不待见林黛玉，肯定不会给她做脸了，于是就只派那么几个三等仆妇，两辆小车去接人了。
　　贾琏不知道这里面的事儿，他长于荣国府，下人们一双富贵眼他自然是知道的，于是以为是下人们办事不利，当人林家是乡下的穷亲戚，来这打秋风的呢。
　　这般一想，贾琏脸色就不好看了。他先是问过林业安排的马车够不够，如不够他这还有几辆。得到人林家马车安排足够后，立刻让身边的旺儿将那几个仆妇捆上了，即刻押回府里，只说让老太太教训这些眼皮子浅的。那几个仆妇还没说出是王夫人的意思呢，就让人将嘴堵上，押上车送回去了。
　　于是，王夫人悲剧了。。。。。。
　　贾母看向她的目光，都跟刀子似的。而贾政和贾赦也有些不满，觉得她亏待了自己妹妹唯一的孩子。贾政和贾赦，两人一个迂腐，一个混沌，但都是纯孝之人。兄弟俩或许不怎么和睦，但对于出嫁的妹妹，还是很好的。尤其是被身居要职的妹夫如此疼爱珍视的外甥女，那就更加疼爱几分啦。邢夫人一直被边缘化，如今见素来得意的王夫人被大家嫌弃，她倒是露出几分得意来。
　　于是，王夫人还是跟着伟大的剧情走了，依旧是恨上了还没见面的林晚。哦，这次还连带上了贾琏。王熙凤站在一边儿，心里虽急，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荣国府里贾家人的暗潮涌动，林晚是不知道了。
　　这时候的马车，无论外表再怎样华丽，人坐上去还是会被颠的不分东西南北。林晚感觉自己像在坐碰碰车似的，一路就这么颠到了荣国府。
　　有贾母发威，自然是不会让林晚再走角门了。林晚是晚辈，故此开了侧门，将林晚和贾琏一行人迎了进去。只不过，林晚的马车，直接驶到了二门处，才换乘一顶小轿子，由粗壮婆子将其抬了进去。
　　这期间，林晚一直戴着帷帽。而林晚贴身服侍的丫鬟们，也都拿帕子掩着脸，赶紧跟着往内院去了。那速度之快，荣国府的小厮们别说是看其长相了，连衣服什么样都没看清楚啊。一时间，荣国府外院上下，都言林家讲究规矩，到底是书香门第啊。
　　林晚由张妈妈和林嬷嬷左右扶着，竹青和竹明两个开路，冬晴和冬暖押后，二等的六个小丫头在后面跟着，呼呼啦啦一大群人，就这么往荣庆堂来了。那阵势，把荣国府众人看得眼都直了。
　　不能怪她们没见识，只能说贾家里向来有这般阵势的，只有贾宝玉一人罢了。三春姐妹，每人才一个大丫鬟，剩下的小丫鬟也才几个而已。故此，突见林家姑娘这么个阵势，才觉得惊讶罢了。
　　这一次，因为贾赦和贾政都在，贾母也没起身亲迎，而是依旧坐在上首，王夫人和邢夫人坐在一侧。而王熙凤和李纨并三春等几个，则是站在贾母身边。而贾宝玉，因为自家老子贾政在这里，也不敢造次，和贾兰并肩站在贾赦和贾政身后。此时叔侄俩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既然一家子都在荣庆堂，贾琏自然也往这边儿来了。这期间，一波波的婆子和丫头们一遍遍的往里传消息，大声说着：林姑娘到了！林姑娘到了！林晚偷偷看眼林嬷嬷和张妈妈的神色，果然都露出些不喜来。哎，看来这贾家的家风，果然惊人啊！林晚在心里暗暗吐槽。
　　贾琏引着林晚，先一步进了正堂，一张笑脸道：“老太太，林表妹到了。”
　　贾母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贾母是真真喜欢贾敏这个小女儿的，只怨贾敏和女婿林海一同外放，一走就是这么多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说起来哪里能不难过呢。而对黛玉，这个女儿所出，从没见过的外孙女，也是真心盼着的。这会儿，听闻心心念着的外孙女马上就能见到了，那是真心高兴的。
　　林晚深吸口气，稳稳心神，挺胸抬头的进了正堂。
　　只见一位白发面慈的老太太，此刻眼含热泪的看着自己，便知道这是贾母史太君了。
　　而贾母一见走进来的林晚，有着极其肖似自家女儿贾敏的容貌，再也忍不住了。她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快走了几步，一把将林晚抱到怀中，恸哭道：“我可怜的玉儿啊！还这么小，我的敏儿真真是狠心啊！”
　　众人一见贾母如此，也都赶紧站起来了，紧着到贾母身边劝着。而邢夫人、王夫人，并凤姐、李纨、三春等，别管是不是真心的，也都跟着抹起眼泪儿来。
　　林晚暗中狠掐自己一把，憋出些眼泪，抬头道：“外祖母快别难过了，不然伤了身子，玉儿可是不孝了！”一面说，一面帮贾母顺顺胸口。
　　“好，我的玉儿是个孝顺的，好，真好，真好。”贾母一边欣慰，一边连说了几个好字。然后，拉着林晚往长榻那里走。
　　林嬷嬷和张妈妈都赶紧走上来，铺开蒲团，让林晚先行过见长辈的大礼。
　　贾家众人一见人林家这礼数，也都暗暗点头，心说不错。
　　林晚表面恭敬，内心愤慨的行完跪拜大礼，这才被林嬷嬷扶了起来。然后开始向贾赦、贾政、邢夫人、王夫人等行礼。完了之后，才算大出口气。
　　贾母一见自己孙女不但长得像宝贝女儿贾敏，连规矩也这般周全，就更高兴了。她赶紧让凤姐、李纨和三春等人上前来，和林晚一一见过，又招宝玉上前来。
　　贾宝玉一直站在贾政身后，连头也没敢抬，如今听闻贾母让自己上前与新来的表妹相见，立刻高兴的跑上前去了。他早就听贾母说过，这个林家表妹最是个妙人，要不是贾政在这儿，早就跑过去相见了。
　　贾宝玉走至林晚身前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一面说见过林表妹，一面行了一个礼。
　　林晚也赶紧说见过二舅舅家的二表哥，一面行了一个礼。
　　礼毕，林晚依旧微微低着头，并未抬眼去看贾宝玉到底长成什么样。要知道，古代男女大防还是很严格地，她如今可是七岁了，哪里能大咧咧的去打量贾宝玉到底长成什么样，是否如书中所写的那般好看。林晚想着，日子长着呢，总有机会看不是？如今在长辈面前，还是兜着点儿的好。
　　她这么想，不代表贾宝玉也这么想啊！因为贾政在场，贾宝玉虽说心里胆颤，可是他早早的就被贾母洗过脑了，一心一意的念着林表妹好久了，如今人在自己眼前，哪能不看呢？于是，贾宝玉大咧咧的抬起头，就朝着这林家表妹看去了。
　　贾宝玉只看了一眼，人就呆住了。他只觉得脑袋里恍恍惚惚的，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这个表妹，不说身姿风流长相如仙子，冥冥中只觉得好像是在哪里早就见过了一样。一时之间，他彻底痴迷了。
　　林嬷嬷和张妈妈一见，立刻脸色不好了起来。自家老爷早就说过，贾家二房有个混世魔王，在女儿家那里总是形状无礼的。如今见这“魔王”这般唐突自家大小姐，立刻就不喜了。
　　林嬷嬷走上前几步，将林晚挡在自己身后，一张脸拉的极长。
　　贾政自称君子多年，一见自家儿子这般放浪，立刻板起脸来，不虞道：“孽畜！你这般无礼是做什么？”
　　和贾政这个当爹的不同，王夫人此刻心里怨恨的可是林晚。她觉得贾敏的女儿果然和她一样，也是个狐媚子！你看，这不一来就把自家儿子给迷住了？哼！
　　贾母本就有意“双玉配”，正想着怎样才能让两个玉儿和睦相处，一见宝玉看林晚的眼神，她只有高兴的。可如今听见自家小儿子这般骂自己的宝贝孙子，立刻不高兴了。她瞪着眼道：“宝玉亲近自家姐妹，这本是好事，你做什么骂他？”
　　贾政一见自家母亲大人不开心了，立刻站起身赔笑脸，不敢再说什么。
　　贾宝玉一见贾母这般，立刻重新高兴起来，笑呵呵的说道：“老祖宗，这个妹妹我是见过的。”
　　哎呦喂！可真真是经典场景的再现啊！林晚内心大笑，偷眼去看贾政那黑漆漆的脸色，以及王夫人僵硬的脸面。哦，还有林嬷嬷和张妈妈那黑云密布的脸色。
　　女儿家的清誉何等重要，贾母一见宝玉说的不像话，但又不愿贾政骂他，于是先开口道：“胡说，你表妹从没来过京城，你也没去过扬州，你何时见过了？”
　　林晚微微垂下眼眸，心里好笑不已。这贾母，真是一个溺爱孩子的人啊。只是，她可不想贾宝玉说出那番“看着就面善”的暧昧话来。于是，林晚哈哈一笑，说道：“这二表哥说见过我，我确是知道原因的。”
　　听到林晚的话，屋子里众人的表情可就精彩纷呈了。
　　林晚不去管他们，只自己走至贾母身旁，接着刚刚的话头儿说道：“玉儿肖似母亲，而母亲又肖似外祖母。这二表哥日日在外祖母身前尽孝，如今见了我，可不是看着眼熟么？外祖母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说罢，还笑呵呵的去摇贾母的手臂撒娇。
　　听完林晚这话，众人的脸色也都缓过来了。心下仔细一想，可不是这个理儿么。于是，气氛重新热闹了起来。连王夫人看向林晚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哈哈哈哈，玉儿说的对，可不就是这个理儿么。”贾母一见贾政脸色好了，也不瞪宝玉了，心里自然就放松了些。她看看林晚，觉得自家外孙女不仅长的好，也是个聪慧的，心里就更加高兴了。
　　而贾宝玉小同学，仔细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而且刚刚林晚那一笑的风采，也让他心仪不已，于是也跟着笑起来。
　　“好了，如今一家子也见过了，你们各自忙去吧，留我们娘儿几个说说体己话儿。”贾母怕贾政和贾赦在，宝玉和小辈儿们都拘束，这般对兄弟俩说道。
　　于是，贾赦、贾政、贾琏等三个赶紧站起身请辞，一路出了荣庆堂，忙各自的去了。
　　等贾政前脚一走，贾宝玉立刻原地满血复活了。只见他立刻跳起身，来到林晚周围，想要上前仔细看看这个仙子般的表妹。
　　奈何。。。。。。林嬷嬷和张妈妈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她们两个牢牢地站在林晚身前，竹青竹明和冬晴冬暖也并肩站在林晚身侧和身后，根本没给贾宝玉留下一丝的空隙。
　　贾宝玉几番下来，就不高兴了。他立刻皱眉道：“你们这两个鱼眼珠子，挡在这里做什么？我都亲近不了林妹妹了！”因他见那四个丫头都长得好，所以不忍苛责，只好拿这两个老妈妈说事儿了。
　　林嬷嬷没有因为贾宝玉叫她“鱼眼珠子”而气恼，依旧是一脸平静的样子。只不过，依旧没动地方就是了。她慢条丝语的道：“宝二爷说笑了，我们大小姐已经七岁了，本不应该再见外男的。但因为您是二舅老爷家的，和我们小姐也算是亲戚，又是第一次见面，这才没拦着。可是，要说到亲近，那是万万不能的了。”
　　“怎么就不能亲近了？林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姐姐妹妹的自然要亲近些才好的！你是哪里来的老婆子，赶紧走开！”贾宝玉气性一上来，那就是个混不吝啊，哪里肯听林嬷嬷的话，只一味的让她走开。
　　其实吧，也不能怪贾宝玉多不懂事儿，实在是在他的成长过程中，一直都被惯着，贾母从不给他任何拘束，这才造成贾宝玉如今这般的摸样。
　　局面一时又陷入僵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