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父母科普（番外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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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知怎么的，还是传到了覃爸覃妈耳朵里。
电话那头，覃妈语气急切：“果果啊，阿听雅雅讲，在医院看到侬哒？侬跟路挽一道去哒？到底啥情况？”
覃果坐在沙发上，压低声音：“妈，么事，就是做了个体检。”
“体检啥个项目？”覃妈哼了一声，明显不信，“阿听侬声音弗对，侬哪块弗舒服了？是弗是查生育？”
“妈……”覃果眼圈一下子红了，嗓音发颤，“阿、阿生弗出囡囡。”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
紧接着，覃妈的嗓音陡然拔高：“啥？弗能生就弗能生嘛！侬哭啥！”
“阿么哭……”覃果死死咬住唇，可眼泪还是止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阿怕侬们会失望。”
“失望个啥子嘛！”覃妈那边猛地拍了下桌子，语气里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侬听好，阿明朝就跟侬爸过去！乖乖等着，弗要胡乱想！”
嘟地一声，通话结束。
覃果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抿了抿唇，表情复杂。
她抹了把眼泪，起身走到阳台，看向正画画的某人：“路挽，我爸妈问体检的事了，说明天要过来。”
“啊？”路挽下意识地扭头。
手一抖，画笔啪嗒一声，掉地上了。
“他们知道你去医院了？”
覃果点头，声音闷闷的：“嗯，被亲戚看到了。”
路挽顿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他们不会急坏了吧？”
覃果抿了抿唇，回忆道：“我妈听起来挺生气的，但她好像不是在怪我。”
路挽一边捡起画笔，一边努力稳住心神：“那她生啥气啊？不会是要来当面训你吧？”
覃果摇摇头：“不知道，她就说让我别胡思乱想，还说她俩明天就到。”
路挽深吸了一口气：“行叭，那咱们就收拾收拾，迎接岳父岳母大人。”
覃果看了他一眼，眼神里藏着点不安：“你说，他们真的不会介意吗？”
“哎……”路挽叹了口气，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他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后脑勺：“傻不傻？你爸妈那么爱你，又不是拿你当生育工具，肯定是心疼你，想当面安慰你，不是来怪你的。”
覃果鼻头发酸，埋在他怀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路挽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声音温柔又笃定：“乖，明天我陪你一起见他们。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第二天一大早，覃爸覃妈风风火火地赶到了覃果住的小区。
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气势汹汹，感觉是要来抄家。
覃爸拎着两袋沉甸甸的营养品，脸上挂着慈祥的笑；覃妈则背着她那只宝贝铂金包，一副要去战场砍人的架势，气场全开。
路挽忙着倒茶，手抖得杯子差点没端稳。
覃果站在他旁边，明明是面对自己至亲的家人，却紧张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果果啊。”覃妈一开口就直奔主题，“侬怎弗早讲啦？弗会生囡囡又弗是啥见弗得人个事！”
覃果垂着眼，小声道：“我、我害怕侬们会失望。”
“有啥好失望个啦？”覃妈啪地一声，从铂金包里掏出——
一根擀面杖？！
覃果当场愣住，连眼睛都忘了眨。
路挽倒吸一口凉气，脊背下意识地绷直。
反倒是覃爸，神情淡定如旧，仿佛眼前这一幕早已司空见惯。
他稳稳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袅袅热气升起，挡住了他眼底的一丝了然。
覃妈啪嗒一声把擀面杖往桌上一搁，干脆利落，活脱脱一个混迹江湖的收债大姐头。
“咋额？不生就不生，哪个敢嘀咕半个字，老娘一擀面杖敲过去！”
说完这番话，她便从包里翻翻找找……掏出一袋红糖姜茶，转头朝覃果一笑。
语气一秒切换成慈母模式：“来，喝点介个，暖暖身子先。”
路挽：“……”
这母女俩的性格，简直如出一辙。
这时，一旁的覃爸放下茶杯，笑眯眯地从袋子里摸出一盒蛋黄酥：“果果从前最欢喜吃介个，来呀，吃点甜的，伲别丧啦。”
覃果望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零食大礼包，一脸懵圈：“侬们到底是来看我，还是来摆摊卖吃的啦？”
覃妈眼神里满是心疼：“你弗能生又不是你个错，我同你爸昨夜里都没睡好，网上查了一夜个资料额！”
“查什么呀？”覃果嘟囔着，小声怼了一句，“侬们平常讲究养生讲得响，怎么熬夜了哇？”
“查办法咯！”覃爸从包里抽出一个小本子，一脸认真道，“我同你妈昨夜里看了老多文章，才晓得现在弗能生个的人多得很，果果你这个是天生滴，根本么关系！”
覃果噗嗤一笑，眼角还挂着泪珠：“爸，侬还做笔记啊？”
覃妈在一旁不紧不慢地接话，语气轻快：“蛋糕发弗起来还弗是能烤，果果你介个弗就是个没发起来滴面团嘛，揉一揉照样香！”
话音刚落，覃妈目光一转，盯上了路挽。
她拿起擀面杖一挥，直指他的鼻尖：“路挽，你给我听清咯！”
路挽一个激灵，差点没往后跳几步，立马堆起笑脸：“妈，您说，我听着呢。”
覃妈瞪了他一眼。
她眼神凌厉，气势十足：“我家果果弗能生，你若是介意这个，敢对她弗好，那你俩就趁早离婚，明朝就去登记！”
听不太懂的路挽：？
……等等，刚刚是不是听见了“离婚”两个字？
他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冷汗已经唰地冒了出来，立马举手发誓，语速快得如同开了倍速播放：“妈您放心，我发誓！我一定！一辈子对糖糖好，绝不提离婚！更不可能去找别的女人生孩子！我要是敢有这方面的心思，天打雷劈，出门被车撞死得了！”
说完，他有点羞涩地挠了挠后颈，但还是硬着头皮，小声补刀：“那个，咳咳！其实我前几天去做绝育……啊呸、不对，结扎手术了。”
覃妈：。
路挽瞅着对方脸色，又急忙加码：“您老想一想啊？我要是真的介意这个事儿，怎么可能主动让自己不能生呢？这可是终身大事，我比谁都想好了才去做的！”
话音刚落，屋里静得连茶水翻泡的声音都听得见。
覃妈和覃爸对视了一眼，神情微妙。
“侬讲侬做啥了？”覃妈抬手把擀面杖往桌上一敲，声音像审犯人一样低沉又凌厉，“结扎？真额啊？”
路挽站得笔直，点头如小鸡啄米：“真的！千真万确，输精管已经切了。我还特意和医生交代过，不接回来了，要的是彻底、不能复通的那种。”
说完，他划了几下手机，从相册里翻出几张照片：“知情承诺书也签了，您瞧瞧。”
覃爸点头赞许：“侬这点做得好，男人就该有担当。果果没娃，侬就更要好好疼她。网上讲额，女人弗能生，容易么得安全感，最怕男人心不定。”
覃妈也笑了：“对额！我开美容院开了恁多年，见过忒多男人弗顶用个。路挽，侬给我记住咯，侬要是敢跑，我这擀面杖直接敲侬脑壳！”
路挽都快哭了：“爸妈，我哪敢跑嘛……我这辈子都已经被你们家捆牢了。”
覃果靠在他肩上，笑着打趣道：“妈，侬这擀面杖，比民政局还威慑人哦。”
于是，覃爸覃妈气势汹汹地来，笑呵呵地走。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仿佛刚才威胁要砸人脑壳的不是这俩人。
覃果望着桌上那一堆红糖姜茶和蛋黄酥，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也太夸张了，连擀面杖都备齐了。”
路挽撇撇嘴，长叹一声：“我腿都快吓软了。”
覃果拉住他的胳膊，眼神里是说不出的轻松与感动：“不过，我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路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俩人才刚安逸没几天，不知道哪个天杀的走漏了风声，消息又飘进了路挽爸妈的耳朵。
他还没来得及琢磨清楚怎么回事，电话就打进来了。
“挽儿，你和小覃去医院了？什么情况？”
路妈的语气如同审查国家重点课题，严肃且吓人。
路挽顿时心虚起来，下意识地咕哝了一句：“体检。”
“体检？你这不是废话？！难不成你去医院旅游啊？你体检个啥项目倒是说明白啊？”路妈冷哼一声，“我听伍小五说的，他今儿个来北京，顺嘴提了一嘴，说你俩查生育去了！小覃咋了？”
路挽：“……”
“伍小五那张破嘴！”他头都大了，太阳穴突突直跳，“妈，真没事，别瞎想，求您了。”
“没事你这么紧张干嘛？等我这周六过去看看。”路妈语气不容置喙，直接钉死了行程，“反正也放假。”
电话一挂，路挽还没缓过神，整个人已经开始预支头秃。
他猛地转身，立马向覃果报告：“糖糖，我爸妈也特么知道了，还说这周六就来！”
“啊？”覃果正在厨房挤着奶油，手一抖，奶油歪成个奇形怪状。
和她现在乱七八糟的心情高度一致。
“知道我不能生？”她幽怨地开口。
“可能吧。”路挽挠了挠头，脸色焦虑，“我是真没说。但伍小五那大嘴巴，估计全剧透了。”
覃果的眼圈红了：“那怎么办呀？我爸妈能包容，因为我是他们闺女，可你爸妈不是，能不有想法吗？”
“你怎么不是了？”路挽心口一紧，立刻把她搂进怀里，手掌在她背上轻拍：“你信我不？他们不会说什么的。”
但他心里其实也有点没底。
毕竟他妈那急性子一吼起来，整个家属楼都能听得见，能不掰扯两句才怪。
哎，自个儿主动坦白，和别人无意间戳破，可不一样啊！
覃果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就路挽妈那个大嗓门，真的不会怪我？
周六下午，雷打不动，路爸路妈准时出现。
一进门，那气场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明明手里提了一箱水果，走路却跟来家访查作业似的。
路爸个子高高的，一身商务休闲装得体整洁。无边框眼镜一戴，举止温文尔雅，整个人都写着八个字：沉迷物理，淡泊人间。
路妈嘛——那就是完全不一样的画风。
短发利落，走路带风。眼神跟扫描仪一样锐利，嗓门一开，分贝堪比教室扩音器。
一进门，气场直接飙满格，像是从教研室直奔前线，怀里还抱着一本厚得能砸晕人的……教科书？
覃果定睛一看，头皮瞬间发麻。
封面：《人体解剖学》。
啊啊啊果然！
她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倒茶，脑子一片空白。
路挽也好不到哪儿去，表面装得挺镇定，实际上手心已经全是汗，恨不得穿越回两天前狂扇自己一巴掌：谁让你多手接了那通破电话！
刚把茶递过去，路妈抬头。
开场就直奔主题，火力全开：“小覃，听说你去医院了？到底是什么情况？”
路挽连忙上前挡枪：“妈，是这样的，我们两个一起去医院——”
“我问的她！”路妈不由分说地打断，剜了他一眼，“让她自己说！”
这一记凌厉眼刀飞过去，将路挽直接钉在原地。
给覃果吓的，手都忍不住抖，杯子差点没拿稳。
她嗫嚅着低声开口：“妈，我、我不能生，生孩子……医生说，我、我输卵管堵塞。”
话音刚落，路妈眉头一挑：“不能生咋了？看给你委屈的，问一句还哭上了。”
“我没哭。”覃果死死咬住唇，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往下掉，一滴接一滴地砸在茶几上，声音轻得像小猫爪子挠，委屈得不行，“我、我怕……你们嫌我，不满意。”
“嫌你？谁敢嫌你？！”路妈腾地一下站起来，手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路挽要是敢皱一下眉头，我当场甩他俩大嘴巴子！”
她怀里的《人体解剖学》也被她顺手一摔，“砰”地一声砸在桌上。
震耳欲聋。
气势堪比教授点名，简直就是要上课的节奏。
“来！坐下，我给你讲讲——不生孩子不等于你有毛病！”
“妈！”路挽额角一跳，连忙出声制止，“您别吓她，她已经够难过了！”
“我吓啥了？我这是讲道理，讲科学！”路妈不以为然地翻了个白眼。
她动作一气呵成，流畅地翻开书，精准定位到中间某一页，推到覃果面前：“你看啊，小覃，这个就叫‘输卵管堵塞’，属于先天性的！跟感情、努力、八字没半毛钱关系。”
覃果低头一看，整张高清解剖图铺满视野，她直接愣住了。
“……”
眼泪还挂着呢，结果下一秒，嘴角先抽了。
这时，路爸推了推眼镜，语气淡定道：“生育本就是个生物概率问题。人体结构偶尔有点缺陷，是自然现象，不必焦虑。”
覃果忍不住笑出声：“爸妈，你们这安慰方式也太硬核了。”
“硬核啥啊，不就是个生物课嘛。”路妈摆摆手，一本正经道，“我教文学，看过那么多悲情故事，小覃你的这点事儿，最多撑死写个第一章开头，连高.潮都不是。”
路挽实在绷不住，扶额叹气：“爸妈，你俩这到底是来安慰人的，还是来开讲座的？”
“一个意思！”两位长辈异口同声。
气势如虹，说得跟早就排练过似的。
覃果一边笑一边抹泪，眼眶还红着，却已经笑弯了眼。
路妈翻着书，比划给她看：“你瞧瞧这输卵管，就跟水管似的，堵了，水流不过去，多正常啊！”
覃果靠着路挽，笑着打趣：“妈，您这水管理论也太接地气了。”
“那可不，我教了几十年书，学生都说我讲得通俗易懂！”路妈自豪地挺了挺背，“再说了，小覃你这情况啊，十个女人里就有一个会碰上，随机概率问题，没啥好丢人的！”
“对。”路爸也跟着慢悠悠开口，声音温和，“从统计物理的角度来说，这是自然波动，初始参数不一样罢了，每个人出生时携带的生理变量，都存在差异。小覃，你别太往心里去。”
“爸，您能不能说点人话？”路挽头疼。
救命啊！
别的家长说话也这样吗？一开口就跟上专业课似的。
路挽自暴自弃地捏了捏眉心。
“我这已经很口语化了。”路爸坐下来，语气依旧温和，“生育这件事，说是生物问题，其实更像一个复杂系统的协同反应。热力学、结构力学、生物化学、概率论，全都掺了一脚。”
覃果一脸茫然地点头，但眼神还是亮了：“爸，那我是……系统参数出错？”
“也不能说出错。”路爸摇头，“更像是偏离中位数。比如一个系统本来运转得好好的，只是某个阀门先天缩口，导致部分功能减弱。那怎么办？要么换路径，要么就接受它。不是系统坏了，而是运行方式不同。”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覃果半信半疑地咬着下唇，认真琢磨。
路妈立刻插话：“我昨晚还跟你爸聊来着。他说你这属于结构瓶颈，我说这分明是命运主题。”
“她说的文艺了点。”路爸轻笑道，“但意思差不多。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双缝干涉实验，有些结果是不可预测的，你只能接受它发生，并明白那并不意味着你失败。”
路挽无奈：“爸，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您这是在讲物理还是在搞心灵鸡汤啊？我的脑子都快开始自主震荡了。”
“我是在讲接纳不确定性。”路爸语气不疾不徐，“你们要明白，人生的初速度、加速度、动能……这些确实不能预选，但后面的轨迹，可以慢慢调整，是你们一起画出来的。”
覃果愣了愣，缓缓点头，轻声说：“爸，您说得真好。谢谢您，听您这么说，我心里真的好受多了。”
“那就记住了，你啊，别把‘不能生’当成失败。”路爸站起身来，语气平稳却有穿透力，“那不是你没尽力，是边界条件设在那里。而你们能做的，就是在这个边界里，重新构建幸福的方程。”
“我不听了！”路挽崩溃抱头，“这哪是安慰人，这是学术暴击吧？”
路妈一巴掌糊到他后脑勺：“你闭嘴吧！你爸安慰人比你靠谱多了，学渣就少插嘴。”
覃果眼泪又下来了，却是笑着流的，声音有点哑：“爸妈……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没怪我。”
“这倒霉孩子，怪你干嘛呀？”路妈啧了一声，“你要是我学生，就为这芝麻大点的事儿哭成这样，我早把你挂进文学史当反面教材批判了！”
“你妈那意思是，她疼你。”路爸轻轻笑了一下，“挽儿、小覃，你俩能走到一起，本身就是在宇宙亿万个解中，撞上了最优解。这有什么怪的呢？”
“是啊，小覃。”路妈拍了拍她的手，“概率问题，不是你的错，别老挂在心上。命运给不了的，咱们就自己活出精彩！”
“我教文学这么多年，什么结局没见过？”路妈哼了声，“莎士比亚都写了那么多悲剧，生不出孩子算啥？你们感情还在，就比啥都重要。”
“爸妈你们行了……”路挽哭笑不得，“你俩这是来探亲，还是搞科普巡演？”
“都一样！”路妈手起巴掌落，“你给我记好了，小覃这么好一姑娘，你得护着她、哄着她，听着没？”
路妈又是一顿感慨：“我教过那么多学生，论文写得一塌糊涂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你俩比他们强多了，别因为这个事自我否定。”
路爸点点头：“没娃就没娃，关键是你们得把彼此照顾好。”
说到这儿，他还一本正经地开了个玩笑：“现在你们年轻人，不都流行说‘我还是个宝宝’么？你俩呀，干脆互相当宝宝，谁也别嫌弃谁，就完事儿了！”
路宝宝&覃宝宝：“……”
聊完了，路爸路妈把书往茶几上一放，拍拍手，转身就走。
潇洒得像是刚完成一节公开课，连一句多余的叮嘱都懒得说，仿佛只是来串了个门。
覃果盯着茶几上厚厚的《人体解剖学》，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指着那本书打趣道：“路挽，你爸妈真行，安慰人都能弄得跟实验报告似的，还送了我们一本学术宝典。”
路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嘴角也忍不住扬起：“我妈估计是职业病犯了，去医学院顺手摸了一本，就给咱俩当教案送过来了。”
覃果叹了口气，眼底满是释然：“他们不怪我，我心里现在真的踏实多了。”
路挽偏头看她，眼神柔和下来，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不傻？你又没做错事，怪你干嘛？”
覃果靠在他肩上，声音里还带点拧巴：“可我总觉得，你有点亏似的。”
路挽低头看着她，语气温柔却很笃定：“傻姑娘，感情里哪有什么亏欠？我们是在一起过日子，又不是在算账。你要是再这么矫情，我可要骂你了啊。”
他将她揽进怀里，手掌顺着她的背轻轻拍着，语气带点笑意：“再说了，她老人家送这书，不就明摆着告诉咱俩……”
“不管未来怎么样，我们都还有很多东西可以一起学，一起经历。”
覃果听着这话，心头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
她点了点头，小声说：“嗯，那我们慢慢学。”
路挽低头，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个吻：“老婆……要是有不会的，你可得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