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雨中冒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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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小五那套“双性恋灵活就业论”一出口，像颗炸弹砸进路挽脑子里，整整折腾了一宿。
他回到家，脚步虚得厉害。
一头扎进床上，裹着被子瘫成一摊，想把混乱的思绪都掖住，连根指头都不想动。
天花板上的那块水渍不偏不倚落进眼里，他盯着那滩晕开的痕迹，思绪开始不受控制地游走。
双性恋？这事儿靠谱吗？
我以前迷男人迷得要死要活，现在被个妹子撩得神魂颠倒，就算双了？
还是说，我弯太久，审美系统短路，重启之后出故障了？
他烦得要命，翻个身，把自己包得更严实。
脑海里全是错乱的数据，乱成一堆，连清理缓存的按钮都找不到。
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昨晚酒喝太猛，被伍小五那副贱兮兮的笑带沟里了。
可偏偏一闭眼，覃果的脸就跟偷跑的数据包似的，自动跳出来，还带着笑。
他猛地睁眼，揉了把脸，低声骂了句：“靠。”
怎么能让人三两句话就把自己标了签？
他不服！
真的不服。
翻身抓过手机，动作带着点赌气，拇指落在搜索栏上。
……按下了回溯键。
和十九岁那年一模一样。
那年他躲在被窝里偷偷查“我是不是同性恋”；这回，他深吸一口气，指尖一顿，打出七个字：
【双性恋自我测试】
网页一亮，一堆花里胡哨的界面排排站。
他皱着眉，点进一个最不像诈骗的页面。
嘴里低声自言自语：“路挽，冷静！别靠猜，科学验证下吧，不能让伍小五那张贱嘴随便给你盖章，总得给自己一个确凿答案。”
屏幕很快弹出一串问题，他裹着被子坐起身，眼睛半睁不睁，一题一题点过去。
嘴里跟着念叨，边答边跟自己拧巴：
【问题一：您偶尔会被女生吸引吗？】
【呃…算有吧。】虽然目前只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问题二：您对女生会有好感吗？】
【有。】废话，覃果那张脸，谁看了不犯迷糊。
【问题三：您依然欣赏男性的魅力吗？】
【是的。】那必须的，昨晚还盯着健身博主的腹肌没挪开眼。
【问题四：你是否幻想过与不同性别的人建立亲密关系？】
这问题，挺哲学啊！
路挽皱着眉想了想。
男的自然不用说，脑补过无数回，剧情都能拍好几季偶像剧了。
至于女的……昨天还梦见覃果拿蛋糕喂他，梦醒后那点甜味儿还在唇边打转。
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脸顿时发烫。
颤着手点下“是”。
小声嘀咕：“这破测试有点阴间……”
问题一道接一道，节奏越来越快。他越做越不踏实，越答越头秃。
一百道刷完，他脑袋跟被搅拌机打了一遍似的，晕乎得不行。
终于，结果蹦出来了：
【您可能是双性恋，也可能是单纯迷失了方向，建议多观察。】
下方还闪着个特效拉满的彩虹笑脸，一圈一圈刷着存在感。
路挽：“……？”
他盯着屏幕，嘴角抽了好几下。
这破测试比天气预报还扯淡！迷路？？？你干脆说你不知道得了！兜那么一大圈干嘛？这缺德网页谁设计的？把心理测评当脱口秀整？！拿人寻开心是吧？！浪费我宝贵睡眠时间！
他烦得不行，翻身把手机一扔，背对着屏幕瘫在床上，嘴里还念叨着：“浪费老子流量……投诉信在哪儿填来着？”
彻底emo了。
gay魂抢救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半死不活了。
他一把抓过手机，发了条朋友圈：
【我是不是迷路了？人生方向盘呢？】
配图还是那只老猫，黑眼圈挂脸上，爪子死死拽着个歪掉的方向盘，眼神空空荡荡，连情绪都飘着。
我是谁？我咋在这儿？
“啪”一声，他把手机甩到床尾，整个人裹进被子，瘫着，不动。
脑子里只剩一个念头：老子大概是gay圈史里，头一个被甜妹撩到怀疑人生的活体样本。
念头一开，思绪就跟放闸的弹幕似的，刷得停不下来：
路挽你有病？堂堂铁血基佬，被个甜妹搞到陷入哲学反思？你这点性别立场就这么轻易塌房？到底是你定力太差，还是她糖分超纲？你不该出现在这种剧本里啊！
他翻身，把脸埋进被子里，眼神空着，脑子乱着，整个人都跟掉线了似的。
还没emo几分钟，手机突然“叮”了一下。
他不情愿地掀开眼皮，扫了眼屏幕——覃果评论跳出来了：
【迷路了？我给你带路呀！我带蛋糕过去，甜咸双向导航，包你找回方向~】
后头还拖着一个眨眼表情，明晃晃地对着他抛媚眼。
路挽盯着这一行字，心跳失控地乱撞。
跟蹦极似的，起先往上冲，冲到嗓子眼，下一秒又被推了一把，砸回胸口。
憋了半天，最后只敲出一句：
【别来，我怕我更找不着北。】
发出去后，他“啪”地一声把手机翻过来扣在床上，眼睛死盯着天花板，嘴里蹦出一句：“真是要命。”
这条他走得好好的性别轨迹，似乎已经被覃果那股软绵绵又不讲理的魔力，悄无声息地拉偏了方向。
拐上了另一条歪歪扭扭的跑道。
……哎。
他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撑着床坐起身，深吸了一口气。
可手还是不受控制地摸向手机，眼睛黏着那条评论迟迟不愿挪开，跟个早恋的小屁孩偷瞄情书似的，嘴上骂着自己矫情，指尖却一点不听话。
“甜咸双向导航”六个字在脑子里转个不停。
他甚至脑补出了覃果飞奔来的场景：大概又是踩着球鞋，手上提着蛋糕盒，表情张扬，鼻尖沾着粉儿，笑得毫无防备。
路挽抬手揉了揉脸，想把这幻觉赶出去。闭上眼，脑海里却自带特效放起了小甜剧。
画面越来越清晰。
她站在厨房，打蛋器甩得飞快，跟耍杂技似的，动作凌乱却热情。
烤箱门一开，热气撞了满脸，带着黄油的黏腻、奶香的厚重，还有蛋糕的绵软香气，一股脑儿往心口灌。
他瘫在床上，生无可恋：“我完了。”
这女人会下蛊。
她真是江南人？而不是苗疆神？
完全顶不住了啊啊啊！
把手机甩开，抱着枕头砸自己，砸得乱七八糟，声音都糊进棉花里。
“伍小五说得对，我可能是双……”
他憋着气，自言自语：“可为啥我双得这么窝囊啊？”
“别人双性恋都脚踏两只船，左拥右抱、风生水起，跟开了挂似的，活得敞亮又顺畅。”
“而我呢？却窝在家跟自个儿battle内耗，基佬圈甜妹圈两头跑，一边抓着标签焦虑得不行，一边被她一句话撩得快断片。”
“我真的是双吗？可我对别的女人也没兴趣，更别提性趣……”
话说到这儿，他顿住了，心里像被什么细小的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一团未定义的情绪卡在胸口，说不清、理不顺，只能越埋越深。
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床单都被蹂躏得皱成一团，和他脑子里那团理不清的情绪一样，压也压不平。
实在熬不住，他爬起来晃进卫生间，对着镜子那张挂着黑眼圈的脸，一边洗脸一边自言自语：“路挽，你弯了十年，好歹撞上点新剧情，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瞅瞅你这怂样儿，对得起人家的喜欢吗？”
凌晨的灯光落下来，打在他脸上不重不轻。
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眼神没焦，困意和怨气混在一起。
盯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得嘞，迷路就迷路呗！
就算真晕头转向了，反正导航也不是没人提供。
她不是说了嘛，带着蛋糕来的。
自带补给，还能导航。
最多就是心跳得狠点，吃多了顶着点，但饿是不至于。
想到这儿，他嘴角一动，不自觉地轻轻上扬。
低声嘀咕：“这双性恋的路，好像……也没那么惨兮兮？”
说完，他揉揉脸，脑海里的gay魂和直魄握了个手，签了个临时的休战协议。
那点从十九岁就挂在心头的“身份执念”，和后来被她撩起来的“恋爱迟钝”，总算各退一步，暂时不打了。
第二天一早，覃果不负“人形导航”之名，精准定位到路挽工作室门口。
她手上拎着个热乎的蛋糕盒，门板敲得震天响：“路挽！醒了没？快开门呀！我给你带了咸甜双拼，限时特供，再不吃就凉啦！”
门里的路挽窝在床上，整个人跟废了似的赖着不动，头发乱成一团，嘴里含糊地骂了句：“真有你的，覃果……”
可还是挣扎着起了身。
他站起来那一刻，整个人带着没睡醒的倦意，脸上却忍不住笑意一闪。
再不开门的话，别说蛋糕要过期，物业估计得举着喇叭和投诉单，上楼抓她这个扰民惯犯。
门一开，覃果一脚迈进来，动作行云流水，把蛋糕盒塞进他怀里，笑得跟金牌销售冲业绩似的：“快尝尝嘛，左边咸右边甜，像不像你现在的内心戏？”
她眼神发亮，落在他眼里带着种捉弄人的得意。
笑意不燥也不腻，像糖粉裹着胡椒，甜得诱人，却透着股直奔心窝的热劲儿。
路挽低头看了一眼。
盒子里左半边是芝士蟹黄，热香滚烫；右边草莓奶油，颜色鲜亮，香气发甜。
两种味道贴在一起，界限模糊，和他这些天被拧成一团的双性恋标签差不多，搅成一锅乱炖。
他还没刷牙，可这香味实在太邪门，低头咬了一口。
味道一进嘴，整个人被钉住了。
“你咋知道我现在乱得和杂交蛋糕没两样？”他边咀嚼边含糊嘟囔。
覃果一屁股坐进沙发，抱着靠垫单手托腮，歪着头看他：“因为你不回我微信嘛！我就猜到了。肯定是窝在屋里emo，开始人格重构了呗。‘我是gay吗？我双了吗？我还是个人吗？’”
她模仿起他碎碎念的语气，学得有模有样，句句精准狙心。
“不过没关系，我不逼你掰直，你就当我是个姐妹，怎么样？”
路挽蛋糕差点没咬稳，嘴角抽了抽：“……姐妹？”
“对啊，姐妹呀~”她拖着尾音回答，语气比哼小调儿还轻快，眼神却死死锁住他，“或者兄弟、哥们也行，我不挑名头。”
她话锋一收，眼里闪着认真：“不过呢，说实话，我还是喜欢你。你爱男的我不管，你要哪天说你只爱纸片人我也认。我这人不挑种类，只挑你。就这么回事。”
说完，她两手一摊，脸上摆出一副“我也很绝望但我不说”的无辜表情。
路挽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砸得措手不及，心跳直接乱了节拍。
他看着她，神经一根根地绷紧。
嘴上还在吃，脑子已经开始宕机，情绪被她拎着走，不带喘口气的。
她说得轻巧，却扎实。
嘴甜得能掐出糖来，话咸得能下酒。
他低头，又咬了一口蛋糕，咸味和奶香卷进舌根，没处可躲。
他突然意识到，覃果不只是给他带了蛋糕。她连节奏、火候、方向感一起端了上来，一勺一勺往他这颗死结心里灌。
他吃得慢，心里那点迟钝也在慢慢融化。
gay也好，双也罢，她这“姐妹”的身份，比他十年基佬史都要能打。
只觉得，这一口下去，好像也不是坏事。
我怕是真要在这咸甜乱炖里栽了，栽得心甘情愿，还带着点芝士味的满足。
还没等他脑子理清楚，覃果已经再度切换甜品战神模式，一把将他拽走，语速快得跟要开仗似的：“走，去店里救火！”
这次碰上的，是个要求堪比论文答辩的奇葩客户。
中年男人，西装挺到发光，公文包提得死死的，一张嘴带着股无孔不入的气场：“蛋糕要做出派头来，口味伐要忒甜，还得有艺术感，有点梵高滴画恁样子，伐然……”他顿了顿，扫了他们一眼，“阿伐付钱。”
路挽差点当场翻白眼。
不付钱还搁这儿当灵魂甲方？谁惯得你啊？
覃果火速就位，围裙一系、袖口一撸，三步并作两步地奔进厨房。
打奶油的手都开始飘，烤箱那边一会儿转温度、一会儿盯定时，忙得连发型都顾不上了。
路挽靠在一旁看她整得满头汗，终于绷不住。
虽然他一向是那种不着急死不了的主儿，但看她这么拼，还是默默撸起了袖子：“得嘞，我来搞画，你搞蛋糕。别真给他逼成个割耳艺术家了。”
说干就干。
两人迅速进入“星月夜任务状态”。
这一下午，累得跟人被抽空了一样。
路挽硬是把他那套小熊乱画练手图，拉到了梵高级别的线条强度。
每一笔都带点不稳的狠劲儿，却又卡在一个微妙的重心上，乱里透着股拧巴的讲究。
像极了他本人：一团糟，但挺有料。
覃果也不含糊，为了小钱钱拼了！
手没闲着，奶油裱得不带歇气，蓝莓排得整整齐齐，摆出层次感，手稳眼狠，拼得简直是甜品界的极限操作。
等她最后一刀勾完线条，额头都渗了层汗，但眼睛还是亮的。
愣是整成了《星月夜》·可食用珍藏版。
蛋糕端出来的时候，光那一圈奶油光泽就能叫人驻足。
中年男人绕着蛋糕转了几圈，低头细看，上下端详，最后满意得不得了，轻轻整理了下自己锃亮的头发：“弗错，高档派头老足额！五星好评，阿帮侬打起！”
人走得干脆，蛋糕提走的时候顺带把店门的铃声也震得响亮。
留下两只被榨干的奶油袋，瘫成一滩。
覃果当场瘫进椅子，整个人快散了。
路挽把画笔一扔，靠着墙直喘，手软到没力收拾。
两人一对视，谁都说不出话。
就剩彼此身上还挂着蛋糕香味，还有空气里那股热烘烘的、被拼命撑起来的尊严。
覃果指着那男人的背影笑：“路挽，你今天算是救了我一命。我刚刚都做好心理准备了，要是再谈崩，我就得给他画一幅油画当赔礼。”
路挽把一瓶水扔过去，手臂还带点脱力感：“你也救了我不止一次了。咱俩这互救频率，联合国维和部队都得往后排。”
覃果接住水，仰头喝了一口，嘴唇润了，眼睛也亮着，盯着他不放：“那我们两个……是不是算互相救赎？甜咸双修的救赎CP？命都搭进去的搭子。”
“噗——”
路挽手一抖，水瓶没握稳，半瓶水泼在了自己腿上。
他低头擦着，耳根悄悄发热。
手上的动作有点僵，眼角却还是不争气地往她那边飘。
她脸上挂着热汗，嘴角还沾着水，整个人刚从厨房逃出来，却又满脸胜利。
这一刻，连空气里的温度都没那么高了，心里反倒躁得厉害。
他没回话，心跳已经自己给出了答案。
她简直是基佬圈的救世主，他弯了这么多年，愣是被她这咸甜混搭的魔法搞得毫无招架。
这不是搭子，是重启键。
她出现在他最混乱的一段日子里，没有嘲笑、没有追问，只是一路往前，把他从情绪漩涡里拽出来，一点点带回地面。
他弯了很久，绕得很远，始终卡在原地——直到她闯进来，把“甜咸”变成了一种答案。
这“救赎CP”，他没说出口，但心底已经悄悄点了个赞，顺便加了收藏。
不管他现在是gay，是双，是哪种定义，他人生这段乱麻，总算有人替他理了第一根头绪。
就算前路还乱七八糟，有她在，好像也不怕了。
连呼吸都轻了一点，像是从潮湿里走出去，踩到了阳光底下。甚至，还飘着点蓝莓味儿的浪漫~
收工晚了，老天可能也憋了一整天的脾气，雨突然压下来，落得急，落得密，把店门口的灯光砸得模糊不清。
路挽和覃果都没带伞，只能一前一后站在屋檐底下。
距离不算近，但雨声逼得人心神不定。路挽忍不住心想：“两只被困雨中的双拼小动物，一只咸口废柴猫，一只甜味小疯狗。”
这时，覃果一阵感慨：“我小时候可爱淋雨了，总觉得能把烦心事冲进下水道，超级解压。”
路挽撇她一眼：“我不行。湿衣服贴在身上太难受，还不如躺床上emo。”
他话音刚落，覃果眼神一亮，嘴角一挑，笑里藏了点坏：“那我带你试试，保证不难受。”
不等他反应，她已经伸手拉住他的胳膊，一把将他拖进了雨里。
雨落得凶，衣服一瞬就湿透了，水珠打在脸上，像被世界拎起来狠狠晃了一下。
他被她牵着往前跑，步子乱，心跳也乱，却一点也不想挣脱。
覃果回头朝他笑，眉眼被雨打湿，却比灯光还亮：“好玩不？是不是挺爽的？”
这一刻，热血一下涌上了头顶。
……好奇怪，突然觉得整个人被激活了。
他喘着气，声音压得很低：“嗯。”
顿了顿，他补了一句：“确实好玩，但我还想玩点更带劲的。”
话音刚落，他抬手，拉住她的手腕。
在雨幕中，低头轻轻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是吻……
就一小心翼翼的触碰，轻得好似雨滴落在湖面上。
连他自己都被这大胆的举动，吓得指尖颤了一下。
覃果当场愣住了。
过了几秒，脸就红透了，连雨水都遮不住那股热气。
她瞪着他，嘴巴张了张，半天憋出一句：“路挽，你这是干什么呀？”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语气故作自然：“没干嘛，就觉得你说得对，体验了一下你说的‘雨疗法’，确实挺爽的。”
嘴硬，但眼神早就藏不住动静。
心跳也快得发麻，脑子一团乱，连弹幕都挤不进去，只剩一句话在脑袋里打转：我可能是双，也可能就是为她把弯掰平了，反正这人身上的糖分……是淋不掉的。
靠！谁能想到糖果侠的魔法在自然界无敌啊！
雨还没停，两个人站在街边，全身都湿了，但谁都没说走。
覃果捂着额头，笑了一声：“你这弯得也太灵活了吧？”
路挽没接话，只盯着脚边那滩水。街灯倒映其中，光线碎成细片。他心想：灵活不灵活不重要，但这雨里的一碰，怕是我近三十年来最甜的一次冒险。
他只是站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就心甘情愿地沦陷了。
甜得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改名叫“路双”了。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雨中冒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