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基友开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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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emo假苟完，路挽终于顶不住精神拉扯，果断拎起手机约了基友喝酒。
对方叫伍小五，今年三十四岁，弯得比路挽还根深蒂固。
是名职业调酒师，嘴贱指数爆表，毒得能把人怼得当场泪奔，还不忘补刀：“哭啥，擦干接着灌！”
这哥们，算得上是他基佬之路的灵魂灯塔。
每次他gay魂一飘，怀疑人生、搞不清方向，伍小五总能一记冷嘲热讽精准导航，铁面无私，硬生生把他从歪路上拽回弯道。
认识这些年，路挽早就被这壮汉收拾得服服帖帖。
伍小五嘴上损得飞起，常拿他那副丧兮兮的画风开玩笑，语不惊人死不休，但关键时候，总能稳稳甩出几句掷地有声的狠话，准、狠、管用。
这会儿，两人窝在路边烧烤摊的小桌子旁。
炭火噼啪作响，空气里满是呛鼻的烟和孜然的香，啤酒瓶叮叮当当地碰撞，桌上油亮亮的肉串滋滋冒着热气。
路挽懒得动筷子，直接拎起一瓶冰啤酒，瓶身上挂着水珠，拧开盖就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酒顺着喉咙滑下去，嗓子眼是爽了，心还是乱得如同麻花打了结。
他垂着眼，脸绷得紧紧的，直奔主题：“伍哥，我可能要被个甜妹掰直了，你说这咋整？”
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荒唐。
“比我追星塌房还特么离谱。”
他眼巴巴看着对方，想等一记老中医的猛药砸醒自己，哪怕呛得喷出来也行。
伍小五正啃着一串油汪汪的羊肉串，肥瘦相间的肉块烤得滋滋冒油，一口下去，肉香夹着孜然味在嘴里炸开，正嚼得起劲，冷不丁听见路挽那句“被甜妹掰直了”。
他一口肉没来得及咽，差点呛得原地升天，当场咳出猪叫声，整张脸憋得通红，嗓子眼里卡着半声“哎哟”，五官皱成了一团。
“啥玩意儿？甜……妹？”
他瞪圆了眼，手里的竹签哆哆嗦嗦抖个不停，差点把肉甩飞了。
“你不是弯得能当彩虹拟人coser，浑身插满旗帜都不嫌多那种吗？哪个胆儿肥的甜妹，敢撬你这块铁打的基佬牌坊？她是带了电焊枪还是炸药包？连我这定海神针都给炸松动了！”
一边咳一边锤桌子，烤串上的肉颤颤巍巍晃得快跳下来，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了脑门，连声音都带着“我踏马听了个鬼故事”的不敢置信。
好不容易缓过这口气，他抹了把眼角呛出来的泪花，顺手捞起一颗烤得焦脆的花生米，扔嘴里嘎嘣一声，眼神死死盯住路挽。
“你说啊，到底哪个狐……呸，哪个小姑娘这么不讲武德，把你撩得脑壳发木、性向打飘？我可警告你，别拿那种什么‘爱情无性别’的鸡汤糊我一脸，老子过敏。”
路挽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又嘴角一抽，卡壳似的憋了回去，讪讪地挠了挠脑袋。
伍小五：“行了，别踏马扭扭捏捏装纯了。说吧，那甜妹到底啥背景？长啥样？用了些什么阴招？能把咱们路弯弯同志撩得七荤八素，连个啤酒都灌不下去。”
路挽仰头灌了半瓶冰啤，凉气冲进胃里，他却只觉得更乱了。
啤酒泡沫呛得他眉头都拧成疙瘩，咽下一口，仿佛把半条命都压回肚子里。
“她叫覃果，做蛋糕的。人傻嘴甜，天天往我工作室送吃的，还醉着跟我表白……说我弯得可爱。”
他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快淹在烟火气里。
“我现在一闭眼，全是她那傻乎乎的笑，伍哥，我……我是真慌。”
他手指死死攥着啤酒瓶，似乎攥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底满是崩溃、迷茫和……一点点掩不住的动心。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把覃果那场“甜品入侵”从头回放了一遍——从深夜冒着热气的泡芙，到醉酒时迷迷糊糊抓着他胳膊、软软地嘟囔“喜欢你弯得可爱”；再到某天傍晚，站在他楼下扯着嗓子喊名字，喊得跟召唤灵魂似的……每一桩都是一颗精准投掷的手雷，炸得他gay魂七零八落，防线寸寸溃败。
他越说越emo，啤酒一瓶接一瓶地灌。冰泡沫哑了嗓子，心里却热得发烫。
最后，他抱着瓶子低声咕哝：“我现在画肌肉男都画成她那张甜妹脸，给硬汉手里不是塞泡芙就是布丁……我特么是不是废了啊？”
伍小五叼着根没点着的烟，听完笑出一声鼻音。
“哈哈哈！你弯得跟螺旋桨似的，结果还能被甜成直升机，我是真踏马服了。”
他扔下手里的烤串，身子往后一靠，椅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路挽一番，语气玩味儿十足：“就这？听你描述，不挺正常的吗？说不准你俩压根儿都是双，来了个化学反应现场，她撩你，你心动，这流程走得也没毛病啊。”
“你一大老爷们，在这儿灌啤酒哭丧脸算哪门子的事？人家妹子都敢当场表白了，你装什么纯爱偶像剧女主角？矫情也得看性别限额行不行？”
他抓起啤酒瓶，冲着路挽“咚”地一碰，咧嘴一笑，牙白得晃眼：“再说了，她都能夸你‘弯得可爱’了，说明人家眼光贼毒。你那gay魂啊，没丢，就是被泡芙砸晕了，醒醒吧兄弟。”
说罢，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替兄弟喝下了这顿醍醐灌顶。
路挽被他一通输出，怼得愣在原地，手里的啤酒瓶悬在半空，差点脱手砸桌上。
他脑子里乱成一锅粥，死盯着瓶口那一圈白泡泡发呆。
……双性恋？
这结论怎么比覃果的焦糖布丁还晕人？
他咽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这十年如一日的gay魂纯度，正被狠狠拷问。
背脊发凉，脑袋发麻，灵魂都有点虚。
“不是，伍哥，你啥意思啊？”他猛然回神，把啤酒瓶“咚”地砸在桌上，几滴泡沫跳起来砸在手背上，眼睛瞪得比瓶口还圆，语速快得仿佛法庭自辩，“我弯了十年！追男团、舔帅哥没一天掉线，抢票抢到手抽筋——你告诉我，我是双？！”
“我要真是双，至少得对女人感点兴趣吧？可我连那些擦边露肉的女主播视频都看不进去，刷到直接划走，连多看半秒都嫌烦！”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死死扣着瓶身，青筋都鼓起来了，仿佛要把这瓶子当性向证明捏个粉碎。
那眼神，写满了“我绝不背叛彩虹信仰”的坚定不移。
伍小五眯着眼，慢悠悠地吐了个烟圈。
烟雾在烧烤摊昏黄的灯光下打着转儿，飘得慵懒又嚣张。
他壮实的手臂搭在椅背上，看着路挽那急得眼圈发红的样子，笑得贱兮兮的：“弯弯啊，你这不是别的病，是典型的甜品中毒综合征。她那甜啊，不是普通的糖，是带钩子的蜜，沾一口，整个人就被奶油糊了眼。”
说着，他夹了块焦香的五花肉扔进嘴里，嚼得嘎吱作响，一边嚼一边补刀：“不过你也别慌。啥双不双，gay不gay的，关键不是你喜欢谁，是你那股骚劲还在不在。你自己掂量掂量——舔帅哥的瘾是不是还在？别嘴硬，老实交代。”
路挽一噎，咳了两声，眼神飘忽地躲了开去。
他低头灌了口啤酒，冰凉的酒液滑进肚子，脑子却不受控地闪过些不堪回首的画面。
昨晚，刷健身博主的视频刷到走火入魔……
那男人一身亮晶晶的肌肉，跟抹了高光似的，他眼珠子差点没黏屏幕上。
手指还贱兮兮地点了收藏，打算有事没事就来个二刷三刷。
更别提前天还熬夜重刷男团舞台，嗓子喊哑了都不带歇的。
舔帅哥的瘾？还真没断档。
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干得厉害，小声嘀咕了一句：“……还在。”
声音轻得像只蚊子，脸却烧得通红，连耳根子都烫。
他瞄了伍小五一眼：这到底是啥情况？gay魂没散，可甜妹的傻笑也甩不掉，老子这心动……是被下了蛊？
伍小五一看他那副纠结样，乐得一拍桌子，啤酒瓶晃得叮当作响，泡沫差点炸出来。
“看吧兄弟，我就说你没事！”他笑得一脸放肆，“你就是被甜妹的糖衣炮弹轰得脑袋短路了，脑子里套了层甜品滤镜！哪儿来的毛病啊？别整天emo得像天塌了似的。喝你的酒，舔你的屏，甜妹撩你你就笑着接招——人生嘛，图的不就是个乐？”
给兄弟签发完“继续浪”的许可证，他举起啤酒瓶，灌了一大口。
路挽盯着瓶口，嘴角抽了抽，心里的乱麻没理开，反倒越绕越密。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甜品滤镜？这说法也太扯了。”
可话音刚落，脑子里又闪过覃果那傻乎乎一笑，心跳不争气地乱了一拍。
gay魂在左，直魄在右。
他脑内修罗场越演越烈，这俩人格打1v1排位似的，谁也不让谁，掐得天昏地暗，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快断片了。
伍小五贱兮兮地笑着，端起酒杯又碰了一下，杯沿的啤酒沫晃出几滴：“弯弯，你想开点，你又没跟谁签生死状，不许喜欢女的。性取向又不是铁饭碗，灵活就业一下怎么了？啧啧，恭喜恭喜，你俩凑成一对双双CP，甜丧通吃，基佬圈甜妹圈双赢好吧！”
他说着，笑成一朵花，眼角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劲儿。
整个人活脱脱一位推销“双性恋套餐”的业务员。
路挽一口啤酒没忍住，“噗”地喷出去，正好糊了伍小五一脸……
他崩溃地抹了把嘴，一边手忙脚乱地抓纸巾，一边破音控诉：“伍哥，你到底是来劝我的，还是给我整段子来的？我都弯成段子了，你还给我火上浇油！”
伍小五慢条斯理地擦着脸，嘴角抽了抽，却越笑越贱：“段子咋了？甜妹都在你朋友圈底下疯狂点赞，说明你这笑话有流量价值！值票房钱！你别emo了，赶紧回去跟那糖果把CP营业起来，我还等着蹭你俩喜酒，顺便抢几块蛋糕呢！反正听你这么一说，她烘焙技术不错啊。”
他夹了块焦香羊肉塞进嘴里，嘎嘣一声咬下，脸上写满了“老子就是真理本理”的得意，似乎已经在脑海里设好喜宴场地、订好伴郎西装。
路挽哼了声：“喜酒个屁，我这不是还在死磕吗？真要请你，最多给你吃她做的泡芙。”
伍小五挑了挑眉，斜睨着他，嘴角一勾：“行啊，反正我看你这小基佬已经甜到冒泡，早晚得栽。”
他又举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杯口撞得清脆作响：“来，敬你这男女皆可的新人生，干了！”
说完，他仰头灌了一大口酒，笑得豪气万丈，为路挽的新世界热烈鼓掌。
路挽没吭声，只是低头咬了口羊肉串。
肉香混着孜然的辣味，和啤酒的苦涩，在舌尖炸开。
他一边嚼一边想：这栽不栽还不好说……可那甜妹的魔法蛋糕，他还真有点戒不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基友开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