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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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哈维站在范加尔身后，偷眼去看身边的普约尔，后者似乎没什么表情。哈维左边的皮克…原先还是站在他左边的，进了屋之后就没在一个地方呆过，兜兜转转玩儿着范加尔寝室里的东西。范加尔常年在巴塞罗那当老师，虽然说是借住在皇宫里，这间屋子也基本上算是他的，实际上原先的图书馆就在这里，大战之后，因为没有几个贵族识字，范加尔就把整座图书馆”整理“成自己的房间了，哈维还没换血的时候和范加尔训练结束就钻到书架里看书，让范加尔教他写字，他最爱的那本讲述传奇神话的卷轴就是在这里拿的。皮克没有认识的字，但是看着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就觉得有意思，每天在普约尔那个”家徒四壁“的房间里呆着实在是无聊透了。范加尔也不拦着他。前者正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研究哈维的花剑，精钢打造，青铜的握柄上镶着红宝石，范加尔手边展开着一本羊皮卷，上面画的是一把一模一样的剑，只不过剑身也是青铜的，剑上的宝石闪闪发光。哈维眼尖看到旁边的注释：“撒旦之眼”。这卷羊皮卷他原先也是看过的，自然知道这是神族四大宝物之一【难道伊克尔给我的是…这是他的老师劳尔给他的，劳尔怎么得到的…“老师的挚友”…难道是古蒂吗？】无数问题涌上脑海，这几天以来他一直能感受到卡西的不安，可能是因为离得太远的原因，他无法辨明卡西的具体心情是怎么样的，只能不断在心里想象一些美好的东西，试图通过灵约把自己‘人造的快乐感‘传给对方。想起卡西他又有点脸红，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也留下了不少令人愉快的回忆，不过他总是无法理解卡西为什么会想让他离巴塞罗那远点。
“教练，哈维的剑和图上画的很像啊，图上说的什么？”普约尔看着哈维脸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决定打破这个令人（至少让他）尴尬的安静。
“撒旦之眼。哈维，你的这把剑就是撒旦之眼！”哈维是听说过神族的宝物的，只不过他素来不信鬼神，这卷羊皮卷也没有好好看过，直到看了图片才知道这把剑叫什么。
“撒旦之眼？”皮克凑过来，“那是干嘛的？你扒了人的眼睛吗？”皮克想伸手去戳哈维剑上的宝石，但是觉得那可能是眼睛，有点恶心，就又把手缩了回来。普约尔赶紧把皮克从桌子上赶下去，小声告诉他别去打扰范加尔，后者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羊皮卷。
“这是卡西给你的？”
“嗯。”
“他从哪里拿来的？”
“他说是他的老师劳尔的挚友给了劳尔大公，但是冈萨雷斯不会用，就给了他的。”
“冈萨雷斯的挚友…能是谁？莫伦斯特？老国王的剑怎么会落到他手里？”范加尔的声音小了下去，说出的人名哈维从没听说过，也无从下手分析。他丝毫不觉得伊克尔是在打探他的军情，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意图，但是这把剑带在身上，确实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这如果真的是神族四大宝物之一，为什么伊克尔会有？而且图上画的是青铜的剑身，我这把是钢铁做的，可能是仿品吧。”
“不，这把剑断过。这就是真的。”范加尔抬头看着他，脸上忍不住一片狂喜之色，哈维不经意解决了他的谜团，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很短，木质的握柄，也是精钢打造，是他心爱的武器，尽管他平常用的是重剑）然后一剑斩在了手指上，哈维惊叫一声，却看见范加尔把血滴在红宝石上，他又想起自己的梦里面卡西的血染红了剑柄，红宝石像一只眼睛一样对他眨呀眨。但是这回红宝石没有变化，哈维忍不住伸手去擦干净上面的血，自从在训练场上看到那束光之后，他就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对这把剑的占有欲—这是我的剑，我的施恩者，我要用它来保护加泰罗尼亚，我的朋友，和我的爱人，不让战争的血腥和无意义的杀戮来临。他的手指碰到剑身，宝石发出一阵隐隐的光，哈维听到身边的范加尔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自己的手被攥住—
“你是这把剑的主人？”
“额…伊克尔给我的，我猜我可以拿吧。但是您要是想要--”
“不，我的意思是，它，认你做主人了？”
“谁？”范加尔看着周围三个人不解的眼神，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在意别人是不是跟得上他的思路，他示意三个人坐下，然后喝了一口酒（他桌子上总备着红酒），从菲戈的到来开始讲到加泰罗尼亚被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两国入侵，皮克听得连连拍桌子，发誓如果他遇到菲戈，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即使是普约尔劝也没用。普约尔只对劳尔表示敬佩，其他的不多做评价。哈维从心里觉得派遣内奸是无可厚非的事情，战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的，任何新式的武器和谋略都应该被用上，骑士精神的高贵不适合战场。从皇马的角度来说，如果没有劳尔的阻挠，现在他们都会活在卡斯蒂利亚的统治之下。他从心底认清楚这一点，虽然他永远都会想避免战争，但是他不会逃辟战争，也不会逃避战争需要的阴谋诡计。加泰罗尼亚是他永远要保卫的地方，而不是他自己的生命。他没有明着说出来，皮克是不会听任何理由的，哪怕他说的有道理。任何背叛，诡计，和试图利益最大化的行为在皮克看来就是无法容忍的。
“老国王，克鲁伊夫，曾经拥有你这把剑，哈维。”范加尔以为哈维走神，
“我以为只有魔鬼族的人才会被剑认作主人，虽然我不是很清楚认作主人是什么意思。”哈维低头抚摸着他的剑。
“克鲁伊夫不是它的主人。但是这把剑的预言能力是对所有持有者开放的。那时候克鲁伊夫做了一个梦，一个他没见过的人是他的大公，然后推进了那场大战，当着他的面亲手杀死了卡莱斯布斯克茨，老国王在梦里看到自己倒在穆里尼奥和西蒙尼的夹击之下。这把剑，你叫它什么？施恩者？很好，施恩者的预言都会实现，你没有选择的权利，老国王一直在提防那个会毁了巴萨的大公，他看到菲戈的时候，他认出了他就是梦里的人—“
“那他为什么还选菲戈当大公？”皮克插嘴。
“老国王也有弱点。他不信命，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这一切。而且他爱才。菲戈的能力毋庸置疑，甚至可以说给当时颓丧的巴萨王朝带来了新的生机，皇马的人很能忍，等了几百年，等到老国王几乎相信了自己改变了预言的时候才让菲戈动作，大家都丧失了警惕。太自信了，太自信了。”皮克耸耸肩，不置可否。他不觉得是人才就可以无限原谅对方，刚才范加尔讲的菲戈成为大公之后巴尔韦德走了，瓜迪奥拉也不再收到应有的重用让他觉得很不公平。
“老国王的剑为什么会到伊克尔手上？”哈维追问。
“老国王死后，穆里尼奥拿了这把剑。因为西蒙尼是猎人，拿了也没什么大用。主要的是西蒙尼也不信神物这类东西。后来穆里尼奥把这把剑给了皇马的老国王莫伦斯特，莫伦斯特说要送给劳尔，可惜他没能活着回去，他和继承人都死在巴塞罗那了。穆里尼奥把老国王的遗物给了劳尔，借着劳尔悲痛到难以自己的时候联合同党继位卡斯蒂利亚国王。实际上我们都相信是他杀了莫伦斯特，但是没人知道。劳尔可能是给了卡西吧。”这个解释在普约尔和皮克看来，甚至在所有人看来，都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有哈维隐隐觉得奇怪，劳尔肯定怀疑过莫伦斯特的死，但是悲伤到没法阻止穆里尼奥继位，那么莫伦斯特对他一定很重要。这么重要的人的遗物，为什么要给他的学生，甚至允许学生转送给别人呢？如果是伊克尔偷出来的…他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伊克尔很尊敬他的老师，拿东西自然也会经过他的同意。
“哈维，剑有没有给你什么预言？”范加尔问。哈维一愣，他确实做过梦，但是梦里面普约尔…
“有，”哈维咽了口吐沫，“有很多天使族的人，我那时候不认识，现在想起来应该是穆里尼奥治下的人，杀了很多猎人族和魔鬼族的人。”
“有谁？”范加尔朝前探身，紧张地盯着他。
“有…我都不认识。有可能是老国王，我在书上看到过他的画像。还有瓜迪奥拉，我也是根据书上的画像认出来的，还有…没了。”哈维隐瞒了普约尔的名字，还有自己躺在血水里握着范加尔的佩剑的景象。
“奇怪，这件事情已经发生过了。这叫什么预言啊？瓜迪奥拉一直不知所踪，难道是在说他已经死了吗？他可是巴萨复兴的最后希望了啊。”
“预言不一定会成真嘛。我觉得这把剑坏了，总说过去的事。而且这些人都没有明确死掉。”
“不，老国王的尸体是我和罗纳尔迪尼奥亲手埋葬的，一定是死了。他也没有继承人，没给别人换过血，一定是死了。瓜迪奥拉也是死了。预言是不会出问题的，绝对不会。施恩者一定是在告诉你，这些人都死了。”哈维忍不住一个寒颤，难道普约尔也会…
“不对吧。我记得几周之前我和罗尼在树林里玩，他正在和我抱怨里杰卡尔德怎么不想着复兴，没有作为，有个小孩叫莱奥内尔梅西过来，手里还拿着老国王的血，说是瓜迪奥拉给他的。”皮克讲述了他和梅西的见面经历，在讲到罗尼骗他换血的时候大笑不止，然后说到梅西第二天天没亮就走了，他醒来就没再看到对方，只有泥地里划出来的一个词，可惜他和罗尼不认字。人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普约尔原先听他说过这件事，但是没想到克鲁伊夫的血有这么大的寓意。
“所以，克鲁伊夫的血流淌在这个叫梅西的孩子身体里，不过这个孩子一点也不想为任何王朝效力？还有配普，他还活着？”
“是啊。有可能吧。我也不知道。梅西也是来找他的。不知道找到了没有。他原先的男朋友，他没说叫什么，反正对他可不好了，好像还杀了他全家？”哈维暗地里挑了挑眉，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那么这个预言…到底说的什么意思？”普约尔问。
“如果他们都还在某种程度上活着，那我就没法知道了。总之把剑好好留着吧，它已经认你做主人了。神族的四大宝物本身其实没有魔力，但是他们每个上面都镶嵌了一块宝石，只要宝石和武器本身分离，武器就会像一块铁一样普通。曾经在巴萨和皇马的大战时施恩者断过，后来用精钢重铸的。这就是我知道为什么这是真的。被神物认作主人的秘诀在于武器上刻的字，如果需要重铸都要把原先的字再刻一遍，一是为了提醒自己，二是为了给后人一条线索。字是拉丁文，已经消失不见的国度的文字，这卷纸，”范加尔扬了扬手里的羊皮卷，“记载了意思和来源。Aut inveniam viam aut faciam的意思就是‘我会找到一条路，或者我会创造一条’。据说汉尼拔，一位将军，在打退罗马侵略者的的时候听到他的副将说不可能骑着大象跨过阿尔卑斯山时回答的。”
“我没想着要骑着大象去跨阿尔卑斯山啊。为什么选我？”
“可能是象征意义的吧？”普约尔问，“也许你会想要保护加泰罗尼亚，不受战争的威胁。”
“嗯…其他的神物上的字都说的是什么？”皮克懒得去想这个故事和哈维有什么关系。
“Adsumus custodes pacis（作者注1），我承担守护和平的责任，是骑士剑上写的。这把剑其实就是个小项链，和普约尔一直带着的这个差不多，我们当时都在想，这怎么是武器啊？就没管它，大战之后应该就扔在皇宫里找不到了。”范加尔指了指普约尔的项链。是个倒十字架的小项链，他的父亲是个城里的手艺人，在晚市上买了送给他的。上面有没有刻字他可就不知道了，西班牙语都不认识，更别说拉丁文了。而且这没有手掌大的小玩意儿上，刻了字也看不出来。
“普伊，说不定你的这把就是骑士剑，到时候扔到天空里会掉下来一堆剑，看谁敢来侵略加泰罗尼亚。”皮克想着剑跟下雨一样掉下来笑的不行，普约尔揉了揉他的头，吓唬他剑掉下来第一个砸皮克这大脑壳上。皮克缩一下脖子，朝他做个鬼脸。
“托雷斯和古蒂现在有另外的宝物吧？他们的说的是什么？他们两个都是宝物的主人吗？”哈维朝着普约尔翻了个白眼。喜欢皮克就直说吧，吃豆腐算什么本事。
“托雷斯的弓镶了一块墨绿色的宝石，是魔法的来源，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从空气里抓出一根荆棘做的箭来，无坚不摧，托雷斯给它起名叫比塞弗勒斯（作者注2）。弓上刻的字是Ad Maiorem Dei Gloriam，意为…”范加尔读着卷上写的有些潦草的字，这上面沾了一点血迹，是大战时期他和卡莱斯布斯克茨把书搬到地下室防止被火烧光的时候沾上的。物是人非让他有些惆怅。巴萨王朝所剩的书籍不多，他们当时也就抢救了十多本，“愈显主荣（作者注3）至于这把弓认没认主人我也不知道，托雷斯没有极强的侵略性，但是说不定他受神物的影响正在准备侵略哪里。朗基奴斯枪是古蒂的，上面是一颗白色的钻石，刻的字是Abundant dulcibus vitiis，没有人是完美的。古蒂不是它的主人，只不过是任何用这杆枪的人都能让一百二十尺范围以内的人臣服，主宰世界的命运而已。入侵巴塞罗那的时候他的枪下死了太多了加泰罗尼亚人，哪有恩典可言。哈维，你是我们目前唯一知悉的能掌控神物的人，好好珍惜。”范加尔站起来，拍了拍哈维的肩膀。他很少有这种展示亲密的举动，大部分时候都绷着脸十分严肃，但是得知他的学生竟然有这样的奇遇实在是让他为哈维开心。他也知道哈维任重而道远，巴萨王朝的颓势不知何时能够扭转，缺乏人才到需要从农民里选拔，贵族之间不想着复兴，而是勾心斗角，拉帮结派，无数的才俊和宝物下落不明却没有人在乎，更多的还是对非魔鬼族的人的排斥。依照他的战功，本身可以继承失去的亲王和候选的头衔进入内阁，但是因为菲戈是猎人族，而入侵的是天使族的原因，里杰卡尔德宁愿内阁凑不满人没有大公，也不愿意让范加尔进入内阁，就连已经是亲王的罗纳尔迪尼奥也不敢再内阁多呆，每次开会借故不来，在外面吃喝玩乐来告诉国王自己没有策划反叛。普约尔是个新人，只因为是魔鬼族，就能比他的教练更早进入内阁。这样的巴萨是不正常的，主和派和胆小鬼占了大多数，现在如果皇马打来，不需要联合马竞，巴萨王朝就必将不复存在。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甚至没法给自己的学生换血，因为只相信魔鬼族的人，所以哈维和普约尔都是费雷拉换的血，最近的巴尔德斯也是，但是伊涅斯塔能让卡洛斯换血则是里杰卡尔德为了拉拢仅剩的天使族，免得他想要效仿菲戈的决定。对面三个人都没说话，他们刚刚才知道巴萨这段沉重的历史，也是没法接受，尤其是哈维想到自己看的讲述传奇经典的书里这些人大多死在皇马和马竞人手里就忍不住一阵喉头发紧，巴萨王朝需要整顿，他们都知道，但是从哪里开始，或者能不能开始，都是他们没法掌控的问题。一时无话，四个人都各自想着心事，直到皮克受不了这压抑的氛围拉着普约尔出去训练才让屋里人的情绪稍有缓和。
哈维又在都城呆了几天，和皮克普约尔一起切磋战术，逐渐的后两人的配合日渐默契，哈维虽然经常被打翻在地上，但是一套战术在他脑海里日渐成型，在和普约尔皮克商量了具体的细节之后他们两个人已经能互相查缺补漏，在战时发挥比单人打斗多数倍的威力。他们试图把这项新的发明推广给其他的贵族，但是大多数的贵族都喜欢单枪匹马的决斗—骑士的意义不就是这样的吗—二来他们不喜欢分享自己获得的荣耀，几天下来哈维竟然没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愿意合作的搭档。也对，人人的封地都离得这么远，而且互相之间也看不顺眼，甚至想着怎么除掉对方，能在打仗时把自己的背交给对方几乎是不可能的。就在哈维觉得自己只能羡慕普约尔和皮克的好运气时，伊涅斯塔来了巴塞罗那。他本身的目的不得而知，因为哈维几乎立马就拽着他问愿不愿意和自己配合，伊涅斯塔迷迷糊糊地答应了，然后就被三个人缠在训练场一周没离开。哈维根据他们两个人的特长和弱项，比如伊涅斯塔是弓手，而哈维善于近身搏斗磨合战术，好在因为是新换血的贵族，伊涅斯塔没有老贵族的傲劲，两个人很快也能达到和普约尔皮克的组合叫板的程度。这种四个人的打斗方法十分新奇，细看又精彩绝伦，不少次就连最开始持怀疑态度的范加尔都给予好评。但是哈维能推广的也就到这一步了，其他的老贵族对明显是更优的战略嗤之以鼻，坚称高大的马上骑着全副武装的骑士才是战争的正道。其实他们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普通人，或者一个不会飞的猎人族，靠跑自然跑不过马，而要打，看着比自己高出一米多的骑士就害怕，那些使用重锤的，比如罗纳尔迪尼奥和他的重连枷，在马上挥舞起来，沾者毙命，步兵很难阻挡。但这种高傲的态度自然让哈维十分气愤，发誓要找到一种能让步兵胜于骑兵的武器。加泰罗尼亚的军队和其他的城市一样都是从农民里征召来的，但是尤其是北方在哈维和伊涅斯塔整顿之后，已经有一些商人或者地主寡头集团在他们的支持下开始培养专业的军队，而不只是从农民里征召没训练过的新手。也许这是个可以下手的地方，但是一时半会哈维也想不出来他们除了专业一些之外还有哪点比步兵强能战胜骑士的，更何况这些新权贵往往是中产阶级，或者城里的商人和手艺人，背后有同业公会（作者注4）的支持，自己能不能动他们的军队还不好说，更别说想要怎么利用他们了。而且何必非得要证明骑兵不如步兵呢？他的目的又不是想在朝廷里取得什么权位，就连二人配合的这种组合也是他一时兴起的想法，较真了反而会让别人怀疑他的动机，搞不好被当成谋反就真的麻烦大了。
于是哈维的想要发明新武器的想法就被搁置到一边。这时候他才想起来，伊涅斯塔来巴塞罗那之后，他，普约尔和皮克还没请他吃过一顿饭，每天光顾着拖着他训练了。他们三个十分不好意思，于是决定问问伊涅斯塔到底干什么来的看看能不能帮上忙。伊涅斯塔自然没有直说，而是请普约尔把他和哈维做好的军备明细在下一次内阁会议的时候报上去，范加尔在看过他们的明细之后大为赞赏，虽然对放权给中产阶级的商人略觉不妥，但是这也是无奈之举，王朝的贵族落寞，实权落在别人手里也没有办法，更何况哈维还是拢住了他们的忠心的。内阁会议本该是每周都有，但是由于各个亲王和候选经常需要回各自在边境的封地增强防守等等，一般一个月能有一次就算是很好了。最近没什么大事，里杰卡尔德迟迟不准备开会，一拖二拖，哈维和伊涅斯塔只好先回了自己封地，说好等到汇报的时候再回来。
“安德烈斯呢？”
“他已经走了。要不要我把事情写封信告诉他？”哈维把窗帘替范加尔卷起来，普约尔和皮克训练完了也走进来。范加尔在哈维临走的当天把他们集中在一起，自然是道别一类。
“别。对他留个心吧，我觉得他有些古怪。”范加尔坐在桌子前面翻看着哈维和伊涅斯塔收集的资料，很详细，很完美。
“安德烈斯能有什么古怪？因为他是天使族？”普约尔忍不住反驳。
“我也不知道。哈维把这些资料给了他之后他为什么拖了这么久才送到巴塞罗那来？总之你们要留个心。可能是我想多了。”
“他不是去找维克多了吗？在他那儿耽搁了也是正常的，”哈维笑了一下，“安德烈斯真的有什么古怪的话也不会想要把这份报告交给国王。”
“但愿吧。说起里杰卡尔德，他最近一直在推迟内阁会议，是因为—”
“难不成是因为人不够？”哈维猜测，他没权力去内阁会议，每次都是听普约尔说的。但是好像除了普约尔也没人再管这事了。
“差不多。主要是缺一个重要的人—大公。国王也很困难，现在的亲王和候选加在一起只有六个人，贝莱蒂，奥莱格，马克斯，安德森索萨，罗纳尔迪尼奥和普约尔，他选谁好呢？这里面除了卡莱斯不拉帮结派之外，四个都是猎人族，选了猎人族剩下的奥莱格自然不满意，但要是选奥莱格这个主和派，别说其他的亲王和候选了，老国王时期剩下的贵族第一个就不同意。罗德里格斯（作者注5），费雷拉和我，我们这关他又过不了。而且还有很多伯爵想着要拿一个亲王的头衔，范布隆克霍斯特，九利和埃托奥的封地都临近港口，不是好惹的人物啊。”
“为什么不能是普伊？”皮克问。哈维还没反应过来这其中复杂的关系，更没想到这些贵族里面分裂的这么严重，普约尔赶紧去拦皮克，他不是个喜欢争权夺利的人。
“要我说卡莱斯也是最好的选择。你别谦虚，真的是。至少你敢干事儿不是吗？安德烈斯和哈维的报告来得很及时，你们这样一说，里杰卡尔德自然不敢忽视你们这些新贵的能力。说不定这十一个亲王和候选里面，哈维有一份。”
“我就算了吧，还要每周都开会，烦死了。我觉得安德烈斯和维克多的封地都是边防重镇，说不定陛下会想要拉拢他们。”
“安德烈斯是不会成为亲王的，我们都死了都轮不到他。里杰卡尔德绝不会让一个天使族人进入内阁，尤其是他的教练还是主战派的天使族。”
“这么惨？可是虽然说卡斯蒂利亚杀了我们很多人，那也不是安德烈斯杀的，管他什么事啊？再说他的教练想要对皇马复仇也是好事。”皮克抱不平。
“没有道理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些老贵族的想法，唉。”范加尔叹了口气，“一路平安。开会了我给你写信，还有安德烈斯。你还是要留心他。”范加尔把哈维送出门外，哈维不喜欢铺张，自己骑了匹马，带上换洗的衣服，决定飞飞停停回自己的封地。普约尔和皮克把他送到城外，看着四下无人，普约尔上手拉住哈维的右手。哈维以为他要个告别拥抱，从马上俯下身去准备抱他，结果普约尔只是把他架住，然后卷起了他右手上的袖子。
「干嘛，抢劫吗？」
「没错。你把这名字解释清楚了就放你走。」皮克站在一边趾高气扬，今天早上普约尔和他商量要问清楚哈维手腕的名字的时候，他就知道又有好玩的了。自从上次和小罗一起捉弄梅西之后，他还没怎么再玩过了。这回看哈维还能不能用一堆剑啊，政治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像让范加尔忘了这茬一样糊弄过他们去。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