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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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他来了。”
“原来是他啊。比路易斯矮多了，还这么小，成不成？”
“他身上流着巴萨的血。卡洛斯是他的老师。”
“不值得信任吧…‘融入’巴萨融入的这么好。”
“走着瞧吧。我觉得他保准会被里杰卡尔德杀了。和他老师一样。恶心。”
“对。现在穆里尼奥弄的这些内奸，比劳尔的气度差远了。”
…
伊涅斯塔走进会议厅的时候，迎接他的就是这样的窃窃私语，有些人甚至懒得压低声音，就毫不在乎地大声说出来。他像只老鼠一样，贴着墙根一步一步蹭到克里斯旁边，他是代表穆里尼奥来的，和贝克汉姆，佩佩，古蒂以及托雷斯一起主持这个秘密会议。因为派遣了伊涅斯塔的缘故，他们不能让劳尔知道这次他们又用了内奸。伊涅斯塔有点累，他已经昼伏夜出的飞行了一周，躲开巴萨的城堡和士兵，阿拉贡的军队和主和派，还有可能搅黄这件事的爱凑热闹的农民，还要带着一箱子资料才来到萨拉格萨，而在这里很多马竞人显然不把他当作自己人，皇马人他很久没见过，而且从小就没什么朋友，让他觉得自己无论在哪边，巴萨或者联盟军，都不是在家里。
“安德烈斯伊涅斯塔，欢迎。”克里斯点点头，没有什么欢迎的意思。不过他对所有人都没什么好脸色，能得到他说出自己的名字，而不是姓和头衔，已经能让伊涅斯塔很满足了。克里斯看中他觉得是朋友的人。
“为穆里尼奥陛下效忠。”伊涅斯塔机械的重复了一句。在巴萨待的时间越长，他越难心平气和的说出这句话而不感到一阵反胃。至少在新贵族里，他是受到尊敬的，而不是因为翅膀的颜色被排挤。哈维和普约尔一直在为他争取军政大臣的位置，因为对伊涅斯塔的信任和管理天赋的肯定。新来的皮克，虽然还没有换血，有些莽撞，但是真诚热情的欢迎他，老是想让他教自己踢球来打败普伊。而且巴尔德斯…不想他了。伊涅斯塔看了看周围。不大的房间，在一间人声鼎沸的酒吧背后，虽然不算安静，但是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这两个王国中有钱有势的人竟然会聚集在这里了。很棒的选择。到场的有克里斯，佩佩，贝克汉姆，和古蒂亲王；拉莫斯和卡西利亚斯男爵；托雷斯大公和加梅罗子爵。加上自己，一共九个人。穆里尼奥为了防止劳尔疑心，只好通过书信了解战事。
“所以，”克里斯等着人们都安顿好了之后，清了清嗓子，开始发言。不少人拿出了自己准备的资料，托雷斯在桌子上铺上地图，用棋子当作军队的驻扎地标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都很明确。皇马王朝将和马竞王朝再一次联手，完成之前未完成的战事。所有的荣耀归于耶稣，亚当和夏娃，愿历史铭记我们的伟大。”天使族和猎人族的人们向自己的神分别祈祷，低头重复着最后一句话，丝毫看不到这些话有多么大的讽刺意味。随后克里斯抬起头来，指着地图，
“皇马的军权在劳尔手里，我们拿不到足够的士兵。但是每个领主的封地里有一些农民，征召起来，对付巴萨的北方，单看人数绰绰有余，但是这些人类要经过长途跋涉后再开战，未免体力不足。因此最好的方法，是把巴萨的领主召集在一起，一举歼灭。然后由马竞的士兵去击破各个没有组织的城镇。”他甚至没有看托雷斯和加梅罗，仿佛这一切已成定局一样。贝克汉姆忍不住捏一把汗，克里斯还是太高傲了，不要光看托雷斯精致的模样，就觉得他很容易解决啊。能在西蒙尼手下当上大公的绝不是什么善茬。皇马要是不能一举解决托雷斯，反而惹怒了他，那必然后患无穷。加梅罗几乎气的拍桌子，凭什么马竞出兵，皇马反而站了”打败巴萨，杀死重臣“的名誉呢？他看了眼托雷斯，后者似乎好整以暇的倚在拉莫斯身上把玩着自己的弓箭，加梅罗知道他已经有反击之词了。
“我认为由我们出兵是必须的，只不过我们打下来的城市都有我们自己处置，允许劫掠，方便鼓舞士气。不过我有疑问的是，凭什么巴萨的领主会傻到聚集在一起让我们屠杀？为什么不听听安德烈斯的消息呢？”他转向伊涅斯塔，没有给克里斯反驳的机会，毕竟克里斯之前已经把话说的反复定局一样，现在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让皇马放弃真正有利益的行为--劫掠被攻占的城市和领地。这时候他才知道，和托雷斯这样老谋深算的人斗，他还欠缺经验。
“额…”伊涅斯塔有点惊讶的抬头，“好吧，”他开始机械地背诵自己准备好的资料，“这里是巴萨的贵族名单，现在所在的封地，和可调度的军队。基本和上次战后的情形相同。巴萨目前没有确定的军政大臣，农商政大臣也是一段时间一换。大公没有人选，不过如果要选的话，卡莱斯普约尔是最可能的。在过去的八年，巴萨进行了三次公开选拔，第一次是在战争之后，普约尔，受教于范加尔，换血教练费雷拉，脱颖而出，善用骑士剑，卡位精准，身高不高，但是缺点足可以被弥补，是优秀的武士，在新贵族中被人称为战神；第二次是六年之前，哈维埃尔南德斯，受教于范加尔，同样由费雷拉换血，成为唯一的受封骑士；身材瘦弱，最近的武器是花剑，识字，且热爱书籍，有精明的头脑的优秀的政商能力，目前是商务大臣的第一人选，但是任命还没有颁布；第三次受封的是我和维克，我是说，巴尔德斯，同样适用骑士剑，反应快，很敏捷；第四次还没有到来，但是已经有四十个孩子开始训练，佼佼者只有杰拉德皮克，受教于普约尔，使用骑士剑，没有换血。目前的内阁只有六个人，不足应有的十一人。除了南方埃尔南德斯和普约尔的封地，没有经济繁荣的地方，北方的封地大部分缺乏管理，边境重镇都有贵族领主，但是这些人也往往是内阁成员，很少回去。即使这样，整个国家能从农民阶级征召的军队依然不可小觑。国王目前没有复兴的意愿和行动，而百姓中大部分不知道巴萨和皇马战争的细节，更偏远的地方甚至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发生。很显然国王把这场战争隐瞒成‘皇宫失火’。实际上哈维和普约尔都不知道这场战争的存在。国王目前没有继承人。瓜迪奥拉依旧下落不明。”他把巴萨各地的军政和人口数量递交上去，贝克汉姆抢在托雷斯之前接了，伊涅斯塔的眼光随着翻动的羊皮卷，这份报告是他和哈维一起做的。他和哈维说的是自己要整顿王朝的军事，哈维自然很支持，除了南方的两个镇哈维有数据之外，其他的地方因为常年缺乏管理，往往由民间自己的组织在统治着。哈维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去了北方，如果当地已经形成了商人或者宗教寡头集团，势力庞大，哈维一方面以贵族的身份鼓励他们吞并其他缺乏管理的地方，另一方面借助势力内部的斗争争取对国王的忠诚，由于他的能力，因为战乱而萧条的北方也有了一定的秩序，短期内效果显著，想来长期内也不会有差池。回到自己封地，哈维把收集来的资料整理好，详细的写了一份报告给伊涅斯塔送了过去，因为怕半路丢了，哈维自己骑着马从加泰罗尼亚的最西南角跑到了最北边。伊涅斯塔给贝克汉姆的羊皮卷里有不少是哈维的笔记，他的字棱角不分明，但是每一笔看上去都舒适又不失设计感，写作者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伊涅斯塔不得不有些罪恶感，这些资料都是哈维给自己的信任，还有教导，他只望着自己用这份资料细心处理北方的一团乱麻，发展经济，也许还可以凭借这个被任命为军政大臣。毕竟在大战之前，北方素来是更繁荣的地带，而且首都和吉罗纳（作者注1）都在北方。现在这些期待都被砸进了皇马人的手里，伊涅斯塔为自己做的事产生了一些厌恶，但他知道没什么能改变现实，好好活着，好好干活才是正道。
“看来这些新人很有实力，但是毕竟都是农民出身，不会有什么大成就的，”托雷斯撇撇嘴，“不过你刚才说他们都不是自己的…什么？教练？换的血，反而是费雷拉执行的仪式，为什么？难道里杰卡尔德不信任他们的教练吗？”伊涅斯塔心里暗吃了一惊，托雷斯太能敏锐地抓住问题的关键了。实际上他也一直想不明白这件事，因而一直希望这次会议他们不会问起来。
“我不知道。”
“那就要去查一下。埃尔南德斯怎么样？很信任你吗？他很聪明，我素来有耳闻，而且爱看书，会思考…这很危险，你要小心他。普约尔是个新人，还能这么快当上大公？他很厉害，政治手腕想必很厉害，如果他不支持我们就要尽快干掉。巴尔德斯不会有什么大威胁，皮克没有换血也不用担心，其他的老贵族我们都熟识了。”
“普伊，我是说，普约尔没什么手腕，他十分值得信任，言出必践，而且待人处事尊重有理，再加上新人不拉帮结派，很多贵族都愿意支持他。埃尔南德斯很信任我，实际上他们都很信任我。”
“嗯…普约尔是个有趣的人，你说呢，大卫？也许哈维没我担心的那么可怕，我就说这些农民没什么作为。”托雷斯转头看着贝克汉姆，后者在羊皮卷上补全了伊涅斯塔给的消息，卷好之后浇上蜡，盖好章，招来乌鸦把消息送给穆里尼奥。
“是的，托雷斯大公。如果有一个能为我们所用的，单纯的打手，他似乎是个不错的人选。”贝克汉姆笑了一下。托雷斯实在是个可怕的人，他所想的完全逃不出对面的预料。伊涅斯塔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想和这些人解释，普约尔的词典里没有投降这两个字，而且这些农民出身的人（谁不是农民出身呢…早换血就真的高人一等吗？）并非他们所想的弱势，但是他还是什么也没说。他是不可能改变这些老牌贵族的观念的。接下来的时间被用于商讨战略，马竞的军队（作者注2）将从加泰罗尼亚的南边入侵，因为贪图哈维和普约尔辖区的富饶，战后会占有南方的土地；皇马主战派的贵族借道马竞，夜袭巴塞罗那皇宫，战后获得巴萨北部和整个王国的继承权；而战略中最关键的一环，伊涅斯塔，的任务则是在计划实施的当天在皇宫中召集各地贵族确保个人的领地群龙无首，皇马屠杀成功，和破坏军政使巴萨王朝难于抵抗马竞入侵。几乎和菲戈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巴萨王朝没有想到皇马和马竞还会再用同样的方法进攻。伊涅斯塔又逗留了几天，贝克汉姆和托雷斯就一些细节问题进行谈判，最后定下整场战争的指挥官为克里斯，马竞参战的贵族有托雷斯，加梅罗，和格列兹曼。这些人明显是不够的，但是托雷斯一方面要为了萨拉格萨保存实力，留下人看家，另一方面是不希望太多马竞贵族为了克里斯效命，无论贝克汉姆怎么威逼利诱都不愿意再多加人来。很快穆里尼奥的书信传来，表达了对普约尔的极大兴趣，示意如果可能要劝降而不是直接杀掉。再之后这些贵族又回到了最爱干的事—庆祝，娱乐，和床笫之欢—仿佛自己已经赢了战争一样，伊涅斯塔识相的离开了，他喜欢安静，太得意忘形会毁了他所布置好的一切。他又回到了波索斯特，没去找巴尔德斯，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能给两个人降降温对谁都好。能让各地有势力的领主一起来到巴塞罗那的，除了换血仪式、大公任命和亲王受封之外，还有什么事呢？而又有谁敢在这三件事情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不来巴塞罗那宣誓效忠、拉拢关系呢？
他想起了皮克，那个刚刚开始训练没几个月的孩子，他知道他一定会在两年之后考核通过，而国家需要一个大公，和补齐内阁缺少的其余的四个亲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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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哈维从训练场地边上溜达进来，露水还没有蒸发，一些嫩芽长了出来，把鞋沿染湿了。春天要到了。自从和卡西分别之后，哈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更放心不下还在巴塞罗那的普约尔和皮克，就决定来看看他们。一路向北，虽然天气逐渐冷了下来，但是不少地方的积雪都化了，河水解冻，伊比利亚半岛的冬天很短，新的一年很快要来了。已经换血了两年多了，哈维忍不住回想起来，也确实该去看看自己的教练和给他换血的贵族。
「你怎么来了？」普约尔忍不住回头，皮克也放下了剑。
「看你被小孩揍得满地找牙，实在很让我心疼。」哈维咧嘴笑了，普约尔假装拿剑去打他，哈维闪了开去，
「你也会说加泰语？我还以为贵族都不会说的。」皮克惊奇的看着这两个人，很明显哈维和普约尔太想念对方了，一见面就用加泰语聊天，忘了周围还有别的人。
「你叫杰拉德吧？我也是巴塞罗那人啊。你们两个接着打，普伊前几天还写信给我求助来着，说你太厉害了他教不了了要求我来。」
「没有的事儿。」普约尔假装踹了他一脚，「你哪儿厉害了？来十个你我都照样打。」他拔出训练用的木剑做好准备的姿势。很久没和哈维过招了，实际上他们两个没怎么打过，更多时候哈维喜欢看书，普约尔去练剑，或者一起在花园里走走享受一下悠闲的时光。
「菜不说吧，你还爱吹牛。」哈维也拔出剑，他的手指刷过施恩者上的红宝石，后者隐隐发出红光，哈维在心理提醒自己不要玩得太过，免得像上次和卡西一样弄伤了对方。
「等等，不公平。你用的是真的剑，教练的是木头的，我和你打。」皮克挤到普约尔身前，用自己的木剑推开哈维的施恩者。哈维退后了一步，拉开空间。他很惊讶这个没换血的小孩子会挑战贵族，而且这么’自来熟‘的参与进他和普约尔的对话里面，但他得承认皮克的勇气可嘉，身法似乎也不错，标准的握剑和持盾姿势，但是身高的原因让他重心偏高，下盘不稳，不过他眼神专注，很有威慑力。这样一个攻守兼备的准备位置让皮克占了不少优势。哈维再往后退了一步，花剑又薄又细，适合突击，更重要的是要有足够的空间让他穿插来回，但是和普约尔对战的时候则不能给对方太大的空间，一是因为骑士剑沉重不好转身，二是因为普约尔预判很好，虽然速度不算快，但是卡位即时，往往能先发制人，一旦进入他喜欢的节奏就没有什么能让哈维扳回这局的了。皮克还没学到家，而且就哈维的判断来说比较冲动，诱敌深入是最好的办法。
「开始了啊。」皮克也往后退了一步，他知道普约尔说过的让他拉开空间进入节奏的话，普约尔退开一边看着他俩。皮克扬了扬剑示意开始，哈维笑了一下，这算是贵族的礼仪和农民的粗野结合的产物吧，不报姓名，但是为了公平还是先说开始。
哈维收敛翅膀，抬剑刺了出去，飘飘忽忽没用什么力气，是个虚招。皮克信以为真，用木盾砸开花剑，右手的重骑士剑朝着哈维砸了下去，心里面已经相信哈维没什么力气，不需畏惧。普约尔看到哈维的翅膀猛地展开，暗叫不好，
「杰拉德，别往上冲！」话出口已经晚了。
哈维向右侧身闪开皮克的剑，皮克冲的太快一时转不过身来，哈维跃入空中施恩者架在皮克的后脖子上，略微得意的朝普约尔笑了一下。他以为皮克就认输了，哪知道对方竟然又向前一冲，趁着哈维没反应过来的当盾牌向后砸去，哈维翅膀展开向后急闪，皮克骑士剑抡一个半圆，两个人又回到原点。
「普伊你还挺有两下子。」哈维看着普约尔笑了。
「这可不是我教他的。」普约尔把战绩归功于皮克。
哈维再次挺剑进攻，去刺皮克双眼，皮克低头躲开，施恩者斩他的双腿，皮克没有翅膀，只能跳，没法躲开哈维的进攻，虽然哈维知道不应该用自己的真剑来欺负拿着木剑的孩子，但是刚才居然让皮克逃了开去使他十分不爽，心里存着要让皮克出出洋相的意思，一招一式之间反而不再留什么余地，渐渐的他忘了要控制，和卡西比斗时候那种想要见血的感觉重新回来了，施恩者上下翻飞，霎时间皮克左支右拙，下盘不稳，险些跌倒在地上。
「哈维，欺负不会飞的算什么本事。」普约尔重剑斩在哈维左侧，逼他往右侧闪开，皮克正好跌倒在左边，普约尔为他争得了一丝喘息之机。皮克找回了重心，重新站稳，普约尔站在他身侧。哈维此时已经有些身不由己，反而是剑带着他来回跑动挥砍，他双眼略略泛红，施恩者上的红宝石也发出隐隐的光。普约尔从空中拦截他，哈维虚刺几剑，借助剑身反射的光芒晃开普约尔，皮克紧跟上补位，重剑砸他的肩膀。这是木剑，就算真的砸到身上也不会受伤，哈维只略一侧身，刺皮克的胸口，这一剑如果是真下去，皮克说不定得在床上躺几个星期，至少整条右臂没法抬起来，他用的是锋利的精钢打造的剑，训练课也不应该占别人武器上的便宜，但那种渴望胜利，渴望血腥的冲动推动着哈维一招招凌厉起来。
【你想赢吗？】一个声音问他，一遍又一遍。哈维的剑招越来越猛，刺的位置也越来越刁钻，很多普约尔拿木剑都不敢打皮克的位置都在列，不过普约尔和皮克的配合让两个人处在不败之地，一时焦灼的战况吸引了不少训练场的人，其他的教练和学员虽然不停下来休息，但还是忍不住偶尔瞄上一眼，还有为他们精彩的动作鼓掌叫好的。
【这么多人看着你，你想赢吗？】想，想，当然想。施恩者几乎是拽着哈维上下飞舞，他眼里红光更甚，剑尖下划冲着皮克的喉头刺去。
「杰拉德，和我配合，砍他的下盘。目的在让他飞起来。」普约尔从心底希望还是能把皮克身上的压力分一些给自己，哈维如果飞起来，花剑不够长自然不会威胁皮克，自己则无所谓。他隐约觉得哈维有些奇怪，和皮克训练的剑法竟然这么霸道，但是他绝对信任哈维，相信他还是有度的，可能只是误会皮克是老学员，马上要换血了，所以剑法很好完全就像是骑士一样，而不是现在这种其实刚开始练三个月的状态，所以哈维才有些无所顾忌。阳光被剑尖反射，晃的皮克睁不开眼睛，眼看着哈维几乎要杀了自己，皮克没法多想，只用木盾一挡，噌的一下，半边盾牌被削了下去，哈维这一剑也力尽了，他越到旁边，不住喘气。
【我在干什么，我为什么这么想杀人？】
【你不想赢吗？】
【想。但绝不是这种方式】
【只要赢了就可以】
【不可以。即使是输掉所有的对决，我也不会伤害朋友。】
【你的尊严怎么办？】
【现在赢了才是无耻。】
他眼睛里的红光淡去，剑上的宝石却发出一阵光芒，就如同他和卡西发誓要守卫和平的时候一样。施恩者重新变成他的剑，由他掌控，而不是他被剑带着去杀戮。皮克的木剑敲在他的手上，哈维没反应过来，花剑脱手，皮克怕极了他的利器，伸脚踢开之后才一猛子扑上来把哈维摔倒在地上，左手死死摁住他曾经握剑的右手。
「哈！你输了！…咦？你手腕出血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皮克急忙从他身上跳起来，哈维坐在地上，没人跟他说过皮克这么沉啊，砸的他差点背过气去。普约尔赶过来，在哈维能把右手收起来之前握住了他的手腕，虽然不认得是什么意思，但是红色的细线是字是肯定的了。皮克翻过身把哈维的剑捡了回来还给了他。皮克还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是自己把哈维手腕擦破了。
「这是什么？纹身？谁欺负你了？（作者注3）」
「不是…」哈维急着把手抽回来，接过皮克递过来的剑，没想到剑上的宝石发出强烈的亮光，让他睁不开眼睛，隐隐约约能听到训练场里其他人的惊呼声，哈维的手还被普约尔攥着，剑上似乎有种魔力黏在他另一只手心里，但他什么也看不到。背上和跨上这些被皮克摔倒的时候着地的部分都开始疼起来，太多的感觉冲进他的大脑里，让他有一种要爆炸的感觉。直到所有的一切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他和一片虚无。他在这一瞬间突然无比确信他自己要做什么。他伸出手，朝着这片虚无，然后他很确定这片虚无也朝着他伸出了手。指尖相触的时候，这片虚无进入了他的剑里。红宝石里的眼睛不再眨了，也不再有刺眼的光亮，世界会归于平常。唯一不同的是，哈维有了个伴，或者说，施恩者有了个主人。普约尔还略带焦虑的看着他，皮克依旧在道歉，训练场上其他的教练和学员都回去训练了，围着他的人里多了个范加尔，他很久没见到过的范加尔。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