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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往哪儿走？！”托雷斯眼见皮克听哈维的话真要从窗户跳下，虽然说是个敌人，而且是个没换血的农民，他也心中不忍皮克从三楼直坠下去。本身他对能瓜分加泰罗尼亚很是向往，但是早和皇马的骑士说清楚了这次进攻由他们牵头，他就不太想再过多出力，而且加梅罗格列兹曼他们还没传来消息，他也想借个故赶紧离开，最好是能去加泰罗尼亚南部看看战况如何，加梅罗有没有按他说的向西蒙尼请求支援，还有格列兹曼他们行军到了哪里。他借着皮克往窗外翻的一瞬间飞身而出，抓起皮克跃入空中，振翅往城堡外飞去，免了皮克从三楼跳下去不死也摔个半残的结局。
从托雷斯飞的高度能看到远处的海，最后几缕夕阳染红了天边，海水是暗蓝和牡丹红的混合色。托雷斯本来要找个地方把皮克放下让他自行离开，哪知道皮克死命挣扎，好几次坠地托雷斯险些失去平衡摔进护城河。皮克和他身高差不多，体重还重一些，托雷斯抓着他飞行已经很困难了，现在还要防着皮克和他打自己最不擅长的近身搏斗，托雷斯劣势明显，要不是皮克伤的重，恐怕早就和皮克一起坠死了。
“你要是再动，摔下去了我们都得死。”
“死就死，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把你从城堡里救了出来，你就这么感谢我？”
“我宁愿回去。”
托雷斯差点被皮克这又执着又傻的孩子气笑，当真有人愿意和覆灭的王朝同归于尽的吗？哈维和普约尔教出来的都是什么愣头青？可笑之至。随后他想起，假如马竞覆灭，或者西蒙尼遇难，自己会怎么做，托雷斯也说不准。皮克趁他分神，一伸手抓下了他的面纱，还在脸上留了三道血迹。这近乎无赖的打法让托雷斯无可奈何，他本身是准备看准了远处的一片旷野降落，把皮克留在那里保得一条命，然后自己去加泰罗尼亚南部支援马竞军队。他完全不知道皇马已经反水，马竞背腹受敌，只是觉得长时间没有消息有些奇怪。但是他又怕皮克腿伤严重，一个人在这旷野呆一晚上可能活不下来，想要找个农户托他们照顾皮克。但是皮克一来二去的瞎搅和，把托雷斯的面纱拽了下来，随手一扔，布料飘飘荡荡掉进了护城河。托雷斯是个极容易害羞的人，一般有人碰他一下都会脸红，现在近距离看着皮克，更是只能转过头去不让皮克看出异样来。
这样飞行质量受影响，托雷斯和皮克悠悠忽忽地斜滑到城堡边，还没落地，半空之中一箭射过来，托雷斯急忙向上飞，哪知道皮克此时猛地向下一拽他，两个人滚落在地上，那一箭正中托雷斯的脚踝。皮克抬眼看到天空中伊涅斯塔双翅平展，稳稳地张弓搭箭对着托雷斯叫道，
“放他下来！”原来是害怕托雷斯会和皮克过不去。
伊涅斯塔和托雷斯都是一样的想法，别的加泰罗尼亚骑士也就罢了，皮克还没换血，还是不要为难他。但是伊涅斯塔也是皇马一箭双雕进攻加泰罗尼亚和阿拉贡的重要人物之一，此行穆里尼奥给他的死命令就是绝不能让托雷斯活着离开巴塞罗那，这样马竞群龙无首，解决起来就容易得多。
「安德烈斯！普伊他们在国王的寝室里，快去救他们！」皮克一把推开身上的托雷斯，朝着伊涅斯塔大喊。
伊涅斯塔在空中一愣，他和巴尔德斯在一起呆的久了，能听懂加泰语，但是自然不可能去救哈维和普约尔。此时还需要皮克帮助他解决托雷斯，只好先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假装没听懂皮克就是了。伊涅斯塔又是一箭飞去，托雷斯翻身躲过，正要张嘴问他为什么攻击自己，伊涅斯塔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是一箭飞去，托雷斯双翅一展跃入空中。他身高比哈维和普约尔高，因此要想飞起来往往需要一个助跑，但他脚踝受伤没法跑动，一跃不高，伊涅斯塔的箭穿过了他的翅膀，托雷斯翻滚下地，稳住身形，反手张弓搭箭一箭射去，直插进伊涅斯塔小腹。
伊涅斯塔和身而上，扭倒托雷斯，拔出小腹的箭，拼着血流满地也要杀死他。伊涅斯塔举起荆棘箭支往托雷斯脖子上插去，后者用弓架开伊涅斯塔。伊涅斯塔贴身匕首出鞘，噌噌两声，托雷斯的弓被劈成两截，手里只剩下半截有宝石的木杆，虽然仍能从空中变出箭来，但是没有弓可以射击的了。伊涅斯塔走上前一步，拔剑对准了托雷斯的脖子，托雷斯躺在地上想要推开他，但是翅膀，脚踝和原先被巴尔德斯飞斧砍中的大腿上的伤让他有些虚弱，没法推开他，剑尖离他脖子一寸寸近来，托雷斯挣扎出声，
“安德烈斯，你怎么突然…”
伊涅斯塔不为所动，仍出力下压。忽然听到身后有马蹄声，嗖嗖两下，他的短剑被挑开，一个人影滚落在地上，又迅速站起身来，竟然是适才阻挡他杀巴尔德斯的小孩。伊涅斯塔迅速回头，瘦高个的“塞尔吉奥”没在他旁边。刚才这一下从马上飞身而下挑开伊涅斯塔的剑没用什么大力气，只是角度恰到好处，伊涅斯塔的力气被拨开到一边，连人带剑往侧面翻了一翻才站稳，托雷斯早已站起。
“莱奥！你来了？你干嘛帮他，他是马竞的。”皮克站不起来，只能用手和梅西比划，没法上去抱住久别重逢的老友。在他印象里梅西还是从英国来的孩子，西班牙语说的也不是很顺，更别说加泰语了，因此皮克还是说西班牙语，这样托雷斯和伊涅斯塔都知道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奇怪小孩叫“莱奥”。
“这人刚才要杀一个魔鬼族，黑色短发，这么高，”梅西比了一个比他高的身高，“用手斧的。”
皮克略一皱眉，反应过来了梅西说的人是谁，「维克多！安德烈斯你为什么要杀他？」皮克转头去问伊涅斯塔，后者正没做理会处，托雷斯负伤又失了武器，眼看着梅西虽然厉害，但是应该是皮克这边的，那么自己也讨不到好果子吃，还不如赶紧离开。他想来想去想不清楚为什么伊涅斯塔要进攻他，但是一转念又记起贝克汉姆在他们进攻巴塞罗那之前找他要乌鸦的神情，和自己捡到的带血布条，顿时又疑窦丛生。他没怀疑到皇马反水上，不过伊涅斯塔背叛皇马倒也有可能，这样一想自己肯定危险，还不如让梅西套牢住伊涅斯塔，然后自己尽早脱身，去加泰罗尼亚南部看看格列兹曼他们的进攻攻势如。这样计较已定，他转头对着梅西，
“这位安德烈斯伊涅斯塔，是卡斯蒂利亚安插在加泰罗尼亚的内奸，皇马偷袭巴塞罗那城堡的计划要是没有他精心安排，怎么可能成功。刚才在炮塔他遇上了维克多巴尔德斯，一个巴萨骑士，想必你也看到了，他怎么对他的，幸好你赶过来，不然杰拉德也要遭殃了。”他估计叫杰拉德叫的名字显得亲密，而不是姓，好让梅西信服。他隐去了马竞参与入侵的事，皮克和梅西少不更事，虽然说马竞的确入侵来着，但是皮克更震惊伊涅斯塔居然是内应，再加上他也站不起来，没什么威胁，梅西又觉得托雷斯说的对，甚至想也没想就觉得伊涅斯塔是皮克腿伤的罪魁祸首，因此长剑一摆不让伊涅斯塔说话，径直袭来。
托雷斯瞅准机会将半截断弓和宝石装进衣服里，转身飞走。皮克才从信任崩塌中恢复，反应过来托雷斯也是入侵者之一，怎么能就放他走了时，梅西也无力追赶了。伊涅斯塔和梅西相斗越斗越惊，上次在炮塔里相遇梅西可能是没有放开，伊涅斯塔还能抵挡，现在他的周身具是点点剑光，梅西的速度快得惊人，变向又反复无常，分不清他实招虚招，也猜不透他的剑法套路，仿佛身边有十多个梅西一样，伊涅斯塔的护身锁子甲尽裂，但梅西没有杀人的意思，说实话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杀人吧，他不愿；缠住他吧，又担心皮克的伤；放走他吧，偏偏这人又是个叛徒。一会儿之后他攻势减缓，伊涅斯塔瞅准机会斜刺里飞出，在皮克肩头一搭，刀就架在了皮克脖子上。梅西登时不敢动了。
“安德烈斯，我这么信任你，还有普伊和哈维...”皮克拉住伊涅斯塔的手，他没去管眼前明晃晃地剑，只是搞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和普伊都信任的人会想置他们于死地。
“那是你们信任错了。”伊涅斯塔的声音没有漏出丝毫内心的波澜，但他已经没法否认自己的身份了。
“你这么恨我，干嘛还要帮我打退托雷斯？”
“穆里尼奥陛下的意图是一石二鸟。”
皮克没明白，梅西却听出了一点眉目，“所以你进攻刚才的人…托雷斯？还是为了卡斯蒂利亚。”
“对。”伊涅斯塔连眼神里的冷漠都调整好了，才接下去说，“我没必要杀了杰拉德，你只需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梅西不懂如何谈判，眼见朋友有难，自然无有不允。
“你和塞尔吉奥，是谁换的血？”
“他是布斯克茨的继承人，我是罗纳尔迪尼奥用克鲁伊夫的血换成的。”
伊涅斯塔心下暗惊，这意味着梅西和小布斯克茨不去，巴萨王朝绝无覆灭的可能，“巴尔德斯去哪里了？”
“塞尔吉奥带他回农场了。额…”梅西看到伊涅斯塔眼里的疑问，他知道佩普不想声张农场的位置，但是又不得不说，犹豫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农场在吉罗纳，塞尔吉奥觉得佩普能救维克多。”
“佩普？”
“何塞普瓜迪奥拉。”
梅西丝毫不知该如何隐瞒，或者为什么要隐瞒，这就帮了伊涅斯塔找到了他任务要杀的人。伊涅斯塔瞳孔收缩，早听穆里尼奥嘱咐过瓜迪奥拉的厉害，现在他的徒弟都是这么大的来头，他本人自然不会差，那么自己孤身前去必然危险，更别说还有老国王的继承人这些枝节。犹豫了一下，打定主意回马德里和穆里尼奥商量。
最新的消息是马竞入侵加泰罗尼亚的人都被困在了泰拉萨，罗纳尔多和齐达内马上和入侵巴萨的队伍会合，兵分两路，一路持续围剿泰拉萨，一路杀回马竞大本营萨拉格萨，阿拉贡的士兵都砸进加泰罗尼亚了，这回拿下应该不成问题。除了劳尔手下的兵力还留在马德里不参战之外，其余人的兵力都调动了起来。伊涅斯塔一瞥眼见国王的寝室，克里斯通知他的聚集地点。那里的烛光暗了下去，想来是皇马得手，没必要再在皮克身上浪费时间了。梅西在他身边目光炯炯，伊涅斯塔知道假如杀了皮克举手之力，但是梅西绝对会缠得他飞不起来，甚至可能给皮克陪葬，因此还是留下皮克的命比较好。一抬剑，皮克因为失血过多，加上心绪波动太大向后晕倒，伊涅斯塔回身翅膀急振，快速飞离了梅西的进攻范围才稍缓一点。他身上没受多少伤，梅西下手还算很轻的，因此要赶到马德里也就是一周多一些的时间。他这样一盘算定，就转了方向往西北方去。
直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屋子里恢复了宁静，卡西才敢近前去看哈维的情况。后者刚刚倒地的时候卡西就扑了上去，结果被拉莫斯拽住了，拉莫斯只道卡西是老好人，不愿意看到人受伤。但这么表现的太明，自然会引起别人怀疑。因此让卡西等到别人走了再关心哈维。卡西虽然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的确他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在乎一个敌营的骑士。卡西看看左右无人，俯身蹲下靠近哈维，双腿止不住颤抖，险些跪倒在哈维身上。
【哈维，醒醒，别离开我，别吓我。快醒醒，我不会失去你的，我没有失去你对？】卡西在心中狂喊，手指轻轻触碰哈维的脸颊，像是怕弄碎了一件工艺品一样。没有反应。哈维的脸颊冰，打斗时的汗和血几乎干了。
【哈维，哈维！我的爱人，我的生命！求求你，回来！哈维！】卡西的手指碰到哈维的眼皮的瞬间，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吸走了，透过一条神秘的通道直达两个人独享的秘境。卡西从未意识到这个地方的存在，但是现在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仿佛他过去的无数年就住在这里一样从外面看，两个人都闭着眼，哈维躺在地上，卡西跪在他旁边，没有任何动作。但是卡西自己能清楚地看到，尽管他理应看不到任何东西，哈维和他在一起，而且似乎在这里等了他很长时间。哈维有些迷茫的看着狂奔而来一把抱住他的卡西，
“怎么了Melon？”哈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卡西如痴如狂。卡西热泪盈眶，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死死地抱住哈维，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卡西虽然抱着哈维，却在怀里感觉不到任何东西，这时他才明白，这一定是灵约在起作用，虽然哈维没有醒过来，但是他们的灵约晋了一级，可以和对方在脑海中对话。这也意味着哈维没有真的永远离开他。他们就这么抱了很长时间，卡西感受不到哈维在回应，后者似乎一直在发呆。然后卡西听一声轻叹，和埋进颈窝的温暖。哈维甚少展现他脆弱的一面，温柔的感情宣泄也几乎为零，这样对于他来说几乎是投降的举动让卡西受宠若惊，急忙低头去吻他，却不料亲眼看见哈维的身体越来越淡。他消失的速度不快不慢，但是绝不停留，直到卡西几乎看不到哈维了，后者抬起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卡西一样，然后整个人彻底和空气融为一体。卡西想要伸岀手抓住他，却只够到一阵微风，然后他睁开了眼，看见躺在地上的哈维苍白的脸色和僵硬的身体。
原来如此。这回是真的永远离开了他。
卡西跪在哈维身边，疯狂的摇着他，绝不接受哈维已经死去的事实。他连眼泪也流不岀来，哈维和他的灵约似乎锁死了，他所有的痛苦都被封锁在他心里，越聚越多，要将他撑爆。
【哈维！哈维！哈维！哈维！哈维！】他一遍遍在心里喊着爱人的名字，试图找到刚才的那片圣地，有哈维等着他的那片圣地。但是他就像是一个盲人在黑暗中摸索，唯一的不同是盲人看不见现实，他看不见自己的心。没有哈维的感觉，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你能看到真实生活中的所有东西，但是这些对你没有任何意义，没有人给你的生活带来色彩和声音。
【你想要他活下来吗？】卡西感觉到有人在和他对话，一个他心里的声音。虽然卡西觉得这不过是自己的幻想，但是他绝不放过任何一线希望。
【要的！当然要的！】没有丝毫犹豫
【血契，你愿意吗？】完美的冷漠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卡西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只要能让哈维好好的活着，有什么他不愿意做的呢？【任何你想要的都可以。】
【不是我想要，是你想要。割开你有灵约的手腕上的血管，把你的血灌进他的嘴里。】卡西毫不犹豫地照做，一点血而已。拿起哈维手里的匕首，抹掉上面拉莫斯割断的哈维的发丝，一只手从哈维的头后面弯过去抬高上半身，然后用匕首用力划开另一只手的灵约，血流出的一瞬间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把手腕凑近哈维的嘴。哈维没有反应。卡西不得已用流血的手腕掰开哈维的嘴，眼看着血不怎么流了，他用力再划开一道伤口，把血抹进了哈维嘴里。他期待地看着哈维，但是那双令他着迷的眼睛没有动静，就连眼睫毛的颤抖都没有。他又挤出了一些血，再次抹进哈维的嘴里，因为只有一个人两只手要拿着匕首，托着头，还要掰开对方的嘴，实在是应付不过来，几次之后哈维的前襟一片血迹，但是人却没有一丝起死回生的意思。
【怎么回事？】卡西问刚才说话的声音，在他心里面这个声音的主人兴许是某个神明，他觉得是耶稣，但是因为是在救一个魔鬼族，所以是撒旦也说不定。
【要你全身的血。】
【请拿去，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不是我拿去，是他拿去。你要自己划开你的手腕，感受每一刀的痛苦，失血的反胃和眩晕，你可以随时停止—】
【我不会停止的，只要他要，我什么都给。】卡西一刀一刀地切开自己的手腕，生恐给予的不够。他已经让哈维国破家亡，这点血不可能赎罪，但是能弥补一点也算是好的。
【感受痛苦。心甘情愿…你的一切都是他的，你的生命，你的灵魂，你的自由和你的快乐…】声音里带着劝诱的意味，重复着血契这个早已被禁止的古老密术的誓言。卡西疯狂地折磨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道道伤口重重叠叠，哈维的嘴里，下巴上和胸前全都是血，几次卡西头晕眼花地把匕首掉在地上，但是他时候又挣扎着捡起来;他快要跪不住了，上身往前倒下去，他用手支撑住，再重新直起背，眼前一片模糊，他只能靠摸找到哈维的嘴唇在哪里。他要死了，他知道，也许他没法亲眼看到哈维活过来，或者这个声音根本就是在骗他，但他不在乎。没有哈维他也不会活着。【任何时候，他都可以解除灵约而不受惩罚，你则会堕进无限深渊，在你的血没有流进之前，他不会受伤…】卡西几乎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他的头从未如此沉重，手脚也没有这么笨拙过，他正在一点一点的杀死自己，手腕上的痛已经麻木了，他几乎无法呼吸，但还是拼尽全力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即使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在做什么，或者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只知道这样做是好的，会有好的结果，至于是什么结果，他也不记得了。
【你答应吗，伊克尔卡西利亚斯？】声音突然提高，斩钉截铁地问他。卡西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我愿意！】然后他的能量用尽，往前扑倒在地上，哈维垫在他身下，两个人趴成一个十字。匕首落地的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异常地响，像是一曲终结时的最后一声琴音。匕首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了里杰卡尔德和贝克汉姆堆叠在一起的尸首旁边。
【请伟大的神明，见证他的诚心。】声音是一声轻叹，曲终落幕，太阳落入地平线，黑夜来临。这个夜晚没有月亮，只有黑压压的乌云缝间漏出一道惨白的光。远处乌鸦凄厉地叫声混杂着风雨欲来的气息，说不出的哀婉，说不出的阴森。也许一切都陷入黑暗，但是黑暗之中，仍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