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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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克里斯的剑尖利自己的脸又近了一点，哈维绷紧了翅膀，计量着自己下一步的动作。初时的震惊已经过去，既然卡西也来了，再加上巴萨牺牲的贵族身上花样繁多的伤口，皇马的贵族一定到了不少，自己势单力孤，不可能一个人对付他们所有人。他只能祈祷普约尔和皮克如约去了国王的寝室，这样自己还可以期望在那里和他们会合，也许其他的巴萨贵族有幸活下来的，像巴尔德斯和伊涅斯塔念在封臣对国王的义务和感情上也会赶到那里，那么巴萨王朝就还有复兴的希望。
“你们来了多少人？”他问克里斯。他在打赌，用语言打扰眼前这个看上去不可一世又没什么经验的年轻贵族（瞧他高昂着的头，丝毫不知道已经把自己脆弱的脖子暴露了出来），一直面对着他，让他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计划，或者至少误以为自己要进攻他，趁他不防向后从卡西守着的门冲出去，直奔国王的寝室。但这意味着全程不能看卡西和他身后的门，不然这个计划必然失败，如果卡西在哈维一直背对着他的时候，或者夺门而出的时候有任何一点动作，哪怕只是把剑拔出来摆在一个好的角度，哈维能不能活着出去都是大问题。但是这是唯一的办法，他只能打这个赌，赌卡西对他有真感情，不至于这么快就结果了他。克里斯笑了，俊朗的线条柔和了起来，但是哈维知道这不是什么开心的表情，而是一个猎手看着自己的猎物到手的满足。哈维觉得有点恶心，胃酸倒涌，他把烧灼着嗓子的酸水咽回去，皱了皱眉头，
“如果你不想打了，现在投降的话，我可以考虑把你当作奴隶带回我的封地，不用交战俘了（作者注1）。”
克里斯避开了哈维的问题，上下打量着他，满是戏虐之情。他是开玩笑的，他只想抽出时间来回英格兰而不被当成背叛，然后去找梅西。自从他叛逃出英格兰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梅西的任何消息了，他当时走的那么突然也是无奈，本身他在英格兰，穆里尼奥给的任务一是监视弗格森对他侵略巴萨的想法，最好能让弗格森袖手旁观，二是如果瓜迪奥拉逃难到英格兰，迅速杀掉。弗格森的确袖手旁观了，克里斯就以为自己至少要再呆个两三年，看瓜迪奥拉有没有出现，但是穆里尼奥一封加急信让贝克汉姆亲自送过来，让他离开英格兰和自己策划战略，他没的可选只能离开，甚至没来得及告诉梅西一声。现在他这么和哈维说，不过是觉得巴萨贵族都是软骨头，威逼利诱一下定然会求自己饶命，不失为一件乐事。哈维感觉到手上的灵约传来一阵刺痛，哈，卡西吃醋了。
【矫情】哈维在心里冷哼一声，【既然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难道还在乎我被谁带走吗】
“把我变成你另一个情人，然后杀光我的家人？”哈维冷漠的看着克里斯。他记得皮克说过这么一嘴，什么卡斯蒂利亚的王位继承人是梅西的男朋友，然后杀了梅西全家。虽然不敢确定真实性，但是至少可以拿来刺激克里斯一下，“让你失望了，我没有家人。”
他满意地看到克里斯的脸色变了，先是震惊，然后是困惑，犹豫，和更多难以辨认的表情。
“莱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克里斯显然想起来自己不应该问这些问题，但是这一刻的失神已经给了哈维足够的机会。
他一个后空翻从卡西头上掠过去，左手扒住门框，借力一推，冲进了走廊，卡西动都没动。“当”的一声响，范加尔的佩剑从哈维腰间掉下来，因为刚才他接过剑之后只是简单的绑在腰上，现在一个后空翻动作太大，腰带一松，剑就掉在了地上。哈维没时间再去捡了，心里暗暗后悔这件很有可能是教练生前给自己的最后一样东西就这么丢了。但是眼前的情况更加紧急，他迅速飞过走廊，刚才观察过克里斯，知道后者没有弓箭或者手斧，因此只能靠跑来追击哈维。那是肯定追不上飞行的人的，而卡西既然刚才愿意放哈维一马，现在也不会尽力追赶。果然他冲上三楼之前这两个人都没给过他麻烦。哈维回头看到卡西跟在自己后面，但是没有动手的意思。两个人都有千言万语想要和对方说，哈维更狠不得活剥了他，但是又都因为自己的高傲而打住了，这样日后只能带来更大的伤害，他们都清楚，这样只会让自己因为一时冲动想要更加疯狂的报复对方，爱得多深，恨得就有多深，但是现在没人愿意”委屈“自己去纡尊降贵的道歉，哪怕解释都不愿意解释。哈维没再管他，顺着走廊飞下去，思考克里斯去了哪里。他突然听到一声尖叫，随后是东西倒塌的声音，和另一声闷哼。全部来自国王的寝室。哈维正准备进屋看看，突然肩膀上一道大力把他压在墙上，哈维面对着墙，身后卡西的呼吸喷在他的颈窝里。卡西的手摁住哈维，不让他有机会逃跑，一阵阵的欲望、痛苦、和爱像潮水一样从灵约里涌过来，又被卡西硬生生拽了回去。哈维放弃了抵抗，任由卡西抱着自己，吻着他的脖子，
“我好想你。”卡西的声音有些哽咽，哈维感受着温热的泪水从卡西脸上留下来，在空气里丧失了他们的温度，然后在自己的后颈留下一片冰凉。他没回答卡西的话，闭上眼睛，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他想要跌进卡西的怀抱里，就像两年之前和卡西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享受卡西带来的快乐，但是现在，他们的感情只能带来更多的痛苦。理智告诉他他要控制自己。哈维调整好了语气，
“你们来了多少个人？”完美的冷漠口气。
哈维有些后悔，这样假装自己已经不在乎卡西一定让他很难接受，哈维听着卡西无声的哭泣心酸极了，只能一遍遍劝自己这是唯一正确的事情。
“塞尔吉奥，费尔南多，何塞，克里斯，大卫，佩佩，和我。”长时间的沉默几乎让哈维觉得卡西没听见自己的问题，但是卡西最后还是回答了。
“内应是谁？”卡西没说话，哈维感觉到卡西似乎在拿什么东西，然后一阵冰凉从腰间传过来，是把匕首。
【他要杀了我吗？】哈维有些僵硬地站着，等着刺痛感传来，但是卡西只是不停的摆弄那把缠在衣服里的匕首。最后终于找到了哈维腰上的剑鞘，然后把这把匕首--是范加尔的贴身短剑--插了回去。
“给你你老师，还是教练，的短剑。好好保护自己，以后…”卡西也不知道以后会怎样。
哈维心里一暖，转过身去吻了卡西一下，没敢看他的眼睛，哈维一缩从卡西的双臂里逃开，
“你也多保重。以后，就是加泰罗尼亚和卡斯蒂利亚的骑士。”哈维闪身进了里杰卡尔德的寝室。
他早就听到了寝宫里的声响，如果那是普约尔和皮克的话，他们不能有事。对卡西的恨和爱都被他放在了一边，【如果你能活过今天，再去思考卡西是不是欠你的】室里的暗度实在让他一下受不了，他把眯着眼试图看清楚屋里的情况，虽然还是下午，但是早春时节还是天黑得快，窗户外面的阳关很快就不足以支撑需要的光亮了。他的眼睛慢慢适应的室内，地上躺着的是贝克汉姆，胸口的伤口流血不止，两色苍白，身体僵硬，是已经死了。皮克坐在他旁边，左腿奇怪的扭曲着，右腿蜷起来缩在身侧，他看上去伤得不轻，甚至没法站起来，而且也有些害怕（以撒旦的名义，皮克会害怕？），他拉着普约尔的手，紧紧的靠着他。普约尔站在皮克前面，空闲的手用盾牌挡着他。他们看到哈维冲进来都愣了一下，随后又放松了戒备，
「对不起，」哈维走到普约尔身边，两个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在看到对方没有受伤之后都暗暗放下了心。
「哈维，你不用和我道歉。教练怎么样？」普约尔往哈维身后望去，没看到范加尔，心里一沉。
「教练…」
「没关系，还有我们。」普约尔拿着盾牌的手弯了一下，手肘轻轻戳了戳哈维的背，算是安慰。
他乐意像原先哈维想念去世的家人时陪着他在花园里坐上几个小时，拍着他的肩安慰他，但是危急时刻一切只能从权。哈维朝他笑了一下，不需要太多的话语，两个人的友情总是强过所有的争吵和误解。哈维低头看皮克的伤，一道血口在大腿上，是贝克汉姆使诈的一剑划伤的，要想完全好看来也需要两周的时间。皮克抬起头对他咧嘴乐了，显然对自己的战功很是骄傲，他指着地上的贝克汉姆，
「我干掉了他。他敢偷袭普伊。」
「贝克汉姆？厉害了你。能站起来吗？」
「没事。」皮克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坐在地上，看起来伤得不轻。
他不想让普约尔担心，绝不承认他腿上疼的要命。哈维看了出来他的意思，就没再问他，心里却十分担心。皇马和马竞来的人，按照卡西的说法，只有七个，但是加泰罗尼亚的骑士现在剩下的除了他们三个就是巴尔德斯和伊涅斯塔，后两人都下落不明。而实际上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两个人，面对六个经验丰富的武士，说凶多吉少都是乐观的。这时候只能让皮克这没换血的先离开，别掺合在里面白搭上一条命。哈维更担心的是，穆里尼奥和西蒙尼都不是一时冲动的人，既然敢让一队敢死队入侵巴塞罗那皇宫，绝不会不给这些人支援，那么这两国大军压境只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实际上说不定已经发生了，只不过保密的比较好没有消息而已。加泰罗尼亚的力量，除了南边自己和普约尔的封地比较繁荣之外，就是北边自己和伊涅斯塔扶持的同业公会寡头统治。但是南方的两个城市势单力孤，而且东西两边防守脆弱，很容易就会被攻下，基本上不用指望了。北边的几个城市都有私人军队，自保也许没问题，但是一是贵族和王室的力量薄弱，求助的话这些人不一定买帐，二是即使他们同意进军巴塞罗那保护加泰罗尼亚王朝，现在也来不及救普约尔皮克和自己了，更何况还有这个神秘的内应没找到。
“原来你们都躲在这里。”又是克里斯的声音！哈维心里一紧，克里斯已经出现在门口。这间屋子面积不算特别大，但是也不算小，足够的空间意味着普约尔可以充分发挥他的威力，但是绝不是久留之地。哈维还没想好怎么解决难题，克里斯背后又出现了一个天使族，即使是这间屋子里相对暗淡的光都没能遮挡住他金发的耀眼，干净而棱角分明的侧脸，水蓝色的眸子里杀意四射，腰间的枪上还有未干的血。是古蒂。两个人例行的自我介绍时，剩下的入侵者都出现了，看来克里斯眼看追不上哈维，就去集合了侵略者们。屋子里的杂物被踢开，两具尸体叠在墙角，六个人显然对一个没换血的平民能杀掉一个贵族感到惊讶，但是少了个官场上的竞争对手也不失为一件乐事。哈维和普约尔往前站了站，挡住了皮克，他们本身指望着这些人还会遵守劳尔和莫伦斯特写下的骑士守则的约定之一，不杀平民，但是皮克已经杀了一个贵族，这些人也不会轻饶了他，那么现在只能是他们来拖住这些人，让皮克找机会离开这里，不过能走的地方只有窗户，皮克要是跳下去了...哈维和普约尔没再往下想，他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里杰卡尔德没有继承人，巴萨王朝的贵族只剩下哈维，普约尔，不知所踪的伊涅斯塔和巴尔德斯。他们因为都是新一代的贵族，没有继承过任何人的头衔和田地，实际上在老贵族的眼里还都算是平民，因此整个巴萨王朝实际上已经覆灭了。哈维和普约尔没有丝毫犹豫，同时选择和王朝同生共死，但是皮克没有换血，他没有这个义务。因此两个人此时只想着要皮克逃跑。
「那个卡西，是不是就是你的…」普约尔悄声问哈维，哈维的眼睛没在卡西身上落过一次，只是死盯住明显是“队长”的克里斯，但是普约尔既然问了，哈维还是点点头。他们说的加泰语除了皮克没人能听得懂，这让皇马和马竞的贵族多了警戒。谁也不着急动手，拉莫斯和托雷斯点起了蜡烛。天已经全黑了。
「你别担心，待会儿我来对付他。」普约尔看着哈维，然后又回头看看皮克，「你坐着别动，我们来解决这些人。如果情况紧急，你从窗户翻下去，马厩在城堡的西边，离这里很近，你骑上马，然后往北走，去吉罗纳。北方的城市大多数有编制军队，皇马和马竞打不到那里。」
「谁来对付卡西恐怕不由我们选。」哈维苦笑，他知道普约尔在等他的战术，因为普约尔一直相信自己的智慧，但是这回哈维要让他失望了，因为他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皮克正想说他绝不会扔下普约尔，哈维在他能开口之前打断了他，
「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你已经受伤了，留在这里，我说的不好听点，就是个累赘。我们缠住这些人，以后记得给我们报仇就可以了。」哈维又转过身去，尽管皮克有千万个不愿意，但他能看出来哈维和普约尔的态度。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哈维握了握腰间范加尔的短剑，上面还有卡西的温度，这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对了，梦里哈维握着范加尔的短剑，躺在血泊里，周围的皇宫里每一间屋子都躺满了加泰罗尼亚牺牲的骑士。【原来梦是这个意思，那难道说卡莱士也是…】哈维瞟了一眼普约尔，后者站在皮克身前，显然是在思考着怎么给皮克留出空间来逃生。哈维暗自提醒自己要保护普约尔，虽然他也知道这不由他来决定。平常时候他永远都要掌握一切，安排好自己的时间，考虑周详，确保没有“惊喜”出现，除了在卡西面前他没法保持这种理智之外，别的时候他还是能把自己强迫症一样的习惯贯穿始终。所以他极度不喜欢现在这个状态，也许没什么是他能改变的，但是他也要站在一个能观察到整间屋子的位置，他需要知道人人都在做什么，有什么可以利用的空间，有谁在上前，有谁在后退，有什么战术比较合适。他喜欢等待，有足够的时间，或者创造空间来获得时间去观察，然后在适当的机会给予致命一击。他没有无比的速度和身体能力，但是他有别人比不了的大脑。克里斯正相反，他不喜欢等待，喜欢未知，喜欢千军之中斩上将首级的快感，也喜欢忽略那些孤注一掷但是功亏一篑的人的命运。他只是相信自己足够优秀，足够强壮可以成就不寻常。所以现在，在这个几乎战局已定的时候，他不想等待，也不想要战术和废话。他把剑扬了起来，所有的侵略者都拔出了武器，眼里饿狼一样的光芒再现，他们都渴望战争和血腥。
哈维被他们盯地汗毛倒竖，瞥了一眼卡西，后者虽然拔出剑来，但是没有任何进攻的欲望。他和劳尔差不多，对战争和杀戮没什么兴趣。克里斯的剑尖低垂下去，直指加泰罗尼亚的骑士，拉莫斯第一个合身扑上，哈维往后撤了一步，避开他枪尖的锋芒，花剑一抖去刺他腰侧的空隙。古蒂不管骑士精神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守则，眼看拉莫斯转不过身来，挺枪接过哈维这一剑。卡西害怕哈维受伤，往上抢了一步，虽然不进攻，但是三个人还是把哈维围住了。普约尔看出来卡西不会动手，知道与其自己把他引开增加一个敌人，还不如他这样暗中保护哈维，这样普约尔也可以专心对付佩佩和克里斯。
卡西拿着剑犹犹豫豫地不上前，拉莫斯几枪避开哈维，拦在卡西旁边，
“老好人，不想打了？”拉莫斯和卡西是多年的好友，虽然嘴上调侃对方，实际上也怕卡西一个心软被哈维占了便宜。他自然不知道卡西和哈维的关系，但是这样也把卡西吓得不轻，以为自己的心事被发现了。
“没，我只是…”卡西也不知道自己只是什么。这明明就是不道德的战役，但他不仅没法阻拦，反而可能要看着哈维血溅当堂。
“听着，别上赶着凑热闹。王国需要一个手上干净的大公。”拉莫斯低声说。卡西知道他的意思，他早听过贝克汉姆的暗示，劳尔可能会被穆里尼奥清洗，那么卡西顺理成章的就是大公了，虽然不相信国王会用什么卑鄙的手段，但是卡西更清楚如果自己不进攻加泰罗尼亚，穆里尼奥绝不会轻饶他。
“陛下不会选我当大公，而且老师也没有不称职的地方。”
“干净一点那帮农民看着喜欢，不然佩佩都能当大公。往后站，别挡着我杀了这半人。”拉莫斯走上前去，猛力进攻哈维。半人是个对巴萨王朝这种农民换血出来的骑士的蔑称，因为在贵族眼里，农民不算人，一半农民自然就是一半人。卡西瑟缩了一下，拉莫斯从来都很直接，穆里尼奥如果选卡西做大公，看中的自然不是他有什么才能，而是卡西宽厚温和对权力不感兴趣，要是他再没在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战争里杀人，那自然会讨得老百姓的欢心，稳定除掉劳尔之后激愤的民情。卡西虽然不想当这样的木偶，但是一时之间哈维险招齐出，计算得恰到好处，转得拉莫斯和古蒂找不着北，卡西的注意力又被吸引到战场上了。
普约尔这边也打的火热。三个人都是用骑士剑的，普约尔打开了空间，长剑招招凌厉，但没有太多侵略的意思，反而守得多攻得少。一方面他没准备活着离开这里，用省力的打法能给皮克多争取一些时间和空间离开，二是他本身不是霸道的人，不喜欢进攻的打法。佩佩和克里斯无论如何都打不进他守住的圈子，甚至在普约尔扩大这个圈子的时候只能后退，眼睁睁看着皮克被护得周全，托雷斯不擅长近战，想要在远处突施冷箭，但是普约尔的盾牌和长剑发挥到极致，不需要怎么思考，而且只求防守实在是无机可乘，恐怕误伤队友的可能性更大一点，这让托雷斯没法下手。普约尔进入了他喜欢的节奏，皮克坐在地上看的如痴如醉，才知道原先训练的时候普约尔让他可不止让了一星半点，真怪不得还曾经形容普约尔为战神。佩佩也许是个杀人机器，但是久攻不下让他烦躁异常，加上克里斯没耐心的性子，两个人被普约尔越打越乱，佩佩一个脚滑，普约尔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衣服碎片被揉进肉里，每走一步都磨的痛苦异常。他眼睛烧的通红，怒火万丈地盯着普约尔，却没处下手。
「杰拉德，能站起来吗？」
「能。」皮克不敢说真话。
「快走。我把他们引到左手位。」
「我不走。」
「你必须走。」
在皮克有记忆的时间里，普约尔从来没对他说过有重话，刚才的命令虽然语气不强烈，但是也让皮克吓得不行，只好乖乖听话。心里想着要去找人帮忙，虽然不知道找谁，也许是梅西，但他自从和普约尔住在一起之后就没再见过后者。不及细想，他看准普约尔一剑砍下的机会右腿使劲，一下扑倒在窗沿上。他挣扎了一下，左腿疼得厉害，竟然没能从窗户上翻过去。普约尔心下着急，皮克腿上的血流的太多，脸色苍白，竟然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
普约尔一眼一眼地看他，心神一乱，克里斯和佩佩的包围圈收了进来，托雷斯瞅准机会一箭飞去，正中普约尔左肩。普约尔飞脚踢开佩佩的进攻，盾牌封住自己的空当让托雷斯无机可乘，右手的长剑逼退克里斯，低头咬住箭支把它拔了出来，鲜血飞溅，箭上的倒刺钩出几块肉来，皮克一回头正看到这一幕，一瞬之间感觉痛苦排山倒海地压过来，远远超过了自己大腿上的伤口带来的感觉，他抬头对上普约尔的眼睛，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在对方眼睛中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影像。皮克的视线落在普约尔的手腕上，一行隐隐的红字让他欣喜若狂，他低头看自己的手腕，上面无比清晰的爱人的名字让他几乎笑出声来，丝毫没在乎这危机四伏的环境下任何人都可能偷袭他。托雷斯冷眼旁观，看见皮克傻了一样的笑容虽然不知其意，但是杀手的本能让他没有丝毫犹豫，荆棘箭从空中抓过直冲着皮克咽喉射去，皮克抚摸着自己的手腕没有察觉，普约尔离得虽然近，但是灵约的震撼也让他心颤手抖，没力气张嘴提醒皮克。
箭到眼前方知迟，皮克背靠着墙无处可躲，眼看要被一箭穿喉而死，哈维奋不顾身从包围圈中飞跃出去，用花剑拨开了托雷斯的箭，遗憾的是距离太近，荆棘箭还是没入皮克的肩膀。哈维心头火起，他其实早就看到了托雷斯无人防范，其实是最最危险的人物，正准备着甩开拉莫斯和古蒂之后把托雷斯引入战团。他的分析是托雷斯长于弓箭而非近身，此时还不加入搏斗，说明在这方面有很大的缺陷，因此只要不让他离自己很远，托雷斯反而会给拉莫斯和古蒂添乱。拉莫斯和托雷斯的关系他早有耳闻，眼看拉莫斯的急躁性子，哈维知道只要托雷斯受伤或者被压制，拉莫斯的枪法一定会乱，古蒂拦也拦不住。这边的卡西虽然拿着剑，但是和个桩子没什么区别，左担心哈维受伤，右希望皇马取胜，为难不已，哈维心中感激他不乘人之危，但也不得不几次利用卡西决不攻击哈维的“准则”来躲开古蒂神出鬼没的枪。好不容易形势一片大好，哈维准备飞身而出进攻托雷斯，解决掉他的冷箭的威胁，哪知道皮克在这个关口走神，哈维只能放弃之前的优势，飞扑上去挑开荆棘箭，身上的关口大开，古蒂乘隙而入，一枪灌进他的后背。哈维强忍疼痛，用花剑支地借力，一个腾空躲过古蒂的第二枪。
「跳！」哈维虽然不冲着皮克，但是皮克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自然知道哈维是对他说的。显然是哈维知道情况紧急，背上的伤势严重，恐怕再有变数，想让皮克先离开。
哈维还不及落地看皮克有没有听话，这边卡西控制不住赶上来想要看哈维的伤势。他的剑垂下在左脚边，哈维落地时没料到卡西会来，一下绊在他的剑上，正栽进拉莫斯手里。也是哈维走运，拉莫斯的手不赶巧，没法倒转过枪来刺杀哈维，只能右手撤枪，拔出哈维腰间的匕首，左手揽住他的头发，用匕首一把割下来，往空中举起。房间里烛光昏暗，外面天也到傍晚，普约尔在这个角度看不清到底是头发还是连着头，只道哈维已经死了，一声怒吼，拔剑袭来。这一下他没在乎什么防守，只想着自己的挚友，佩佩被割伤了大腿正找机会报仇，抬剑往普约尔腰间刺去，顿时鲜血喷涌，佩佩尝到嗜血的味道，毫不留情地拔剑出击，普约尔腰侧受伤，险些往前倒去，勉强用剑支住身体。
这边哈维的背伤在被拉莫斯割掉头发的时候发作，他几乎是被拽起来转了个身再扔回地上，痛苦难当。这回他没那么幸运了，古蒂上前一步一枪扎进他的喉咙里。血汩汩地涌出，哈维后脑勺触地，时间都滞了一秒，一声闷响传来，哈维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仰面倒在地上。他似乎看到了卡西惊慌失措的跑过来，还有普约尔的吼声，皮克去哪儿了？他走了没有？无数问题从脑海里闪过，又迅速和视觉听觉的感官模糊成一片。范加尔的短剑被拉莫斯扔回他身上，哈维倒在血泊里。哈维能从上空看到一身是血的自己，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整个场景似曾相识。
【这算灵魂出窍吗？】哈维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有了回声，空灵的回声。然后他想起来，施恩者给自己的梦里他就躺在这片血泊里。之后就是普约尔满身是箭死在帐篷外面，还有自己杀死卡西的场景。
【不！他不能死！还有伊克尔，伊克尔！快离开这儿！】哈维挣扎着想要起来，然后他发现他只是团空气而已，地上的人—也是自己—毫无反应，他的头传来一阵钝痛，就像是思考累了该休息了一样，然后他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