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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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接第一章：「仪式不是晚上吗？现在才下午。我有点想你，就进来看看。」顿时普约尔的怒火就被浇灭了。去他的骑士守则，有皮克这句话，真要是范加尔—皮克最初的教练—责罚，他普约尔给他顶着。）
「普伊，我想和你开通灵约。」皮克似乎不满普约尔非要把他推开，往前上了一步又挤进普约尔怀里。他的口气听上去，一件终身大事就像是个无比平常的东西，和「今天天气真好，」或者「你的头发上有只瓢虫」一样。普约尔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哈维先笑了起来，他很早就看出普约尔对皮克的感情不同寻常，在一个平民走上前和贵族说话都会被判刑的时候，虽然说是他的教练，但是能直接邀请他来和自己住也是很说明问题了。
「你不同意吗？」半天没有听到回答，皮克把脸从普约尔颈窝里抬起来，水蓝色的大眼睛眨了眨，假装可怜。
「不是—」
「那你就同意了？」
「没，杰拉德—」皮克从来不会让他说完一整句话，
「你都答应了，不能反悔。而且你不喜欢我吗？那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额…」看到普约尔被皮克弄得不知所措让哈维很有大仇得报的快感，
「普伊，」哈维学着皮克的叫法，嘴角忍不住上扬，「当初是谁怂恿杰拉德来问我灵约的事儿的？这可是你自找的。不答应你可对不起杰拉德啊，睡都睡过了。」
「什么—哈维你找死吧。」普约尔假装要给哈维一脚，但是皮克挂在他身上让他的威胁显得并不吓人。他不去理哈维，而是抬头看着皮克，这个孩子离他第一次见的时候已经长高了不少，应该是在城堡里生活比较舒适，营养良好的原因。他的眼睛还是那么亮，每次普约尔看到的时候都心里一颤，像是触电一样。皮克有点撒娇的意思撅着嘴，不开心普约尔的犹豫不决。【我的确喜欢他啊，我在等什么呢】普约尔宁愿相信是自己没想到皮克会先表白而震惊到了，虽然他心里更清楚这不是一个负责任的决定，尤其是在听了范加尔给他们讲的巴萨和皇马王朝的过去之后。他们可能是有永不完结的生命，但是他们却比任何人都离死亡更近。皮克还在看着他，普约尔知道自己如果拒绝会带来什么后果。皮克的眼睛里不会再有他，他也不会每天想尽一切办法跑来烦自己，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皮克甚至不会再叫他。他们之间所有的快乐，花在对方身上的时间都会付之一炬。死亡算什么呢？难道我是远离战争的平民就不会死了吗？
「嗯。」普约尔下定决心，他没什么山盟海誓可以说的，就只是点了点头。皮克还不太相信他成功了，普约尔犹豫了那么长时间，让他几乎要放弃了，皮克兴奋的跳起来，随即又控制住自己，小心翼翼的用手捧起普约尔的脸，试探性的吻了他的嘴唇一下。一个飞速的触碰，然后皮克就缩了回去。普约尔第一次看到他脸红。
「干吗不吻下去？」他微笑地看着皮克，然后扣住皮克的头来了一个比上一次时间更长的吻，但是碍于哈维还在旁边，两个人没有敢张开嘴唇。
「哈维，是不是要划破手指？」皮克拔出腰间的骑士剑，硕大的剑身和他的小拇指对比在一起，显得有些搞笑。
「是。用把小点的剑吧，你又不是要剁掉整条手臂。」
「啊是是是。」皮克又一次脸红了，动作极其不协调的放下自己的剑，险些砸到脚，然后满屋子想找一个小一点的剑。发现找不到之后他又尴尬的站回原处。哈维把施恩者拿下来借给他，皮克有些笨拙的双手接过，还不忘鞠了一躬。普约尔有些好整以暇地看着皮克，他从来没意识到皮克对他的感情是怎么样的，现在他知道了。能看到这个大大咧咧的孩子露出这么不好意思的一面让他有些感动。眼看着皮克依旧满脸通红不敢开始这个仪式，普约尔决定当个善良的人，拯救皮克于水火之中。他接过了剑化开自己的手，把血滴在皮克的手腕上，然后把剑给了皮克，皮克做了同样的事情。普约尔是准备说誓言的，但他没什么说漂亮话的语言天赋，皮克还是处在一种狂喜和害羞的混合状态下，两个人眼对这眼，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说话呀。」哈维重新坐回桌子上，这回普约尔没管他。他喝了口水掩盖自己的笑容，看到自己的朋友这么尴尬的时刻让他很是得意。大有一种看戏的架势，哈维翘着二郎腿煽风点火。
「额…普伊，我…」皮克搓着衣角，犹犹豫豫不知道说什么好。自从哈维说过了他和卡西的仪式，皮克就想好了台词，但是现在这些倒背如流的话，这些他觉得已经足以表达自己的爱意的话都在梦想成真的时候黯然失色。他根本无法描述自己的喜悦，也没法想象任何除了「我的天啊我居然成功了，我的撒旦耶稣什么那些神啊普伊答应了啊！」之外任何别的话，而这句话很明显不适合当成誓言说出来。普约尔似乎体会到皮克的窘境，不再犹豫，直接扣住他的头吻了上去，一个更加缠绵的吻，如果都说不出来什么好听的话，那就不用说了，一切都付诸行动吧。哈维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亲吻，心里突然被爱意填满了。他的伊克尔，也是这么爱他。一瞬间哈维感觉自己对伊克尔的感情被调了起来，从涓涓细流汇聚成洪水滔天，通过灵约灌进卡西心里。随后他心里有一种空落感，灵约上没传来卡西的回应，只有一片空无。哈维突然慌了，他卷起袖子，几乎扯断了衣料，发现自己的灵约还刻在手上。但是卡西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怎么了？他在哪？我们结束了吗？不可能。不可能】无数想法从他脑海里穿过，随机又被压下去，哈维不断的找出理由安慰自己，反驳每一个能让他心慌意乱的理由，直到皮克大声喊他，
「为什么我们手上没有名字啊？」
才把他从恍惚的状态里拉回现实。的确，已经很长时间卡西给哈维的回应都是微弱的愧疚和思念，最近这几天他什么也没感受到，哈维几乎要怀疑卡西已经放弃灵约了。
「啊…我不知道，我和伊克尔是第二天早上才有的。」
「杰拉德，耐心一点。”普约尔拍拍他肩膀，快走吧，换血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快去准备一下。」普约尔像每天早上一样一边给皮克整理他穿的糟蹋的衣服，一边摁住不停的扭动想要早点出去训练的孩子。
「会疼吗？长翅膀的时候？」
「不是很疼，我会在你旁边看着你。」
「嗯。国王很严格吗？」往常的皮克是从来不会怕达官显贵的，但是一想到普约尔在旁边，他就害怕自己表现的不好让普约尔难堪。
「不会的，里杰卡—」普约尔再也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了。
门外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普约尔，似乎是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随后是一声惨叫，也许是某个守门的士兵。更多的嘈杂，几声喊叫，和铁器相撞的声音。皮克和普约尔面面相觑，还是哈维最先反应了过来，
「有人偷袭！快去保护国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10
